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虽不能缓解身体上的疼痛,可心理上……会觉得无比满足,那间接地……也能安抚下身体上的痛吧?” 杨千语听他一本正经地瞎说,淡淡瞥了眼,“我以为我昨天已经把话说清楚了。” 昨天她态度鲜明,所以惹得这家伙不高兴,两人还冷战了一晚。 怎么现在他又全都忘了? 封墨言扯了扯唇,伸手拿过她的手捏在掌心,喟叹道:“你跟我说的狠话还少吗?我哪句当真了?” “……” 呵!他倒还知道自己厚脸皮。 两人静静地互视着,突然,飞机一震,进入了云雨区。 窗外电闪雷鸣,颇为吓人,杨千语惊得浑身汗毛直立,而前一刻还在跟她调情的男人,手掌一紧,身体也紧绷起来。 “你怎么了?”她急问。 “没事,放心吧,吃了药,撑得住。” 话虽如此,可他身体的反应说明了一切。 杨千语顾不得多想,暗暗一咬牙,把腰间安全带拉松了一点,整个人越过座椅中间的空隙,伏到他胸前。 封墨言抬手将她抱住,眉心痛苦地拧紧时,嘴角却勾着愉悦笑意。 两人紧紧相拥,说不清到底是谁需要谁,又或者——是他们彼此需要,互相慰藉。 第309章 吐血 颠簸还在继续,可两人间的氛围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封墨言一下子吞了三颗止痛片,等药效完全发挥作用之后,他渐渐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再加上温香软玉在怀,心头无比宽慰,意识逐渐朦胧,最后沉沉睡去。 而杨千语被他抱在怀里,耳朵紧贴着他的心房,伴随着他隆隆有力的心跳声,竟也不恐惧这地震一般的摇晃了。 在这特殊的时刻,她心里竟生出了一种患难与共的感觉。 好像历经了生死,看淡了荣辱,平日里纠结烦恼的那些痛苦,在这一刻也显得微不足道了。 困意袭来,睡意渐浓,恍恍惚惚间,她情不自禁地揽紧了男人的腰肢,脸颊在他胸口无意识地摩挲着,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落入梦乡…… 飞机颠簸时,费雪担心好友,时不时地转头朝他们看看。 见两人从一开始身姿隔着银河系到后来紧密相拥,恨不得融为一体——她忍不住偷偷窃笑,大松了一口气。 哎呀…… 不愧是封墨言,到底还是捂热了闺蜜那铁石心肠。 ——— 飞机穿过云雨区,重新迎来朗朗晴日。 颠簸渐息,平稳得如同驰骋在地面高速上,此时飞机已经航行了近四个小时。 宫北泽等人都困了,全都歪着头安然入梦,机舱里静悄悄的。 封墨言缓缓睁开眼眸。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深眠,他的精神明显好转,眼瞳也清明了几分。 胸前压着一个重物,他低头,见女人依然睡着,神色安然,完全褪去了平日里的别扭和排斥,一条手臂甚至紧紧环着他的腰,亲密得好像热恋中的情侣。 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他抬起一只手,想拨开她脸上垂落的发,露出她迷人精致的丽颜好好看看——可手指快触碰到她时,又突地顿住。 这一幕太难得的,甜蜜温馨得好似梦境一般。 他只盼着能维持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若是碰了她,扰了这美妙的绮梦…… 所以,还是忍忍吧。 喉结滚动,眉心微蹙,他长久维持这个姿势,整个身子都麻了,尤其是双腿,因为血液循环不畅,这会儿冰冷得如同浸在寒潭中。 王城走过来。 他知道老板需要挪动身体,换个姿势了,可还没开口,便被他家老板用一个眼神止住了。 王城看了眼趴在他胸前熟睡的女人,欲言又止,最后又转身回去。 封墨言是睡不着了,索性痴痴盯着怀里的女人。 也不知盯了多久,那伏在他胸前的睡美人突然身子一抖,醒了。 以为她做噩梦了,封墨言几乎是下意识拍拍她后背,像曾经哄着小女儿睡觉那般——当然,他自己并不记得这一幕了。 “没事……飞机飞得很平稳,别害怕,继续睡吧……” 杨千语登机前也吃了 镇定安神的药,所以这一觉睡得沉,醒来后脑子还有点混沌,并没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是睡在男人怀里。 倒是他那轻拍背部的动作,将她彻底唤醒。 抬头一看,眼前是一堵温热的肉墙,她愣了秒,突然直起腰来。 封墨言这次有准备,赶紧抬头,免得又被她的头顶袭击下颌。 “还早着呢,再睡会儿。”他还想多享受下这美妙时刻,再次轻哄。 可杨千语已然醒来,哪里还肯。 她坐回自己的位置,眉心紧蹙——因为扭着睡,腰背难受得很,忍不住叉腰揉按。 “腰不舒服?我帮你捏捏……”封墨言瞧见她的动作,立刻伸手上腰。 可腰那个地方,是多数人的敏感部位。 尤其是杨千语本就对他……排斥。 所以,他的手才刚刚抚上她的腰,就被她触电般躲开,还送了个白眼回来:“你别动手动脚的!” 封墨言怎能看不透她,笑了笑,“趴我怀里,搂着我睡了那么久,也没见你害羞,还是睡着时讨人喜欢。” “谁要讨你喜欢了!” 想着自己趴在他身上睡了那么久,杨千语到底还是害羞了,脸颊瞬间红了个透,眼神都不敢与他直视。 “你醒了怎么不叫我。”为掩饰尴尬,她故作淡漠,没好气地抱怨。 “叫你做什么?”男人认真地问。 “你——”她瞥了眼,无言以对,“算了,不想跟你说话。” 封墨言实在难受,双腿虽不能行,可并非毫无知觉,这会儿两腿不止是冰冷刺骨,更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 见她捏完了自己的腰,好像舒服了,男人可怜巴巴地问:“能不能麻烦阮总,也帮在下按摩按摩?” 杨千语睨眼过来,脸色不善,第一反应就是他又在耍流氓。 “好吧……还是不麻烦你了。”被她的眼刀狠狠一剜,男人神色更委屈了,扬声唤来王城。 谁知王城胆儿也肥,过来就说:“太太,您在封总怀里睡了这么久,醒来都不帮他按按摩,推拿一下?” “……”杨千语看向他,满脑袋问号。 她长得就那么像按摩师?她眼睛没瞎呢。 封墨言有些意外地看向自己的助理,眼神颇为赞赏。 王城帮他把座椅调得更为舒适些,又帮他翻身侧躺,身后拿了抱枕靠着。 原本,他还要帮封墨言按摩下双腿,舒展活络筋骨,可手都抬起来了,突然脑子一转,笑笑看向杨千语:“太太,该您了。” “我?做什么?”她惊得结巴,还没反应过来。 王城说:“封总这么难受,您看不出吗?” 她不吭声,装做看不出。 两人刚还抱在一起睡觉,这会儿再给他按摩,这……成何体统。 她没打算复合的。 刚才抱着睡,纯粹是气流颠簸,情况特殊 …… “太太,封总为了您可是什么都愿意做的,做人得知恩图报,您说是吧?”王城感受着老板赞赏的眼神,越发上道,留下这话便转身走了。 “喂,你——” 封墨言见她这般抵触,心里反而更期待。 漫漫长途旅行,总得找点乐子。 而且,大家都困在飞机上,也不怕她恼羞成怒转身走人。 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当了你的人肉床垫,这会儿帮我松松筋骨——礼尚往来,不过分吧?” “呵,当然不过分了。”她皮笑肉不笑地应了句,转了方向朝向他,果真帮他按摩起双腿。 只不过,她下手毫不留情,颇有容嬷嬷拿针扎紫薇小燕子的狠劲儿。 可某人不但没有痛苦之色,反而还享受地眯起了眼眸。 她气,“封墨言,你似乎很享受这种半废的状态,甚至还乐在其中了?” 封先生摇摇头,“那倒不至于,我还是喜欢健步如飞的感觉。” 起码,能想抱她就抱她,想亲她就亲她。 人要是气跑了,他还能再追回来。 “是吗?没看出来。” 男人睁开眼睛,盯着她认真地说:“虽然我很享受你的服务,可要你一直这么照顾我,我还真不舍得。” “……”又开始油嘴滑舌了。 见她冷着脸不理,男人性感的嘴角邪魅一勾,低沉嗓音轻启:“千千,我们刚才那样……算不算睡过了?” 杨千语手上动作一停,眸光瞪过去,一巴掌狠拍在他腿上。 “打,使劲打,反正我也没感觉,别把你手打疼就行。”见她恼羞成怒,男人更乐,下颌朝自己的腿点了点,还煽风点火。 杨千语听他这么说,愠怒的神色突然复杂起来。 难怪,她故意下重力捏他,掐他,他都没反应,还一副陶醉享受的样子——原来,竟感觉不到? 如果他的腿已经麻木迟钝到这样的地步,那还能恢复如常吗? 想到这些,她心情又沉重起来,脸色也静寂严肃。 封墨言不知她琢磨着这些,还在想另外的事。 “千千……你不生我气吧?” 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杨千语没有看他,很尽职地帮他按摩着腿部,淡淡道:“我生你的气做什么,你父母是什么嘴脸,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大概是怕他永远站不起来了,她心头柔软了几分,也不舍得怪罪他了,所以否认自己生他气。 男人挑眉,“这么说,你不迁怒我?” “看心情吧!” “那你现在心情好吗?” “……”她不吭声。 “我现在心情很好。”她不语,也不影响男人继续自说自话,“我来这一趟,所有人都不赞成,可我觉得值得很。我都好久没有抱过你了,刚才抱着你睡的那一觉,无比踏实,做的梦都是香甜的。” 宫北泽走过来,一脸暧昧笑意,“你确定是香甜的,而不是香艳的?” 杨千语:“……” 物以类聚,这俩家伙凑一块,就说不出一句正经话。 “你来当电灯泡,好意思?”封先生不客气地嘲讽。 宫少“嘁”了声,“谁愿意看你俩腻歪。”说完,路过,去向洗手间位置。 杨千语大概是被他那句“反正我也没感觉”戳中了内心,态度在悄然之中改变不少,尽职尽责地帮他把双腿都细细揉捏了遍。 封墨言明显感觉到两腿的刺麻冰冷感褪去,肌理间微微有了温度。 “好了,你也累了,歇会儿吧。”他拉住女人的手,怜惜地拢在掌心。 杨千语虽心疼他遭这份罪,可并不代表就会因此与他复合。 “既然舒服了,那你继续睡吧。”她悄然拽出自己的手,淡淡丢下一句,靠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封墨言无奈地笑了笑,叹息了声,也未强求。 反正来日方长,她这块坚冰已经开始融化了,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她总有化成水的那天。 这么久他都等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 飞机安全降落在江城国际机场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飞机停稳的那一刻,杨千语几乎不敢相信,她竟能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在遭遇那么惨烈的空难后,还敢再次乘坐飞机,顺利回国。 站在熟悉的土地上,虽然气温极低,寒凉似水,可她却觉得心情激动而燥热,恨不得仰天呐喊几声。 费雪走过来,将她一把抱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阮总,我等着你把公司做大做强,带我一起变富婆!” 哈哈哈…… 杨千语开心地笑了,“费费,谢谢你。” 这么大老远的,闺蜜耽误几天的工作,第一时间赶过去陪她,这份友情实在难能可贵。 “傻了吧!跟我客气什么!” 两个女人抱在一起叽叽喳喳,没完没了,封墨言坐在轮椅上,盯着她们,脸色好不难看。 “天气冷,快上车吧,别冻着了。”终于,他淡声提醒。 费雪转过身来,不客气地调侃:“啧,有些人吃醋啊……真是莫名其妙,不分对象!” 吃男人的醋也就算了,居然连女人抱抱他的心头好,都要被这般敌视。 杨千语脸色一怔,暗地里掐了闺蜜一把。 “掐我干嘛?我说错了吗?他分明就是吃醋啊!嫉妒我能抱着你,而他抱不到!哼哼!” 封墨言脸色冷酷,淡淡吩咐:“王城,安排人送费大小姐回家。” “是,封总。” 费雪撇撇嘴,看向杨千语,“现在相信了吧……真是比老坛酸菜还酸!” 杨千语:“……” 一名保镖上前:“费大小姐,我送您回家吧。” 费雪高傲地一转身,甩甩手:“ 冷死了,本大小姐还不屑留这儿呢!走了~” 情绪一稳下来,杨千语顿时也觉得冷了,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下一秒,男人的轮椅上前,将一床毯子递给她:“披着。” “不用了,你还是把自己保护好吧。”他的腿血液循环不畅,最怕冷,这个时候还逞什么英雄! 回家的路上,杨千语归心似箭,都没注意到身旁某人明显不对劲儿。 车子回到御苑,她下车便往别墅里冲。 可惜,时间已近凌晨,孩子们早就睡下了。 容姨看到她,欣喜又激动,眼泪都快落下,“太太,你没事,平安回来了,真好!” 杨千语笑了笑,抬手指向楼上,“我上去看看他们。” “嗯,都睡得可香呢。” 女人迫不及待地上楼,直奔孩子们的房间,压根没注意到,那个轮椅根本没有进屋。 车上,王城跟保镖要把封墨言挪下来时,被他抬抬手止住了。 宫北泽这才发现,他脸色苍白的可怕。 “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 封墨言紧紧皱着眉,像是气息翻滚呼吸受阻,好不容易咳了声,嘴里竟然喷出血来。 这可把所有人吓坏! “去……去医院——”他勉强吐出三个字,人便陷入昏迷。 第310章 她慌了 爸爸妈妈都不在家的这几天,兄弟俩睡一间卧室,希希跟着容姨睡。 杨千语先去看望了兄弟俩,见两个小家伙蜷缩在被子里,只留一颗小脑袋在外面,模样乖巧又可爱,心头顿时温软了不少。 哥哥是个爱操心的,即便在睡梦中,小小隽秀的眉头还微微蹙着,好像担心着什么。 杨千语轻轻抬手上去,一下一下拂过大儿子的眉间,想驱散他心中的忧虑。 而老二向来没心没肺,又是个妥妥的吃货,即便睡得跟小猪一样毫无知觉,还时不时地动动嘴巴,不知是不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瞧着老二的憨态,她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笑来,刮了刮老二的鼻头,把他刚踢开的被褥又盖回去。 “您走了一个星期,孩子们天天都念叨着,等明天醒来看到爸爸妈妈都回来了,肯定会高兴地跳起来。”容姨在一旁看着她,低声笑语。 杨千语点点头,起身:“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我去看看希希。” 容姨跟上,“希希小姐这几天跟着我睡,要么……我把她抱回主卧吧。” “不用了,别把她弄醒。” 知道容姨一直照顾着女儿的饮食起居,杨千语不介意女儿与她同睡,直接去了容姨的房间。 虽说是个小姑娘,可睡觉姿势比两个哥哥还要霸道,大手大脚地趴着,占据了床铺一大半的位置。 可见容姨带着她的这几晚,并未好眠。 看到女儿,便想到那天她骄傲地说起自己勇战“恶奶奶”的经过,心头不由一紧。 轻轻拨开她脸上柔顺的发,细细看去,脸颊上的印记已经褪去,小脸又恢复了白皙瓷滑。 容姨知道她担心什么,轻声说:“当时家庭医生来看过,留了药膏,我每天都给希希小姐涂抹,脸很快就消肿了,只是背上、胳膊上……还有些淤青,估计还得几天才能消散。” 杨千语没说话,只轻轻掀开被子。 小丫头刚好是趴着睡的,睡衣一卷起,就看到她背上的痕迹了。 “怎么这么大一块?”她惊到了,连忙问。 “当时……希希小姐被推开,后背撞到了茶几上。”容姨愧疚地说,“是我跟阿全失职,没把孩子们看护好。” 为人父母,看到孩子们受罪,心都揪成一团,只恨不能代为受苦。 可尽管如此,杨千语也没有是非不分。 “算了,徐红那么强势,又一向不喜欢希希,不是你们的错。” 容姨紧紧皱眉,愤懑又不解地道:“我也是头次见到这样的奶奶,希希小姐这样可爱,她怎么就——” 怕提到这个话题,又惹女主人不悦。 容姨话说一半顿住,徒留叹息。 杨千语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时间已晚,容姨也得休息了。 她起身,容姨也退后了步,询问道: “太太,你们饿了吧,厨房还温着饭菜呢,我这就去……” “不用了。”杨千语打断她的话,回头看了看女儿,“太晚了,您也休息吧,我自己去弄就好。” “这怎么行呢,我……” “不用客气,睡吧,我下去看看你家先生。” 容姨听她这么一说,想着人家小两口估计是想安安静静吃顿饭,不想外人打扰,便识趣地笑了笑:“好,那我就陪希希小姐睡觉了。” “嗯……” 见到孩子们全都安然无恙,杨千语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 等天亮后,她还是要带着孩子们回自己的住处。 御苑虽好,可免不了会跟徐红打照面。 有了这次的不愉快经历,她再也不想让徐红见到孩子们。 说她狠心绝情也好,说她毫无教养也罢,她只想尽一切可能保护自己的孩子。 原以为封墨言在客厅的,谁知下了楼才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 转头看向楼上——难道回房休息了? 正疑惑着,阿全走过来:“太太。” 她回头问:“封墨言呢?” 阿全脸色一沉,迟疑了下,才说:“您下车后,封总身体不适,去医院了。” “去医院?”杨千语吃了一惊,“他怎么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 杨千语愣了秒,立刻转身走向沙发旁,拿起座机电话,打给封墨言。 以他那倔脾气,若不是特别难受,不会这么晚还去医院。 可明明下飞机时瞧着还好好地,怎么突然就严重了? 还是说……他一直强撑硬装的? 手机响了好一会儿,她等得心焦,正要挂断再打给王城时,那边接通。 “封墨言,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太太,我是王城。” “王城?封墨言怎么了?” 电话都不是自己接的,她心里又是一紧,估计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 王城等在急诊科外面,很想告知实情,可想到老板的交代…… “封总没事,就是不舒服,想来检查下,放心些。” “是吗?那你让他接电话。” “他……他现在不方便,医生正在给他诊治。” 杨千语握着话筒,坐立难安,“你们在哪家医院?” “太太,封总交代了,他看完医生就回去,您不用过来。” 她不理,直接问:“是他之前住院的医院?” “……是。” 挂了电话,她顾不得疲惫,起身看向阿全:“拿个车钥匙过来。” 阿全说:“太太,很晚了,我送您过去吧。” “不用,你留在家里,我自己开车去就行了。”家中有孩子,无论如何不能少了保镖。 阿全见她神色笃定,也知劝不住,拿了把车钥匙给她。 一路飙车,她心里极不安定。 这家伙,死皮赖脸缠了她几个月, 原本是烦不胜烦的。 可现在他处处为自己着想,行动不便还鞍前马后地为她奔波——要是有个好歹,这份人情她该怎么还? 她最不喜欢欠人情了,好似背着枷锁一般,低人一等。 所以,那家伙可千万不要有事! 匆匆赶到医院,等找到急诊科,正好遇到一人从里面推出来。 看到王城跟宫北泽都迎上去,她便知是那家伙无疑。 “封墨言!”她以为这人醒着,冲上去就喊了声,谁知定睛一看,他鼻端插着氧气管不说,双眸紧闭,脸上血色全无,看起来像是又回到之前“植物人”的状态。 心头重重一颤,她眼眸紧盯着男人,恍惚地问:“他……他怎么了?明明下飞机时,他还好好的……” 还有心思跟费雪争风吃醋。 怎么转眼间,就一副了无生气的模样? 宫北泽冷嗤了句:“回来路上,他脸色煞白,一路强撑着精神,你们坐一起你都没发现?” 她看向宫北泽,眼眸懵懂,一脸惊惶,“我……” “是脏器内出血……”医生取下口罩,脸色极其严肃,批评道,“之前做了腹部手术,还未完全恢复,这种情况下,连下床活动都应该小心谨慎,你们怎么还让他上飞机,坐长途航班?这不是胡闹吗!幸亏送来及时,再晚点命都没了!” 杨千语恍恍惚惚,听着医生的话,再看向那张沉睡的脸,心头五味陈杂。 护士推着车床走了,她呆在原地。 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又快步追上去。 病房外,宫北泽将她拦了住。 “千语,我们谈谈。” 她停住步伐,眼眸透过门板上的玻璃窗看向里面,片刻后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男人。 “你是想说,我不知好歹,铁石心肠吧?”看着宫北泽的脸色,她就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了。 宫少笑了笑,语调不客气,“你倒是还有自知之明。” “……” “原本,感情的事,冷暖自知,旁人无权评论。可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关系比朋友二字更重几分吧?看着你俩这打打闹闹纠缠不清,不知你心里作何感想,反正我觉得……你有些过了。” 过了? 杨千语看向他,眸光锐利了几分。 “不服?”宫北泽见她脸色严肃冰冷起来,笑了笑,“你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墨言对你的心意到底是真是假。可你始终不予回应,又或者时好时坏地回应,难道还不过分?” “他把你看的比什么都重,你却把他看的比鸿毛还轻,这难道不过分?你要是真不爱他,心里对他一点情意都没了,那你有的是办法摆脱他。能给他几个月的时间纠缠,难道不是心里还怀着点念想?” 杨千语原本心里是愧疚的,听医生说那家伙再晚点送来,命都要没了,她吓得 脑子里一嗡,自责不已。 可听闻宫北泽这番话,她又忍不住怒意高涨。 “所以你觉得我是故意的,欲擒故纵,或者说利用他的权势为自己谋利益?” “是或不是,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她怒极反笑,“你们男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自大?如果不是三个孩子,我根本就不会回来,也不会跟他纠缠到现在。” “说这些都没用,孩子是事实存在的,那你考虑所有问题就应该建立在有孩子的基础上。站在孩子的角度,他们希望爸爸妈妈复合,希望生活在一个完整健全的家庭,我看你也没为孩子们考虑。” “我——” 第311章 如果这是你要的结果,我给 “我知道,你们女人现在开化了,一个个标榜独立自主,不靠男人,不为孩子,要为自己而活——可你想过没有,人生总要有取舍的。你若真不想跟他复合,那只有两条路,要么留下孩子你走,牺牲亲子关系换取你的独立自由;要么,你跟孩子们一起留下,抛弃你心里那些女权想法,一家人和和乐乐。” 他紧紧盯着女人,直言不讳,“你怎么能那么贪心?孩子也要,自由也要?若说墨言当初犯过错,你也差不多,你生下了流淌着他一半血脉的孩子,还是三个,却不肯让他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这不残忍?你还能说自己无辜,毫无过错?” 杨千语被他咄咄逼人的一番话怼到哑口无言,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宫北泽见她这副模样,于心不忍,缓了口气,态度平和了些:“我这些话严重了些,但也是逼不得已。看着他为了你受这些罪,而你却对他视而不见,连他身体那么难受痛苦都没察觉,我实在气愤难平。刚才你一下车他就吐血了,想必是忍了一路,不想在你面前显露,让你担心,又或者,怕你觉得他又是在耍苦肉计。” 杨千语落下眼睫,自责内疚:“回来的路上……我一直惦记着孩子们,的确没关注到他。” “你没关注到他的时候,又岂止这一会儿?亏他进手术室前,意识朦朦胧胧的,还交代我们不要告诉你。” 杨千语看向他,眸光有异,心头微涩。 他以前不是最喜欢玩苦肉计? 如今,倒改邪归正了。 抑或……这是另一种叫她愧疚感动的手段? 她若说出这话,宫北泽一定会骂她小人之心无可救药吧。 她吸了口气,振作了几分,苦恼无奈地扯了扯唇,“他这些日子为我和孩子们所做的一切,我全都看在眼里。可感情和婚姻,并不是两个人的事。他家里对我那么排斥,封诗雯更是嫉妒成狂,若我愿意复合,他们只怕要闹翻天去。” 宫北泽笑了笑,“现在不已经闹翻天了?你跟他复合,起码他不是腹背受敌了。他家里那些烂摊子,让他去烦恼好了,但在你这儿,他能获得开心、快乐和幸福——这不比眼下的局面强一些?” 杨千语没吭声。 说实话,她确实有些赌气。 当初跟封墨言离婚,就暗暗发誓再也不会跟封家有任何牵扯。 封家人看不起她,她还看不上徐红那些人的嘴脸呢。 又不是非男人不可,她何必受这屈辱? 可现在听宫北泽一说,好像自己的坚持与傲气,无比可笑。 “你若是愿为墨言考虑,能放下傲气和面子,主动去迎合他的家人,我想……终有一天,这关系会缓和的。你若是不想为他考虑,咽不下这口气,那就当他们不存在好了。反正,那个恋爱 脑一心一意维护你和孩子们,让他去跟他家里斗,气气那些人,就当是为你出气了,这不也挺好?” “我看你做事业是一把好手,可处理这些关系却一味地钻牛角尖,最后错过的……可能是自己的幸福,还要搭上孩子们的童年。” 走廊里安静下来,夜更加凉了。 可杨千语的心里,却有了丝丝明媚。 “宫少,你这些话……我会认真考虑的。”她抬起眼眸,看向男人。 宫北泽笑了笑,“那是最好。” 话落,他推开病房门,看向里面候着的王城:“王城,走了!” 王城不解:“宫少,这……留封总一人在这儿?” 宫北泽微微一甩头,指向杨千语,“这不是人吗?明天一早还有会议,走吧。” “哦。”王城出来。 宫北泽叹了口气,重新看向杨千语:“这几天跟着你们折腾,公司的事耽误不少,明天一早还有个重要会议,我得回去睡几个小时。你要走要留,是你的事,反正他今晚没人照顾。” 杨千语呆呆地站着,目送着两人潇洒离去,好一会儿,怏怏地转身,推门进了病房。 闹腾了这一夜,她也疲惫不堪,在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那昏睡不醒的人,耳边还回荡着宫北泽方才的话。 理智上知道宫北泽的话有道理,可心底里,她依然为自己抱不平。 都说感情是强扭的瓜不甜,可什么时候,强扭非但没错,还成了痴情的代言? 而被强的那个,不接受反倒是绝情,不知好歹? 她莫名地苦笑了下,盯着那张沉睡的脸,愤愤不平地道:“封墨言,我这辈子都要栽你手里了。年少无知时,被你们家冠上‘杀人未遂、盗取商业机密’的罪名;如今成熟懂事了,还难逃你的魔掌,被你死缠烂打不说,还让外人觉得我狠心绝情,不识好歹,不为孩子考虑……你的爱,什么时候能不霸道?” “我不答应……其实是不想你为难,我从小没怎么享受到家庭温暖,可我一直都很向往。你父母健在,一家欢乐,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可你为了个女人,跟家里闹到水火不容,我怕有一天你幡然醒悟,会后悔不已——那时,我又该如何自处?爱一个人时,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可不爱了,微小的瑕疵都会是致命的错误,我怕的是……到时候我又要背一个骂名。” “背骂名也就算了,反正我已经被冤枉很多次,不在乎多一个。可若你心里留有遗憾,无法弥补,那也会是我一辈子的遗憾。” “宫北泽说的那些,我做不到……你父母冤枉我,排斥我,次次见面都要冷嘲热讽,我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已经是极大的克制了。” 她连自己的父亲和继母都没讨好过,又怎会去讨好不待见她的前公婆? 怔 怔地沉寂了很久,她突然破釜沉舟一般直起腰来,盯着依然在昏睡的人,“也罢……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结果,我给……用费费的话说,多一个对我有求必应,鞍前马后的人,何乐而不为。” 何况,还有孩子们呢。 他们肯定会很高兴的。 ———— 封墨言醒来时,天刚蒙蒙亮。 意识稍一恢复,便觉得身体的疼痛席卷而至,眉心重重拧紧。 下一秒,感觉到身旁的气息似有所不同,微微转过脸一看,床边趴着个人。 光线不甚明亮,只能看到一个人影,但他心头已然欢喜起来。 是她…… 她还是来了。 记得昨天进手术室前,他交代过宫北泽,不要告诉她的。 这些日子,她过得也够糟心了。 虽然知道她不一定会心疼自己,可还是觉得没必要告诉——就让她在家好好睡一觉,陪在孩子们身边睡一觉。 可没想,她还是来了。 想着她就这么趴在床边睡了一晚,男人心疼不已。 唤醒吧,又怕打扰了她的好眠,又或是醒来便要走。 犹豫再三,他还是放弃了念头。 就这么静静处着,心头安定,身上的痛好似都减轻了。 房间里静悄悄,杨千语太累了,即便趴着不舒服,也睡得香甜。 直到,天色大亮,医生来查房。 声音传来的瞬间,她便一惊地坐起身来。 “天亮了?我怎么睡……你醒了?”见男人已经睁开眼,她吃了一惊,连忙起身。 封墨言看着她,目光温和,还没来得及说话,医生护士一大堆地围上来,将他们隔绝开了。 杨千语的胳膊整条麻掉,密密麻麻的刺痛,她痛苦地皱着眉揉捏自己的手臂。 还有腰也酸胀得很。 此时倒有些后悔,昨晚应该回去睡的,今天一早过来不也一样? 医生一番问诊,得知封墨言的眼睛复明,建议他去做一个全面检查,看看脑中瘀血的情况。 又提及他的伤,再三叮嘱一定要静卧调养,不能再胡来。 杨千语悄然拿了他的手机,给御苑打了通电话。 那边方一接通,她便听到孩子们吵吵闹闹的声音。 容姨语调高亢:“太太,孩子们知道你们回来了,闹着要见你们,您是等会儿回来,还是……” “容姨,等吃了早餐,麻烦你跟阿全带着他们过来吧。” “哦,好的!那……要给您和先生带早餐吗?” 她看了眼病床上精神尚可的男人,应:“嗯,带一些吧,最好是清粥流食。” “好,有的有的。” 等她打完电话,医生也正好离开。 她跟上医生的脚步,在病房门口简单询问了下情况,送走了医生,便转身回来。 “你昨晚来的?”封墨言温温柔柔地看着她,浅声问道。 “嗯,你不舒 服怎么不说一声?明明可以从机场直接来医院的,非要回家一趟耽误了。”她语带责备。 “我本以为没事……谁知后来吐血了,才知道严重。” 见她垮着脸不说话,封墨言明白了什么,墨眉微挑:“是不是宫北泽说你什么了?” 昨晚来医院的路上,他已陷入半昏迷的状态,隐约听到那家伙嘟嘟囔囔,说千千不关心,不在乎,人都这样了都没察觉之类的…… 杨千语一屁股坐下,冷眼瞥他,好面子还不愿承认,“没有……我就是觉得,你要是真有三长两短,我就是千古罪人了,你爸妈得把我生吞活剥!” 第312章 被女儿插刀 他笑了笑,“放心,我命大。” “是啊,命大,所以你可劲儿地作吧。” 男人又笑了笑,抬手,朝她的脸。 她歪着头躲开,“你干嘛?” 刚醒就又不安分了? “你的脸……睡歪了。” 什么?脸睡歪了?她这可是原生态原厂出品啊!没整过的,怎么会睡睡就歪了? “有吗?怎么可能?”她赶紧捧着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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