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近银色的灰眸很缓慢地将厨房看过一圈,最後停在瑟身上,过於平静的神情反倒让人心慌。 「是的,冰箱......有点空。」瑟说的很含蓄,现在应该是净空。 「是吗?」似有若无地点点头,饕餮仰头灌了一口酒,肩膀靠在门框上,看起来有点昏昏欲睡。「瑟先生,你会做巧克力派吗?」 「会的,您想要怎麽样的巧克力派?」原来是点菜吗?虽然是一出现就会让他喘不过气的男人,瑟却觉得很可爱。 「嗯......」端正的眉微微蹙起,饕餮陷入沉吟。 「黑樱桃酒巧克力派!」拿著电话回来的维托响亮的大喊,蓝眼灿亮的几乎像太阳。 「不。」简单的一个字,透过饕餮的唇却有很重的压力。灰眸淡瞥了维托一眼,很快又回到瑟身上。「碎果仁黑栗酒巧克力派。」 「那我做两种......」原本默默噘起嘴的维托一听瑟这麽说,欢呼著跳起来。 瑟深深觉得,这对主仆平时虽然合作无间,但一定会为了甜食反目。 「瑟先生,请用。」维托用像是唱歌的语调将电话递给瑟,一脸得意地看著自己的主人嘿嘿笑。 「小人。」饕餮沉默了几秒,冷淡地丢出评语。 「主人,话不能这样说,我也忍耐了很久!美国的甜点除了甜味之外,什麽也没有。」维托用力摇著头,褐色的发飞扬著,瑟差点伸手过去搓揉。 「叛徒。」饕餮还是平淡的丢出一句。 「主人,我怎麽会为了巧克力派背叛您?」维托皱起脸替自己辩解,虽然不至於到捧心哀号的莎翁剧,但情绪很到位。「如果是戚枫蛋糕的话,主人怀疑我也没话说了。」 电话刚接通,瑟却忍不住噗的声笑出来,美丽的脸上浮出狼狈的晕红。 「暴食。」饕餮还是那样波澜不兴,灰色的眸紧盯著瑟,看得他浑身不自在,快要连话都说不顺了。 「主人,瑟先生不能吃。」 这句话是双关语吗?瑟轮流看著主仆两人,险些忘记回应电话那头的询问。脸颊上开始热烫起来,低垂的纤长眼睫轻微的颤动,盛著的金色阳光破碎散下。 「抱歉,我脸上沾了脏东西吗?」捂著话筒,瑟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发抖,不是害怕而是一种他没有办法理解的情绪。 「不。」饕餮将喝空的酒瓶随手扔给了维托,巧妙接住後维托带著诡异的微笑离开,饕餮则靠近了几步。 「呃......饕餮先生,我正在......请问有事吗?」那头熟识的蔬菜店老板一边对他道谢接著收线,瑟也只能挂断电话,局促不安地看著饕餮沉静但空洞的灰眸。 「能舔吗?」饕餮修长的指上带著劳动者的硬茧,依然显得尊贵。现在,正指著他的手,明明每个字都是英文,瑟却无法理解意思。 「舔?」是他所想到的那个动作吗?紧张地看了眼自己的手,乾净整齐的指甲在深色的肌肤上很显眼,除了电话之外没有拿任何可以吃的东西。 「很好吃的颜色。」饕餮缓缓舔著唇,让瑟想到之前他吃著三明治的模样,嘴唇上带著一点美乃滋的油光,的确是很美味的颜色...... 意识到自己的胡思乱想,瑟猛地涨红脸,慌张地往後退,直到後腰撞到流理台为止。 「抱歉,我、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嗯......」饕餮微微歪著头,还是那样的面无表情,瑟却觉得自己快要被羞耻淹死了。「可以舔吗?」 这让他该怎麽回答才对?瑟一对上那双灰眸,就慌张的闪躲开,不只脸颊,他全身都滚烫起来了。 「我不能吃。」乾咳了两声,瑟努力维持冷静回答。「现在不行。」 「那下次吧。」 下次?瑟没有勇气看饕餮,捂著脸倒在流理台上。 ---- 下次啊......( ̄ c ̄)y?yξ 平行线--32 所有的食材、锅具都送齐,差不多得要花上三小时,瑟第一次知道「度日如年」不只是一种夸张的形容。 饕餮没有回去工作场,而是抓著啤酒大辣辣地坐在厨房里的长型吧台上,沉默地喝著酒,安静无声。 静默原来是这麽恐怖事情,瑟好几次被自己的呼吸声吓到,一直处於非常不安而且充满压力的状态。 仅仅只是坐在那里,饕餮甚至没有看著他,灰眸沉静地低垂著,研究膝盖上放著的一张像是羊皮卷的东西。 瑟当然不喜欢有人吃喝的时候发出太过刺耳的杂声,在他受到的教育里,那是很没有礼貌而且粗野的行为。 但是,能做到像饕餮这麽彻底的,他真的前所未见。无论是喝啤酒时的吞咽,或者他後知後觉发现饕餮正啃著高丽菜心当下酒菜时的咀嚼,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采光良好的厨房被一股诡异的气氛笼罩,近午的亮眼阳光透过窗户莫名有点黯淡的感觉。 靠在流理台前,瑟好几次想开口打破沉默,但一抬眼对上饕餮穿著短袖衬衫跟薄T恤的强健身影,到嘴边的话又萎缩掉了。 最後,他发现自己正看著手掌发呆。到底什麽样的颜色是所谓好吃的颜色? 以前帅昭民说过他的肤色像是很甜的牛奶巧克力,感觉起来很香醇浓稠,应该是小孩子会喜欢的零食。 那时候他不以为意的笑笑,他的亲人都是这种肤色,从来没有人觉得这是牛奶巧克力的颜色。 手掌翻了翻,掌心的颜色比较浅,虽然不至於到黑人那种明显的白色或深粉红色,但也是透著薄薄的红色。 究竟,为什麽会说是好吃的颜色?想不出所以然来,瑟轻叹口气,抬头想找时钟确定时间。 一抬头,他差点吓的惊叫,很迅速地从依靠著流理台的姿势,整个人弹了一下僵硬地站直。 饕餮灰色的眼眸直直的看著他,已经看多久了?口乾舌燥,瑟乾涩地轻咳两声,满脸尴尬不安。 「瑟先生。」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瑟的惊惶,饕餮结束缓慢仔细的咀嚼後,才开口。 「是的?」又要点菜吗?巧克力派之後,饕餮又点了三道菜,瑟看不出来他食量好不好,分量上的拿捏让他有点苦恼。 菜式很简单,水煮马铃薯、青花椰菜泥、茄子?h烤千层面。要瑟来说,这种组合很奇怪,两样主菜一样配菜,可以视为饕餮食量很大的意思吗? 「很美味是吧?」饕餮手上的高丽菜心还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大小,瑟眨眨眼愣了两 三秒,直觉地又看看自己的手。 是问高丽菜心还是问他? 「嗯......」给了暧昧的回应,无论是哪一种他都不知道答案。 「我不喜欢美国。」饕餮看来也不打算继续深入这个话题,让瑟松了一口大气,他实在很担心饕餮会突然问出「下一次是什麽时後?」这种问题。 「美国是个很特别的地方。」跟饕餮说话并不会比沉默轻松。布列尼家的人都有一副好嗓子,就他遇过的娑罗、腾蛇还有饕餮,虽然风格不同但都很悦耳。 只是,饕餮的男低音里多了一种压力跟虚无,瑟常会不自觉屏住呼吸,让自己的头嗡嗡作响。 「嗯......」点头应该算是表示赞同,饕餮把菜心当苹果吃,确实而仔细的嚼著。「维托很喜欢,我想腾蛇也喜欢。」 为什麽会突然提到腾蛇?瑟绷起身体,美丽的眉紧紧蹙起。 剩下不多的菜心很快吃光,最後以一大口啤酒做结。饕餮俐落地用手背擦拭带著水气的唇,灰色的眸从头到尾抓著瑟的黑眸。 几乎没办法呼吸。又乾咳了两声,瑟僵硬地低下头,筋肉微微发出扭绞的轻响。 「你不想知道腾蛇跟费奇的事情?」 「不,就算知道了也没有意义,不是吗?」瑟的声音微微发抖,他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完整把话说完。 无论腾蛇跟费奇是什麽样的人,又打算做什麽事,他的目标都不会改变。 「喔。」饕餮歪著头,灰色的眼眸转向天花板,感觉上在思考瑟这句话的意义。 「饕餮先生,水煮马铃薯你想沾什麽样的酱料?」瑟无意继续在腾蛇身上打转,他已经做出了交易,饕餮也接受,很多事情就无需再说了。 「乳酪酱。」灰色的眸还是继续在天花板游移,但舌头很老实地舔了下嘴唇,瑟轻笑了出来。 「饕餮先生,为什麽你们没有带厨师一起过来?」可惜了这麽设备完整的厨房。 「厨师?」像是听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饕餮沉静的声音第一次有了点波动,语尾微微上扬。 「嗯......在义大利时,您的三餐怎麽处理?」 「教士会准备。」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让瑟脑袋空白了好久。 教士?他知道义大利是天主教国家,他的国家也是很重视宗教信仰,但是......教士会准备? 「很抱歉,我不太了解您的意思,教士是?」明明他跟饕餮就是用英文沟通,为什麽总是会出现他不能理解的组合? 「还不是神父的家伙。」饕餮端正的唇角动了下,隐隐约约像是微笑。 「我知道,我不明白的是,为什麽三餐是由教士准备呢?」不自觉往前靠近了几步,理智上瑟觉得自己已经太过逾越,但脑袋里的空白现在急需填补。 「因为方便。」回答很简单有力,唯一的缺点是太过简洁。 「美味吗?」从小的教养让瑟没办法问得更加直白,就算他是外教人也明白,一般人不会三餐都在教堂吃,更没有所谓「方便」这种说法。 但他问不出口,最後只能深深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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