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候就忘了这茬,满脑子想的都是怕秦峫吃不饱,所以就越做越多,多到连餐具都放不下,只好送了铁锅上来。 “许久不做,一时不留神就做多了。” 她咳了一声,低声解释,太子又看了一眼那口锅,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罢了,今日东宫的人也有口福了。” 秦峫扫了一眼那锅,嘴唇轻轻一抿。 “既然菜齐了,入席吧。” 秦峫撑着椅子站起来,看得出来很吃力。 苏棠很想去扶他,却不敢动弹,只好看了眼若风,若风连忙上前:“上将军小心。” 秦峫脸色又白了几分,却只是摇头:“无妨。” 苏棠指尖攥得死紧,他伤得果然很厉害,连动弹一下都能疼到变脸……为什么还要来? 她想问问他,也想看看他的伤,可她一个字都不能说。 太子却忽然抬脚走了,招呼都没打一声。 苏棠一愣,下意识跟着走了两步,就瞧见楚凛的影子自门边一闪而过,随即就被太子抓着胳膊拽走了,两人的交谈声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殿下,您拽臣干什么?” “你好好当你的差,又来东宫干什么?” “这大中午的,臣下值了来蹭顿饭……子崮是不是来了?” “有些公务就来说几句话,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回去当你的差。” “殿下,用得着这么防着臣吗?您昨天的话臣听明白了,臣没别的想法。” “你说没有就没有?孤又不瞎?赶紧走,没事别露面。” “我……” 声音越来越模糊,很快就听不见了,两人的影子也逐渐消失在眼前。 苏棠没想到机会来得如此突然,连忙看了眼若风,若风会意,找了个借口将屋子里服侍的宫人遣了出去,自己站在门前守着。 她抬眼看向秦峫,明明身边已经没了人,明明有一肚子话想说,可她却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怎么蒙着脸?” 最后是秦峫先开了口,“伤口不丑,烫伤也不好遮着。” 虽然昨天在将军府只是粗粗对视了一眼,可他还是看见了苏棠脸上的伤。 “不是为了这个……遮着脸能省许多麻烦。” 秦峫想起崔氏,有些羞愧:“抱歉,是我没能处理好家务事。” 苏棠摇头,看着秦峫那张脸,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你看起来伤得很重,为什么要来东宫?那么远的路,你怎么过来的?” “坐的马车。” 秦峫避重就轻,并不想提起旁的,可苏棠却难得执拗,见他回避索性又问了一句:“为什么非要来?” 秦峫沉默下去,见苏棠始终看着自己,这才声音一哑:“我怕你担心,想来给你看看。” 苏棠心头猛地一颤,眼眶毫无预兆的烫了一下,她慌忙背过身去,没敢让秦峫看见自己失态。 男人沉默片刻,声音里多了几分尴尬:“我没有别的意思。” 苏棠抖着手去揉搓手里的帕子,可不管怎么揉,心思都是乱的,连咽喉都又胀又疼,堵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抬手扇了扇风,这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了些,再次转身看向了秦峫。 “你以后别来了,先好好养伤,等你好一些,我去看你。” 秦峫扯了下嘴角,显然最后那四个字听得他很高兴,却并没有应答,苏棠知道他这是还惦记着那句“守着她”的誓言。 “我会找机会离开东宫的,你不用再担心了。” 秦峫一愣,眼睛刷的亮了,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真的?那我安排……” “不用了,”苏棠开口拒绝,见秦峫眼睛瞬间暗了下去,下意识解释,“殿下之前说过,时机合适就会放我走,所以我离开没有多难的,不用再劳动你。” 秦峫有些不安,他不是不相信苏棠,可男人更了解男人,他有种诡异的直觉,觉得太子不会轻易放苏棠走。 “我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要不你先试探一下?” 苏棠有些无奈,她这样的姑娘满京城都是,除了这张脸和先太子妃相似之外,实在没有什么过人的地方,太子没有理由扣着她不放。 可既然秦峫开口,她也就答应了下来:“好……你别管这些了,好好养伤。” 秦峫心头放松下来,却还惦记着另外一件事:“离开东宫后,你想去哪里?” 圆房 苏棠没开口,她自然是该去找金姨娘的,可是话在嘴边,却又没能说出来。 “你要是不着急,能不能先去看看祖母?” 秦峫低声开口,脸上带着几分克制不住地忐忑和期待,“她很惦记你。” 这件事苏棠已经从若风口中听说了,起初秦峫是没打算告诉老夫人关于她失踪的事的,可老夫人还是自己察觉到了,急得病了一场,还给她念经祈福。 苏棠垂着眼睛没开口,她心里真的很感激秦老夫人,当初她在秦家处处不受待见,若不是老夫人有心回护,她的日子兴许还会更艰难些。 她也想回报那位老人家一二。 可她就算能离开,恐怕也不能做到光明正大,她如果去的话,说不定会给秦老夫人惹麻烦。 “再说吧。” 秦峫面露失望,却也没勉强,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让苏棠脱离东宫,剩下的事都可以往后移。 “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来找我,若风知道怎么联系我。” 苏棠没点头,只垂眼看着他带着手衣的手,她记得昨天这双手被火焰包裹着的样子,身上的伤不能看,可手上的呢? “你的手……” “娘娘,您的帕子找到了。” 若风忽然抓着一条帕子走了进来,苏棠知道这是太子回来了,连忙走开几步,秦峫也背转过身去看条案上摆着的美人觚。 太子大步走了进来,他一路将楚凛送出了东宫大门才回来,心里多少还有点愧疚,但他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对方还要赶在海棠在的时候来,他也是不得不为。 “上将军,失礼了。” 他朝秦峫微一颔首,算是为方才的冷落赔礼,秦峫自然不会在意,闻言只是摇头。 “入席吧。” 太子伸手做请,许是怕秦峫身上有伤,用膳不便,他特意吩咐了宫人伺候,可秦峫却摆了摆手:“臣素来习惯自己动手,就不劳烦东宫的人了。” 在军营相处几日,太子知道他不是客套,也没多劝,抬手让宫人退了下去,然后他便看着秦峫自己去盛了那瘦肉羹,一碗一碗又一碗,偌大一锅,眼瞅着就下去了一半。 太子教养极佳,即便是失火的时候也不曾失态,此时眼睛却越睁越大,最后更是按捺不住地开了口:“上将军,你不要紧吧?” 秦峫面露困惑,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太子并不知道他饭量大的事。 “是臣唐突了,臣自小食量异于常人,先前忘了告知殿下。” 太子脸上极快地闪过一丝尴尬,倒也没有遮掩:“倒是孤孤陋寡闻了,上将军有兼人之量,果非常人,怪不得能护我大业安宁,可要再添一些饭菜。” “这些够了。” 秦峫抱了抱拳,重新端起碗去盛肉羹。 太子也跟着松了口气,方才的确是他失礼了,若是因此扫了秦峫的胃口,他多少都是要过意不去的,毕竟秦峫才救了他。 只是等亲眼看着秦峫将那一锅肉羹几乎吃光的时候,他还是没能按捺住心里的惊讶,他都吃到哪里去了? 直到秦峫走了,他还在感慨。 “海棠,你先前可有见过这般胃口的人?” 他忍不住开口,却迟迟没得到回应,一转头却见苏棠还坐在桌子旁出神,秦峫走的时候她没送行就罢了,甚至连起身都没有。 太子叹了口气:“海棠?下次不可如此失礼了。” 苏棠这才回神,意识到太子说了什么之后连忙低声认错:“方才我是被惊吓到了,才一时没能回神,日后若是再见到秦将军,会赔罪的。” 太子见她如此听话,态度当即软和下来:“没有外人了,面纱摘下来吧,方才也没见你吃多少。” 苏棠抬手摸了下那层薄薄的料子,轻轻一摇头:“方才贪嘴多吃了几块点心,实在吃不下了。” “你呀你,”太子无奈一笑,“让厨房熬些助克化的汤水来给你喝。” 苏棠答应一声,恰逢太傅来了,她顺势告辞,却又被太子喊住。 “殿下还有事?” 太子张了张嘴,显然有话要说,可又像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所以纠结在了原地,耳廓却肉眼可见的红了。 片刻后,他还是摇了摇头:“没事,路上小心些。” 苏棠行礼道别,带着若风回了流萤小筑,倒是并没有多在意太子的异样,反而满脑子都是秦峫,明明是那么粗糙的男人,如今竟然这般心细了。 “我怕你担心,想来给你看看。” 那句话浮现在脑海里,她无意识地揉搓着手指,思绪乱成一团,冷不丁手边被放了什么东西,她垂眼一瞧,竟是一只小小的木兔子。 “哪里来的?” 她惊喜地抓过来摩挲了两下,有些爱不释手。 若风笑嘻嘻的:“奴婢当初来的时候就带着的,一直没敢拿出来……娘娘,你是不是不怪爷了?等你离开东宫,你再回秦家好不好?老夫人很好,红杏姐姐也很好,我跟我娘去旁家做过工,都不如秦家宽和的。” 苏棠眼底的欢喜又淡了下去,她自然知道旁人家的后宅是什么样子,她也知道秦峫那样的人很难得,可他们之间…… 她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福寿的声音忽然在院子里响起来,她将木兔子收起来才走出去,开门的时候刚好听见福寿笑嘻嘻的和院子里的宫人说话:“……赶紧准备着,咱们侧妃娘娘大喜了。” 苏棠一愣,什么大喜? 福寿已然瞧见了她,连忙凑了过来见礼:“给侧妃娘娘请安。” “你怎么来了?可是殿下有吩咐?” 福寿的笑容越发灿烂:“奴才是来替殿下传话的,今夜殿下要过来,请娘娘准备着,奴才在这里,恭贺娘娘大喜了。” 苏棠有些莫名,太子在这里过夜的次数还少吗?为了避开那两位美人,他几乎天天宿在流萤小筑的软榻上,何必特意…… 不对! 苏棠陡然意识到了福寿话里真正的意思,太子这是打算和她圆房! 你故意的 “话已带到,奴才就先告退了。” 福寿转身走了,苏棠强撑着回了房间脸色才难看下去,太子为什么会动这种心思? 他不是说对她不感兴趣的吗?不是说会成全她和楚凛的吗? 怎么忽然就要…… “娘娘,你怎么了?” 若风见她脸色难看,有些不安地凑了过来。 苏棠抓着袖子里的木兔子,强逼着自己冷静,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清白名声的且先不提,紧要的是太子动这种念头背后的原因。 他是不是不想让自己走了? 可他都已经振作起来了,自己留在东宫还有什么用?自己帮不了他什么的。 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可也不敢再浪费时间。 “我写封信,你替我送到楚统领那里去,等他看完你就烧了,千万不能让第四个人看见。” 若风见她神情不对,连忙点头应声:“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办妥帖。” 苏棠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提笔去写信,不多时若风就揣着信出了流萤小筑的门。 楚凛在御前值守,轻易是见不得人的,若风已经做好了蹲守的准备,却没想到她到的时候,刚好有御史求见皇帝,似是要告肃王的状,皇帝便将楚凛遣了出来。 她抓住机会,远远地挥了挥手。 楚凛一见她脸色顿时变了,上次放烟花的时候他没认出来,现在才知道秦峫竟然悄没声的送了人进东宫,可他还是快步走了过去:“苏棠让你来的?” 若风点点头,见没人注意自己,这才将信拿出来:“娘娘给你的。” 楚凛心跳快了两瞬,连忙接过了信,可看清楚里头写了什么的时候,脸上却没忍住露出了震惊:“她想走?” 若风见他看完了,连忙将信纸抽回来,楚凛想去夺,她却将东西藏在了身后:“娘娘说了,这东西不能让人看见,吩咐奴婢烧了。” 楚凛有些不舍得,他给苏棠的镯子送不出去,收了的荷包也不知道是不是苏棠的东西,这封信是唯一能明确和苏棠有关的东西,偏若风还不给他。 他叹了口气,没再去抢,毕竟里头的内容的确不好留下。 “娘娘说,请您给个明确的回复。” 楚凛沉吟片刻,却只是摇头:“不是我不愿意帮她,而是这法子没用,殿下对她动了心,不会放她走了,你还是劝劝她,安生留在东宫吧,日后就算殿下登基,她也少不了一个妃位。” 若风面露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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