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从役使六丁六甲开始_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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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学医一定要见血吗？”裴笛炸了一下，余光瞥见嘉亲王的脸色后，气势骤然灭了大半，最后只剩下小声，他眼眶红红的，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想哭。也许是看起来很小，慕鸢芷觉得他特别像她之前养的猫。明明她只比他大两岁。 “好了，这事不准再提，别烦着人家慕姑娘，她还要给大军做军备，很忙的。”嘉亲王摆手，“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儿子告退。” 裴笛不甘心又气鼓鼓地走掉。一段小插曲的闹剧结束，慕鸢芷却还是惦记着这个才见了一面的少年。她总觉得他眼睛里藏了很多东西，刚才不是在胡闹，而是真心想跟她学医的。出来之后，慕鸢芷就跟顾容瑾和麒麟说自己有事要先走，顾容瑾问她有什么事，她也只是神秘一笑，说待会再告诉他。她一个人在花园里逛，很快就发现她要等的人来了，不过一直尾随不露面。 “小世子一直藏头露尾的，是跟踪狂吗？”慕鸢芷打趣道。裴笛一下子就被激出来，他瞪大了眼：“谁是跟踪狂？！我只是刚好路过！” 他看着慕鸢芷欲言又止，嘴巴抿了又抿，一副很纠结的样子。慕鸢芷问他：“你为什么要学医？” “我娘病了。”裴笛声音哽咽，“她的病一直不见好，说是操劳过度，积劳成疾，看了很多的大夫，御医，江湖郎中，甚至方士，都不见好转，这次我们全家从婴虚国回来，唯独娘她不能舟车劳顿，一个人留在婴虚……” 慕鸢芷听完之后，瞬间对裴笛的好感度上升了。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你娘那里有府医吗？”慕鸢芷问。裴笛点头，“没用的，这个府医也医不好我娘的病，只会开些滋补之类的药方，吃了也不吸收，眼看着她一天比一天消瘦，可能很快就下不来榻了。” 他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 “我可以试一试，画一套针灸疗法寄过去，让府医来给你娘针灸，再给她开几服药，你给我说说她具体是什么症状？” 慕鸢芷的话让裴笛重新涌起希望。他可是听说过这慕姑娘的医术很厉害！裴笛猛点头，把他娘亲的症状事无巨细都跟慕鸢芷说了，还怕自己说的不够仔细，经常反反复复又说了几遍。慕鸢芷仔细听着，然后让人去拿纸笔来写药方和画针灸图。他们在花园里的凉亭坐下来，裴笛唤下人去煮茶，特意吩咐要用最好的茶叶和泉水来煮。裴笛热切的眼神盯着慕鸢芷的毛病，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慕姑娘，等这边战事完了，你能不能跟我去一趟婴虚国？”裴笛恳求道，“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现在去，父王一定不会答应的。只能等等。 “什么都可以答应吗？”慕鸢芷头也不抬地重复了一遍。 “什么都可以！”裴笛完全不去思考。慕鸢芷：“好，我答应你。” 第257章和我们一家人一起快乐生活裴笛很开心，他站起来走来走去，已经迫不及待了。不过离战事结束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现在只能先等等慕鸢芷开药方和针灸图。 “你都不问我是什么条件吗？万一是你没有办法完成的呢？”慕鸢芷好奇地问。裴笛：“只要能救我娘，什么都我都答应，不存在我没有办法完成的事！” 年轻的世子自信又坚定。慕鸢芷：“万一我要你摘天上的月亮呢？” 裴笛楞了一下才道：“不会的，难得的条件，慕姑娘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用来浪费呢？” 慕鸢芷点头。看来这小子不是那么容易逗啊，和麒麟不一样。她把药方写好，画完了图纸就交给裴笛。裴笛双手接过，千谢万谢，小心收好。慕鸢芷怜他一片孝心，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小世子就像看弟弟一样。 “对了，慕姑娘，你不要让我父王知道，省得给你添麻烦。”裴笛说。慕鸢芷：“嗯。” 原来他也知道不能公开跟自己父王唱反调啊，刚才还那么冲动？ “不过你父王那么聪明，他可能会猜到。” “我马上就去拜戚时淮为师，他就不会乱想了。”裴笛说。慕鸢芷：“戚将军很厉害，你拜他为师不亏的。” 裴笛不置可否，再一次慕鸢芷道了谢就去抓药了。他走了之后，麒麟就来了。 “师姐，你刚才是跟谁在说话吗？你说的有事是什么事啊？都不跟我说？”麒麟叽叽喳喳地问。慕鸢芷：“裴笛。” “裴笛？他缠着你？” “他想给他娘治病，不过他娘远在异国他乡，我只好先给她开机服药，针灸一下。”慕鸢芷说。麒麟放心地点了点头，“我来是告诉你，裴商念又带着他娘来了！” “邓氏？”慕鸢芷拧眉，“她来做什么？” 麒麟：“他们在外面呢。” 慕鸢芷抿了抿嘴，“嘉亲王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想管了，当看不见。” “啊？这万一邓氏住进来了多晦气啊！”麒麟不爽道。慕鸢芷：“毕竟我也不是这里的主人，嘉亲王说什么也是主人公，按他的意思吧，没必要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去为难嘉亲王。” 麒麟想了想，觉得说得对，于是便作罢。另一边，等在外面的邓氏很着急，她想见裴商灵，想见慕鸢芷，她已经无处可去了，思来想去还是想跟儿女们在一起。 “娘，你别急，灵哥在肯定会见你的。”裴商念安慰母亲道。他现在已经改口不叫母妃了，因为他娘说不想再跟宫门有瓜葛。邓氏纠结着叹气：“我是怕芷儿不愿意见我，不想看到我这个娘……” 裴商念这会儿劝不出口了。阿芷妹妹现在有多倔强他是看出来了，这也怪他们，都是他们逼出来的。他现在只希望他们可以快一些冰释前嫌，一家人在一起。他们在这里等了好久，裴商灵出来了。 “灵哥！”裴商念很高兴，他可太久没见他哥了。 “念弟，娘。”裴商灵再见到母亲，见她比上次好很多，没有那么憔悴了，心里头的大石总算是放下了。 “灵儿，你瘦了。”邓氏心疼地抚上裴商灵的脸。自从出了宫门，她的灵儿也不似从前养尊处优了。之前受了牢狱之苦，现在又要跟着大军东奔西走长途跋涉，实在是让她心疼。 “我没事的娘，你呢？”裴商灵问。 “娘一直想着你和阿芷妹妹，所以我们决定来投奔你们。”裴商念说。既然灵哥都决定了，那么他也不纠结了，父皇无情，他们也无需再有牵挂！裴商灵一听，表情变得为难，他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邓氏见了，苦着张脸问：“可是你妹妹不想见我？” 裴商灵：“是我们的物质和钱现在很吃紧了，嘉亲王的意思是，不需要那么多人。” “你不用安慰娘了，是阿芷不想见我，嘉亲王也是不想为难。”邓氏垂下眸子。她知道，她当然知道芷儿不会轻易原谅她，换做是她，她也不会轻易就原谅的。 “娘……”裴商灵也编不下去了。娘的推断没有错，他还能说什么？都知道是安慰人的话罢了。 “娘，没关系的，来日方长，我们不急，只要我们持之以恒，阿芷妹妹一定会和从前一样，和我们一家人一起快乐生活！”裴商念马上就开始宽慰母亲。邓氏苦笑着点头，“没错，没错，念儿说得对。” 她拉着裴商灵的手，仔细端详了一番许久不见的儿子之后才说道：“娘就不让你为难了，娘和念儿在附近找个地方住下，也好方便我们母子见面。” 裴商灵：“我来替你们安排住处吧。” “好。” 府邸里，麒麟得知嘉亲王没有让裴商念和邓氏住进来，心里头就对这位王爷越加有好感了！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还在埋头研究武器的慕鸢芷。 “这我倒是没想到。”慕鸢芷说，“王爷真是有心了。” 麒麟：“我真是越来越欣赏这个嘉亲王了！果然是个有大将之风的人！” 慕鸢芷忍俊不禁：“你是因为他偏到我这边才这么说的吧？” “有什么不对吗？人心都是有偏向的，他偏心你，我自然就偏向他了！”麒麟不以为然道。慕鸢芷：“裴商灵应该会给自己的娘亲在这附近安排住所吧。” “对哦，这样的话，那女人不会三天两头就来烦你吧？”麒麟不爽地抱起手臂，“以后师姐你出街得小心一点，别被那女人给缠上！” 麒麟猜测得没错，第二天，他和慕鸢芷出门去逛街的时候，就见到在外面蹲点的邓氏了。这个邓氏还以为他们看不见，鬼鬼祟祟躲在一边。 “真烦人啊这个女人，跟踪狂一样！”麒麟很生气，“师姐，要不要我去赶走她？” “麒麟，我跟你说过了，不要主动招惹，省得惹得一身麻烦，别管她。”慕鸢芷道。麒麟勉为其难点头，“好吧。” 邓氏见他们要走，赶紧尾随上。第258章迎战！ “慕姑娘！” 裴笛远远看见慕鸢芷就跑过来，他手上拎着几服药，脸上都是汗。慕鸢芷：“笛世子自己去抓药？” “对，我不放心别人，亲自抓才安心。”裴笛说，“慕姑娘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慕鸢芷：“没什么事，逛街而已。” “那好，你们去吧，我还要去回去让人送药给我娘，先告辞了。” “去吧。” 他们两个人谈话的场景落在不远处的酒楼二楼，阿紫站在房间里，透过窗户的缝隙观察着。慕鸢芷和嘉亲王的儿子好像很要好的样子？阿紫玩味地把玩着手上的短刀，她可是想到了一个好法子！忽然，阿紫察觉到有动静，连忙一个闪身离开。等那人来到，二楼的房间里已经人去楼空了。又迟了一步！抹杀令下来，本来应该无所遁形的阿紫，竟然三番几次在他们眼皮底下逃脱！霜降到底是霜降，能人异士很多，阿紫每次要躲都有些费劲。她回去找裴商衍，把她的计划跟裴商衍说。裴商衍听了之后很不赞同。 “不行，本宫不能让妹妹陷入危险的境地。”他一口回绝。阿紫没想到裴商衍居然会拒绝，虽然她之前就从顾容瑾那里知道裴商衍有多想跟慕鸢芷修复兄妹关系。可现在都在危急关头了，竟然还这么不知轻重？ “殿下，您多虑了，并不会让你妹妹受伤的，这只是一个离间计。”阿紫劝说道，“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理解嘉亲王和顾容瑾的关系，嘉亲王肯定会优先救自己的儿子，顾容瑾已经会优先救自己的妻子，到时候他们必定会有分歧，会翻脸！” 裴商衍想也不想，“绑架本身就会有危险，不能百分百保证人质的安全。” 再说阿芷曾经经历过这样的事，他不想让她想起那件事，想起他们为了救裴云熙而放弃先救她的事。他不想再让她经历二选一，还是不被选的人。阿紫真是服了裴商衍。这个朝廷果真是没救了！作为现在的统帅，居然还在为了叛变的敌人考虑。简直就是优柔寡断！阿紫有些后悔到这里来跟裴商衍合作了。可若是没有裴商衍，又如何实施她的计划？ “好了，此事无需再议，你先下去吧。”裴商衍道。阿紫点了点头，告辞。心里却是在盘算了另外的方法。既然裴商衍如此榆木脑袋，那么她只好取而代之了！阿紫勾唇。 * 战事胶着，京师里，宫门里的气氛没有一天是好的。云镜楼终于查到了些眉目，收获虽然慢，至少进展还是有的。可嘉亲王那边也实在是慢！到现在还在这里拉锯战！ “娘娘，您在这呢，陛下让您过去宣室殿一趟。”宫人满宫门找，终于是在这里找到了陛下心急要见的人。云镜楼转身冲她笑：“知道了。” 他等这个宫人走了之后，就把自己的心腹找来，将自己的收获告知给国师，让国师再传递给嘉亲王他们，并且催促他们赶紧的别磨磨蹭蹭，战事越拖越不好。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个道理，他相信嘉亲王是知道的。嘉亲王收到信的时候，他也确实是在想推进战线的事情。他们不能跟朝廷军一直这样干耗，得继续北伐！ “王爷找我？”戚时淮推门进来。 “坐。”嘉亲王摆手让戚时淮坐，“本王也把瑾世子和慕姑娘叫来了，不过他们在街上，可能没有那么快就来。” 戚时淮了然，他抿了一口茶，才道：“王爷让末将先来，是想问问笛世子的事吧？” 嘉亲王也坐下来，他点头道：“不瞒戚将军说，这孩子从小就跟本王不亲近。” “叛逆期是这样的，王爷也不必过于担心，笛世子天资聪慧，学什么都上手快，才跟了末将几日就学了很多东西。”戚时淮笑道。嘉亲王见戚时淮的表情就知道对方没有在奉承他。而且他也知道戚时淮一向不喜欢搞奉承这一套。 “这么说来，戚将军对笛儿这个徒弟很满意？” “满意谁不是，他挺难搞的。”戚时淮有点嫌弃地摇了摇头，“他聪明是真的，难教也是真的，人不大脾气不小。” 嘉亲王叹气：“劳烦戚将军多费心了。” 戚时淮勾唇一笑：“王爷放心，末将教人自有一套。” 这个时候，顾容瑾和慕鸢芷来了。嘉亲王也开始进入正题。 “各位，想必你们也都知道，现在战事胶着，士气有些疲惫了，本王打算继续举旗北上，这次不管敌人如何，我们都继续前进，不原地踏步了。” 嘉亲王看了他们一眼，继续道：“云公子来信，他说他已经有眉目了，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确切的证据，我们也要里应外合，一举拿下京师！” “好！”顾容瑾第一个响应！他鼓掌，把气氛拉满。慕鸢芷当然不会有意见了，她就是个复杂后勤的，再说嘉亲王说的非常有道理，于是她道：“一切单凭王爷吩咐。” 戚时淮：“末将等随时准备好。” “好！有你们在，本王相信我们一定会旗开得胜的！” 嘉亲王给他们都斟满了酒，“预祝我们战无不胜！” “干杯！” * 第二日，嘉军就开始北伐一路往上推进，大军越来越壮大，加上新征的兵和朝廷军过来的降兵，已经足足有三十万大军。但和朝廷百万大军对比还是显得弱势，但他们的气势却是比朝廷军足，所向披靡。裴商衍率领的朝廷军被他们步步逼退，士气又开始下降。他觉得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再退就真的跟难看，也很难跟大家交代！ “本宫决定，派一支先锋队迎战！” 底下的将领听了后，第一反应是欢呼雀跃。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他们就不信他们打不赢那些叛军！朝廷的部队是最精锐的，那些叛军要么就是新兵要么就是敌国降兵，能顶什么用？他们觉得之前联军能这么嚣张，都是因为他们没出手！第259章笛世子和慕姑娘不见了不然就凭嘉亲王一个质子怎么可能打得赢？一定是因为联军太废物了！裴商衍当即就办了誓师大会，鼓舞士气，精挑细选出一支八百人的精兵先锋队，准备给对手来个措手不及！ “太子殿下，就拍八百精兵足够了吗？” “自然不是，大军在后面增援，先锋队是八百精兵，还有一万兵马分三路包抄，在潼谷关把叛军的先头部队给剿灭！” “潼谷关？可末将认为还是先歼灭在寒水城的叛军先发部队比较好？” 裴商衍：“先攻潼谷关，寒水城那么多百姓，不能轻举妄动。” “喏！” 那人不太情愿退下。 “真的那么顾及百姓，就应该投降，现在百姓呼声都是嘉亲王，嘉亲王也把联军打退了。” “就是，太子打仗畏首畏尾的，没有领过兵是这样的。” “陛下就更指望不上，不是让我们退就让我们原地不动。” “可真是……” 他们不知道裴商衍在后面，交头接耳，纷纷表示悲观。裴商衍没有上前呵斥他们，而是默默停下来。投降？！他们怎么可以给叛军投降？！这杖要打还不是因为那些叛军要举兵造反？他不想伤及百姓，这次要是能让先锋部队狠狠搓一番叛军的士气是最好的！一定要赢！然而潼谷关大败的消息在第二日中午就传来，裴商衍把杯子捏碎了！ “你说什么！？” “太子殿下，潼谷关大败，李将军被俘，剩下的兵死的死降的降！” “援军呢？一万援军呢？”裴商衍不甘心地问。 “都败了！” 裴商衍差点没站稳，首战大败…… 这下子士气要一蹶不振了…… “殿下保重，别伤了身子，先喝杯茶定定神。”阿紫端来一杯热茶给裴商衍。裴商衍魂不守舍接过这杯茶，在阿紫闪烁着精光的注视下，心不在焉喝下这杯茶。喝茶，喝吧，睡吧，睡一觉起来，这片天就该变了。 * 另一边，潼谷关大胜使得原本有些士气低落的嘉军又重振旗鼓！篝火大会，载歌载舞，庆祝首战告捷！ “我们要乘胜追击，继续北伐，原地修整半日就继续前进。”嘉亲王说。顾容瑾举杯：“我们唯嘉亲王马首是瞻！” 慕鸢芷：“干杯！” “干杯！” 接下来的日子里，嘉军节节胜利，北伐的脚步势如破竹，一个月后已经逼近京城！京城里的权贵人心惶惶，氏族公卿开始各自盘算。嘉亲王也是裴氏子孙，他当皇帝也是裴氏江山，于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若是天子真的不行，换了也是裴氏的家务事而已。京城里的气氛越发的沉重，又不少人开始逃难，但绝大多数人还是选贼留下来，毕竟嘉军一路走来，他们都有目共睹，嘉亲王仁厚爱民，战无不胜，保家卫国，他们也愿意开城门喜迎嘉军！朝廷军自从潼谷关大败之后，就节节败退，归顺到嘉军的朝廷兵不计其数，本来有百万军队的朝廷，竟硬生生给削了一半！至此，形势逆转，嘉军人数已经完胜朝廷军，浩浩荡荡向着京城出发。天子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地步？他坐在宣室殿里一夜一天都没有合过眼，一闭上眼睛就是他那叔叔坐在龙椅上，而他跪在下面！逆贼！这个逆贼怎么会强大到这个地步？他不懂，不懂为什么一个质子竟然可以把他逼到这个地步。天子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思索着该派什么人去增援太子，却仍旧没有任何合适的人选。为什么会这样？他的麾下为什么没有可以用的人呢？ “陛下！” “慕将军……？” 天子恍惚间看到了那位许久不见的大将军，穿着威风凛凛的铠甲，总是第一时间来给他分忧，所到之处无可匹敌。 “你终于回来了，来给朕分忧了？” “陛、陛下？” 来人是姓路，是天子新提拔的将军，奉旨来宣室殿。他不知所措，为何天子在叫慕将军？难不成天子错把他看成过世的慕大将军了？！ “爱卿可算是来了，朕……” “陛下！微臣路一鸣参见陛下！” 路一鸣汗流浃背，赶紧拱手问安。一句路一鸣把天子的幻想打散，他再定睛一看，才发现真的不是故人。对了，慕大将军已经死了…… 在十八年前就已经死了，只留下唯一的女儿。芷儿，芷儿也弃朕而去了…… 天子眼眸闪烁，再看向面前的路一鸣时，敛起神色，严厉道：“有什么事？！” 路一鸣战战兢兢：“是陛下召微臣过来的。” 天子想了下，确实是这样的。罢了，他也无人可用了。 “你带着朕的圣旨去找太子，让他和反贼在潍城决一死战！不把叛军歼灭，就不要回来见朕了！” 潍城是守住京城的最后一道防线，潍城破了，京城就岌岌可危了。他必须要让叛军死在潍城！ “喏！微臣遵旨！” 天子当即起草圣旨，除了慕鸢芷以外，其他人全都不必活捉，该死就死。此时的潍城，嘉军正在做最后也是最大的准备，他们都知道潍城将会是决一死战的地方，天子一定会死守住的。顾容瑾和戚时淮还有嘉亲王彻夜细谈，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闲出来。等他们把行军方案都敲定下来之后，顾容瑾才有空去找慕鸢芷。嘉亲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都累了两日了，该是去陪陪夫人了。” “嘉亲王见笑了。”顾容瑾确实迫不及待要找慕鸢芷补充一下能量，不然都没有动力了。 “这么这两日都不见嫂夫人来给你送吃的啊？”戚时淮觉得奇怪，调侃道：“莫不是吵架了？” “怎么可能，我们夫妻恩爱，你就不要嫉妒了。”顾容瑾得意道。 “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有护院连滚带爬进来，顾容瑾摇头：“怎么回事，真不吉利。” “王爷，戚将军，世子爷，大事不好了！笛世子和慕姑娘不见了！” “你说什么？！” 第260章仅限两个人去三个人的脸色当即变了。顾容瑾寒着脸问护院：“到底是怎么回事？” “属下也不知，今日在门口当值，忽然有一支箭飞来，箭头绑着一封信，信上说笛世子和慕姑娘在他们手上！” 护院努力组织语言，接着道：“然后属下等找遍了府邸也没有找到人，麒麟公子也说一天没有见过慕姑娘了，他现在正去到外面去找人！” 顾容瑾声音有点变样：“信拿来我看看！” 护院把信呈上，戚时淮和嘉亲王都凑过来，三个人的神色都风雨欲来。顾容瑾打开来一看，攥着信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 “他们真的不见了，这笔迹是阿紫的。” 顾容瑾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戚时淮眯了眯眼：“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嘉亲王唇瓣抿成一条直线，沉默不语。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他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潍城决战在即，目的不言而喻！信上面说让顾容瑾和嘉亲王两个人到指定的地点来，否则后果自负。这个地点他们不熟悉，只知道是在潍城的郊外。信上只让他们两个去，目的很明显，如果顾容瑾没有猜错，阿紫是想用离间计来挑拨他和嘉亲王的关系。戚时淮冷静下来之后道：“她只要你们两个人去，我就在附近布防如何？” “阿紫一定会发现的。”顾容瑾说。 “所以你是打算按照她说的做了？”戚时淮不赞同，“太冒险了，对方对你们知根知底，特别是你容瑾，她肯定有万全之策来对付你。” 嘉亲王点头：“戚将军说得没错，太冒险了。” “你们只管在这里冷静分析，我去救人。”顾容瑾转身就走。 “瑾世子你先别急，本王的儿子，本王自然也紧张。”嘉亲王拉住顾容瑾，“小不忍则乱大谋。” 顾容瑾面无表情：“你们在这里大谋吧，我没那么多时间来浪费，更不会去赌。” “容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