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那眼神十分锋利,仿佛什么凶禽猛兽一样,唬得她嘴边的话顿时咽了下去,甚至还后退了一步:“茂,茂生哥哥……” 秦峫意识到她被自己吓到了,也跟着后退了一步:“以后没事就别来明德堂了。” 苏玉卿被这话说得懵了一下,颇有些不敢置信,她是将军府未来的女主人,秦峫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让她去明德堂……是以后都让她躲着老夫人的意思吗? 亏她刚才还在心里确认了他的心意! “茂生哥哥,你是不是想悔婚,我等了你那么多年,等到现在没人肯要了,你就这么对我吗?” 秦峫眉头一拧,他哪里有半分这个意思? 他揉了下眉心:“我没有那个意思,祖母年迈,我只是不想再让她操心……时辰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苏玉卿不想走,她对秦峫的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白蓉却看出来了秦峫妥协下的不耐烦,连忙拉住了还要开口的苏玉卿,低声劝她:“秦将军日理万机肯定是有要紧事要做的,姑娘,咱们还是别耽误将军的正经事了。” 白芷也跟着劝:“就是,姑娘,说不定秦将军是要给您去找吴道子的画呢。” 想起那茬,苏玉卿的脸色才好看起来。 “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茂生哥哥,我的画别忘了。” 她带着丫头走了,秦峫看着她的背影脑仁隐隐作痛,他本该告诉苏玉卿那幅画不可能找得到的,可犹豫片刻还是闭了嘴。 他直觉说出来,苏玉卿又会闹腾,倒不如就这么让她等着。 他抬手掐了下眉心,回头看了眼明德堂,本想去看看老夫人怎么样了,可还不等到跟前,就被守门的婆子拦住了路:“爷,老夫人现在不想见您。” 秦峫叹了口气,知道老夫人这次气得不轻,他强行进去也只会让事情更糟糕,只好先回了武轩,脑子里却挥之不去的都是刚才苏棠看着他的眼神。 那么失望,那么难过…… 她一定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偏心吧。 “韩通。” 他挣扎片刻还是开了口,侍卫连忙进来:“是。” “你去布庄上转一转,找一匹粉色的素锦,若是拿不准就问问铺子里的伙计,是今天往府里送过的花样,找到了就悄悄送到清苑去。” 拆穿 “棠丫头,那小子是猪油蒙了心,迟早会看见你的好的,你别和他计较。” 明德堂里,老夫人自己气得哆嗦,却还是耐着性子安抚苏棠。 苏棠心情复杂,她实在没想到老夫人会为了自己这样一个外人去和秦峫摔杯子,她摇了摇头:“妾都知道,老夫人不必在意,说起来不过是小事一桩,您以后万不要因为这种事再和爷发作。” 老夫人抓着她的手直叹气,她活到这岁数,什么都看开了,出身有什么要紧?品性才最重要。 可惜她那个孙子不明白。 “老夫人,歇一歇吧,您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苏棠的确很担心她,既是出于私情,也是为了利益,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当初只是编出来诓骗苏夫人的话,今天竟然成了真。 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刚才又生了那么大一顿气,精神很有些不济,闻言点了点头,红杏连忙扶着她进去了。 苏棠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这才转身出了明德堂,心口却憋闷的厉害。 今天这种事其实就是小事,从小到大她的任何东西,苏玉卿想要都能拿走,她应该已经习惯了才对,没什么好在意的。 可那股憋闷却始终挥之不去,她抬手揉了揉脸颊,苦笑了一声,兴许是因为没想到秦峫会那么偏心吧。 原来再怎么讲道理的人,在情爱面前,也会偏颇。 她不自觉停下脚步,在原地发了会愣。 一阵脚步声忽然从身后传来,她被惊得回神,一抬眼就瞧见红杏追了过来。 “怎么了?可是老夫人出事了?” 她焦急的要往回去,却被红杏拦住了:“没事没事,只是奴婢自己有些话想和姑娘说。” 苏棠松了口气,不是老夫人出事就好,“红杏姐姐,有话直说就是。” 红杏却又犹豫起来,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好一会儿才咬着牙开口:“苏姑娘,我知道你也是逼不得已,可老夫人对你不薄,日后利用她算计人的事,还是不要有了吧?” 苏棠一愣,随即脸上火辣辣地烫了起来,她没想到会毫无预兆的被拆穿这件事。 红杏说的是方才她特意让若风来请她的事,她的确有意激怒苏玉卿,借住老夫人打压她,却是被红杏看了个清楚明白。 老夫人那般维护她,她却处处算计,不怪红杏指责的这般不留情面,连她自己想着,都觉得自己在恩将仇报,很是面目可憎。 “是我对不住老夫人,劳烦姑娘替我道歉,改日我会亲自登门谢罪。” “不必如此,”红杏见她反应如此剧烈,忙不迭再次开口,“奴婢也只是提醒一句,老夫人并不知道,姑娘也不必放在心上。” “多谢你,我……我先走了。” 苏棠转身就走,越走越快,很快就成了小跑,红杏看着她仓皇的背影,心里颇有些懊恼,她是不是说得太直白了? 或者说,她根本就不该这时候说……她这么心急做什么? 可再懊恼也没用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只能希望苏棠能体会到她并没有恶意吧。 但那想法太过强人所难,此时的苏棠满心都是难堪,方才的事一幕幕闪过脑海,屈辱和愧疚纠缠交替,折磨得她浑身战栗,等回到清苑的时候,她几乎没了力气。 可她不敢在人前露出自己的狼狈样子来,是人拜高踩低,她又毫无根基,若是此时示弱,只会输的更惨。 若风隐约察觉到不对,抬脚迎了上来:“姑娘,你……” “我没事……我有些乏了,想歇一歇,别让人吵我。” 若风连忙应声,苏棠这才进了屋子,却是多走一步都不肯便反手关上了门,还摸索着上了栓,随即便贴着门板坐了下去。 她抬手揉着心口,一点点加深了呼吸。 这种小事不值得太过上心,红杏说了,老夫人并不知道,还不至于对她太失望,她日后仍旧能借着老夫人在这将军府有立足之地;至于秦峫……算计而已,失败是常事,这次不成还有下次,没什么的,没什么的…… 以往她每每在苏家受了欺辱,便是这般开解自己的,这法子素来好用的很,可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一连和自己说了很多遍,却半分用处都没有,喉间像是堵了团棉花,憋得她又胀又疼。 她捂着脖子用力咳了几声,咳到口腔里都有血腥味了,那股感觉仍旧没有退下去。 “这是……干什么呀……” 她低语一声,没再强求,只仰头靠在门板上,慢慢合上了眼睛。 外面日头渐升,又逐渐落下,自窗户里照进来的阳光也肉眼可见地暗淡下去,最终彻底模糊不清。 中间若风来敲过门,问她要不要用晚饭。 她哑着嗓子说不饿,后来外头就没了动静。 她垂眼看着自门上透进来的月光,并不敢给自己太多伤神的时间,她必须要想个法子把秦峫拉到自己这边来……看来先前那个法子必须要用了,只是她已经完全落了下风,这次绝对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必须要谨慎再谨慎。 可是她势单力薄,想设这样一个局,不借旁人的力量是不行的,眼下苏玉卿对她这般戒备,不好下手,那就只剩了…… 她猛地摇了摇头,她不能再利用老夫人,不然一旦被发现,她就真的是无地自容了。 她想了一宿也没能想出办法来,只觉得头疼欲裂,她不敢让自己生病,拖着麻木的身体跌跌撞撞的回了床榻,本想让自己睡一觉的,可一闭上眼睛就是秦峫站在苏玉卿身边的画面。 那一幕刺的她眼睛疼,她只好放弃入睡,就这么睁着眼睛等着天一点点亮了起来。 窗户里透进来的光逐渐明亮,外头也嘈杂起来,苏棠却半分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下人却很没有眼力见的来敲了门:“姑娘,你快开门,奴婢在外头发现了这个!” 晖儿在大呼小叫,苏棠被吵得头疼,不得不去开了门,却是一垂眼就看见了一匹眼熟的料子。 “这是……” 她抬手摸了一下,果然就是昨天她看中的那匹,是老夫人给她的吗? “在哪里发现的?” “就是在门外,早上奴婢一开门就看见了。” 苏棠看了眼外头,门口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她没再理会,将料子接过来,憋闷了一宿的心总算有了一点慰藉,她低头蹭了下那料子,一股淡淡的木香却飘了过来,那味道她很熟悉,是武轩的味道,确切的说是秦峫收藏的那些上等木料的香味。 她意识到了什么,将料子塞进晖儿怀里,抬脚就跑了出去。 不速之客 秦峫没想到苏棠会跑出来,忙不迭躲在了拐角处,心里有些懊恼韩通的木头脑袋。 昨天他明明吩咐了韩通拿到料子就悄悄送到清苑来,当是老夫人给的,免得多生事端,可没想到他把东西带回去后就放在了武轩,今天早上起来他才看见,把人喊过来一问,那混账竟然说清苑的门关着他进不去,也不好翻小夫人的墙,所以只好带了回来。 秦峫被他气得压根发痒,他以为自己已经很不知变通了,没想到自己的底下人更不懂事,他就不能放在门口吗? 他逮着人骂了一顿,可犹豫片刻还是亲自来了一趟,眼看着东西被那个叫晖儿的丫头拿进去,他才打算走,却没想到刚转身苏棠就跑了出来,他唬了一跳,连忙躲了起来。 “爷,是不是你?” 秦峫心头颤了下,强行逼着自己抬脚,却不等一步迈出去,苏棠就再次开了口:“爷这匹料子是什么意思?大姐姐不想要了,所以丢给我了是吗?” 秦峫一怔,苏棠怎么会这么想? 他下意识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苏棠这么想也没什么坏处,反正昨天她已经对自己很失望了,现在不过是更失望一些。 他咬牙往前走,迎面却瞧见管家杨伯走了过来。 他附在秦峫耳边说了几句话,秦峫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僵硬了起来,杨伯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低声开口:“可要属下把人请回去?” “……不用了。” 秦峫犹豫片刻还是摇了摇头,“你去吧。” 杨伯退了下去,秦峫却迟迟没能回神,直到身后响起脚步声,他转身看过去,果然是苏棠找了过来,她没有靠近,隔得远远地看着他。 秦峫也没再躲,抬脚朝她靠近了几分,目光极快地扫过她的眼睛,原本澄澈如水的杏眼此时布满血丝,一片通红,不知道是哭得还是气得。 他指尖蜷了一下,没敢再看:“那匹料子,当我替大妹妹给你赔罪。” 苏棠怔了怔才开口:“原来,爷也知道昨天是她错了。” 秦峫被这话说得无地自容,可惜一张饱经了边陲风霜洗礼的糙脸并没有表露太多细腻的感情,他只是扭开了头:“跟我去个地方吧。” 苏棠不想去,可念头只是闪过就被她压了下去。 她哪有什么资格不想去?事到如今秦峫还肯给她个独处的机会,已经十分难得,不管是要去哪里,她都得抓住,她要用尽浑身解数去留住他。 “好。” 她低头应了一声,跟在秦峫身后往前。 这条路像是往园子里去的,也或者是往园子后面的什么地方,苏棠并不关心,她在心里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和秦峫生气,不管怎么说,她都得为以后考虑,而且……他也是真的对自己好过。 “爷……” 她低声开口,“再过几日就是我的生辰,爷那天能来一趟吗?” 秦峫一怔,苏棠的生辰…… 他心里有些懊恼,他竟从来没有问过。 “是哪一天?” “小雪那日。” 小雪? 秦峫多少都有些意外:“我以为你生在春日。” 毕竟海棠是那个时候盛开的。 苏棠摇了摇头,声音冷淡:“我的名字是我娘起的,我爹喜欢海棠。” 可即便如此,她的父亲仍旧不记得她这个女儿的名字……罢了,无关紧要。 秦峫似是听出了她话里的疏离,神情复杂地回头看了一眼,可惜只看见了苏棠黑漆漆的发顶,他有些失望地收回了目光,抬脚继续往前。 这条路并不长,可两人却走了一刻钟才到地方,秦峫从未如此刻这般走得闲适缓慢,心里却并不觉得浪费时间,甚至有一刻还生出了很隐蔽的想法,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然而很快,一道身影便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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