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道。 顾容瑾:“你倒是想得周全了。” “也是,反正裴商灵都要死了。” 她走之前过去问了裴商灵,问他要不要封存进蛊虫里,重生成一只或许什么都不懂的虫子。 原以为裴商灵没有办法回答的,不过她也就问一问,没想到裴商灵点了点头,虽然很艰难,很难以察觉,但她确定他是点头的。 慕鸢芷回头看着冰窖的方向,脑子里久违地闪过儿时的回忆,那些早就封存了的遥远的记忆重新涌现。 她和裴商灵还是亲密无间的兄妹的时候,种种的相处片段。 曾经,他确实真心待她,也确实真心恨她。 “想什么呢小鸢芷?”顾容瑾捏了捏慕鸢芷的脸蛋,道:“不如想想变成蛊虫的裴商灵会不会也是一副讨人嫌的样子。” 麒麟:“一定会,毕竟这共生蛊本来就长得讨人嫌。” “那不就雪上加霜了吗?”顾容瑾哈哈笑。 他笑完突发奇想道:“这新生的共生蛊会不会有新的作用?” 麒麟双眼一亮:“这是个好问题!” “你们已经把裴商灵蛊给编排好了吗?” “裴商灵蛊?好名字!不过这样他不就可以名垂千古了?” 第483章 做好心理准备 傍晚的时候,和尚派人来通知他们,说事情成了! “居然真的成了!不愧是元衍!”麒麟握拳。 慕鸢芷:“去看看!” 顾容瑾:“我还真是期待呢。” 三人来到冰窖,先迎接他们的是巫医,他道:“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什么心理准备? 三个人面面相觑,不是成了吗? “哪方面的心里准备啊?”慕鸢芷不确定地问。 巫医欲言又止:“可能有点吓人。” “没关系,我们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顾容瑾先行一步,迈开步子,迫不及待想一见下重生成蛊虫的裴商灵。 麒麟紧随其后,回头对慕鸢芷道:“大不了就是有点丑,没事的师姐。” 慕鸢芷点了点头:“外表丑陋比不得心内丑陋。” “幸好他已经改邪归正了,不然一样丑得多吓人。”麒麟接完话,就听到顾容瑾一声惊叫! 要知道顾容瑾是很少发出这种惊天动地的叫声的,麒麟和慕鸢芷狐疑地对视了一眼,三步并作两步过去。 到底有多吓人?! “呜哇!”走在慕鸢芷前面的麒麟也惊叫了一声! 后脚来到的慕鸢芷倒是没有惊叫,而是倒吸了一口气,主要是一声惊叫塞在喉咙里。 “这……” 哪里是有点吓人,是很吓人好吗?! 和尚:“阿弥陀佛。” “这是人还是蛊虫?!” 慕鸢芷是三个人里最先找回自己的声音的,指着地面上躺平的奇怪生物问道。 长度来说是成年男子的高度,但却是蛊虫的样子,连动起来都是蠕动的,整个乌漆嘛黑的散发出诡异,完全就是一只长了人形的蛊虫! 太吓人了! “一口能把人吞了吧……”顾容瑾咽了一下口水。 麒麟下意识想往别人后面躲,猛地想起自己现在是一门之主,只好欲盖弥彰地往前一步。 和尚很笃定地告诉他们:“这是蛊虫没有错。” “那么大一只蛊虫,也收不回去吧?!”麒麟纠结得整张脸都扭曲了,“得怎么养啊?” 巫医:“能收回去的。” 闻言,三个人都看向他。 巫医说着,到了外面去,慕鸢芷他们的视线就跟着巫医走,好奇巫医要拿什么东西来装,却见他搬了几个暖炉进来。 ? 这是在做什么? 在他们的好奇下,巫医将暖炉摆到裴商灵蛊旁边,熊熊燃烧的火炭瞬间让整间房都热了起来,有的人甚至都冒汗了。 就在慕鸢芷忍不住要问的时候,旁边的麒麟又惊叫了起来:“他开始缩小了!” 顾容瑾揉了揉眼,“真的在缩小!” 慕鸢芷狐疑道:“这也不符合热胀冷缩啊……” 什么原理? 麒麟:“可能是热缩冷胀?” 不得不说,开始缩小的裴商灵蛊肉眼可见的顺眼了很多。 和尚解释道:“其实吸水膨胀了,烘干就好。” “怪不得你们把他挪出冰窖了……”麒麟现在懂了。 慕鸢芷瞠目结舌,好个吸水膨胀。 这是海绵呢? 等到裴商灵蛊缩小到巴掌能装得下,巫医就把它装进了平时装蛊的陶瓷罐里头,然后递给慕鸢芷。 慕鸢芷心情复杂地接过陶瓷罐,凑近一看,罐里头的裴商灵蛊黑漆漆的看不太清楚,唯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眸瞅着慕鸢芷,能让人看清楚它的脸在哪里。 “裴商灵?”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慕鸢芷唤了他一声。 黑漆漆的嘴巴冲着慕鸢芷张了张。 顾容瑾吃惊道:“它能听懂!” 坏了,小鸢芷会不会觉得它很可爱?! 顾容瑾小心地观察着慕鸢芷的反应,发现媳妇儿小心翼翼中带着点淡淡的嫌弃,这才放下心来。 一只蛊虫,谁会觉得可爱啊?!他多心了。 麒麟也凑过去看:“它好像不能说话?” 顾容瑾:“能说话就有鬼了!” “但它能听懂我们的话,你们看它又有反应了。”慕鸢芷说。 顾容瑾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一只蛊虫如果没人杀死,能活多久啊?” 麒麟:“只要有人血来喂食,能一只活着。” 顾容瑾:“对啊,蛊虫还要喂人血的,谁来喂他啊?!” 麒麟:“自然是我了,裴商灵怎么说也是为了救我。” 上一辈子的事就一笔勾销吧。 裴商灵就当成是一般的蛊虫来饲养了。 “好吧。”顾容瑾点头,“别的蛊虫都有自己作用,它能干什么啊?!” 慕鸢芷摸着下巴道:“能和原来的作用一样吗?” 巫医:“我猜不太可能。” 和尚笑道:“是时候发挥他的新用法了。” “比如?” “比如用来吸收火焰池。”和尚勾唇道。 巫医听了眼眸骤亮:“好主意。” 慕鸢芷迟疑着道:“它现在是吸水膨胀,烘干才能缩小……那得让它膨胀到非常巨大才能吸火焰池吧?” “虽然是一项大工程,但我觉得可行!没准这里的瘴气就靠裴商灵来破解了!”麒麟兴奋地搓手。 顾容瑾:“如果真是这样,裴商灵贡献很大啊。” 麒麟:“等事成了给它供奉个牌位,受人香火!” 慕鸢芷:“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罐子里的裴商灵蛊也很欢快的样子。 “不行,自从裴商灵变成了一只蛊虫,我是越发看它又不顺眼了!”顾容瑾抱起手臂道。 “怎么会呢?我倒是看它越发顺眼了。”麒麟不同意道。 慕鸢芷点头:“至少能做出不少贡献。” “就是你们这样的态度让我看它越发不顺眼!”顾容瑾嘟囔着道。 然后所有人都没有理会他,开始着手他们的计划了。 首先,要建造一个人工池子在火焰池旁边储存水,再把裴商灵放进去吸收干净池子里的水,膨胀到参天高,再去尝试吸收火焰池。 方案暂时是这样的,但顾容瑾有异议:“能保证变成庞然大物的裴商灵蛊受我们控制吗?万一它袭击我们怎么办?能应对吗?” 慕鸢芷:“不会攻击我们的,它有自己的意识。” “万一它膨胀到一定程度之后失去了自我意识呢?”顾容瑾又道。 第484章 庞然大物 麒麟:“的确是一个问题,不过我们有那么多人在,还能对付不了一只蛊虫吗?” 只要元衍在,总会有办法的。 慕鸢芷点头:“我同意麒麟的观点,有司马大人和大师在,应该不会出问题。” “虽然但是,我呢?”顾容瑾指了指自己。 他怎么会被媳妇儿给忘了呢? 慕鸢芷眨了眨眼:“你只会功夫啊,难不成派你去把它揍死?” 揍死裴商灵难道是什么值得商榷的事吗? 顾容瑾忽然觉得裴商灵的奸计得逞了! 这货在小鸢芷心里头的位置至少提高了不是一星半点! “我说顾容瑾,你就不要和一只虫子计较那么多了吧?它都不做人了。”麒麟道。 “……”连麒麟都是…… 好!连人都不做的勇气确实值得他钦佩! 就当这丫还债了! * 建造一个人工蓄水池需要耗费不少时间,麒麟下山请了很多个工匠来,加班加点,总算是在三天内把它修好。 再多的时间,慕鸢芷他们就要赶回去了,不能逗留那么久了。 因为需要修人工池的特殊原因,这几天不能进后山的禁令暂时撤销了,但是凡是进来的都要登基,而且不能乱走,不过反正也没有人可以跨过火焰池。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候了。”麒麟期待地搓了搓手。 捧着陶瓷罐的顾容瑾倒是不报很大希望,会有那么理想吗? 裴商灵会有那么大用处吗?他表示持怀疑态度。 和尚:“阵法已经布置好了,放心大胆来。” 巫医充满了期待,当然是不管任何结果他都期待。 毕竟这可是一项难得的好研究。 等顾容瑾想走过去人工池把裴商灵蛊放进去的时候,慕鸢芷道:“我来吧。” “为什么?” 麒麟:“这你都不懂啊?给点士气裴商灵啊!” 顾容瑾虽然有点不爽,但还是把陶瓷罐给了慕鸢芷。 慕鸢芷打开陶瓷罐,裴商灵蛊肉眼可见地雀跃了起来,亮晶晶的双眸瞅着慕鸢芷。 “靠你了裴商灵。” 慕鸢芷把陶瓷罐往人工水池里倒。 吸收膨胀的蛊虫速度很快地臌胀起来! 所有人都望着迅速壮大的裴商灵蛊,它很快就有一层楼高,且还在极速膨胀! 麒麟的视线一直随着它往上:“池子会不会造得有点小了?水够吗?” 和尚倒是不担心:“不够下次再造,就当试验一下。” “有道理,先看看怎么样。”慕鸢芷现在要把脖子扬酸了才能看清楚裴商灵蛊。 不到一会儿,裴商灵蛊已经庞大到比旁边的几颗参天大树还要高,而且水还没有吸完,准确来说就只吸收了一半而已! “太厉害了。”巫医有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毕竟这个实验可有他一份功劳。 等到裴商灵蛊把人工池子里的水都吸完了,所有人已经退到十米开外了。 “比贫僧想象中要大很多。”和尚远目 麒麟有点担忧:“这样还能用原先的方法让它去吸收火焰池吗?” 他望着机关,感觉有点脆弱,拉不动裴商灵蛊。 和尚依旧从容,“贫僧相信不需要启动机关就能让她乖乖听话。”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我师姐开口就行了吧……?”麒麟望着庞然大物,“它不失控暴走都算是奇迹了。” 和尚很有信心:“不会失控的,你看着。” 已经停止继续膨胀的裴商灵蛊现在已经大到很难一眼收进眼底了,所有人都看不到它的脸,但都警惕地望着它的一举一动。 顾容瑾:“应该没有失控吧?” 他正说着,巨大的裴商灵蛊虫动了动,他立马戒备起来,防止它突然暴走。 “裴商灵!”慕鸢芷生怕自己的声音传上去的时候太小了,用尽了力气喊。 遮天蔽日的裴商灵蛊虫的头部缓慢笨重地垂下来,似乎是看着慕鸢芷。 “去尝试吸火焰池,能做到吗?” “你怎么像跟小孩子说话一样?”顾容瑾道。 是下意识就把这家伙当做是一只虫子吧? 慕鸢芷:“别吵。” 顾容瑾只好先闭嘴。 不知道裴商灵蛊虫是不是听懂了慕鸢芷的话,它又开始动了! 顾容瑾警惕地随着它动,只见它缓慢的特别笨重地走到火焰池边。 可能是因为火焰池实在是太热了,还没靠得多近,裴商灵蛊虫就开始缩水了。 慕鸢芷琢磨着道:“我们可能方法错了,应该弄一个移动的水源给它。” “有道理!”麒麟点头。 顾容瑾:“先看看这次的成果吧。” “嗯。” 裴商灵蛊虫还在靠近,但是身躯肉眼可见地开始缩小了,等他完全站在火焰池边开吸的时候,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看着。 “它真的能把火焰给吸进去!” “好像没有受伤!” “好耐火啊!” “但是它已经小了一半了,火焰池还没干多少……” “看来还是得移动水源跟着。” “最好能连接附近的湖水。”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直到裴商灵蛊虫缩小到原来的大小,啪嗒掉在地上。 慕鸢芷过去把它捡起来放进陶瓷罐了,虽然看不太清楚里面,但是它已经蔫了。 “看起来没事。”凑过去的麒麟说道。 他对蛊的研究,没人有异议,现在就剩出炉第二个方案了。 “我回去仔细研究,到时候方案出来了寄给你?”慕鸢芷问道。 他们可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得回京城。 麒麟点头:“嗯,师姐那么厉害,我就等你好消息就成了!” 顾容瑾:“我们在这里逗留两天就回去吧。” “才两天啊……”麒麟突然又舍不得。 下次见面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乖孩子,别伤心了。”顾容瑾调侃地搓了一把麒麟的脑袋。 “去去去,不关你的事!”麒麟的沮丧一下子就没了。 慕鸢芷:“这次没有糟心事,我们可以好好逛一逛了!” “对!好好逛一逛山谷!” 慕鸢芷把陶瓷罐交给麒麟,麒麟捧回去,让弟子们去收拾这里的残局。 等到火焰池解决了,玦尘谷又是另一番天地了! 第485章 邓氏来了 两天后,慕鸢芷他们就启程回京城了,麒麟依依不舍送别,他抱着装裴商灵蛊的陶瓷罐,打开罐子。 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好心,还让裴商灵出来告别,而是因为裴商灵蛊虫在里面就像感应到了什似的,今天一整天罐子都在里面疯狂抖来抖去,大有不带他一起就要摔烂陶瓷罐出去的架势! 麒麟没有办法,只能带着陶瓷罐去送别。 罐子里探出一个黑漆漆的脑袋,惊悚感十足。 慕鸢芷已经看习惯了,倒是已经没了刚开始见到的时候那种诡异的感觉。 “我走了!”慕鸢芷向麒麟挥手。 “师姐保重啊!要多来看我!”麒麟眼眶都湿透了。 他怀里的陶瓷罐,乌漆嘛黑的脑袋一直在探,好像想跟着走的样子。 “你再这样今天就没饭吃了!”麒麟威吓道。 慕鸢芷:“裴商灵!你不要给麒麟添麻烦,好好听他的话!” 她的话果然管用,那颗脑袋停止了乱动,唯有锃亮的双眼依旧紧紧瞅着慕鸢芷。 “走了。”顾容瑾揽着慕鸢芷转身。 直到船越离越远,慕鸢芷还能感觉到身后的视线。 她望着湖面波光粼粼,忽然有点恍惚。 没想到裴商灵最后竟然会变成这样,命运真是神奇的东西。 回到京城之后,有一天,慕鸢芷来到工部,裴商觉迎面而来,他手里抱着一个锦盒,对慕鸢芷说:“老四曾经求我,说等你从玦尘谷回来之后,就把这个交给你。” 慕鸢芷看了下锦盒,接过来。 裴商觉有些惊讶,他原以为她不会要,他甚至想好了几套说辞,怎么说服她收下,还让他没有食言。 “老四呢?他怎么了?”裴商觉问。 慕鸢芷想了下,说道:“他没事,但他不回来了,他说要留在玦尘谷。” 她觉得不用和裴商觉讲太多。 如此匪夷所思的事,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的好。 裴商觉也没多问,只是嗯了嗯。 他杵在这里,似乎有话要说,但终究还是没说,慕鸢芷也没多逗留,拿着锦盒离开了。 慕鸢芷打开锦盒,里面躺着的是一枚熟悉的朱钗。 她的记忆倒回到四年前。 她隐约记得这是裴商灵后来想再送她的铃铛朱钗,但他始终没送,她也不会要。 慕鸢芷拿起朱钗看了看,又放回去。 她不会戴,也没有扔,而是放在柜子里锁着。 锦盒里没有信,她原以为会有的,他最后想跟她说的话。 没有也好,他们之间说再多话也改变不了什么。 一个月后,慕鸢芷设计好了一个方案,寄给了麒麟。 她很快就收到回信。 “怎么样?!”顾容瑾非常好奇。 这可是他媳妇儿辛勤想了一个月的法子啊! 必定成功! 慕鸢芷也很期待地打开信。 麒麟不愧是麒麟,第一行子就是:成了! 简洁明了给人定心丸! “成了,麒麟说成了!”慕鸢芷笑得合不拢嘴。 “我娘子就是厉害啊!”顾容瑾高兴地凑过去看信。 慕鸢芷把信让过去一点:“一起看。” 知道结果之后,信可以慢慢读了。 信件洋洋洒洒写了三页,第一页是阐述怎么成功除掉瘴气,但大半都是夸慕鸢芷的设计功劳,第二页第三页全都是麒麟将自己的近况和问慕鸢芷那边过得怎么样。 顾容瑾看完,整个都:…… “不愧是麒麟。” 慕鸢芷:“怎么了,改交代都交代了啊,不够清晰明了吗?” “是是是,孩子娘。”顾容瑾不敢有意义。 “怎么了呢孩子爹?” “谁是他爹了?没那样的皮孩子。”顾容瑾打住。 两个人打趣了一会儿,安静下来之后,慕鸢芷感慨道:“玦尘谷的瘴气能解决掉实在是太好了。” “对,以后我们去到哪里玩也不用吸瘴气了!” 这个时候,外面响了管家的声音:“公主,驸马爷,邓氏来了。” 邓氏来这里一定是因为裴商灵的事。 “知道了,让她在偏厅等着吧。”慕鸢芷道。 “明白!” “我去见邓氏就好了。”慕鸢芷起身,对顾容瑾道。 顾容瑾:“好,你去吧。” 之前应该是没有人透露给邓氏听,裴商灵病危的事,不然以邓氏的性格,一定死活要去的。 也不知道是谁透露给邓氏听的? 反正慕鸢芷他们对外都是同样的说辞,裴商灵不宜走动,留在玦尘谷修养,不回京了。 在偏厅等着的邓氏坐立不安,她带着一堆礼物来,没想慕鸢芷回收,可今日居然有仆人把礼物都收走,她有些喜出望外。 “芷儿!” 一见到慕鸢芷,邓氏就急忙走过去:“我听说灵儿病得很重,是怎么回事?你们还带着司马少监过去,怎么样了?” “你放心,他没事。”慕鸢芷道。 “真的吗?”邓氏听了,瞬间放下心来,“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他虽然没事,但是不方便舟车劳顿,而且他也决定留在玦尘谷,不回京城了。”慕鸢芷说。 “啊?不回来了?”邓氏有点手足无措,“那、那我到那边去照顾他?!” “那边有瘴气,他不希望你过去,再说玦尘谷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山谷上有山谷上的规矩。” “我懂,可是我就想探望一下儿子……”邓氏垂眸。 慕鸢芷也知道瞒不了一世,但瞒得一时是一时,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 邓氏叹气,“其实灵儿走之前跟我说过,说他想周游列国去,让我不必为他牵挂,可做娘的哪有不牵挂儿子的。” “你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就行了?太牵挂对他来说是负担。” “芷儿,你是在安慰我吗?是在为我们母子着想吗?”邓氏喜出望外地问。 慕鸢芷抿了抿嘴:“我只是在说事实,还有怕你烦我。” “芷儿口是心非,娘知道的!”邓氏变得开心起来,没能见到儿子面的忧心瞬间就疏解了。 “你别乱攀关系,谁是你女儿?!” 要不是看在裴商灵贡献很大的份上,她根本不会让邓氏进门。 第486章 非衣 邓氏可不管那么多,她很开心很雀跃,又自顾自说了很多话,说自己也不急着找儿子,知道儿子平安无事就好芸芸。 也不管慕鸢芷有没有回应,在她看来,今日慕鸢芷收了她的礼物,又和她说了那么多话,还出口关心,就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她觉得她们母女之间很快就可以冰释前嫌了! 邓氏高兴归高兴,也没有逗留太久,很快她就告辞离开了。 慕鸢芷也不知道裴商灵的事能瞒多久,邓氏总归是要知道的,但那也是她们母子两个的事,他们自己纠结去吧。 * 十五年后。 大周日益强盛,都城的繁华前所未有,如今已经是世界的中心,万国来朝。 最近适逢中秋大会,京师大街小巷热闹非凡。 “这位姑娘!我看你面饭桃花,定是红鸾星动了!” 清澈的少年音自后面响起。 “姑娘?” 慕鸢芷转头,笑问:“你喊我姑娘?” 虽然说她没有挽出嫁妇的发髻,而是一如既往梳干净利落的高马尾,也不至于还能让人喊姑娘吧? “……难道您是公子?” 少年不太确定地上下打量着慕鸢芷。 也不像啊?就算雌雄莫辨好了,男子有这么大的胸肌吗? 少年有点怀疑人生。 慕鸢芷忍俊不禁:“自然不是,公子看我几岁?” “吓死我了,还好还好!”少年喃喃自语完就重新笑道:“姑娘芳龄大概二十?” 现在二十岁出嫁已经算晚了,他这么说不会触怒人家吧? 可这漂亮小姐看着也不像十六七岁。 慕鸢芷又忍不住笑:“公子这嘴巴如此甜,想来不是第一天出来讨生计了,那你说说看,我怎么个红鸾星动法?” 她天天都照镜子,可不觉得自己还是二十风华正茂的美貌。 “不是,姑娘,您不止二十了?!”少年又一次震惊。 不可能啊! 难不成二十出头了? 这也保养得太好了些! 瞧瞧这吹弹可破的皮肤,根本就是小姑娘才有的稚嫩白皙啊! 慕鸢芷:“我啊,都三十多了。” “三十多?!” 少年猛地拔高声线,一脸难以置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姑娘,您别寻我开心了,你不如直接骂我骗子吧。”少年嘟囔道。 他今天真是遇到对手了! “这位公子是外地人吧?”慕鸢芷突然道。 许是慕鸢芷觉得这少年实在是嘴甜,也不讨人嫌,于是就和他多聊了一下。 “这都听出来了!?”可他明明是京城口音啊! “因为在这京城里,不认识我的人实在是屈指可数。”慕鸢芷道。 …… 娘啊!原来这姑娘还是个有名的! 也是,这么漂亮的姑娘,肯定很出名啊! 少年舔了舔唇瓣,叹气道:“不瞒姑娘说,我确实不是本地人,从很远的地方来这里讨生计,挣点小钱过日子,没想到碰上姑娘如此聪明的人,甘拜下风了!” “千里迢迢来京城就为了赚点小钱?看公子挺聪明的,不打算考取功名吗?”慕鸢芷难得对别人好奇。 “不想当官,当官有什么好的?哪来的自由自在好?” “人各有志,看来公子希望游走市井。”慕鸢芷想了想,又问他:“公子可会武功?要不到镖局去找份工作,既能赚钱又自由自在。” 少年:“姑娘真是人美心善,不如您送佛送到西,给镖局介绍一下我呗!” “你怎么知道我认识镖局的人?” “猜的!” 这少年果然聪明,慕鸢芷心想。 “还没问公子尊姓大名呢?” “我叫非衣。”少年说。 “非公子今年几岁了?” “十七了!”非衣问慕鸢芷:“姑娘呢,怎么称呼?” “我姓慕。” “姓慕?!” “怎么了?”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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