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这样够意思了吧? 既照顾到她,又能撇开这个麻烦精。 贝蒂没说话,目送着他上楼的背影,气得泡面都不香了。 ———— 宫北泽这次动真格了。 第二天中午,他真来找贝蒂。 贝蒂原本还想找个理由开溜的。 谁知,她还没来得及逃脱,陈甜已经很热情地带着宫北泽“抓”到了她。 “宫先生,贝蒂还在跟学员沟通呢,您稍等。”陈甜热切地望着尊贵优雅的男人,说话时都眼冒桃心。 宫北泽压根没正眼看她,点点头:“麻烦了。” 陈甜站在旁边,痴痴地看着,不走。 直到男人回过头来,“你还有事?”她才如梦初醒般,红着脸赶紧转身跑掉。 贝蒂从宫北泽出现在教室门口时就注意到了,只是假装 看不见。 可学员意识到门口的英俊男人是在等外教老师,转头看了眼,竟也迷得脸蛋通红,丢下一句:“老师,你男朋友是不是等你吃饭啊?那我们先走了~” 而后两个学员发痴地盯着宫北泽,从他身旁飘过。 宫北泽抬腕看表,他中午时间紧,耽误不起,于是扬声催促:“你能不能快点?我饭都没吃。” 贝蒂转头看向他,装傻,“那你又要请我吃饭?” 宫北泽脸色淡淡:“想得美!先去找房子,你要是今天能敲定住处,我可以再请你。” “那算了,我自己去吃吧。” 她抱着书从男人身边走过,不打算跟他一起去找房子,可宫北泽人都来了,能由着她说不? 所以男人转身跟上来,手臂一伸将她肩膀牢牢把住,强有力的手臂直接从后推着她加快步伐。 “喂!你干什么?放手!是你说我们没关系的,你这样做,会,会让人误会的你知道吗?宫北泽!” 任凭贝蒂如何抗议,肩膀如何挣扎,可男人就是一动不动地箍着她,将她带离机构。 留下一片吃瓜群众的臆想八卦…… “哇,还说两人没关系,这不是很明显吗,宫少在追贝蒂。” “贝蒂命好好噢,这种长得帅又有钱还温柔霸道的男人,嘤嘤嘤……好苏噢!” “男才女貌,两人挺登对的。” 只有陈甜觉得,贝蒂不配。 不就是仗着对方喜欢,她才这么拿乔的吗? 一天天的满嘴跑火车,就会编一些虚荣的谎话,说得自己多高贵多显赫似的。 真这么高贵显赫,会沦落到这种地方打工?早餐跟他们社畜一样吃路边摊? ———— “林助理给你筛选了五套,距离相隔都不远,离你上班也不远。你配合点,别墨迹,我们今天中午就能看完。” 一上车,宫北泽将一个文件夹递给她,里面大致标注了每一套房源的基本情况。 贝蒂瞥了眼,扭头看向窗边,“我看不懂中文。” “英法双语。” “……”贝蒂回头瞪着他,惊呆。 副驾上,林助理回头热情地道:“贝蒂小姐您要是不想看的话,我来给您口头介绍也行,第一套位于……” “闭嘴!我耳朵也不想听!” “……”林助理无奈地看向老板。 宫北泽皱了皱眉,看得出在压抑脾气,“算了,直接去实地看看。” 驱车到达前两套房源所在的小区,林助理一路带领,很快进到第一套房。 是套一居室,装修温馨简洁,房屋看着也还挺新。 可贝蒂根本就不进去。 “这么小的房子,一股怪味,这是人住的吗?”她转身就走。 宫北泽也刚进去,见她人跑了,只好转身追出来,同时吩咐助理:“一居室就不用看了。” “好的宫少, 后面一栋,有套三室两厅,装完了业主没住过。”林助理赶紧介绍,钻进电梯后将文件里的照片翻出来,给贝蒂看。 贝蒂却盯着手机。 不情愿地过去看了,房子大是大,可因为太新,有点味道,自然又被嫌弃了。 于是又回到车上,去往下一处。 第三套嫌楼层太低,很吵。 第四套嫌电梯运行噪音大,说有安全隐患,不敢住。 “宫少,只剩下最后一套了,如果还是不行,那今天就……”到达最后一处房源,下车时林助理小心翼翼地嘀咕。 宫北泽压着脾气,也在爆发的边缘。 果然,上楼看了后,贝蒂找不出具体的理由来,居然说屋子好诡异,感觉能看到什么影子。 宫北泽忍得牙痒痒,恨不得掐住她的脖颈捏死算了。 “走吧,我饿了,我请你吃饭。”看着男人黑沉吓人的脸庞,贝蒂笑了笑,主动示好。 宫北泽原地站着,不动:“五套,你今天必须选一个。” 贝蒂是真饿,于是又灵机一动,拿过林助理手里的文件:“我吃饭时好好看,再考虑选哪个。” 宫北泽面露惊讶。 她一脸认真,“真的,吃饭时看,再比对下。” 虽然知道她很可能是拖延战略,可宫北泽还是决定相信她一回。 反正他主意已定,这女的必须尽快搬出去! 下了楼,为了抄近路走向停车处,他们穿过小区绿化带,经过一座小拱桥。 拱桥是用实木铺就的,木条与木条之间留有缝隙。 贝蒂穿着高跟鞋,一不小心鞋跟踩进了木条缝隙中,“啊”一声惨叫,蹲下身去。 宫北泽走到她后面,亲眼看到她歪倒下去,本能地扑上前搀扶,可还是没抓住。 “怎么样?崴着脚了?”宫北泽弯着腰,将她拉起来。 贝蒂没听懂“崴脚”是什么意思,只痛苦地呻吟着:“我的脚好疼,肯定受伤了……” “谁让你走路不小心的!”宫北泽也是个直男,这时候没想着安慰人家,反倒训斥。 鞋跟陷在缝隙里,拔不起来,贝蒂脚痛得很,便先拔出脚在一旁等着。 宫北泽帮她把高跟鞋拔起来。 “给,穿上。” 贝蒂提着那只脚,晃晃悠悠地金鸡独立。 见男人把鞋拔出来,她只好又落下脚。 可还没走路就觉得疼痛难忍,又惨叫了声。 宫北泽才不信,“你别装了,怎么会崴一下就受伤了?你当拍电视剧啊!” 贝蒂脸色难看,盯着他满是不耐烦的脸庞,突然间也生气了。 干嘛呢? 像她身份高贵的财阀千金,怎么至于沦落到看一个臭男人脸色的地步?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回家,回家了她又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哪里还用得着受这种气? 贝蒂盯着他气鼓鼓地看了好一会儿,直 到看得宫北泽心里发毛,产生了一点点愧疚之情,嘴巴动了动准备问问她是不是真的崴伤了——却见女孩儿恨恨地转身,大步就走。 然而,她才刚刚迈出两步,准确说,还不到两步,突然“啊”一声尖叫,身体又歪倒下去。 “小心!”他脸色一凛,连忙扑上去,可又晚了一步。 而且这次更惨的是,贝蒂歪倒下去时,一屁股坐在了小桥栏杆上,整个人就那么180°直接翻进了水中。 这一幕,别说是宫北泽看傻了! 就连林助理都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这,这也太…… “贝蒂!贝蒂!” 小区人工造景,水不深,女孩儿摔进去后,都没有完全落水,只是落在一堆石头绿植中,不过衣服湿了大半,狼狈不堪。 宫北泽以最快的速度翻过栏杆,跳下去,赶紧将她拽起来。 “怎么样?摔着哪里没?”他这次是真担心,虽然高度不算太高,可这样翻下去,跌在石头上也够疼的。 果然,贝蒂都被摔懵了。 被男人拉起来上下打量着,她还没回过神来,只觉得脑子嗡嗡,屁股痛,手腕痛,脚踝痛——浑身都痛! 第719章 抢衣服 而且,衣服湿哒哒的,冰冷的触感亲密地刺激着肌肤,冻得她一个哆嗦,人更懵了。 宫北泽喊了好几声,她才突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摔进了水里。 更惨的是,小区里路人听到动静,都跑过来围观,很快的时间,湖边跟楼上阳台,围了不少人看好戏。 林特助站在桥上,见状连忙招呼:“宫少,赶紧把贝蒂小姐扶上来啊,衣服都湿了,会生病的。” 宫北泽刚才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下来,他的鞋子跟裤脚也湿了不少。 不过这个时候,顾不上自己了。 “怎么样?还能走吗?”他心里依然有气有火,想说这女人怎么笨手笨脚,蠢到家,可这时候显然不是批评责骂的时机,只能先关心安抚。 贝蒂光着一只脚,那只鞋还在桥缝里卡着呢,而另一只也被她踩进了淤泥里。 她还在懵圈,点头又摇头,晶莹的液体在眼眶打转儿。 长这么大,她还第一次发生这种意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出这种洋相! 满腹委屈和牢骚让她都要崩溃了,愣了几秒随着眼泪滑落,她也生气地反吼了句:“你觉得呢!我……我都——” 她都这样了,还问能不能走! 确定不是火上浇油? 林助理也觉得老板问的是废话,人家娇滴滴的女孩子摔成这样,你当然是二话不说赶紧把人打横抱起啊,还问能不能走。 果然老板也是凭实力单身的。 “宫少,你赶紧抱贝蒂小姐起来吧,一会儿围观的人更多了。”林助理在心里吐槽着,嘴上赶紧支招。 宫北泽其实也准备抱的,助理话音未定,他人已经弯下腰去,“搂紧我。” 因为湖中淤泥焊脚,他怕自己拔不起来也要摔下去,所以先交代一句。 贝蒂又不傻,等身体被男人打横抱起,她双手像藤蔓一样将对方的脖颈紧紧薅住,差点没把他脖子薅断。 宫北泽:“……” 林助理不想再下去打湿衣服鞋子,所以翻过小桥后踩在石头块上接应。 宫北泽抱着贝蒂,晃晃悠悠,深一脚浅一脚,总算把人弄到岸边,林助理帮忙接住了。 贝蒂直接摔进去的,一整身衣服湿了大半,这会儿瑟瑟发抖,人都捋不直。 再加上她的脚踝是真疼,八成是崴伤了,所以站也不敢站。 宫北泽趁着助理扶住人的空档,一手也扶着贝蒂,赶紧转身翻上小桥,又小心翼翼地护着女孩儿坐上栏杆,他缓了口气再次弯腰,将人打横抱起。 就在这时,物业来了。 物业以为是小区业主跌进了观景池,连忙上前询问:“先生您好,请问这位女士摔伤了没?要不要我们叫救护车?” 宫北泽想着这么丢人的事,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潦草不清地丢了句:“不用。”抱着怀里的女孩儿大 步离开。 林助理跟在后面,将卡在桥缝里的高跟鞋,和淤泥里拔出来的另一只全都提着,也健步如飞地逃离丢人现场。 回到车边,司机见状大吃一惊:“宫少,这,这怎么回事?” “赶紧开门!” 司机拉开车门,宫北泽抱着贝蒂探身进去,将她先放在座椅边缘。 “我衣服是湿的!”贝蒂很抗拒,连忙大声提醒。 “我知道。” “坐着不舒服。” “大小姐,我都没嫌弃你一身泥会把我的车弄脏,你还嫌弃坐得不舒服,那你要我怎么办?把你衣服脱了?” 宫北泽抱她这么远,力气也没了,一边喘息着一边火大地怼回去。 贝蒂盯着他,吓得一哆嗦,连忙双手捂住自己衣服。 男人睨了他一眼,转身从车后备箱拿来几瓶水。 她脚上都是泥巴,这踩进去车里全弄脏,所以他得把她脚上的泥冲掉。 贝蒂又叫起来,“水好冰,你这样我会生病的。” “忍忍!这个时候我上哪儿给你弄热水。” 倒了几瓶水把她脚上的泥冲掉,这才看出她崴过的那只脚,脚踝有些红肿。 看样子,起码韧带或肌肉拉伤。 林助理跟在后面回来了,站在一旁看着他俩还有心思互怼,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宫北泽本来只是裤脚湿了,鞋子脏了,可因为抱贝蒂,被她蹭得上身也湿了不少。 将自己脚上的泥胡乱冲了下,他坐上车,没好气地吩咐:“回家。” 贝蒂却反对:“去医院!我脚疼!” 男人看向她白皙纤细的脚,忍了忍,改口:“去医院吧。” 宫北泽车上随时备了套换洗衣服。 既然不能先回家,那只好在车里换上备用的干净衣服,暂且将就着。 可贝蒂见他拿出衣服,眼前一亮,伸手就夺。 “你干嘛!”男人避开,瞪着他。 “衣服拿来啊!”贝蒂理所当然地说。 明显是她的衣服湿得更透,而且她是女孩,这家伙没有一点绅士风度吗? 宫北泽看着她,气笑了,“你看清楚,这是男人的衣服!” “我不管!我衣服全湿了,好难受,又冷!” 贝蒂伸手去夺,可宫北泽再次避开,同时生气地道:“我刚为了救你,我衣服也全湿了,而且这是男人的衣服,你怎么穿?很快到医院了,到时候让助理去给你买。” 他一边说一边解开了腰间皮带,想先把裤子换了。 为了防止贝蒂再来抢夺,他把装衣服的包包塞到自己身体与车门的缝隙里,让她够不到。 可贝蒂有绝招。 见男人过分到这个地步,她也豁出去了。 不就是脱衣服吗? 她也会。 于是贝蒂二话不说,先脱了外套,抬手就脱里面的毛衣,动作快得宫北泽都来不及阻止。 “疯女人 !你干什么!别别别!别脱了!”宫北泽低头,腰间皮带扒开,裤子才褪下一半,见女人已经快得毛衣都丢下来了。 他吓傻,一边喝止一边伸手阻拦。 可她胳膊一拐,打底衫也扬起来了,露出白皙光滑的肚皮。 宫北泽这下不敢伸手了,连忙扭开头求饶:“你别脱了!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再这样我踹你下车了!” “衣服拿来!” “给给给!服了你,没见过你这样耍流氓的女人!”宫北泽气坏,一把拽了装衣服的包包丢给她。 可她继续脱。 “喂!衣服给你了还脱什么!”宫北泽吼了声,又不敢看她,瞥了眼连忙又转开头。 “我脱下湿衣服,才能换干净的啊!” “……”宫北泽要疯了! 就算不拿他当外人,前排还有林特助跟司机呢! 内后镜是可以看到的啊! “你等等!”宫北泽连忙将自己的外套举起来,挡在女人身前。 可为了不看到她,他还得把头扭向另一边。 那个姿势……真是超高难度。 他脖子跟肋骨都要扭断了! 贝蒂见他还算君子,也顾不得许多,利落地将打底衫也脱了,从包包里翻出一件男人的衬衣,赶紧穿上。 宫北泽一直撇开头,心里乱作一团。 这他么的算什么事儿! 他裤子褪一半,女人衣服几乎扒光,他俩在车上……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暧昧。 他长这么大,还没被一个女人弄到这么狼狈不堪过,活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傻小子被女流氓调戏似的。 穿好了衬衣,贝蒂还从包包里翻出一件外套。 “这……这件你给我留着呗,我的外套,都被你弄……”正当女人要穿上他的外套时,他用眼角余光瞥到了,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弱弱地请求。 贝蒂瞪他一眼,“我冷。” “那我衣服湿了,我也冷。” “你活该!” 宫北泽一听这话火了,见她衣服也穿好了,他光明正大地回头就怼:“你这就过分了!我为了救你弄成这样,你一句感谢没有,还说我活该?” 贝蒂一生气,中文就格外顺溜,“要不是你非要逼着我出来看什么房子,我怎么会这么倒霉!我现在不止是脚痛,我屁股也痛,手腕也痛,腰也痛!都是你,是你害我的!” “……”宫北泽被她强词夺理的一番话,气得嘴都要歪了。 贝蒂气横横地穿好了上衣,又低头从包包里翻了翻,见里面还有一条休闲裤,顺势扯出来。 下一秒,就去扒腰间的包臀裙。 动作快得都没给宫北泽反应的时间。 所以,他在回过神来再次举起弄脏的外套当屏风时,眼眸多多少少还是看到了她那双又长又直的大白腿。 白种人的那种冷白皮,跟黄种人刻意养白的白皙肤 色,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宫北泽感觉窗外的阳光铺在她肌肤上,都能被折射回去。 贝蒂脚疼不敢用力,脱裙子和丝袜的动作便有些慢。 尤其是受伤的那只脚,不敢动,她便索性碰了碰男人,“喂,帮我脱一下。” 宫北泽闻言回眸,眼睛尽量控制着只看她的脸,“你什么意思?” “我脚疼,动不了,你帮我脱一下。” “你是女的。” “我知道。” “我是男的,你搞搞清楚!” 他知道外国人大方、开放,沙滩上三点式甚至一丝不挂都是正常的,可也没想到,会奔放到毫无礼义廉耻的地步! 贝蒂见他面红耳赤,裤子脱了一半缠在腰间,双手还滑稽尴尬地举着外套帮她遮挡,她一时也明白过来了。 脸颊轰然一炸,暧昧的血色蔓延到耳根。 “我……我用衣服遮住了,你快点帮我脱下……”她用那条休闲裤盖在腿根,其实看不到什么。 而且,她也不可能把下面全脱掉。 宫北泽听她这么说,这才犹犹豫豫地腾出一手,探到她手里扯着的丝袜,胡乱地拽了几把,帮忙脱掉了。 贝蒂忍着脚痛,赶紧把又长又大的裤子套上。 座椅都湿了,她扯了好多纸巾乱七八糟地擦了擦,勉强将就着。 宫北泽松了口气,将举起的外套扔在脚下,双手扯住自己的裤头,赶紧把皮带又重新扣上。 贝蒂换了衣服,身上舒服很多。 只是,上衣长,裤子也长,她一圈一圈地卷着,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儿。 “我脚疼……”等一切弄好,她又抱怨起来。 “这不是去医院吗?”男人还是没好气。 “都怪你!现在我受伤了,都不能好好上班了。” “……” 宫少爷不想说话。 她要真是崴了脚,别说不能上班了,搬家也成了奢望——她要继续住下去了。 终于到了医院,林助理拉开车门,看着后车厢的座椅跟地上一片狼藉,瞳孔小小地震了下。 宫北泽依然穿着那条染泥的长裤,上衣外套被他脱下扔在地上,懒得再穿。 他下车,看着自己狼狈丢人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贝蒂挪啊挪,挪到车门边,很理所当然地朝男人伸出双臂——意思很明显,要抱。 男人僵持:“我可以扶着你走。” 她不为所动,“走不了。” 宫北泽大概在心里骂了句国粹,咬咬牙弯下腰去,将女人又抱了出来。 不知是他们的衣着打扮太吸睛,还是贝蒂的金发碧眼太惹人注目,总之两人一下车就引起不少人回头侧目。 贝蒂才不在乎这些,稳稳当当地由男人抱着,心里还有几分意外,看着瘦瘦弱弱,没想到力气挺大。 宫北泽抱着她进了医院,一眼瞥见大厅里放着好多轮椅 ,于是朝林助理示意:“去推个轮椅来。” 林助理赶紧小跑过去,推了张轮椅来。 贝蒂不想坐轮椅,可宫北泽哪里依她,不怎么温柔地将她丢进了轮椅里。 “你推着。”他命令林助理。 一番折腾,看到了医生。 医生手一捏,检查之后判断:“韧带拉伤,开点活血化瘀的药吧。” 贝蒂听不懂,看向宫北泽。 宫北泽却懒得跟她讲,询问医生:“不需要拍个片看看吗?确定没伤到骨头?” “没有,伤到骨头不是她这个状态。这几天不能再走路,至少静养半个月。回去后24小时内冷敷,从明天开始,有条件的话可以适当热敷。晚上睡觉时,把脚垫高一些,有利于肿胀消退。后续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可以再回来看看。” 医生一边交代,一边下了电子医嘱。 林助理去缴费拿药了。 宫北泽推着轮椅出来,在走廊等着。 贝蒂看着自己的脚踝越肿越大,担心极了,“医生怎么说?不需要动手术什么的吗?” 第720章 怎么洗澡是个问题 宫北泽本来不想理她,可是低头瞟了眼,见她脚踝肿得老高,多少还是有些良心,这才安抚:“放心吧,医生说没有伤到骨头,是肌肉韧带拉伤,等会儿去找护士包扎固定,回去好好静养着。” 贝蒂皱着眉,一脸郁闷,“都怪你!我要是在公司呆着,就不会这样。” 宫北泽不说话。 这无妄之灾,谁都不想的。 林助理去缴费拿了药回来,宫北泽带着贝蒂去找护士上药包扎,等离开医院时,已经是下午三点。 班也没法上了,只能回家。 离开医院时,宫北泽没想到会在大厅遇上熟人。 表哥唐宇陪着一个娇滴滴的年轻女人,女人一脸愁容,看起来好像并不情愿到医院来。 双方遇上,唐宇也吃了一惊:“北泽,你怎么在医院?这位是……噢,这就是你那位——” 他话没说完,宫北泽神色淡漠地打断:“忙你的去吧,我们走了。” 说完没等唐宇回应,让林助理推着贝蒂离开。 唐宇原地站着,视线追随着几人的背影。 身旁的女孩儿不明所以,好奇地问:“这不是宫少吗?你们是表兄弟,他对你怎么一副看不起的样子?” 唐宇回头,脸色很凶,“你懂什么!你自己先上去,我打个电话。” 年轻女人生气地噘着嘴,却不敢忤逆,一扭身撇开男人先上楼了。 唐宇看着宫北泽三人离开,取出手机打电话:“你怎么还没动静?我看他好像真有女朋友了,之前就听说几次,我以为玩玩的……嗯,你抓紧,别以为他好拿捏,人未必看得上你。” 离开门诊大楼,坐在轮椅上的贝蒂回头看向宫北泽,脸色也带着几分疑惑:“刚才那个男的,是不是我们上次吃饭时……遇到的那个?” “嗯,你脑子还有点记性。” “……”贝蒂被他一句话怼得还想继续说什么都忘了。 路上,贝蒂一直哼哼唧唧,一会儿说脚疼手疼,一会儿说没法上班耽误了挣钱,一会儿抱怨宫北泽害她不浅,总之没消停过。 林助理一个旁观者都听出话外音了——这意外纯属他的老板刻意引发,所以老板得负责,起码别再想着赶人出门。 宫北泽又不傻,贝蒂那拙劣的演技,心里想什么就差昭告天下了。 可他故意装傻,就是不回应。 到了别墅外,贝蒂又暗暗气上了。 “我脚疼,医生说不能走路。”她坐在后座,一动不动,脸色冰冷。 宫北泽知道她什么意思,还想指使自己抱她呗。 他早就想到这茬了。 “小林。” “老板我在。”林助理心领神会,赶紧跑去车尾打开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一个崭新的轮椅。 贝蒂看着轮椅,傻眼。 什么时候买的轮椅,她怎么不知道? “贝蒂小姐 ,您这脚一两天好不了,有轮椅……出行方便些。”林助理看着他俩刀光剑影,小心地陪着笑脸圆场。 贝蒂:“……” “还愣着干什么,扶贝蒂小姐坐上去啊。”宫北泽丢下这话,人便转身进屋了。 他还穿着染泥的衣服裤子,忍了这么久浑身发毛了,得赶紧去洗澡换衣服。 贝蒂气哼哼的坐上轮椅,回到客厅后看着自己的脚,无可奈何。 她也想洗个澡,洗去身上的淤泥味儿,再换上自己的衣服。 可现在这样子,怎么洗? 林助理把他们送回来,转身就走了。 此时客厅就她一个,孤零零的。 盯着身下的轮椅研究了会儿,她琢磨出怎么用手滑动轮毂,晃晃悠悠地总算给自己倒了杯水,灌下肚去。 宫北泽洗完澡神清气爽,下楼时正在接电话。 “谭家找我们合作?谭冠中亲自来的?亲自来的又如何,我今天没空,让他跟秘书室预约,该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这通电话既意外又不算意外。 意外的是,向来目中无人的谭冠中居然主动找上门求合作。 不意外的是,那天撞到唐宇跟谭家父女吃饭,就知道他们会有什么“行动”。 只是没想到,这行动居然是跟他谈合作。 要是没有唐宇掺和其中,他真可能相信谭家的诚意。 可现在…… 只怕这合作是假,给他挖坑设圈套是真。 不过他好奇的是,堂堂谭家,怎么会跟唐宇沆瀣一气了? 唐宇给了谭家什么好处? 宫北泽琢磨着这些事,没注意到客厅里都快气成气球升天的女孩儿。 直到他下到一楼,走到客厅中央,视线一转对上一双气鼓鼓怨恨的眼眸,神游的思绪才陡然拉回来。 “你坐在这儿干什么?”他不解,很认真地发问。 贝蒂反问:“那我应该在哪里?” “你……回房躺着啊,医生说了,你这几天要卧床休息。电梯在那边,你坐轮椅只能走电梯了。对了,医生说你需要冷敷,我去给你找冰块。” 宫北泽也是世家少爷,没有照顾人的基因。 但凭着做人的本能,遵医嘱还是能实行的。 等他从冰箱里翻出冰袋,一转身见女孩儿还坐在轮椅上,原地一动不动。 他走过来,直接把冰袋扔给她:“你回房冰敷吧。” 这个天儿,偶尔降温还需要穿羽绒服长靴的,宫北泽就这么大咧咧地把冰袋扔进女孩儿怀里,都没说拿条毛巾裹一下。 冰袋寒冷刺骨就不说了,这冷凝水化了也会打湿衣服和床铺啊! 贝蒂被冰袋冻得一激灵,盯着男人想骂都不知怎么开口,愣了两秒,突然嘴巴一张,“哇”地哭起来。 这可把宫少爷吓住了。 “你哭什么?脚还疼?疼你去床上躺着啊!或者你拿冰 袋敷一下会好受点的。” “喂!你多大的人了,崴个脚而已,还跟孩子似的哭个不停,你丢不丢人!” “大小姐,我求求你说句话吧?哭有什么用啊!能把你的脚哭好吗?” 宫北泽没有多少哄人的技巧。 来来去去那几句话问着,贝蒂根本不理,似乎打算就这样哭到地老天荒去。 他忍无可忍,脑瓜子嗡嗡的,突然冲过去双手把住轮椅,冲着哇哇大哭的女人咆哮一声:“别哭了!” 贝蒂被吓得一激灵,嘴巴还半张着,眼眸豁然睁开,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男人脸。 两人面面相觑,哭声戛然而止。 宫北泽第一次面对面跟她这么近,近到两人呼吸相闻,他都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她的眼睛真得好漂亮。 蓝宝石一样,深邃无底,晶莹剔透。 尤其是此时挂着泪,蓝宝石像沁着清泉一般,晃悠悠地荡进了人心里。 就这么四目相对,尴尬暧昧地盯着,不知怎地,他脑海里突然又浮现出女人在车上大胆脱衣的一幕。 她不止是眼睛漂亮,她的肌肤,她的身体,都散发着年轻女孩儿那种勾人魂魄的吸引力,还跟他过去见过的万千美女大相径庭。 宫北泽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女孩儿缓过神来,不客气地骂道:“你把我害这么惨,还敢对我发脾气!” 他一怔,眨眼,瞬间清醒,同时身体起立,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男人吞咽,喉结滚动,大概是为了掩饰什么,转过身去一手插兜,一系列的调整之后,才故作镇定地问:“已经这样了,你想要我干什么直说就行,哭能解决问题吗?” “能!”女孩儿理直气壮地道,“哭完我心里舒服多了!” “……”好吧,大小姐高兴就行。 见他不吭声了,贝蒂抹抹眼泪,开始发号施令:“我要上楼,要洗澡换衣服,冰袋太冰,我受不了,我饿了,要吃东西。” 宫北泽一听她开口就是一堆要求,本能地又冒火。 可一回头看着女孩儿泪汪汪的蓝宝石眼睛,怕自己拒绝,下一秒她又要大哭做威胁,只好忍了又忍,点点头:“好,一样样来。” 送她上了楼,宫北泽情绪平复下来,决定换个思路跟她对峙。 “你要洗澡我是没办法的,总不能我给你洗——当然,我是不吃亏的,只要你觉得无所谓,我愿意效劳。” 他故意做出流氓样儿来,想吓退贝蒂。 可他低估了这洋妞儿。 在车上当着外人都敢直接脱衣服,这会儿回到家里的私密空间,她会害怕让男人洗澡? “你给我洗澡,为什么是我吃亏?能让宫先生当佣人,我应该……洋洋。” 洋洋? 宫北泽没听明白,皱着眉缓了会儿,“你是说得意洋洋?” 贝蒂 也懵,“大概是吧?” 他懒得纠正这人的用词了,只邪魅地笑了笑:“想不到你不止是开放,你是完全不懂礼义廉耻,你们外国人可真会玩儿。” 他还以为耍流氓能吓到这洋妞儿,没想到毫无用处。 “快点啊,我身上都是臭臭的。” “你来真的?” “那不然?我这样可以洗吗?”她看向自己的脚——包扎之后,纱布又不能打湿,而且脚动不了,浴室又滑,万一再摔一跤呢? 宫北泽抠了抠后脑勺,俊脸不自觉地漫上红晕,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一黄花大闺女,我一个男人……本来别人就误会我俩的关系,我要是真帮你洗了,这——” 他放下抠头的手,皱眉连连拒绝:“不行不行,我是有原则的人,我帮你放好水,推你去洗手间,你自己慢慢折腾吧。” 话说完,也不管女孩儿答不答应,他进浴室一番折腾,又把轮椅带人推进去,然后在贝蒂抗议前赶紧出来,还不忘关上门。 “我在外面等着,你有事叫我。” 隔着门板,宫北泽交代了句,然后就走开几步在沙发椅上坐着。 脸上的红晕经久不散,他抬手揉了揉,心里骂自己真没出息。 好歹也一把年纪了,多少男人像他这么大,孩子都打酱油了。 他居然被一个小自己几岁的洋妞戏弄的面红耳赤! 真是丢人! 浴室里,贝蒂回头看着关上的门板,嘴角情不自禁地勾出一抹笑来。 这家伙,平时看着不像个好人,可是在关键时候,却很有原则。 这样大好的时机,还是在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动邀请下,他都没有乱来。 倒是很让她意外。 贝蒂心里,对宫北泽的恶劣印象,不知不觉地扭转了不少。 可就是……没人帮忙,她这病号得自己洗,可就有些麻烦了。 小心翼翼地折腾了半个小时,她总算把自己清理的差不多了。 浴巾缠在身上,她四处看了看,这才发现某人没给她拿睡衣进来。 “宫北泽!”她用蹩脚的中文喊着男人的名字。 下一秒,门口传来声音:“怎么了?” “我没衣服穿。” 宫北泽一愣,又习惯性地抠了抠脑袋,看向他的行李箱,“你要穿什么衣服?” “睡衣啊。” 好吧,他转身去找睡衣。 在女孩儿的行李箱一通翻找,将她內衣什么的全都抖落下来了,弄得他都不知如何下手。 这洋妞儿,果然开放。 內衣都是很性感的款式,光看着就令人血脉…… 那些乱七八糟地念头才刚刚冒出来,宫北泽便狠狠唾骂自己一顿,赶紧翻出睡衣起身送去。 “你自己过来拿。”她没衣服穿,那肯定是光溜的,他不可能送进去,所以站在浴室外开了个门缝,衣服伸进 去。 贝蒂右脚崴伤,哪里能走,有些气急:“你进来。” “贝蒂,你别再拿我寻开心!你是女孩子,别这么轻浮!”宫北泽突然怒了,语气很重地提醒她。 贝蒂无语,“我……我还有浴巾,你送进来怎么了,我的脚很痛!根本不、不能走!” 有浴巾围着? 宫北泽愣了下,喉结又滚,进退两难。 迟疑了好一会儿,他一咬牙,推开门,别着脸将衣服递进去。 贝蒂还在浴缸边,与他有点距离,只好一手捏着胸口的浴巾,一手伸出去接。 不够…… “你过来点。” 男人又往前挪了一点点,还是尽量别开头,非礼勿视。 贝蒂伸手继续够,还是够不到。 她也气得不行,这个时候不觉得男人是君子了,反而觉得他太气人! 反正是扭开头的,看不见,再往里走几步怎么了? 她是毒蛇猛兽会吃人? 努力去够,身体尽量前移,脚下也不受控地移动了下,地板被她弄得都是水,这一动身体失去平衡,整只腿劈叉一样向前滑去—— “啊!” 一声尖叫唤得男人回头,宫北泽见她要劈叉摔下去,想着她那只脚本就受伤,当即条件反射地扑上去将她抱住。 “砰咚”一声,两人齐齐摔倒在地。 没有电视剧中狗血套路的意外吻,取而代之的是宫北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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