第24章
“日后这瑶华宫就是你的家,朕会赐你为芸妃,希望你安分守己,也希望你安然无恙。” 梁婉芸骤然抬眸看向魏泽庭,颇为不服气的开口:“什么叫安分守己?陛下这么快就开始敲打我了吗?” 她记得前世,宫中也有个别国送来联姻的公主,只是最后因为太过刁蛮而被厌弃,但她当时听着魏泽庭说起那位公主时,倒带着一丝兴趣。 如今别国公主还未入宫,梁婉芸刚好将自己波斯公主的身份利用个十成十。 以她对魏泽庭的了解,既是邻国公主,娇蛮任性一些,也在他的忍受范围之内。 果不其然,魏泽庭唇角轻轻勾了勾,哪怕他一片冷然,至少态度还算温和。 “怪不得今晨在御书房,波斯使臣特意向朕提起,日后若你有冲撞,请朕海涵这样的话,你可知道你这性子,在这后宫中会树敌无数。” 梁婉芸心下微冷。 她是梁家女时,被迫跟后宫所有女子站在对立面,因为她抢走了她们共同的夫君。 如今她成了波斯公主,却依旧逃不过被人嫉恨的命运。 那又如何? 梁婉芸勾起一个娇媚的笑意,红唇轻启:“那陛下会护住我吗?” 魏泽庭正要端茶的手在半空僵住一瞬。 他拈起杯盖轻扣几下,瓷器碰撞出悦耳的声响。 他想起,当初梁婉芸还在时,也是这样朝他撒娇的。 “陛下会护住臣妾吗?” 魏泽庭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覆盖上一层阴影,掩盖住了黑眸中的情绪。 他自然护着梁婉芸,护着她在自己的羽翼下,当一辈子的棋子。 这时,他耳边传来一声不满的声音:“陛下?” 魏泽庭回过神来,他看着一脸不悦的女人,沉默一瞬,才道:“自然会。” 他也确实需要另一个人来给林映竹打掩护了。 魏泽庭嘴角的笑意更深:“你的脾气倒是不小,可会下棋?” 梁婉芸老实的摇摇头:“不会。” “可会弹琴?” “不会。” 魏泽庭皱了皱眉:“那你会什么?” “骑马射箭。” 看着梁婉芸认真的神色,魏泽庭再度沉默下去。 半晌,他才说:“宫中没有女子会骑射,不若朕让人来教你学些新东西?” 梁婉芸摇摇头:“谢谢陛下,不用了。” 她却心想,哪里是没有女子会骑射,那大将军之女日日求着兵部侍郎之女给她做些小花样,在她那院子里,真真是什么都有。 梁婉芸一想到这点,真是心痒难耐。 从前谨言慎行惯了的人,如今换了身份,自然要活的洒脱一些。 想到这,梁婉芸立即开口:“陛下,臣妾若是想出瑶华宫认识新朋友可以吗?” 魏泽庭也不含糊:“除了一些禁地,自然是可以的,若是有人欺辱你,尽管告诉朕,朕为你出头。” 这话,落入梁婉芸耳中,却显得有些刺耳。 原因无他,当年她初入宫时,魏泽庭也是这么对她保证的。 看来,只要能给林映竹当挡箭牌,无论对方是谁,魏泽庭都会保证那人的荣宠。 梁婉芸心底发冷,却强行将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压了下去。 如此也好,这样她做起事来,也不会束手束脚了。 魏泽庭在瑶华宫呆了一个时辰便离开了。 而封妃的旨意也随后就到了瑶华宫。 梁婉芸昨日入宫,今日便成了后宫之中地位最高的妃嫔。 只能让人感叹一句世事无常。 是夜,魏泽庭去了点翠宫。 林映竹赶紧迎出来,扑进了他怀中。 魏泽庭习惯性的揽住她,低声道:“今日过的可好?” 林映竹笑眯眯的:“庭哥哥这么一问,我就是不好,也是好的了。” 魏泽庭顿了顿,知晓她因为封妃之事心有不悦,他想了想,还是开口解释。 “如今世家未平,朕不能即刻封后,若是将你抬了上去,前朝后宫的火力都得在你身上,如此一来,太傅府压力甚大,而你也应付不来。” 林映竹倒也知情识趣,从善如流的挽住魏泽庭的手臂,轻声道:“这些年你为我做的,我都知道的,庭哥哥,我只是有点吃醋。” 魏泽庭抬手碰了碰她发间的流苏,温声道:“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这后宫中,哪一个女人能比得上你?何必吃醋。” 林映竹笑道:“你不要老是拿救命之恩说事,我不想你总是想着我是救命恩人这回事。” 魏泽庭也笑。 “好,朕日后少提。” 两人已经走到了屋内,服侍的人都下去了,林映竹这才放松的靠上魏泽庭的胸膛。 只是刚刚眼里浮动的笑意转为了一丝心虚。 她也不好说到底是不是她救了魏泽庭,只是那年夺嫡之争太过惨烈,她恰好在路边看见了魏泽庭而已。 但她没说的是,当时魏泽庭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过了,只是不知道那人为何要将他丢在路边不闻不问。 林映竹将心中的慌乱按下去,同魏泽庭说起了旁的事。 而另一边,瑶华宫内。 烛火摇曳中,一排下人齐齐整整跪在那里。 梁婉芸坐在上首,清眸扫过,心里却隐隐有着惊意。 整整八人,玄明竟不动声色的将她瑶华宫的奴才尽数换成了他的人。 这皇宫之中无一人察觉。 想起入宫前玄明担忧的模样,不知怎么,梁婉芸心里有些暖意。 她知道这样的举动有多冒险,可玄明却说,哪怕事情败露,也要护她安宁。 这是第一次,梁婉芸在一个男人身上体会到呵护的感觉。 既然如此,她只要继续扮演着这个替代品,等梁家平安离京便可。 梁婉芸挥了挥手,正要说些什么,跪着的一人却猛地转头。 “谁在那里?!” 梁婉芸心里一惊,可已经有身手利落的人冲了出去。 不过片刻,一个瘦弱的宫女便被丢在了屋内。 “娘娘,这个人不知怎么溜了进来,鬼鬼祟祟在外面偷听,要不要……” 那人眼神狠戾的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梁婉芸抿了抿唇,冷冷看向他:“没脑子的东西,这是皇宫重地,你以为杀个人这么简单?” 这一刻,她身上骤然涌出的气势,如此尊贵不可冒犯。 那人即刻拱手:“娘娘教训的是。” 梁婉芸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下去。” 有了前车之鉴,这些人自然也知道面前的主子不是个好惹的人物,尽皆收起了轻视之心,面色恭敬的退了下去。 等屋内的人都走光,梁婉芸才看向地上那人。 身形瘦弱,衣着连浣洗局里的婢女都不如,就连手上,也遍布细小的伤口。 梁婉芸心脏如同被人扎上一刀,所有的隐忍全在这一刀里碎成渣。 她颤声开口:“吟霜……” 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那人骤然抬眸,看清梁婉芸脸上的怜惜时,一双枯寂的眼眸里顿时盈满泪水,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喊:“娘娘?” 梁婉芸站起身,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忍不住的哽咽:“你怎么……怎么将自己弄成这幅样子?是谁如此欺凌你?” 吟霜身体颤着,骤然痛哭出声。 她顾不上主仆之仪,径直抱住了梁婉芸的腰肢。 “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娘娘,奴婢终于等到你了……” 她哭声里带着太多委屈与痛苦,还夹杂些许害怕自己身处梦中的害怕。 梁婉芸轻轻拍着她的背,摸着她背后凸起的骨头,心底的痛意越发剧烈。 她的吟霜,明明是那样精明强干的一个人,竟被欺负成眼下这般模样! 整整半个时辰,吟霜才终于彻底宣泄出心里的痛楚。 梁婉芸拿着手帕将她哭的不成样子的脸擦干净,温声道:“别哭了,我回来了。” 吟霜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疑惑的目光落在她那头金发上,犹疑道:“娘娘,您这是?” 梁婉芸笑着开口:“这是我跟从前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如不是如此,怎么能骗得了陛下。” 吟霜想到她现在的身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梁婉芸又问:“你现在在何处?是陛下发落了你?” 吟霜摇摇头。 “自从娘娘失踪的消息传来后,奴婢便想办法去了点翠宫,当时在围场内陪在娘娘身边的只有林映竹和皇上,奴婢想探听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当时陛下发现奴婢在点翠宫时还有些生气,不过林映竹撒了个娇,奴婢还是留下了。” 吟霜紧紧抓着梁婉芸的手,语气愤慨:“娘娘,当初林映竹是故意露出破绽,让您被贼子掳走的,她跟她宫女抱怨时,奴婢听得清清楚楚!” 梁婉芸听着这话,心里没有愤怒,只有对吟霜的心疼。 她拍了拍吟霜的手臂,轻声道:“你跟了我这么久,应当知道她才是陛下心里那个人,又何苦跟她对上,她是主你是仆,莫要跟她纠缠。” 梁婉芸想了想,脑子里计划成型:“如今我的身份大不如以往,明日我去点翠宫接你出来,你只要……” 吟霜听着,眼睛发亮,连连点头。 只是临走前,她对梁婉芸说了一句话。 “不管娘娘想做什么,奴婢一定拼死跟随。” 说完,她才转身离开。 梁婉芸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却沉甸甸的,她有些看不清,自己孤注一掷的为梁家寻求生路,是不是他们想要的。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上午,梁婉芸便去了点翠宫。 她服饰华贵,脸色明媚,跟迎出来的林映竹相比,更显得她姿容无双。 梁婉芸从前不察,如今看去,只见林映竹表面恭敬,但骨子里那股不服气,却明显至极。 她笑了笑,很是嚣张跋扈的样子,指了指她身边的宫女。 “你,去给我端把椅子过来,我跟这位……答应好好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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