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清冷如枝头雪。 银钏看着雕刻的司音,有些久远的画面蓦地浮上眼前。 瓦达尔王很喜欢雕刻,更喜欢坐在司音旁边为她刻些小玩意。 起初,司音总是一副不理不睬,一点也不喜欢的模样。 可渐渐地,她会偷偷去瞟瓦达尔王在刻什么,如何刻。却又在他看过来的时候,立即转过脸,继续装作漠不关心。 后来,司音也会趁瓦达尔王不在,拿起他的刻刀,照他刻好的物件模仿着雕刻。 一开始并不顺利,还总会划伤手,她一边擦着手指上的血,一边又不信他能做的事,她做不了。 直到那日,提前回来的瓦达尔王发现司音竟然学着他的样子在雕刻,难以掩饰的喜色浮上他的眼眸,他问司音:“音儿想学吗?孤教你?” 司音有种小孩子偷摸做事被大人发现的祟感,她别扭地放下刻刀,板着脸,嗔道:“我才不用你教,我自已就能学会。” 瓦达尔王同以往一样,不以为意地笑笑,也不反驳她。只是从那天起,他会在司音的床榻边,放些容易雕刻的小物件方便她模仿。 也会在自已雕刻的时候,自言自语地说要如何下刀,如何转角,如何雕纹路…… 司音面上不在意,却不知不觉中早已把他的话记在了心里,再后来她终于能一模一样地复刻他的木雕。 银钏记得有一日,司音将她刻的木雕和瓦达尔王刻的木雕同时摆在桌子上,一模一样的两个木雕互相对望好似在照镜子。 司音单手托腮,歪头看着两个并排而放的木雕,细白的指尖拨一拨她雕的,又拨一拨他雕的。 那一刻,连司音自已都没发现,她的唇角弯成了最好看的弧度。 银钏收起思绪,再次看向司音时,心中五味杂陈,她轻声问:“公主可要盥洗?” 司音没说话,她依旧垂眸刻着手里的生肖羊。 银钏以为司音没听见,便放下手中的盆,缓步走到榻边,又问了遍:“公主可要盥洗?” 这一次她清楚地看到一滴泪落在了司音拿在手里的木雕上,银钏吓了一跳,忙蹲下身,跪在司音面前,担心地问:“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司音盯着那滴泪,好半晌,才迟声开口:“忽然想他了……” 司音攥紧了左手中的生肖羊,放下右手的刻刀,转头看了眼窗外白得刺目的雪色,伸出食指不确定地从眼睑下方划过。 手指上湿润的触感,木雕上滑落的水珠,无一不在告诉她,她竟然真的流泪了。 银钏知道司音说的是瓦达尔王,她鼻子一酸,低下头忍不住跟着落泪。 她从小服侍司音,又陪她嫁到草原,她知道她的公主有多要强,见司音落泪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而司音哭得最厉害的一次便是同瓦达尔王诀别的那晚,银钏曾想公主会不会对王上也动心过? 然而,回到大魏的这三年里,司音像是故意告诉所有人,又像是提醒她自已,她喜欢的人是沈既白。 “公主……”银钏哽咽着,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司音。 有什么比逝去的人,更叫人意难平的? 司音望着窗外的簌簌飞雪,苍茫的雪色中一切都变得朦胧虚无。 她想起了冬季的草原,霜雪漫天,赫连循扬鞭策马朝她而来,飒踏的马蹄溅起一路雪雾。 然而,每次她都能从袅袅雪雾中辨清他的眼睛,又每次都堪堪转过脸别扭地不看他。 但她知道他不会生气,他会在经过她身边时,俯下身勾住她的腰,将她捞到马背上,置于他身前,朗笑着带她驰骋草原。 草原上的朔风迎面吹在脸上,冷冽刺痛,他便将她裹进带着他体温的大氅里,他凝着笑意的低沉声线里蕴着期盼,他说:“其实草原很美,音儿要不要试着去喜欢?” 那时的她自是没有说话,她固执地缩在自已圈禁的狭小空间里。 司音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她仰起脸,亦如当年一样倔强地不让蓄在眼中的泪流下。 赫连循,我后来想告诉你我的回答,可你却再也听不到了…… 窗外,雪色凄清,雾失楼台。 屋内,月迷津渡,情问几许。 —— 题外话:和小书友们分享下写作过程,其实最一开始我想的人设里根本没有瓦达尔王。但写第59章那天,莫名就想写瓦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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