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把孩子丢给了你,没想过拿孩子说事儿。要是知道你们过来了,我怕他们拿孩子威胁我。” 宫北泽点点头,但又皱眉不解:“你跟那个男人的离 婚官司,不是都已经开庭了么?他家暴的证据板上钉钉,人也被警方带走了,为什么离婚决议还没生效?”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们家聘请了知名律师,很可能为他洗脱嫌弃。” “视频证据都有,还可以洗白?” 贝蒂笑了笑:“这有什么,你们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有钱能让鬼做什么……” 有钱能使鬼推磨。 “在我们国家,法律制裁不了有钱人,这种典型案例多得是。” 宫北泽恍惚地点点头,想起以前曾看过的一些新闻,的确如此——在西方国家,只要律师团足够出名,多少证据确凿的恶性案件,也能被洗白脱罪。 “不过你放心,我也有准备,他即便能逃脱法律制裁,这婚姻却维持不下去了,现在舆论热度很好,他们会权衡利益得失。” 只不过需要点时间。 而在僵持等待结果的这段关键时刻,她这边不能出乱子,所以他跟女儿现在都不宜出现。 宫北泽全都明白了。 虽然很心疼她单枪匹马,可想着斗争到这么久才走到这一步,若最后关头出了乱子前功尽弃,那真是悔恨终身。 “好,一切都听你安排,我会带着女儿小心一些。不过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就算你不爱护身体,也要为女儿想想……还有,为我想想……” 说最后一句时,他明显停顿了下,有点不好意思似的。 贝蒂幽幽地看着他,正想说话,房间门突然被人敲响。 两人都是一惊。 “快,你躲一下,不要让他们发现你。” 宫北泽站起身,左右看了看,慌张的有些滑稽,“我躲哪儿?” 他要是腿脚利索,直接一个翻身出去了。 可现在腿还疼着。 贝蒂用下颌点点卫生间,“去那边。” 担心外面的人直接推门进来,贝蒂扬声问:“什么事?我休息了。” 宫北泽抓紧时间,忍着腿疼赶紧奔去卫生间。 外面的人回复来送餐的。 贝蒂等卫生间门关上,才平复了下慌乱的神色,让外面的人进来。 保镖提着高档餐厅的出品进来,放在桌上。 负责照顾贝蒂的护工也跟着进来,准备喂她吃饭。 “不用了,我现在不饿,等会儿再吃,你们先出去吧。” 护工想劝,可还没开口,她脸一沉,又不悦地斥责:“我说了现在不吃,听不懂吗?都出去,我需要休息!” 保镖知道她们母女上午大吵过,也很识趣地不来触霉头,被骂了后随即转身出去。 护工不想一个人留下来当炮灰,也跟着离开。 “门关上,没有我的允许,不要来打扰我。” 宫北泽在卫生间躲着,听外面没声音了,估摸着那些人都走了,他又开门出去。 “这些人都是你母亲安排的?”否则,也没必 要这么躲着藏着了。 “嗯。”贝蒂看着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有些担心,“你的伤是不是又复发了?等会儿去找医生看看,别大意。” “没事,回去休息下就好。”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不愿意在喜欢的女人面前承认自己“不行”。 贝蒂又交代:“你这几天不要再来了,我过两日就出院回去了。” 宫北泽没有强求,只是问:“什么时候可以带女儿见你,她一直很想你。” 一提女儿,贝蒂神色就变了。 她也想女儿,有时候半夜醒来,想得干落泪。 “这……我也不确定,再联系吧。” “好吧……” 两人望着彼此,突然都不说话,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暧昧起来。 宫北泽知道自己该走了,抿了抿唇,又缓缓回到病床前。 贝蒂看着他,大概知道他要做什么,没来由地脸颊开始发烫。 果然,男人一手按在床头,缓缓倾身下来,薄唇克制着印在她额头。 只一下,浅浅轻触,便起身离开。 他温柔地叮嘱:“记得好好吃饭,赶紧把身体养好。” “嗯……你照顾好女儿。” “放心吧。” 他转身朝窗台走去。 从哪里来的,就得从哪里离开。 贝蒂看着他腿部动作不利索,暗暗为他捏一把汗,担心他一不小心直接从三楼摔下去。 虽然摔不死,但万一再来个骨折外伤,又得遭罪了。 好在,宫北泽顺利地翻出去。 隔着玻璃,他还对女人摇了摇手。 贝蒂也对他摇摇手。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爬楼也是一样。 宫北泽的伤腿勉强支撑着从三楼下到二楼,便再也撑不住了。 可他又不能吊在二楼,最后索性一咬牙直接从两三米高的空中跳了下去。 还好下面是草坪,他落地时身体一滚卸去了部分惯性,人摔在泥地上只是弄脏了衣服,把草坪压塌一块。 躺在地上,看着三楼的窗户,他不知回想到什么,竟傻子一样痴痴笑了。 回到酒店,他刚进门萨拉便飞奔过来:“爸爸你终于回来了,你去哪里了?是去看妈妈了吗?” 宫北泽弯腰将女儿抱起,却连迈动步伐的力气都没有。 林助理看出他腿有问题,忙上前扶了把:“宫总,你的腿……你这干什么去了,衣服都弄脏了。” “没事,等会儿说。”他给助理递了个眼神,抱着女儿缓缓挪到沙发上坐下。 “爸爸,你快回答我呀,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去看妈妈,我真的好想她啊。” 宫北泽把女儿放在腿上坐着,喘了口气才回答:“妈妈出差,还没回来,估计还得两三天吧。” 萨拉眉头一皱,不开心了。 “今晚跟妈妈视频聊天,你自己问妈妈好不好?” “哎……又 是视频聊天,只能看,又不能抱抱妈妈……”小小年纪的丫头,倒会像模像样地叹息了。 宫北泽心情好,因为跟贝蒂见过面,因为两人间的隔阂终于开始消融。 看着女儿嘟嘴生气,他也觉得可爱,宠溺地刮着女儿的小鼻头哄道:“告诉你个好消息,等妈妈出差回来,我们就能一起回国了。” “真的吗?回爸爸的家?” “嗯!” “太好了!是妈妈跟你说的吗?她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晚上视频你问问呗,爸爸不骗人,不然变成小狗汪汪汪。” “哈哈哈……”小姑娘被逗得仰头大笑,父女俩闹做一团。 ———— 医院里,贝蒂跟宫北泽见过面之后,心态想法也发生了变化。 她之前还是想尽量为自己争取一些利益,毕竟她跟女儿的未来需要保证。 可现在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离了婚,她打算彻底离开这里。 曾经家人是她最大的牵挂,可如今成了她最大的伤疤。 远离他们就是远离伤害。 想明白这一切,她马上给自己的代理律师打了电话,说了自己的想法——一切以迅速离婚为目的,至于那些财产分割,她都不在意了。 谁知,当她豁出一切后,事情发展又有了变化。 律师那边反馈,安东尼愿意离婚,但唯一要求就是她放弃诉讼。 贝蒂大吃一惊,她还以为安东尼的家族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他打赢官司。 以他们的财力和权力,若真要硬刚到底,是有胜算的。 只不过代价有些大而已。 看来,经过这些日子的对峙,他们也在算账,显然是觉得继续闹下去不划算。 她没立刻给出答复,说要再想想,没想到下午便接到了弗兰克的电话。 “贝蒂,你的目的只是离婚,并不是要毁了他。当然,他对你几次动手肯定不对,可这些年我们毕竟也帮了你不少,能不能这事就算了?我跟他好好谈过,他同意离婚了。” 贝蒂没想到,会是弗兰克来跟她谈这件事。 她吃惊不已:“难道,你们已经公开关系了?” “没,但他家里都知道了。” “……”贝蒂咋舌,不知说什么好。 弗兰克又说:“如果我们一开始就坦诚面对,或许根本不会有现在这些问题,是我们的逃避铸就了现在的错误。任何企图逃避的做法,都只会让这些错误继续延续,只有坦诚面对,经过这些阵痛,才会让一切平息下来。” 贝蒂听着这话,感同身受。 其实如今回想,她当初跟家里硬抗到底,就是认定了宫北泽不放手,结果又如何? 不就是那时候天翻地覆一番吗? 天翻地覆之后呢?一切还是要平息的。 她逃避了,换来了四年多的“安宁”,如今该来的,一点都没 少,甚至加倍还回来了。 弗兰克见她一直不说话,大概也明白她在想什么,语调诚恳又认真地劝:“你也是……为了萨拉,跟那个男人好好在一起吧。你也爱着他,何必折磨自己,遵从自己的心意,开心快乐最重要。” 贝蒂心里早有打算,听他这么说,心境瞬间开朗:“好,就按你说的,安东尼同意离婚,我撤诉。” 挂了电话,贝蒂握着手机,好一会儿,不知该作何反应。 斗争了这么久,原以为还要继续斗下去,精疲力竭,千疮百孔。 突然,这一切就结束了。 笼罩许久的狂风暴雨突然散去,满天星光闪烁在眼前,她迫不及待地想找个人分享。 首先映入脑海的,便是那个爬窗户进来的傻子。 他上午离开后,发过信息,约好晚上跟女儿视频。 现在才傍晚,可她等不及了。 一想着她的宝贝回来了,就住在这城中某一处,她就很想赶过去紧紧抱着女儿,亲亲她娇嫩的小脸,吸吸她身上香甜的气息。 拿过手机,她按捺着有些激动的心跳,难得——主动给宫北泽打了电话。 第804章 一家团聚 宫北泽陪着女儿在餐厅,父女俩正研究晚上吃什么,接到贝蒂的电话时,第一反应还以为她那边又出了事。 交代了小姑娘好好坐着,他握着手机起身走开几步,才接通。 “喂……” “你们现在在做什么?”贝蒂语调平静,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会儿心跳有多快,脸颊有多热。 “怎么了?你那边没事吧?” “没事,挺好的……就是,不是你说,晚上视频吗?说萨拉一直闹着要见我。” “噢!”男人紧绷的心一下纾解,脸上也轻快了几分,“现在……我以为你还要晚一点,我们准备吃饭,在餐厅。” “那等你们回房间?” “不用,就现在。” 挂了电话后,宫北泽顺手就发了视频,转身回座:“宝贝,妈妈的视频来了。” 萨拉认真地研究着菜单,一听妈妈,马上开心地接过手机。 “嗨,妈妈!你什么时候出差回来,我好想你啊!”萨拉一拿过手机就问,看来是真的想念了。 贝蒂看着女儿一头卷融融的头发居然还整齐地绑着小辫,有些意外地问:“宝贝,你的头发是爸爸扎的吗?” 萨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辫,“是啊,爸爸好笨的,要扎很久,才能扎好。” 宫北泽听着女儿对自己的评价,嘴角抽了抽。 他已经很努力地去学了。 为了早日熟练上手,他还让林助理买了个发廊专用的“头模”,在办公室有点闲暇时间,就拿出来练习。 奈何女儿的头发是天然卷,毛茸茸的,可比“头模”那柔顺的假发难操作多了。 贝蒂听女儿抱怨,也忍不住发笑:“爸爸给你扎得很好,很漂亮。” “是吗,那我就原谅他吧。” 母女俩欢乐地聊着,萨拉想到爸爸白天说的话,连忙求证:“妈妈,等你出差回来,是不是就跟我们一起回去了?” “回哪里?” “当然是爸爸的家啊!” “爸爸这么跟你说的?” 她这么问,是不确定这个男人还愿不愿意跟她复合。 他们之间,经历了太多。 还有宫北泽父亲的去世,将他们的关系降至冰点。 她不确定宫北泽是不是完全放下了这些经历,能不能毫无芥蒂地接受她。 如果只是为了女儿,让他忍着心中隔阂跟愧疚与她在一起,那大可不必。 “嗯,是爸爸说的,不信你问爸爸!”萨拉突然把手机转了方向,对准爸爸,催促道,“爸爸,你快跟妈妈说,再说一遍。” 宫北泽接过手机,看着视频里女人的脸。 她脸上的淤青隐约可见,但眼里的温柔喜悦却掩饰不住。 两人对着镜头,四目相对。 不自觉地,心跳莫名加速。 “爸爸,你快点说啊!”萨拉见他们都不吭声,着急地催促。 宫北泽 回过神来,眨眨眼,清清嗓子,这才问:“你愿意跟我们回去吗?” 贝蒂心头感慨万千,看着视频里男人的脸,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他真的丝毫不怪自己吗? 女儿的脸突然又钻进镜头:“妈妈,爸爸问了,你快回答!” 贝蒂笑了笑,故作淡定,“好……等妈妈出差回来,就跟你们一起回去。” 宫北泽抿了抿唇,没说话,默默将手机递回给女儿。 可他的俊脸在手机看不到的地方,慢慢地,压抑不住嘴角的笑意。 这一切,来的真不容易! 把他一条老命都快搭上了,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 贝蒂跟女儿聊完,视频结束前,宫北泽把手机拿了过来。 “你刚跟女儿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这一次,我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他看着屏幕里那张脸,语调低沉,心跳躁动。 贝蒂明白他的意思,可由于别扭了几年,即便要复合,也还有许多磕磕绊绊的地方。 经历了这么多,她失去了当年勇猛无畏的飞蛾扑火精神,即便男人热情主动了,她也只敢很轻地应一声,连眼神都不敢正视镜头。 视频结束,最高兴的莫过于萨拉。 还不满五岁的小孩子,其实什么都懂。 她知道,爸爸妈妈这是和好了。 而另一位爸爸安东尼,将永远跟她分开了。 其实心里有些不舍得呢,可是想到安东尼跟妈妈吵架,那么恐怖吓人的模样,小小丫头心里便觉害怕。 所以,还是眼前这个爸爸好。 ———— 贝蒂跟弗兰克通话之后,第二天,安东尼的律师便来到医院,带来了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协议上,财产分割也写得很清楚。 除了婚前就约定好的那部分,两人婚后财产基本平分。 萨拉的抚养权毫无疑问归属贝蒂。 而且添加了特殊协议,安东尼无需支付孩子的抚养费。 一切划分得清清楚楚。 签完字后,贝蒂遵守约定也放弃了对安东尼的法律追究。 两天后,安东尼在律师团的协作下,顺利获得自由。 同时,法官批准了他们的离婚决议。 一切尘埃落定。 贝蒂出院这天,庞大的家族没有一个人来迎接,连母亲卡米尔夫人都未出现。 他们认为这个不听话的女儿破坏了家族规矩,让家族蒙羞。 好在,贝蒂也不在乎。 走出这一步时,她就知道了结局——获得自由,与家族决裂。 让她欣慰的是,踏出医院的那一刻,迎面飞奔而来欢快的小身影! “妈妈,妈妈!”萨拉高兴地扑上来,贝蒂欣喜异常,蹲下身激动地接住女儿。 “宝贝,妈妈好想你!”紧紧抱住女儿柔软的小身子,她深深呼吸,瞬间红了眼眶。 萨拉搂着她的脖颈,不停地喊“妈妈 妈妈”,叫她心都要化了。 宫北泽站在几步开外。 看着母女俩相拥欢笑的一幕,俊脸上带起笑意。 这些天,他虽没有出现,却紧紧关注着离婚案的最新进展。 他知道安东尼重获自由,也知道两大家族用了不少精力去压负面新闻。 可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轰动,即便资本家有的是钱,也不能完全消除影响。 好在,她们母女以后也不打算在这边生活了。 站在一旁细细静观了会儿,宫北泽才缓缓走近。 贝蒂看到她,放开女儿,准备起身。 但她身上的伤还没完全恢复,起身时踉跄了下,宫北泽眼疾手快,忙一把拉住她。 两人瞬间距离拉近,女人更是差点跌进他怀里。 四目相对,往日一幕幕再次浮现在眼前,贝蒂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口。 宫北泽看着她眉骨间的淤青,心中依然义愤难平。 若不是怕给她惹麻烦,他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那个混蛋,狠狠给他几拳! 萨拉在旁边,看着爸爸妈妈站在一起,却都不说话,好奇地问:“你们怎么了?说话呀……对了妈妈,爸爸说你在出差,为什么你在医院呢?你的脸怎么了,好像受伤了。” 女儿开口,打破了两人间的尴尬。 贝蒂顺势转身看向女儿,避开男人灼热的视线,牵起她的手解释:“妈妈是出差去了,不过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受伤来医院处理。” 她不想让年幼的女儿卷入大人的纷争,所以谎话要说到底。 萨拉“噢”了声,马上小脸一喜,“妈妈,你出差回来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一起回爸爸那里了?” 贝蒂脸颊一红,眼眸瞥向旁边一言不发的男人,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宫北泽上前一步,牵住女儿另一只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回应:“那当然!走吧,我们先回酒店!” “噢,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牵在两个大人中间的小姑娘是最开心的。 宫北泽转头看着贝蒂,她没有回头对视,可脸颊上的潮红已经蔓延到耳根。 一家三口坐上车,朝酒店驶去。 贝蒂在心中酝酿了好一会儿,才转头看向男人:“我需要回家一趟,整理一些东西。” “嗯,我陪你。” 她其实还想问很多话的,比如一起回去后,该怎么办,是结婚还是什么…… 可话到嘴边不知如何开口。 反倒是宫北泽,见她始终不自在,欲言又止的模样,主动握住她的手,缓缓地十指紧扣。 贝蒂的心,瞬间被攥紧。 “你现在已经恢复自由,我们之间不需要再避讳了。有些话,我想我应该及时说清楚。贝蒂,跟我回去,你知道意味着什么?我不想女儿在一个残缺的家庭长大,我也不 年轻了,所以最好的办法——我们早点结婚,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你觉得呢?” 贝蒂心跳加速,脸上的热度持续不散。 她才刚刚离婚,这个男人就催促着“早点结婚”,这…… “你不需要再考虑下吗?毕竟我现在丑闻缠身,而且,我跟家族决裂后,不再是什么财阀千金了,我对你的事业起不到什么帮助……” 经过这些日子的钩心斗角,贝蒂对有钱人的世界更加认识透彻。 宫北泽的家庭背景虽比不上欧洲财阀世家,但在当地也是名副其实的豪门家族,这种家庭,娶妻也是会再三权衡的。 她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名声不好,还失去了雄厚财力的家族支撑,对他这种身份的男人来说,实在算不上门当户对。 宫北泽听完她妄自菲薄的话,好气又好笑,不禁问道:“我是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满身铜臭的?你以为我这些年一直单着是为了什么?是因为找不到门当户对的妻子?” “……”贝蒂抿唇,不吭声。 她不是自卑,她只是被接二连三的感情挫败打击的有些反应过激了。 宫北泽看她一脸无措,突然意识到自己太急切了些。 她才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人都还没恢复过来,他就迫不及待地提结婚的事,放着谁都会有些彷徨。 意识到这点,他又连忙宽慰:“我只是向你表达我的心意,没有逼你的意思,你可以好好考虑一阵子。” 果然,他这么说就让贝蒂放松多了。 车子朝着贝蒂的庄园驶去。 再次看到自己的家,萨拉很高兴:“妈妈,我们今晚住在家里吗?” 贝蒂笑着问:“你想住这里吗?” 谁知,萨拉小脸一僵,有些恐惧害怕,问道:“安东尼在家吗?” 这一问,两个大人都愣住了。 贝蒂还没回答,她弱弱小声地说:“安东尼对妈妈不好,我不喜欢他了,如果他在家,那我们还是跟爸爸去住酒店吧。” 贝蒂本以为自己把女儿保护得还算周全,这会儿才知,原来女儿什么都懂得。 她有些心疼愧疚,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安抚道:“他不住这里,不过,我们还是跟爸爸住酒店吧。” 这处庄园是家族的产业之一。 现在她跟安东尼离婚,跟家里也决裂,所以也不想住这儿了。 车子驶入庄园,佣人们看到贝蒂下车,迎上前来。 可当看到萨拉和东方面孔的男人跟在后面下车,他们又停住脚步,不知该不该欢迎。 贝蒂知会了管家一声,佣人很快散去。 她转身看向男人:“我去收拾东西,很快。” “嗯。” 庭院里的草坪上有休闲区,宫北泽带着女儿坐在一旁晒太阳等候。 没过多大会儿,两辆黑色的商务车缓缓驶进庭院。 他脸色严肃起 来,唤了女儿一声,将小姑娘叫到跟前来。 果然,车门打开,下来的人是卡米尔夫人。 萨拉有许久不曾见到祖母,可再次看见,她不是高兴地迎上去,而是瑟瑟地往爸爸怀里躲。 宫北泽下意识抱紧女儿,低声安慰:“别怕,爸爸在,没事的。” 卡米尔夫人站定,极具压迫性的视线看向休闲区坐着的父女俩,脸上的厌恶毫不掩饰。 “难怪贝蒂铁了心要离婚,原来是你在背后煽风点火。”卡米尔夫人开口就是嘲讽,将一切责任压在宫北泽头上。 四年前,宫北泽不会法语,跟卡米尔夫人对峙时,还需要翻译在中间传话,多少泄了几分气势。 现在,他的法语已经很流畅了。 将女儿抱在怀里,他起身迎视卡米尔夫人的不悦攻击,从容镇定地回怼:“夫人难道不看新闻?铺天盖地的报道都贴着那两个男人站在一起的画面,您还要让自己的女儿夹在他们中间?” 言外之意,这样的婚姻不离还留着干什么? 第805章 一本正经诓女儿 何况,搞基就算了,还有暴力倾向。 这种暴徒一般的男人,除了比他更强壮的同性能压制住,哪个女人受得了? 卡米尔不久前跟宫北泽通过电话,她以为那样施压后,这男人会知难而退。 谁知,他不但没有退缩,竟还敢再次踏上这里。 想着女儿就是被这个东方男人蛊惑,迷了心智,连家里人的话都不听,甚至为了离婚不惜跟家里对立,卡米尔心里的怒火便滔滔而起。 “唐纳德!”她一声令下,那个壮硕如猿人泰山般的保镖立刻上前。 “夫人。” “把他给我抓起来。”卡米尔夫人盯着宫北泽,眼里迸出杀气。 唐纳德领命朝宫北泽走去。 萨拉被爸爸抱在怀里,原本还吓得瑟瑟发抖。 可一听祖母下令要抓爸爸,小丫头突然胆大起来,回过头勇敢地喊:“不许!你们不许抓我爸爸!妈妈!妈妈——” 她嘶声喊起来,向妈妈求救。 在屋里收拾重要物品的贝蒂,早在车子进入庭院时就得到消息了。 慌慌张张赶出来,她在路过餐厅时,毫不犹豫地摸了果盘里的水果刀。 就在唐纳德走向父女俩,宫北泽转身将女儿放下准备跟这男人大干一架时,手持利刃的贝蒂及时冲出来。 “住手!不许动他!”她举着匕首,直直朝着唐纳德刺去。 原本已经动手的壮硕男人,看到自家小姐扑过来,及时收手退后了步。 “贝蒂!你糊涂了!”卡米尔看到女儿手持凶器,愤怒地呵斥! 可贝蒂根本不理。 她对这个母亲失望透顶,已经不敢再奢望什么了。 现在,她只能靠自己,捍卫自己想保护的一切。 “妈妈!”萨拉看到妈妈出来,哭着高声喊了句,跑来紧紧抱住妈妈的腿。 贝蒂一手举着匕首,继续对准那些人,一手搂着女儿,“妈妈在,宝贝不怕。” 卡米尔看着女儿的匕首,又命令自己的保镖,“唐纳德,你还愣着干什么!” 他是顶级保镖。 别说区区一个女人握着匕首,就算是七八个男人手持利器扑上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得了命令,唐纳德再次走近。 贝蒂心里慌成一片,她当然知道十个自己都打不赢唐纳德,所以只能将匕首对准自己:“不要过来!否则我今天死在这里!” “贝蒂!”宫北泽没想到她这么傻,一声低吼上前跨过来。 “宫北泽,你先离开。”她与母亲对峙,头也未回,命令身侧的男人。 但宫北泽怎么可能离开! “我不走,说好了一起离开,我等你。”他一口回绝,明知唐纳德要抓他,但还是义无反顾地继续上前,将母女俩护在身后。 “卡米尔夫人,难道在你眼里,亲生女儿的幸福就那么不重要?她已经被你禁锢了 四年多,如今终于挣脱牢笼,伤痕累累。你丝毫不心疼,还要用这么激烈的手段继续逼迫她,你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 宫北泽豁出去了,哪怕今天又要被打得趴在地上,他也要把心里憋闷许久的话全部说出。 卡米尔自知理亏,可她认定的事,也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宫北泽这番话撼动不了她。 她看向女儿,冷声问道:“你要用死来跟我对抗?” 贝蒂紧握着匕首,别在自己颈间,“你要是敢伤害他们,我就死在这里。反正你从来不爱我,我死了……对你来说也没什么。” 卡米尔听她这么说,气得几乎心梗,“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您又何尝不是。或许,我们就不该做母女。” 卡米尔原本过来,是想弥补下跟女儿破裂的关系,谁知一来看到这个男人在庭院坐着。 她气不打一处来,将原本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 看着女儿别在颈间的匕首,她终究还是不忍心。 双方对峙许久,她压抑着心头怒火和失望,痛心问道:“你真要抛下我们,跟他离开?” 贝蒂看着拦在她身前的男人,心里前所未有地坚定:“是,我要跟他离开。” “你要是跟他走,就彻底跟家族断绝关系!” 贝蒂苦涩地笑了笑,反问母亲:“难道我们之间还有关系?那是什么关系呢?我被打伤成躺在医院,您都可以漠视不管,我以为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 卡米尔急了,“我当然关心你!否则我怎么会派人在医院保护你?只是……许多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你知道因为你执意离婚,家族生意遭受了多大损失吗?安东尼差点坐牢,他们家有多生气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跟你父亲……” 贝蒂不想再听这些话。 那天在医院里,母亲已经苦口婆心说过了。 “他就算真的坐牢,那也是应该的!他打我,我是您的女儿,您一点不心疼我吗?利益就那么重要,我遭受再大的伤害,在利益面前都不值一提是吗?既然这样,你还来干什么?你就当没我这个女儿!” 伤心到极致的贝蒂,吼完这番话,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紧紧盯着母亲的眼眸,血丝弥漫。 宫北泽心疼不已,转身将她抱住,一手在她背后不住地轻抚:“深呼吸,冷静点……深呼吸……” 他不断地提醒,一下一下耐心地安抚。 贝蒂终于缓缓回过神来,视线收回看向他英俊却满布担忧的脸庞。 “听话,深呼吸……” 女人顺着他的话,跟着他的节奏,深呼吸,吐息…… 终于,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渐渐平复。 萨拉在一旁,看着妈妈这副模样,吓得嚎啕大哭。 缓过来的贝蒂,蹲下身紧紧抱住女儿。 宫北泽拧着 眉,趁机赶紧取下了女人手里的刀。 “卡米尔夫人,难道您非要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逼上死路才安心吗?”他拿着匕首,刀尖上有丝丝血迹。 那抹鲜红刺痛了卡米尔的心,她看向女儿,最后说道:“你要是离开,这里的一切都跟你没关系了,巨额财产与你无关,尊贵显赫与你无关,你可想好。” 贝蒂还没回应,宫北泽接话道:“我给得起她们荣华富贵,还有毫无保留的爱。” 后一句,明显是在嘲讽卡米尔并不爱自己的女儿。 贝蒂站起身,搂着吓坏的女儿,看向母亲坚决地道:“我想清楚了,哪怕什么都没有,我也要离开。” “好,你……你,你会后悔的。”卡米尔气到几乎昏厥。 说完这话,她气愤地转身上车。 唐纳德也退后,上了后面的车。 两辆商务车掉头驶离,庭院里气氛又和缓温暖起来。 宫北泽丢了匕首,转身,不由分说地一把紧紧抱住女人,生气又心疼地低吼:“谁让你犯傻的!以后不许再拿凶器,水果刀都不行!” 天知道她刚才把匕首对准自己颈间时,他吓成什么样子! 真怕这女人没个轻重,一刀下去了。 贝蒂双腿虚软。 原本她的伤就没完全恢复,刚才这一番对峙又极其紧张窒息。 现在一缓和,人便软飘飘地立不住了。 幸好,宫北泽抱着她。 “我不会那么傻的,只是吓唬他们……否则,唐纳德出手,才真可能要了你的命。”她虚虚地解释,抬手摸了下脖颈,有些疼。 “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了。”男人没好气地接了句,见她摸向颈间,他忙低头,“别动,我看看伤口。” 他皱着眉,心疼地查看她颈间的伤。 好在,并不严重,只是微微破皮,渗出了一些血迹。 他瞧着,心疼到极点。 原以为这样尊贵显赫的出身,她受尽了世间恩宠,应该是非常令人羡慕的高贵公主。 可实际上,她只是受豪门摆布的傀儡。 如今卸去这一身繁华,她才拥有真正的自我。 心情起伏跌宕,他勾着女人的下颌抬起,望着她优美迷人的颈项,还有那令人心疼的一抹鲜红,突然情难自控,蓦地低头倾身过去,薄唇贴在女人颈间伤口处。 “唔……”贝蒂身子一震,好像被他的动作烫到,“你……你干什么——” 男人一吻便退离,怕弄疼她。 两人凝睇着彼此,他眸光灼灼。 贝蒂忽然领悟到他的心意,眼眸急忙撇开,下颌也从他指尖逃离,可还是晚了一步。 宫北泽再次俯颈,这一回,堂而皇之地吻在她唇上,搅乱她本就凌乱的心跳。 她想挣扎,可才刚刚有动作,就被男人制住。 萨拉站在一旁,高高地仰着小脑袋,看着爸爸 妈妈啃嘴巴。 她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因为从小到大,她没见过妈妈跟任何人这样。 可她就是觉得好玩,有趣,连带着心里的恐惧都消失不见了,笑嘻嘻地在一旁望着。 这是个阔别一千多天的吻。 所以它凝聚了无数个日夜的思念,无数个瞬间的回味,无数个节点的憧憬,无数个意念的演练。 如果可以,宫北泽真想把这个吻持续到地老天荒。 贝蒂被他的气息撩拨的的确沉沦了一阵儿。 但女儿天真无邪的笑声将她唤醒,骤然一把推开男人。 两人都气喘吁吁,她瞪了男人一眼,慌忙转身:“我东西还没收拾完!”话音未落,人已经走远几步了。 宫北泽心情好,砸吧砸吧嘴,笑了笑,又重新在休闲椅上坐下。 萨拉自动往他腿上爬。 “爸爸,妈妈的嘴巴好吃吗?”童言无忌,小姑娘纯属好奇。 宫北泽点点头:“好吃。” “那是什么味道呢?” “软软的,甜甜的。” “那我也要吃!” “不行。”宫北泽看着女儿水灵灵漂亮的蓝眼睛,一本正经地忽悠,“小孩吃大人的嘴巴,尝不出这种味道的。” “为什么?” 为什么? 信口胡诌的宫先生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他想了想,只好实话实说:“等你大了就会明白,现在解释了你也不懂。” 萨拉撇撇嘴巴,有点不高兴了。 但很快,她想到爸爸妈妈都要陪着她回到那个很美丽的养金鱼的山里,她又高兴了。 而宫北泽颠着腿上的女儿,心早已飞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那个吻回味无穷,他现在就止不住想再次品尝了。 想着想着,他陶醉地闷闷痴笑,沉寂枯萎了四年多的心海,突然就春暖花开,欣欣向荣。 离开庄园时,贝蒂还是有些不舍的。 在这里生活了几年,总归是有感情的。 她回头看去,管家带着一众女佣立在庄园外,许久都没有散去。 宫北泽知道她心里难受。 这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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