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亦不会再让你风餐露宿担惊受怕。” 孙引兰红了眼睛,她笑笑,说:“有殿下这话,引兰便也不觉得苦。引兰在这儿祝殿下得偿所愿,我和煜哥儿等着殿下来接我们。” 孙引兰对姬岩没有感情,两个人却一起经历了许多。这一刻,孙引兰忽然决定等此间事了,她会努力将自己的心放在姬岩这里,努力尝试着与他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姬岩起身时,孙引兰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姬岩立在床侧,回头去看她。 孙引兰压下心里的不安,用笑脸对他,说:“不管明日结果如何,殿下第一要护好自己,完完整整地回来。就算出了纰漏,天下可以再争,命却只有一条,我和煜哥儿……” “放心,明日万事俱备不会出任何纰漏。”姬岩打断她的话,“你陪着煜哥儿先歇着,我去与玄恪吃酒。” 孙引兰勉强点了点头,知他是不爱听了。 分明是除夕,姬玄恪却没有回家,他坐在偏厅里,独自饮酒。酒已喝了几壶,他捏着酒盏,目光落在酒盏上,有些发怔。 “玄恪,当真不回家与家人一起守岁了?”姬岩在桌旁坐下。 姬玄恪收起心神,他放下酒盏,指腹压了压鬓间,带着疲意地说:“不回了。” 姬岩自己倒了一盏酒,一饮而尽。 “玄恪啊,其实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不必如此。当时那种情况,你家里人也是得了宫里的口谕,依从圣意办事。你家里虽是宗族,几代下来,情景的确算不得好,又怎敢不依令行事。我知道你是怪他们满口答应帮你周转,实则支开你。其实也是怕你夹在中间难做。” 姬玄恪轻叹一声,道:“刚知晓时的确气恼。可这一年经历下来,却也明白怪不得旁人,只怪自己的无能无权无能为力,不能护她周全。” 他笑,眼角微湿。 姬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回家去看看罢。明日一早赶回来,过了明日,你再也不是无能无权之人,再也不会护不了心爱的女子。” 姬玄恪苦笑。 就算他有了权势又如何?他心爱的囡囡早已走远,再也不需要他护了。姬玄恪又饮一盏酒,烈酒入喉,浇不灭心间苦涩。 姬玄恪还是依姬岩所言,回了家。姬府上下皆是欢喜,他的母亲更是湿了眼角,又哭又笑。 在子时的爆竹声中,姬玄恪远离人群,独自立于树下,指腹反复捻着玉扣,忆起当年柳下相见的情景。 玉扣忽然从他指间滑落,落在青砖路上,碎了。 姬玄恪僵在原地,半晌才缓缓蹲下来。他伸手,指尖轻颤,不敢去拾。 翌日一早,姬平莲早早起来,立在姬节院前的抄手游廊里,等候着。 “平莲!”姬节从房中出来,大步朝姬平莲走去,“天寒地冻的,这一大早怎么站在这里?” 姬平莲福了福,双眼含笑,说:“给哥哥道喜,祝哥哥今日一帆风顺。” 姬节上下打量了一番姬平莲,笑着说:“哥哥也给平莲道个喜。” “我哪有什么喜?哥哥说笑了!” 姬节压低了声音:“我这妹妹也到了婚嫁年纪,为兄思来想去。事成之后,父亲这般大的功劳,我这好妹妹当然是风光无限,天下好男儿还不是任妹妹挑?国宴之时,你便挑看着,你看中谁都行!” 姬平莲嗔道:“哥哥胡说什么!” 姬节大笑了两声,在姬平莲指责的目光中,他收了笑,稍微严肃起来,说道:“哥哥没有与你说笑。女大不中留,是该嫁了。” “不听哥哥胡说了!”姬平莲羞恼地推了哥哥一把,提裙转身跑开。一口气跑回了闺房,姬平莲却笑了。 “姐姐何事这般欢喜?”姬平鹃问。 姬平莲不解释,而是满脸喜色地说:“好妹妹,帮我挑一挑今日入宫参宴的宫装。” 宫宴虽是晚间,宫中却从一早就忙碌起来。过了午时,文武百官、皇亲国戚陆续进宫入席。 姬岚立在高处,俯瞰整个皇宫。他已得到驿站快马加鞭呈上来的折子,得知巴图尔正往西番赶,并且跟着顾敬元。这代表什么不言而喻。追杀襄西公一行无功而返。温静姗母子也未能除去。姬岩藏在暗处,今日热闹的群臣中不知藏了多少歹心之徒。 姬岚拍了拍扶栏,脸上挂着温润的浅笑。 真的到了这一天,他心里竟这般平静。也是,他经历了那么多场博弈才到了今日,早已惧无可惧。 “陛下,临泗王和广贤王到了。”小太监悄声爬上来,细着嗓子禀告。 姬岚收回思绪,转身往下走去。 姬岩乔装打扮,是准备装作右相龙启明的侍从混入宫中。 他乘坐了一顶软轿,抄僻静的小路往右相府中赶去。经过一条没有人烟的小巷时,软轿被拦了下来。 “何事?”姬岩警惕地掀开轿帘,却在看见姬昭的那一瞬间,脸上立刻露了笑。他亲自躬身下轿,赶至姬无镜面前。 “姬昭!你居然赶来了!真是太好了。姬岚下令御林军搜山寻你下落,我着实担心许久,却也实在没有能力帮你。如今看见你完好无损,心中大宽!” 姬无镜轻笑,道:“命大。” 姬岩这才发现眼前的姬无镜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午后的阳光散落,倾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肌理有了一种剔透之感。人,分明还是那个人,却又哪里不一样了。 姬无镜侧过脸,右手虚握成拳抵在唇前,轻咳了两声。 姬岩回过神来,追问:“陛下为何忽然对你动手?是为了抢夺夫人还是知晓了你与我之间的计划?” “事发突然,我也不太清楚。”姬无镜装傻。 姬岩皱眉,道:“姬岚这个人不是个见色起意的,虽说他倾心于夫人,倒也不像是会在眼下关头劫人的。想来还是知晓了你如今选择帮我。” “应该是。”姬无镜口气犹豫不确定,“大概是纪敬意那老东西发现了端倪告知了姬岚,姬岚这才痛下杀手。” 姬岩道:“暂且不说这个,如今无恙就好!走,咱们一起去右相府中。今日有玄镜门的助力,更是万无一失了!对了,你上次说陈河会做姬岚篡改诏书的人证……” 姬无镜“唔”了一声,道:“他可作证,不过旁人与他说无用,等下我与殿下乔装进宫后,亲自去一趟西厂。” 听得姬无镜这般说,姬岩心中大悦。不过,他侧过脸瞥了姬无镜一眼,目光在姬无镜比他高了一头的头顶上停了一瞬,心里忽然有了个疑问。就姬无镜这个长相和身量,当真能乔装成侍卫而不被发现? “我们该出发了。”姬无镜提醒。 姬岩一怔,惊讶于自己着荒唐的念头,邀姬无镜入轿,一并往右相府中去。此番心境更是明朗,仿佛眼前已经是大好江山之主。 姬岩道:“你体内的毒已经积蓄许久,此番又在雪山中受了寒。洛毒医这人只研毒不研解药,研出噬心散这剧毒物竟无解药实在是让旁人无奈。不过我已央他研究解药,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研究出来。” “姬昭多谢殿下好意。”姬无镜道。他一侧嘴角轻轻扯起,勾勒出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 谁说解药只能是治毒之人研究出来?擅长制毒之人未必擅长救人之术。姬无镜从来就没打算从洛毒医那里拿到解药。 当初从姬岩这里借洛毒医,托词演戏给纪敬意这个假眼线看,不过是为了取得姬岩信任罢了。 第183章 国宴之上歌舞不休, 言笑晏晏。宴席桌绵延摆在雕花砖路上,一眼望不见头。姬岚独身坐在高位, 欣赏着下方中央处的歌舞。 几位亲王相隔一段距离, 分两侧而坐。而后是左右丞和朝中重臣。朝臣按照官阶品级分坐。再往远处望去,只见几道嵌着金银宝石的镂空屏风相隔,屏风的另一侧,则是女眷了。 繁复的祝词仪式已过,宾客们饮着佳酿欣赏着舞姬的歌舞。南方女子细糯的嗓子清浅低吟,美人如画翩翩起舞。 酒过三巡, 歌舞换了一场又一场,身着霓裳衣的舞姬悄声退下, 换上一群握佩剑的男子齐步而来,表演舞剑。 剑光如虹,忽从中走出一名身着铠甲的男子, 用低沉的嗓音吟诵一首边疆诗。 姬岚浅酌, 他听着诵者的诗词,不由皱了眉。 长诗道了大姬王朝开国之初开疆扩土的雄风, 道了当年四方朝拜俯首称臣的盛况, 道了大姬王朝历代帝王卓绩,桩桩激昂。 鼓声渐快渐重,诵者的声音却低沉下去, 唱月之残缺叶之枯落,更甚以前朝手足相残而灭国之史借古喻今,声至悲怆, 鼓声沉重。 “大胆!”窦宏岩尖利的嗓音爆喝一声,东厂之人鱼贯而入,色皆冷厉。 鼓声顿歇,表扬舞剑的男子们停下动作,尽数伏地跪拜。吟唱长诗的诵者,坚毅的目光中沾着热泪。他立在原地,不曾与其他剑客一般跪地。 窦宏岩指着他下令:“来人,将他拿下!” 东厂之人沿着雪白的石阶迅速跑下高台。 “守帝残害兄长诬陷手足,无德立于尊位!”诵者长喝。 窦宏岩纵身而起,亲自捉拿! 然而,他还没有赶到,诵者再次高呼:“慨我大姬王朝竟也要重蹈前朝覆辙!先祖泉下不可安!” 言罢,竟一头撞死在石狮柱上,血溅当场。 姬岚拿着帕子擦了擦唇角的酒渍,随意挥了挥手,道:“休要听此等反贼乱言,收拾了,继续饮酒。” 姬岚举杯,轻晃手中的酒樽。 席间一阵衣料摩挲声,文武百官举樽而应。 一盏酒饮尽,群臣重新入座,右相却从桌案后走出来,朝着姬岚拱手行礼,道:“陛下,今日国宴,亦是新岁家家团聚拜贺之日。二殿下惦念与陛下的手足情,不远万里跋涉而回,为了给陛下新岁道贺。只是,二殿下未曾得陛下召允,不知陛下可饶他私来之罪。” 广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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