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那小童如此无辜,而宋砚草菅人命,我还有许多话要对你……” 林海棠转身,“不了。” 她现在是有夫之妇,纵使她的丈夫,是一个太监。 正文 7 胡搅蛮缠 她分明是想走的,可她刚到门口,远远地便听到了一声怒喝。 “林海棠,你好不要脸!” 丈二摸不着头脑,但任谁这样被人骂了,心里总是难受的。她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过去,只见一作男儿打扮的女子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林海棠,你既然有已经嫁人了,就算你丈夫不能人道,也不能来勾引我的夫君吧!” 不能人道,勾引,这两个词很是扎眼,周遭的人带了那么点说不清楚的盎然,有意无意的凑了过来。 公孙锦硬是没说话,林海棠瞅瞅他,又皱着眉头看那位女子,“傅如意,你又发什么疯?” 傅如意却高高的扬起了自己的眉毛,她容貌本就精致,扮作男儿身一点也不像,如今更是透出一抹艳色。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听说傅如意的人不多,瞧着这三人的打扮,一个张牙舞爪,气势凌人,明明是女子却扮作男儿,上来就揪住另一个女人不放,边上一个男人瞧着却很心虚,而被揪着的那位,容貌清正婉约,行动间却带着男儿的潇洒豪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货色。 这三个人撞到一起,可有好戏看了。 被人盯住当猴子看的感觉并不好,饶是公孙锦再怎么不想出面,现下也不得不站出来,他拉了傅如意一把,叫她走到自己身边来,低声呵斥道:“傅如意!偷偷逃出府来的事情,我待会儿再和你算账。现在,跟我回去。” 傅如意怒火中烧,自然是一眼就看穿了公孙锦的色厉内荏,想到林海棠这厮昨天刚才嫁人,今日就能出府跟公孙锦厮混在一起,公孙锦今儿个也是一大早就出了门,怕是一起相约来看了很久的戏。她心里的火直直往上窜,见公孙锦不想声张,她反倒没皮没脸起来了,“好啊你,你这个混球!跟有夫之妇牵扯不清,现在我这个正宫在你面前,你反倒叫我让着那只不要脸的狐狸精,我真是瞎了眼了,才看上了你这个混蛋。” 傅如意是贤王的女儿,生母难产,待产下她便魂归西天。贤王感念贤妻,未曾再立王妃,只纳了妾侍回来。饶是如此,也叫这小妮子整日的愤愤不平,觉得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她与公孙锦青梅竹马,自小就以公孙锦少夫人自居,可公孙锦对她的殷勤兴致缺缺,反倒追着林海棠不放,如今林海棠已然嫁人,却还是叫她看见二人拉拉扯扯举止暧昧,心里怎能不气? 更何况……更何况自己身上还发生了那种事情,她心里便愈发想要死死的扒着公孙锦不放。 这女人可真是给脸不要脸,他分明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纠缠,可她却死死的咬住自己不放,甚至还在林海棠面前胡说八道。公孙锦怒极反笑,“谁不要脸?谁是正宫?谁家女儿同人厮混,在成婚之前就丢掉了自己清白的身子?” 公孙锦那种看垃圾的眼神登时点燃了傅如意那根炮仗,自己心里最不为人说的隐秘忽然被揭发,又是梨园门口,叫她往后如何做人? 男人和女人争论不休,林海棠无心与他们纠缠,此刻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极为冷淡的声音,却又准确的进入到了她的脑海里。 心有灵犀似的朝前面一望,宋砚静立在远处,脸色看着没有什么异常,身形却异常单薄,“不要纠缠了,跟我回去。” 正文 8 万岁爷要见你 刚下了轿,宋砚的身形便不稳的抖了抖,猛的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正好附上了青紫的那一块儿。 林海棠吃痛,心中却觉惊异,她小心的扶着宋砚进门,想让他回房休息,宋砚却说要去书房。她在门口顿了顿,旋即快步推开房门。进门首先看见的便是一方桌案,上头摆了笔纸砚台。 林海棠忽觉不对劲,这一路走过来皆是空空荡荡的,半点人影也瞧不着,偌大的府邸没有一丝人气,就好像是有人故意把所有下人都支开似的。 林海棠有些茫然,宋砚闻言只淡淡道:“我不喜欢他们近身。扶我去桌边吧。” “咳……屏风后面的暗格里有个瓶子,你去替我取来。”宋砚在桌边坐下了,话毕又支使着林海棠做牛做马,林海棠依言过去,只见宋砚自那个青瓷小瓶里倒出一颗乌黑的药丸服用,脸上的血色渐渐回归,只唇色还是惨白。 林海棠有些茫然。 宋砚满头冷汗,狭长的凤眼里似有水光潋滟,暗光闪过,林海棠灵台忽的清明,“你有病?刚刚有人在戏园子里暗算你?” 宋砚怔楞片刻,惨白的唇忽然弯了嘴角,他眯了眯眼,眸光幽幽的问道“你猜?” 这她怎么猜得着?林海棠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知晓,宋砚并不纠缠,反而将宣纸铺平,不同于主人没有血色的脸,那双握笔的手很稳,林海棠走到边上,只听他说:“磨墨。” 林海棠素来没有干过这个,可听了这话,竟像无师自通一般上了手。 宋砚只写了一幅字: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稍高烛照红妆。 林海棠看着看着,忽然有些羞恼。 宋砚冷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昨晚睡得可好?” 他不说这话还好,林海棠先是一惊,想到那块被他拿去挂在腰间的玉佩,心里有些后怕,不知道宋砚昨晚是几时进她房间的?林海棠不由得半埋怨半试探说:“昨晚睡得不好,有个小贼来扰我。” “照阿棠这意思,是说我这府邸容易进贼了?”宋砚薄凉的睨了她一眼,反问道。 大抵是宋砚装的实在太好,竟叫她忘记了他的本来身份。这一句夫人点醒了林海棠,也叫她瞬间想清楚了自己与宋砚的关系。 掌柜待她三分怕三分惊四份怜,她心里有数,本来就是拿自己去换父亲的,自己的东西,可不就是他的么。 林海棠埋下头,不敢看对方,心里却隐隐后怕,只讷讷的喊了一句督公。宋砚手段通天,她父亲在自己嫁人的这一天便出狱了,林海棠却不敢归家,怕清流父亲会以她为耻,只递了书信叫母亲带着父亲去乡下暂避风头。 “先是苗霜刃,再是公孙锦。” 这两个人一起凑上来要自己离开宋砚,正好又都叫他听到了,想必宋砚心里一定很难受吧。林海棠为他补齐了合理的解释,望向宋砚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歉疚。 宋砚话锋一转,“你可知道傅如意找你何事?” 林海棠愣了愣,转而摇头。她与傅如意的交集,仅限于小时候跟公孙锦一块玩耍的时候碰上过。不过同为女子,她看的出来,傅如意对公孙锦下了很大的心思,公孙锦却未必喜欢她。 宋砚道:“正如她所说,二人的婚事已然定了,傅如意不日就要过门,不过大约七日前,贤王府遭了贼,不仅丢了贤王的随身印信,还有大小姐清白的身子。” 还有这等子事?不过这又与她何干? 宋砚定定的打量着她,“我且再问你,先前去聚雅堂所为何事?” 林海棠心说这人消息竟这般灵通,索性不敢隐瞒,回他说:“母亲将家传的镯子典当了,我去赎回来。” 宋砚笑了笑:“那可真是一个稀罕物。” 林海棠见他话里生了兴趣,便如实的答了:“可惜我去的不是时候,掌柜早将镯子卖与别人了。” 宋砚哦了一声,自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的镯子来,款式与她母亲的有些相似,林海棠眉间一喜,待看清楚上面没有母亲说的裂痕之后,便丧了气。宋砚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宋灵麟,“来试试,趁不趁手。” 林海棠见他眼里闪烁着细碎的光,嘴角微翘,心情十分愉悦,也不好忤逆他,便将手伸过去给他戴上,末了还说了一句谢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觉得,宋砚的情绪好像失落了许多? 宋砚拧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不看她,也不纠正她的用语,只闭眼淡淡的说:“万岁爷要见你。” 正文 9 暧昧 人都说皇帝年事已高,林海棠跪在地上已有小半个时辰了,膝盖酸软至极,老皇帝眯着眼睛似在打瞌睡,林海棠却不敢动弹半分。 宋砚坐在老皇帝右手一侧,脱去那身华丽的外袍,着雪白中医,那双好看的手正仔细的捏着老皇帝的右腿,自腿根到膝盖处,每一处都照顾的妥帖。那原是皇帝能坐的地方也被他占去大半,林海棠虽低着头,额上冷汗却也冒个不停。 暖阁的炭火很旺,香炉里点着安神的香料,林海棠行走江湖之时也曾听过一些不好的传闻,原先是嗤之以鼻,只以为是嫉妒之言,却没想到是真的。 “这是林家的小丫头吧,看着倒也讨喜。”老皇帝像是大梦初醒一般,伸了一个懒腰,宋砚贴心的替他放松肩膀的肌肉,笑道:“万岁爷先前担心润之看错了人,现下可该信了吧。” 宋砚贴近老皇帝的身体,似是想要倚靠在老皇帝身上。他这话听着是为林海棠说好话,然而说是他正对老皇帝撒娇更加贴切。林海棠心中骇然,也不敢随便开腔,紧着嗓子,头埋得更深了。 老皇帝伸手在宋砚下巴轻轻地刮了两下,语气宠溺的好像对着自己的妃子:“没想到润之也成家了,咳咳、已经是大人了,怎么还这么喜欢黏着我?” 老皇帝留他们吃了晚饭,席间各种软言温语,宋砚温言小意,林海棠恨不能把自己埋到地底下去不出来。林海棠下了马车之时还是僵的,宋砚看她情绪不对,也不解释,只让婢女送夫人回房。 宋砚深得皇帝宠爱,二人分明就是那种关系,住处自然是富丽堂皇,占地甚广。林海棠使起轻功寻了个清净的院落,看到里面那一树海棠花,心思微动。 没想到宋砚竟也会喜欢海棠。 呸呸,是海棠树才对,才不是什么……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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