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作为皇帝亲子,他不想恢复身份,拿到自己该得的吗? 林海棠发觉自己有些看不懂宋砚,男人消瘦了许多,以往那身标志性的白衣换成了黑的,惯常淡笑的脸庞没什么表情,嘴唇抿紧,死死的盯着林海棠。 大抵是小时候就一直被阿润压制着,他让自己向东就绝不向西,亦或是进府之后被宋砚折腾的,她下意识的就想要解释,话刚要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趟回来是要质问宋砚的,不必这样没有底气。 府内下人这段时间被折腾的很了,并不敢大声喧哗,只敢低声私语,他们离的远,便以为两个主人听不见,然而林海棠经了这一遭,视觉和听觉都好上了许多, 林海棠定了定神,正欲开口,宋砚却打断了她,“随我来。” 林海棠:“……” 宋砚开口她便失了先机,瞧着宋砚大步朝前的动作依旧稳当,她抿了抿唇,掩盖掉一瞬间的心虚,还是抬腿跟上了。 宋砚走的很快,似乎并不担心她不会跟上来,林海棠无奈的跟在后面,觉得自己就像一条小尾巴。 宋砚进了书房,林海棠想了想,还是选择将门关上,隔绝外头穿过来的各种实现,瑟瑟的看着宋砚。 宋砚站在书桌前,就像二人刚认识那会儿,在宣纸上写着字。不同的是,他这一次闭着眼睛。林海棠想快些把事情解决,便索性快人快语。 “宋大人,我父亲入狱,在狱里出事,跟你有多少关系?” 黑沉的眸子十分冷冽,宋砚的声音听着没多少起伏,“你就这么确信,岳父之死和我有关?” “跟你没干系,那还能是谁?”注意到自己语气太生硬确凿,她先服了软,照实道:“我去见过长兄,他说你是始作俑者,我不是很信,便来问问你。你若是无辜……”林海棠舔了舔嘴唇,生涩的道,“我心里不相信你会是这样的人,毕竟是你将我父亲从牢狱之中救出来,往后的也预料不到,所以……” 宋砚忽然说:“是我授的意。” 林海棠剩下一句话硬生生的被膈在了喉咙里。 宋砚笑了起来,笑容格外明丽。 “是我陷害的他,是我授意要在牢里好好折磨他,也是我,要他们收了钱却不放人,为的就是诱骗孝顺的你嫁进宋府。是我,在你兄长过来借着大舅名义时狠狠奚落了他一顿,也是我,压下了你父亲的死讯。” “为了得到你,我可以不择手段,只要是我讨厌的人,就不会给你机会见到他们。阿棠,这样的我,你还愿意留下来吗?” 林海棠原本是想走的,可听了他的话,竟然奇异的生出留下的意思了。宋砚的坦白来的太突然,叫她猝不及防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如果宋砚吞吞吐吐态度消极,或是篡改真相,她反而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可对方现下如此果断,那她该怎么选? 林海棠第一次觉得做选择是个这么难抉择的事情。 将她的为难看在眼里,宋砚轻轻的舒了口气,笔下挥毫不停,脸上还是一派的云淡风轻,“阿棠,留下来吧。” 表情晦涩难明,林海棠艰难道:“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正文 39 当初若你要走 我就是绑 也要把你留住 宋砚看完手下送来的密信,脸色阴沉的可怕。他盯着手里这一张薄薄的纸,眼中似有火在烧。 立于座下的几个心腹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心中惴惴不安,暗自揣测着密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内容,叫素来清冷的宋砚大动肝火。 良久,宋砚才回过神来,猛的起身朝后院掠去。 林海棠吃过午饭就在榻上躺着了,随手捡起一枚酸甜的杏子扔到嘴里。照顾她的丫鬟月蝶眼睛一亮,瞧见宋砚的身影,忙将林海棠推醒,大叫道:“夫人夫人,督公来啦!” 她终究还是留下来了,叫她觉得奇怪的是,虽然知道楚韵是老皇帝派过来监视他的,背后也有可能是贤王的人,然而宋砚终究将她留了下来。 林海棠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一想到自己以为宋砚喜欢自己,她这脸上就一阵红一阵白。 她先前以为宋砚是喜欢楚韵,后面看来也未必如此,可现下的情况又暧昧的很,林海棠找不到理由去问他,只能自己心里暗自膈应着。 林海棠没理她,照旧眯着眼睛晒太阳,心里却很膈应。 宋砚今天过来又是做什么?她在荇叶渚住了这么些日子了,都没见他过来关心自己,难不成是在楚韵那里吃了瘪,来自己这儿找场子了? 她忍不住凉凉的道,“你这又是说笑了。这个点,他该在宫里当值,再说了,就算是共用午饭,也应该是和楚韵,哪里会来找我?” 月蝶已经瞧见宋砚静立在远处了,听到林海棠这话只觉心急,“奴婢哪里敢诳夫人的?督公他,他就在门口啊!” 林海棠一愣,余光却瞥见一抹月白色的影子,笑意淡去,神情变得凝重。 来者不善。 宋砚挥退下人,站定在他面前,长身而立,投下一小块阴影,林海棠不知所谓,却听得他说:“你早就知道落葵效用了。” 用的是肯定句,林海棠心神稍定,宋砚既然来质问他了,想必定是找到了确凿的证据。可如果不喜欢她,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是作何?林海棠心里存了气,便梗了脖子毫不畏惧的直视他。 “是。” 宋砚闭了闭眼,见林海棠神情不善,想到进院子时听到的话,便将先前准备好的质问全都吞下肚,脸色稍霁。 “你怪我?怪我什么?”宋砚追问道:“有时间没来看阿棠了,阿棠莫要怨我。” 她斜斜的睨了宋砚一眼,硬生生的从那张淡漠的脸上看出了嬉皮笑脸的意味,“宋督公可是大忙人,为国家为社稷,海棠区区小民,哪里敢怨国家栋梁?” 新帝登位有许多事情要忙,林海棠这话并不是没有缘由的。宋砚原本就是福王心腹,又因为没有孩子无缘帝位,所以虽然是兄弟,却很得信任。朝中势力清洗需要很大的精力,宋砚白脸唱惯了,做起这种事情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见宋砚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林海棠小声嘟囔道:“不会真是来找我消遣的吧……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留下来。” 宋砚忽然道:“当初若你要走,我就是绑,也要把你留住。” 正文 40 我跟你一起走 林海棠暗自心惊,宋砚此人可是越来越爱演了,院内留着楚韵,时不时的过去撩拨撩拨,这边又对她说些强势的话,难不成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叫宋砚利用的么? 想着想着脸上便有些僵。林海棠无法维持自己的笑容,一半是气宋砚,一半是气自己。她想了想,自己这样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苗霜刃的孩子快满月了吧,不如先回师门去看看小师侄,免得自己不尴不尬。 她正出神,额头却被人不轻不重的敲了敲,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掌在自己眼前晃了晃,林海棠顺势往上看,便见他手指成勾,林海棠下意识的闭了眼。 意料中的疼痛却没有降临,林海棠等了片刻,试探性的睁开眼睛,刚看见那两根白皙修长的手指晃了晃,下一刻便被人捂住了眼睛。 女人眼皮轻颤,刷子似的睫毛勾的他心里痒痒的,一呼一吸之间,灼热的气息洒在他的手背,宋砚深吸一口气,待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映出了自己的模样,他便不能控制自己了。 宋砚顺势将女人抱在了怀里,他从未像现在这一刻一般,对女人眼里还有自己而感到庆幸。 大抵是之前的假死带给他太大的刺激,宋砚自认为算计好了一切,却独独算漏了林海棠会假死的事情。那日他已经认出了苗霜刃,若不是对方说会还他一个完好的林海棠,他必不会想到叫人去查落葵。 虽然人没死,但他却不敢再将林海棠放在明显的地方挨刀子,却又不忍心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折腾了一个月,终于将障碍扫的七七八八,手下将落葵秘方送到眼前来,他还未必敢跑来这里见她。 只是假死一次,自己便这样愤怒,他无法想象,林海棠心里会对自己有多大的气。 他心里有些苦闷,不自觉的收紧了自己的胳膊。将下巴抵在女人颈窝里,宋砚闷闷的道:“是我思虑不周,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不会有下次,不会有什么下次?宋砚这话没头没脑的,却是该死的让她觉得似曾相识。林海棠这次不会轻易地相信他了,谁知道宋砚往后还会做些什么事情?她拉开二人的距离,疑惑的目光里带着审视与疏离,瞧见宋砚来不及藏住的疼痛,倏尔便笑了。 “督公是要做大事的人,何苦来和我这个女人做承诺?”现在才觉得后悔,不觉得有些迟么。林海棠闭了闭眼,语气却十分决绝,“苗师兄的孩子满月了,我做师叔的总得回去看看。若我的存在让你束手束脚的,便放我离开一段时间吧。” 宋砚思索片刻,道:“我可以让你去见苗霜刃,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 林海棠一脸果然如此的绝望,瞧得宋砚忍俊不禁。他慢条斯理的勾了勾唇,补完了自己的下半句话。“我要你带上我,一起过去。” “为什么?!”林海棠一脸的怪异,宋砚却伸手将她的眼睛盖住,轻声哄她说:“你不愿意带我去见家人,我只能自己争取了。” 自己争取个鬼哦。林海棠被他弄得摸不着头脑,只当他是说笑。宋砚却不依不挠,见她不想多言,便非要她松口说出个好字出来。 被他一声声的阿棠叫的头疼,林海棠无可奈何的将人推开,正色道:“我不知道你要玩什么名堂,可见师兄这事儿是决计不可能的。你若是想得到什么,直说便是,何苦搭上自己?” 嘴角痞气的笑容带了些苦涩,宋砚收了手,淡淡的看着明显对自己失去信任的女人。 良久,宋砚艰涩道:“先不要急着拒绝我……我给你些许时间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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