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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 我垂眸顺从,移了步子:「妾这就去伺候夫人!」 他有些懊恼,想捉我的手。 可惜,扑了个空。 顾夫人果然病得不轻,脸上都是青白色,掩着帕子咳得止不住。 见了我,只别开脸去,并不理会。 我接过欣儿的碗,吹凉了喂她吃药。 她一把推开,恶狠狠地,嗓音嘶哑:「容大人的伺候,我可当不起!」 药汁很烫,我手背登时红了一片。 顾丛进门就看见这样的场景,他视线在我手背流连几秒,疾步向仍在咳嗽的顾夫人。 他温柔地给她拍背,转头对我疾言厉色: 「怎么伺候夫人的?还不滚下去?」 接连几天,我日日去侍疾。 不知为何,顾夫人待我渐渐好了起来,甚至对我姐妹相称。 见我犹疑,她笑得和蔼:「我不愿将军为难,也请容姨娘莫要与我为难。」 她病情渐好,我去请安的时候,她正与顾丛说笑。 见我进去,拉着我唠家常。 只是说话的时候明显神思不属,偶尔望向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 欣儿在一旁,焦急地冲我眨眼睛,无声地启唇:「鞋……」 我暗自警惕。 终于,悄无声息走过来的顾嬷嬷在她耳边低语几句之后,她发作了: 「容姨娘,将军待你恩重如山,你竟敢与人私通?该当何罪!」 我心中咯噔一声,终于来了,垂眸沉稳答道: 「夫人此话,妾不知何意?」 顾丛震惊的眸子在我和顾夫人之间来回转,惊讶,愤怒,不明就里。 顾夫人手掌重重地拍向桌面,恨声道: 「竟然敢不认,嬷嬷,脏东西拿出来。」 一双蓝色缎面的长靴被人送上来,顾嬷嬷阴阳怪气:「姨娘还是别狡辩了,春晖苑的丫头都说了,每每夜深,屋子里都有奇怪的动静,还有男人的声音,是不是,白芍?」 白芍是我的丫头,此刻惊惶地跪在地上,语无伦次: 「姨娘……姨娘房里有男人,还有男人的鞋。」 我一步步走上前,拎起那双男靴,含笑看向白芍:「你的意思是,这是那个奸夫的鞋?」 没想到我这么直白,她红透一张脸,支支吾吾地应是。 唇角划过一丝嘲讽,我冷冰冰地,朝她身上扔去:「那你好好看看,这鞋内侧,究竟是谁的名字!」 子渊! 那是顾丛的字。 细密的针脚,那是我为顾丛做的新鞋。 顾夫人白了一张脸,不知所措地看向顾丛。 他一脚踹倒白芍,看我的眼神有些歉疚: 「容知,梨娘她只是被小人蒙蔽,你别怪她。」 我懂事地低头:「无妨,小事而已。」 春晖苑的动静瞒不过人,索性我就自己做了一出戏。 戏的重点,就是这双鞋,什么都是真的,只有这双鞋是假的。 所以,私通,它就是假的! 金银首饰顾顾续续地送来春晖苑,顾丛这是在变相地跟我赔不是。 窗外夜色渐深,今晚,裴澈会过来。 他摩挲着我脚踝,支着下巴笑:「爱卿待得了朝堂,混得了后宅,不愧是朕看中的人。」 我躲开他的手,摹着映秋皇后的样子,眼神深幽,双目含怨,叹了口气:「皇上,妾还要等到何时?」 他手停在半空:「朕打算——」 话音被慌乱的敲门声打断:「姨娘,将军来了!」 是欣儿的声音。 她自从知道我的秘密,便私下留意我这里的动静,这个时间她不惜暴露自己来我这里,说明事情不妙。 我惊疑不定,和裴澈对视了一眼,他也很意外。 我知道他在顾丛那有眼线,他每次来,都会避开顾丛,或者用要事拦住他。 顾丛终究还是发现了。 他醉了酒,身上是颓丧的酒气。 他死死盯住我脖颈上的痕迹,双目猩红,咬牙切齿: 「说,谁干的?」 我看了眼紧闭的窗,裴澈刚从那里离开。 脸上火辣辣地疼痛,顾丛抽回手,衣衫粉碎,他笑容癫狂:「贱人!」 睫毛颤了颤,我认命地闭上眼睛。 我被关在了春晖苑。 本就人烟寂寥的院子愈发荒芜。 顾夫人是第二日傍晚过来的,她身后,是手执刑具的嬷嬷。 被一同送过来的,还有被绑了手的欣儿。 她被两个婆子按住,当着我的面,带着倒刺的鞭子落在单薄的背脊上。 顾嬷嬷的声音讥诮:「背主的东西,打死也不为过!」 杀鸡儆猴,这种东西对我不管用。 在第二道鞭子即将落下时,被我扬手捉住,猛地回拽,倒刺扎进掌心,对方也不由得退了几步。 顾夫人幽幽地盯着我:「容姨娘莫急,很快就到你了!」 我面无表情地替欣儿解开绳索:「夫人真正要罚的是我,何必牵连别人?」 她视线在我们身上来回打转,忽而一笑:「很好,我这里有一碗药,不如姨娘喝下去我就放过她,可好?」 我扬眉:「毒药?」 她摇摇头:「放心,不会伤你性命!」 言语间顾嬷嬷已将药水端了过来,黑漆漆的汁液让人望之生惧。 我伸手接过。 欣儿惊惶地冲过来要拦住我,拼命地摇头:「大人,不要,欣儿不过贱命一条。」 我笑着掰开她的手,仰头灌了下去。 既然死不了人,都无妨。 顾夫人神情难辨:「还怕容大人又有什么神通,原来不过一个欣儿就能……」 接下来我已经听不清了,整个人脱力倒在地上。睁眼的时候,欣儿在旁边哭。 我刚想说话,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来。 我心下明了,原来那碗药,是哑药。 伸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我打了个手势: 这里是哪里? 眼下四周金装玉砌,显然是皇宫的配置,只是不知,是哪所宫殿。 欣儿瞪大双眼:「大人你的嗓子?」 说着像是想起什么,又开始哭。 我无奈地替她擦干眼泪,又做了一遍手势。 欣儿忍住泪:「大人,这是甘回殿,皇上派人将您接了过来。」 话音刚落,一身明黄由远及近。 见我醒来,他似是很高兴,握住我手,形容关切: 「你可好些? 「朕听说了,是朕不好,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朕没想到,顾丛这厮竟然这样对你!你也是傻,为何不把朕抬出来?」 唇角扯出一抹苦笑,我比画着:妾怕污了皇上清誉。 他温柔地揽住我,怜惜入骨:「别怕,朕会想办法,治好你的嗓子。」 内务府的太监来宣旨,封我作影妃,赐甘回殿。 我执笔在宣纸上写下一个影字,吹干上面的墨。 欣儿兴奋地来回踱步:「大人,皇上还是爱重您的!」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 君臣数载,他知我,我亦知他。 那晚,顾丛会过来,想来也不差他的手笔。 至于原因,许是想让我对顾家彻底死心,许是想拿捏我。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这些日子,裴澈待我极好,日夜与我厮混在一处,同食同寝。 他眉尾上挑:「顾丛已经在殿门口跪了三天了,你见不见?」 我垂目低幽:「皇上做主便好。」 他拧了眉,语气不悦:「容知,这种时候,做你自己就好,不必学映秋。」 我仰起头,目不斜视,轻描淡写地比画:不见! 他低低地笑,揽住我肩头:「爱卿曾杀了映秋的长子昭和太子,如今却又扮作她的模样来勾引朕,不知映秋泉下有知,是何感想?」 说完转头看我:「前朝余孽如今在西北猖獗,如果李明昭知道,会不会活活撕了你?」 李明昭是映秋皇后的嫡长女,自幼体弱,谋反复国的领军人物,就是她。 而做锦衣卫之时,剿灭叛军的核心人物,是我。 我终究还是见了顾丛。 甘回殿门口,他拦住我,面色沧桑,嗓音嘶哑: 「容知,为什么?」 我拿起纸笔: 他看着我字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半晌哆嗦着唇:「我没想到,她会毒哑你!」 我摇摇头,又沙沙动笔: 「君心难测,你以为裴澈就是真心待你的吗?」 我抬手,一字一句: 回去的路上,皇后宣召。 我跪在大殿,丽妃在一侧眉飞色舞: 「皇后娘娘,影妃不守宫规,公然与男子私会,理应责罚。」 我有些厌烦,动不动就私会、通奸,还有完没完。 皇后显然也知道我那点私事儿,意思意思地罚我抄经,未过多为难。 倒是丽妃,宫门口拦下我,美目通红,怨恨难掩: 「容指挥使,你说过会扶持本宫,会扶持四皇子,眼下你成了女人,反倒来抢本宫的恩宠!」 中宫无子,没下狱之前,我的确与丽妃走得极近,她是我在后宫的耳目,而我,也求一个从龙之功,全力支持四皇子。 只是眼下,这些仿佛成了笑话。 裴澈今日心情不好,他死死盯住我,眼里有压抑不住的不甘。 哑着嗓子问我: 「容知,朕让你重回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可好?」 我猛然抬头,很快又不动声色地垂了下去,手里比画: 妾不敢! 他笑得瘆人:「容知,做宫妃,朕离不得你,做朝臣,朕还是离不得你。你得意吗?!」 原来西北混乱愈发剧烈,李明昭和当地将领联手,如今西北一带已被攻破,现如今,只剩邻近的丰庄在负隅顽抗。 而我,剿灭前朝余孽多年,更曾手刃昭和太子,这场战役,非我不可。 裴澈声音很低:「你觉得,镇压余孽,你和谁合适?」 我略思忖,写下: 他点头:「不错,北阳侯驻守西岭,离西北极近,有他助你,定当大捷。 「那丰庄呢?谁去合适?」 我提笔,力透纸背: 肩膀上的力道加重,他冷哼: 「你倒是不计前嫌!」 我浅笑,笔迹流沙: 他黑眸幽深,视线紧紧地捉住我,像是我随时要从他面前消失。 「容知,你指挥使的位子,朕还给你,你的武功,朕也还给你,你,别让朕失望!」 我缓缓下跪,行了个君臣之礼: 臣,遵旨! 回到甘回殿,高太监已经在那里。 他捧着个镀金的木盒子,躬身递给我: 「指挥使大人,安好!」 在他身后,成排的太监端着托盘。 官袍、腰带、金印、饰品若干。 欣儿替我接过打开,一黑一白两粒药,安静地躺着。 我认得,黑色的,是恢复内力的灵药,白色的,大抵是哑药的解药吧! 我一并吞了下去,熟悉的力量混入血脉,与用胸口鲜血作引一 引出来的苍龙之力不同,这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容知的力量。 清了清喉咙,我望向高太监,微微启唇: 「替本官,谢过皇上!」 西北之行迫在眉睫,我与顾丛,不日出发。 行至客栈,他下马,欲扶我下轿。 我面无表情,越过他。 「容知,你不恨我?」 我回过头,皱眉:「顾将军要是还想寻仇的话,不如了结了西北的事儿再说。」 他盯着我眼睛,像是要看穿我:「在顾府,我待你不好,你恨我吗?」 我甚烦,这是有病吗? 流云长鞭自袖口滑出,我脚尖点地,扬手甩了过去。 他一时没接住,挨了我一鞭,转而深深看了我一眼,脚下发 力,长刀出鞘。 「好久没领教过指挥使高招了,今日便讨教一番。」 夜色长空,凉风骤急。 一青一白的身影穿梭在屋顶,刀光剑影,一时间,势均力敌, 终于长鞭缠绕他脖颈,我握住鞭柄,指间发力:「顾将军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的妾,我是容知! 「轻敌,乃大忌!」 他深深望着我,轻声自嘲:「看来顾府的庭院没困住你,只困住了我!」 我收了鞭子,在他脖颈划过一道血痕,转身欲走。 「容知!」 我顿住。 「如果我说,我悔了呢?」 我没动作。 顿了顿,他哑着嗓子,带着自己不曾发觉的期冀: 「如果我说,我愿意放下仇恨,你呢?你能放下吗?」 我终于回头,似笑非笑,一字一顿:「顾丛,别让我看不起你!」 到了西北,北阳侯已经在了。 他是第一个军功封侯的将军,说是军中第一人也不为过。 只可惜,不太待见我。 听闻朝堂传出指挥使是女人的消息时,第一个上折子要赐死我的,就是他。 眼下他径自与人商量对敌事宜,我在一侧旁听,并未插言。 定好计划,他扫了我一眼:「明日虎威山之行,容大人与我一起。」 我微微垂眸,唇边淡淡的笑意:「好!」 我指间掠过布阵图,北阳侯他,也太小看李明昭了。 居功自傲,小看女人,只怕会付出代价。 虎威山上,尸体成山。 我们中了埋伏! 北阳侯手持长剑,步步后退,盯着眼前的年轻男子,咬牙切齿: 「沈驸马,李明昭呢?她怎么会不在这里?你们竟然暗算我!」 男子微微一笑:「怎么?北阳侯这是打算学容指挥使,擒贼先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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