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H)_第134章_韶华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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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想象着头发都被蔬果泥“玷污”了，一时也颇为无奈。 “红姐，我先带他一会儿吧，反正已经脏了。”她只好婉拒育儿嫂，免得这混世小魔王又要大闹一场。小宇小宙看着这一幕，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摇了摇头：“哎，看来我们冤枉老爸了。” 明明是妈妈更加“妇人之仁”。 “还是四妹好玩，小吃货，跟我一样。”小宙突然怀念起妹妹，对这个不合群的弟弟不怎么感兴趣了。千语见老大老二吃完饭都去找妹妹们了，抱着小儿子坐下说教：“看，你再这么调皮闹腾，哥哥姐姐都不跟你玩儿了。我们朗朗也听话点嘛，好好吃饭，好好听哥哥姐姐的话，嗯？” 依然像小猴子一样巴在妈妈怀里的老幺，闻言回了个“不”字，又不听地喊：“妈妈，妈妈……” 千语吃了一惊，扭头看向小儿子，“朗朗，你会说不了？那喊爸爸，爸……爸！” “不！妈妈，妈妈……” “……” 懒得理会这个傻儿子了，千语一手抱着他，另一手吃饭。期间，育儿嫂又过来一次，但还没把他成功地从妈妈怀里剥离，他哭得惊天动地，小手还死死拽着妈妈的头发不松开，疼得妈妈龇牙咧嘴。没办法，千语只好抱着他吃饭。有时候，千语甚至怀疑这个老幺并非发育“迟缓”，相反——他是脑子发育的太好了，狡诈、聪明，洞察人心！毕竟，一个家里有五个孩子，他又是老幺，如果不用点“计谋”，怎么能让爸爸妈妈多注意到他？所以他闹腾、敏感、叛逆，又柔弱，逼得爸爸妈妈不得不对他多关注些。好比此时，五个孩子其余四个都远离了，只有他霸占在妈妈怀里，把玩着妈妈的头发，蹭着妈妈香喷喷的脸颊——享受着如同独生子女一般的待遇。直到千千吃完早餐，衣服上的蔬果泥都凝固结壳了，不得不去洗漱换衣，才叫来育儿嫂把老幺抱走。自然又是一番撕心裂肺的哭闹，可闹也不管了，总不能一直长在妈妈身上。卓千语上楼回了主卧，见大床上的男人还在睡着，她进衣帽间拿了睡衣便钻进浴室。谁料洗澡到一半，浴室门被敲响。她惊了下，“谁？” “还能是谁？”封墨言嗓音低哑，“你怎么进去那么久还没出来？” “我洗头洗澡啊。” “大清早的洗什么？”天气凉爽，还不到早晚都要洗澡的地步吧。千千飞快冲水算是洗完了，一边包头发擦身体一边抱怨道：“还不是那个小的，一早就哭哭闹闹，吃个饭弄得像战场一样，几个人都不够给伺候他的。” 封墨言笑了笑，“嗯，是得好好教育下，一大家子人围着他一个转悠，还把那小子伺候得不开心。” 里面千千又说了什么，没听清。封墨言又敲了敲门，伸手拧门把，不意外，从里面上锁了。他其实知道原因，但故意问：“你在自己家洗澡，还把门锁这么严实，防谁呢？” “防你啊！”还能有谁。封先生无言以对，又拧了下门把，“开门。” “你干嘛？” “用洗手间。” “外面又不是没有。” “我不想出卧室，被他们看见就完了，我上完洗手间还要继续睡的。” 其实都是借口，他就是想进去，想逼着妻子直面她耿耿于怀许久的心结。第587章吻在疤痕上千千听他这么说，嘀咕了句“真麻烦”，倒也没反对。因为丈夫现在的确很辛苦，每天家里公司两边奔波，偶尔去外地出差，无论多晚还都尽量当天赶回，就怕她夜晚要操心孩子睡不好。难得一个周末可以好好补眠，她自然得做个温柔体贴的好妻子。于是，浴袍还没系好，她上前开了门锁。男人豁然推开门板，把她吓得往后退了步，头上还没包好的干发帽都散掉了。 “你憋疯了？”她没好气地吐槽了句。封墨言盯着她，没说话。千千一手扶着干发帽，见他神色有恙，顺着他的视线回看自己，赶紧另一手抓住胸前衣襟。抬眸瞥了他一眼，“看什么看！赶紧上完厕所出去！” “看我老婆，怎么了？”封先生进来哪里是要用洗手间，见妻子脸红着耍横，他没好气地怼了句，伸手一扯将她拉了过来。猝不及防，干发帽落在肩膀上，千千被迫扑到他怀里才知道这家伙进来是别有用心的。 “我终于知道你小儿子那德行是怎么来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想哪儿去了？我是看你自己擦头发多辛苦，帮你。” “……” 封墨言笑了笑，捡起搭在妻子肩上的干发帽，将她的脑袋重新包住，温柔地帮她擦拭头发。千千趁机赶紧把浴袍拉紧点，腰带系好。封墨言垂眸看了眼，没拆穿。 “好了，差不多了，我先出去了。”两人躲在浴室里，总觉得气氛不对劲儿，想到也有些日子没亲热了，千千怕他一会儿又起邪念，所以急于逃离。可还没错身走开，手臂便被男人拉住，拽回。 “你一天天的躲什么？” “谁躲了？”千千不肯抬头，嘴硬。 “没有？”他伸手捏住妻子的下巴，逼她抬起头来，两人四目相对，都望进彼此的眼眸深处。千千心虚，没好气地准备拍开他的手，被他另一手迅速出击，一把捉住她的皓腕反剪到背后。这一动作使得千千越发投入他怀里，两人姿势更加暧昧。千千白了他一眼，“干嘛啊你！老夫老妻了，还玩这种撩妹的把戏，很油腻懂吗？” “都老夫老妻了，你还躲着丈夫，有理了？” “我没有。” “死鸭子嘴硬。”他低低宠溺地调侃了句，本着老婆在怀不吃白不吃的原则，俯颈吻在她唇角。千千反抗，心惊肉跳。她就知道，这家伙肯定另有企图。不是她不愿意，而是这青天白日的，就算不开灯，她丑陋的腹部也会一览无余。于是，坚决反抗挣扎。 “封墨言，你别闹了……现在是上午，孩子们全都在家，你这样……” “叫老公。”都结婚这么久了，称呼还是不改，他很大意见。 “……老公。 ” 她软软地喊了句，带着求饶的意味，可却不知这幅态度让男人更加无力抗拒，于是那吻沿着唇角向下，蔓延到软腻馨香的脖颈。 “老婆，你好香……”他开始蛊惑，意乱情迷。那是，刚洗完澡，当然香喷喷。 “封……老公，你别闹了，等会儿孩子们上来——” “放心，主卧门反锁了，他们进不来。” 什么？千千吃了一惊，推开他，恍然大悟，“所以我回房时你就醒了？” 封先生不再回答，俊脸迷人而沉醉，再次投身温柔乡。尽管千千一再拒绝，甚至连身体不舒服这种话都搬出来了，可他还是没有停止，他打定了主意，非要在这个青天白日的时间里，邀妻子共浴爱河。浴袍落下时，千千骤然清醒，慌张地去够袍子，忙不迭地想要抱在胸前，可男人一把拨开，继而拉着她转了个方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封墨言已经在马桶盖上坐下，千千站在他面前，两人的高度差使得他正好能平视妻子的腹部。千千敏感地察觉到，心跳瞬间乱到极致，有一种将自己的丑陋和不堪扒开供人观赏的慌乱与屈辱。 “封墨言，你别看了，好丑……”她说话都在颤抖，执着地想拉拢浴袍，可男人扣着她的手，无声地阻止着。他虔诚而专注地盯着妻子的腹部，毫不犹豫地吻上去。 “啊！封墨言你——”千千大吃一惊，身体像被电流突然击中一般，战栗痉挛了番，双腿差点虚软瘫痪。她低头，眼眶瞬间灼热猩红，双手挣脱开，可因为紧张无措而不知落向何处，最后只能抱住男人的脑袋，紧紧捧着他的脸。封墨言温柔地吻着她伤痕累累的肚皮，想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不要在意这些外表的虚无美丑，他从未介意，更未嫌弃。这里孕育过他们爱的结晶，承受了那么多压力和痛苦，更因为生育而永远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这些疤痕一点都不丑陋，相反，它是荣耀，是见证，是勋章。封墨言吻着那粗糙软塌的皮肤，整颗心都在颤抖。她那么漂亮，那么爱美，可身体却因为两次身孕留下了这难以愈合的伤疤，对她是多大的打击？身为男人，得到这一切都太过容易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体恤、包容和共情。千千哭了，她知道丈夫的意思，想用亲吻告诉她，他从不介意，让她也不要自卑逃避。不可否认，他这一举动的确叫她心灵颤抖，让她铭感肺腑。她能感觉到丈夫是发自内心的呵护，并非为了哄她而刻意演出的惺惺作态般的作秀。所以她才这般动情，心底里甚至感激着丈夫，更庆幸自己找回了对的人。封墨言感受着她的情绪起伏，又缓缓起身抱紧了她，薄唇吻在她颈侧，在她耳边低声呢喃：“以后，别再躲着我了，嗯？” 千千在他怀里，幸福感动地落泪，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觉得不好看，影响心情，我们可以想办法弄掉这些疤；如果只是因为怕我介意，会嫌弃，那完全没必要。” “其实在我看来，你也没必要在意的。人总会变老，变丑，坦然接受就好了。你生了五个孩子，很厉害，很伟大了，你不能要求你的身体还像过去那般完美。我们一起变老，谁也不嫌弃谁。” 第588章封墨言，我爱你被他捧在掌心这般珍视着，千千心里沉淀已久的症结终于开始消解。她微微推开丈夫一些，漂亮的眼眸浸染着泪水，嗓音暗哑，“你真的……不介意吗？我给费费看过，她都吓到了，说这辈子都不敢生小孩，太恐怖了。” 眼睫落下，她语调更低，嘟哝道：“你们男人又……我才不信你看到后心里不膈应。” 她想说，男人不都是视觉动物，还喜新厌旧吗？就算嘴上说着不介意，心里肯定在吐槽：怎么会这么恶心，倒胃口！所以每次亲热时，她必须要关掉所有灯，除了她自卑不想让丈夫看见自己的丑陋外，也是担心丈夫兴致勃勃的激情在看到这么恶心的肚皮后，突然ED了…… 这种事在夫妻间挺多的。万一也发生在他们之间，那多尴尬，那种打击比她直面自己的“缺陷”还要狠。封墨言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突地一把捏在她脸上。 “啊！你干嘛！”千千疼得差点跳起来，生气地喝道。 “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你对我的认知还这么肤浅？”虽然妻子没把话说完，但封墨言还是明白她的想法。 “不是你肤浅，是人性如此。”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无论是自己爱美，还是喜欢看别人美，这都是天性。 “所以你对丈夫的要求就这么低？有点人性就行了？”难道一个真正的男人，连克服人性底线的理智都没有？见他生气了，女人怯怯地抬眸瞥了他一下，说出的话突然让人心疼：“可期盼越低，就越容易满足，就不会那么失望受伤……我当然知道你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可也没必要用这一点来试探你。” “……”封墨言气得…… 他转过头去，脑子一阵发晕。他到底做了什么？竟会让他的妻子对他这般没信心，都不敢对他有要求。太失败了！ “你……你真是——”好一会儿，他回过头来，一手点在妻子面前，“你这是要气死我！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傻子！你知不知道当时你躺在产房生死未卜时，我在外面是什么心情吗？你能活着出手术室，能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我都……” 他有点语无伦次，缓了缓再次强调：“总之我告诉你，我不在意你是美是丑，我只要你好好地陪在我身边，直到我们一起七老八十，头发谢顶牙齿掉光满脸老年斑，你也别想躲着我！” 千千原本是很郁闷的，可突然听他形容七老八十的画面，忍不住脑补了下，“噗嗤”笑出声。眼睫还挂着泪，可她的确高兴地笑了。封墨言有点困惑，丈二的和尚一般，“你笑什么？你不信我？” 她摇着头，眼里又有泪漫出来，不过这次却不是悲伤失落的泪。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形容的画面，有点惨。” “事实而已，谁不会老，不会丑？你看我这一年是不是就老了很多？”早上他还在郁闷呢，怕熬夜太多老得太快，配不上身边的美娇娘。千千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没有啊，还是那么帅。” 其实她也看出来了，这一年丈夫很辛苦，岁月的确悄悄留下了痕迹。可男人嘛，四十还一枝花呢！他还早着。如今的他更沉稳更有魅力，对她吸引力更甚，所以她才会有点小小的……妄自菲薄。见妻子愉悦地笑了，封墨言脸色稍霁，重新揽住她，在她唇边一吻，语调也温柔下来：“老婆，真的……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如果可以，我多想代你受那些罪。想到你卧床保胎时吃的苦，想到你为了保命连子宫都切了，我常常在梦里吓醒，只有把你抱在怀里，我才确定你安然无恙地在我身边。” 这话倒是事实。千千经常在睡梦中感觉到自己被人抱得紧紧的，好像藤蔓缠身一样。有时候被箍得不舒服醒来，才知道枕边人做噩梦了，紧紧抱着她不住地呓语。 “对比之下，那些疤痕算什么。看到你的肚皮，我的确会心里一震，但不是惊吓厌恶，是心疼，心真的会疼得狠狠一缩……” “别说了……”千千缓缓正色，抬头看向他温柔的脸庞，唇角勾起笑意，轻松释然了，“是我想多了，自己对自己要求太多，还以为你也是那样的。” “你这想法就不对。女性本就不容易了，生儿育女那么辛苦，你还想着回归职场，还想身材美貌始终保持巅峰——这怎么可能呢？从今以后，你应该对老公的要求多一点，对自己能多宽容就多宽容。” 千千挑眉，“我可以这样？” “当然！” “那我要是胖成大妈呢？” “那我就更放心了，等你回归职场就安全多了。” “……”这脑回路还真是奇特。两人腻腻歪歪说了这么多，都忘了一开始要做什么了。千千心头是感动的，感动到难得有点想主动的意思，于是抬腕勾住丈夫的脖颈，眼神热切地瞧着他。可封墨言不知哪根筋儿搭错了，好像没接收到妻子发出的电波，竟抬手帮她把浴袍拉拢。千千傻了…… 这，几个意思？封墨言看到她脸上的惊诧不解，反问：“你刚才不是说……身体不舒服？” “……”她都要无语死了！那会儿她不想，找借口啊，也没见他理会。这会儿她主动示好了，这家伙反倒…… 简直就是榆木疙瘩！见妻子一言难尽的脸色，封墨言忽地笑了，“没有不舒服？那现在……可以？” “不可以！”她已经没心情了，于是一把推开这傻子，拉拢浴袍要出去。可封先生怎么可能放她离去。长臂一伸，将她拦腰捞回来，另一手扶在她腰间不费力地一个托举，千千低呼了句，人便坐到了盥洗台上。她吓坏：“封墨言！” 男人跻身在她腿间，亲密无间地将她抱住，薄唇在她颈边厮磨，“放心，这台面质量很好。” “质量很好那也不……呃——”话没说完，男人一口咬在她耳珠上，触电般的战栗感叫她瞬间丢魂一般，忘了要说什么。一年来，这还是封墨言头回在明亮的光线下看到妻子妩媚旖旎的风情。压抑已久的渴望倾巢而出，若不是怜惜她手术后不便过度劳累的身子，这整一天他都不想出门了。疯狂过后，战场从浴室转到床榻。封墨言意犹未尽，抱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耳鬓厮磨，幸福地不想离去。千千闭着眼，有气无力地道：“你有完没完，不是说熬夜很累么，我看你都能上景阳冈打虎了。” 封先生一手撑着脑袋，侧卧着看向妻子，邪魅地递了个眼神：“我是很累啊，可架不住有些人太过热情……” 千千豁然睁开眼眸，伸手拽了个抱枕砸过去。男人愉悦地爽朗大笑，将抱枕丢开后又扑回来抱住妻子，宠溺地道：“傻瓜！你之前怎么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呢？你看我对你这般着迷，也该明白我并不在意那些。”否则，肯定就不愿碰她了。说这话时，他一只手还熨帖着千千的腹部，轻柔按摩。千千没说话，只是抬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可能是我太在乎你吧，就想在你面前完美一些。” 腹部的大掌突然停下，封墨言看着她，她也定眸望着对方。 “这……算是表白吗？” “……”女人脸红，撇开眼去，抿着唇微笑。 “不管你认不认，我就当这是表白了。太不容易了，难得听你一句情话。” 千千笑起来，“我以前没说过？” “说过什么？” “说爱你的话啊……” “你说过吗？” 千千想了想，很认真地道：“我肯定说过的，你脑子不好使。” “那你再说一遍，我这回好好记着。” 呵——千千看着他，笑而不语。为了骗一句情话，装疯卖傻都用上了。见她不肯说，封墨言又开始威胁，“看来，我得用点手段才行。” 一个翻身，他将妻子重新压在身下，将她身上刚整理好的睡袍又拉开。千千连忙扯住腰带，笑着抗议：“你有完没完，都快中午了！” “说不说？”他倾身下来，故意用长了一夜冒出的胡茬在她颈间“针灸”，还时不时地啃两口，“说不说？信不信我给你脖子上留点儿梅花？” “别！”女人咯咯地笑起来，双手撑在他胸前，抵御他的惩罚。不就是表白吗？老夫老妻的了，有什么好羞涩的？她一边笑一边喊道：“封墨言，我爱你，很爱很爱，虽然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又开始爱上你的，但我能确定这辈子能陪我走到终点的人，一定就是你了！” 男人定住，居高临下地直视着她。千千看着他怔忪的脸色，不解，“你怎么了？” 他低低地问：“所以，你曾经真有过那么一段……不爱我的时候？” 千千脸色也僵住了。刚才话太急，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点。 “这重要吗？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现在爱，未来爱，就足够了。” 他低低应了句，翻身躺下来，静静地抱着妻子。好一会儿，沉哑的嗓音重新开启：“老婆，我们办个婚礼吧，我要昭告天下，我们是夫妻。” 第589章婆婆的大礼婚礼…… 千千有点犹豫，没接话。 “怎么了？你难道不期盼一个隆重盛大的婚礼？” “还好吧……的确没怎么期待。”毕竟，太高调了未必是好事，她不想惹人嫉妒，横生事端。现在这样平平静静的小日子，她很满足很幸福了。但封墨言却不满足。 “我们都结婚两次了，却都没正儿八经地举办婚礼，总觉得是个遗憾。”封墨言依然侧躺着，手指卷着她扑在枕上的头发把玩着，温润缓缓地道，“而且我们有两个女儿，以后也要结婚嫁人的吧，得给她们做个榜样。人生大事的仪式感不能少，否则她们以后也闷不吭声地跟个臭小子跑了，连个婚礼都没有，岂不是太敷衍？” 千千面露意外，“没想到你还能想得这么长远。” “那是，我捧在手心的宝贝，怎能不为她们以后着想？希希是我一手带大的，感情自不必说，晴晴性子好，小小年纪就能看出来是个听话乖巧的，以后我们可得上点心，不能让她被人欺负了。” 千千笑了笑，“这不能吧？两个哥哥一个弟弟，能让她被人欺负？” “这倒也是。可你怎么知道她们不会恋爱脑呢？” 封墨言夜里哄孩子没法睡觉时，看着怀里的小宝宝，忧心思虑得可多了。那么萌化人心的小人儿，光看着都是一种享受。他有时候真想孩子们永远不长大，就这样一直躺在他的怀抱里，可可爱爱地笑着，他熬夜没得睡都觉幸福。三个儿子他倒是无所谓了，只要不长歪，以后的路肯定坦坦荡荡。可这两个闺女，他日思夜想，怎么都不舍，怕她们被欺负，怕她们为人妻为人母的那一刻，会跟她们的妈妈一样吃尽苦头，九死一生…… 这鬓间偶尔窜出的白发，肯定也有操心想多了的原因。千千心里的上一波感动才刚刚平复，没想到又被他疼爱孩子们的心意打动。他不止是优秀的丈夫，更是尽责的爸爸。既然如此，婚礼什么的，也就依了他吧。 “本来呢……我是想晴晴跟朗朗满了周岁，我也该收收心回归职场了。可既然你要办婚礼，那我就把工作的事先放一放吧。” 毕竟，封家娶妻，卓家嫁女，这怕不止是两个家族的事，而是要轰动两座城了。大大小小要准备的事项肯定多如牛毛。 “好，既然你也同意，那我明天就开始找团队。从拍婚纱照开始？婚期订在两个月之后来得及吗？要么约个时间让长辈们见见面，好好算个黄道吉日？” 千千：“……” 她以为办婚礼就是找个酒店吃顿饭大家嗨一嗨算了，这怎么还搞得“套路”满满？见妻子没有异议，封墨言便当她是答应了，顿时来了兴致，起身下床：“就不等明天了，我现在就去打听下。” “……”他这是多盼着婚礼仪式啊？ ———— 消息传开，封振霆跟徐红都很开心。话说徐红的乳腺癌治疗取得了不错成效，医生说五年生存期应该是没问题的。执拗了大半辈子，如今一场重病让她彻底看开。现在她不再干预儿子的生活，对儿媳也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和善意。自知体力不足，她也不去争带孙子的苦力活，每周期盼就是五个孙子能过来吃顿饭，让她抱一抱，逗一逗，便又能欢乐开心好几天了。 “家里已经好多年没办过喜事了，本来，我还跟你爸商量着，是不是给晴晴和朗朗办个抓周宴，可想着也许你岳父有打算，我们就不好主张。”毕竟，龙凤胎是跟着卓家姓的，他们疼爱孩子的心不少，但有些事不能争抢。 “现在好了，你们要办婚礼，也确实该办，不然外面说闲话，还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藏藏掖掖的。”徐红兴致冲冲，看着儿子儿媳，还有满屋追逐的孩子们，期待又激动地问，“那你们想怎么办？西式的还是中式的？上个月，我跟你爸去参加了一个婚礼，全都是中式风俗，我们觉得还蛮好的，你们可以了解下。” 封墨言眉眼温柔地看向妻子，“你什么想法？” “随便啊，都行。” “……” 这话一出，见丈夫脸色塌下来，她马上认真回复：“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这几年确实很流行中式婚礼，凤冠霞帔什么的，都是潮流了。” 徐红马上说：“如果办中式，那得赶紧找裁缝和工匠，喜服都得好久才能缝制出来，那些首饰也得全套打造——不过这个你们不用担心了，我认识一个很有名气的绣娘，家里世代都是绣工，我明天亲自去请她来，给千语量尺寸。工匠那些，她肯定是有门路的，就一起打听了。” 千千惊讶地看了看婆婆，又看丈夫：“这……有必要？就穿那么一天而已。” 没想到封墨言跟徐红一起回应：“当然有必要。” 她愣住，这也太奢侈了。 “新人当然要穿新衣，你要穿那些二手甚至N手的？”封墨言问道。千千干笑了下，“什么新人啊，我们可不就是二手的……” “胡说什么！你们没办过婚礼，就是新人。”徐红一锤定音，看向儿媳道，“喜服跟全套金器首饰，我都包了吧。做婆婆的，总得有点表示。” 封墨言握着妻子的手，攥了又攥，心头欢喜得不知说什么好。卓岳栾知道女儿要办婚礼了，从帝都飞过来，跟亲家吃了顿饭。经过两边长辈商议后一致决定，日子订在两个半月后，春夏之交，气候适宜，最是宴宾客的大好时机。原本对婚礼没什么期待的千语，当渐渐进入状态后，竟也隐隐期盼起来。而且，原本已经放弃身材焦虑的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又开始挑剔不满了。这么隆重盛大的婚礼，她当然要以最好的精神面貌迎接，给自己留下一辈子的美好回忆。于是，拉上费雪报了两个月的私教课，打算好好塑形，争取练出一个魔鬼身材献给婚礼。费雪平时也运动锻炼，但没有这么高强度，被迫来了三回之后，她就开始摸鱼。 “封少奶奶，我说……你要这么拼？不是说中式婚礼吗？那喜服穿上去不显身材的。”累瘫在一边的费大小姐，喝了口水，气喘着吐槽。第590章婚礼1 千语还在撸铁，回头看她一眼，“喜服不显身材，可敬酒服是旗袍啊。我前两天，去那个绣娘的工作室看过，那些刺绣太美了，简直就是工艺品，感觉穿着在我身上就是亵渎，我要配得上人家的手艺才行。” 说到这个，费雪羡慕起来，“真难想象，你那个尖酸刻薄的婆婆，居然也有洗心革面的一天，对你这么好了。” 千语笑了下，“大概也是看在孩子们的份上吧。” “管她看谁的份呢，总之不再为难你就好。哎呀……我太羡慕了，你这人生赢家，无人能比啊。” 千语笑得脱力了，没法再继续，只好停下来歇歇，坐到闺蜜身边去，“那你呢？每天被我熏陶，对婚姻生活有没有多点向往？” 一问这个，费雪脸色就变得郁郁寡欢了。这一年多来，发生了很多事，她明明没有正儿八经地跟谁谈过恋爱，却觉得已经被伤得千疮百孔，对男人不抱信心了。看着闺蜜这副模样，千语揽住她晃了晃：“好啦，别这样，这年头女人独自绽放才更美丽，不想谈就不谈，不想结婚就不结，反正你哥早就成家立业了，传宗接代的任务也轮不到你头上。” 费雪淡淡地笑了笑，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对爱情，她其实是向往的。只是，所爱之人得不到而已，上赶着的那些又是她看不上的。所以她现在是真羡慕闺蜜，茫茫人海能找到彼此相爱的另一半，就像卯跟榫一样严丝合缝，只做对方的唯一，是多么难得啊！能有幸遇上的，都是被老天偏爱的幸运儿。健身完，中午两人一起吃饭，顺便去逛逛精品店，挑选伴娘服。费雪是当之无愧的伴娘人选，所以带着她一起挑最合适。 “伴娘团几人？” “你、潇潇，封墨言的两个表妹，本来打算四人就行了，结果贝蒂得知消息，非说要凑热闹，所以一共五个人。” 一听有五人，费雪再看看手里裙子的价格，皱眉：“那换一家吧，这里不划算。” “没必要啦，反正都要花钱，省这点也没用。挑吧，挑最喜欢的！” “啧啧，果然财大气粗，那我就不客气了！” 费雪去试衣服了，千语坐在外面等候。微信响起，她低头查看，嘴角带着幸福笑意。封墨言说，机票跟酒店都订好了，后天启程去马尔代夫拍婚纱照，让她有空收拾下行李。她问带不带孩子们。封先生毫不犹豫地回：不带，二人世界！他专门跑出国去拍婚纱照，就是为了躲开那些拖油瓶好好跟妻子享受几天清静日子，要是带上五个娃，那意味着还要带保镖佣人育儿嫂——最后不得浩浩荡荡一大群人？那跟呆在家里有什么区别？生完龙凤胎一年了，千语哪里都没去过。以前独自打拼时，还觉得走南闯北出差奔波太辛苦，只想安安稳稳在家，如今在家里困得久了，她倒像笼中麻雀一样盼着远走高飞，呼吸下自由自在的味道。果然人呐，就是向往自己没有的生活。出发那天，夫妻俩跟做贼一样，一早偷偷摸摸地起床，轻手轻脚地拎行李箱，交流全靠眼神或微信。就怕吵醒了两个小的，分别场景太惨烈。可不料，都快要出门时，身后传来声音：“爸爸，你们要去做什么？” 两人吓得背影一僵，回头。见是大儿子，千语松了口气，笑了笑回来跟孩子解释：“小宇，爸爸妈妈要出去几天，拍婚纱照你懂吗？比较累，没办法带你跟弟弟妹妹一起去。” “噢，去几天？”一向沉稳的哥哥听闻后波澜不惊。 “嗯，估计三……” “五天。”封先生抢先道。千语回头看他：“不是说好三天就回？” 她虽然很向往自由自在，可实在不放心家里五个娃，所以昨晚两人商量好，拍完照片就回来。封墨言上前叮嘱大儿子：“外公今天会来，这几天，你帮着外公照顾好弟弟妹妹，可以吗？” 小宇顿感肩上的担子重了，睁着大眼睛点头：“当然可以！妈妈那么辛苦，爸爸你就带妈妈好好玩玩吧。” 封先生笑了笑，“难道你爸不辛苦？” “爸爸是男人，辛苦是应当的，女孩子就应该被宠着。”说完没等他老子反应过来，小宇又补充了句，“这话不是爸爸您经常教导我们的？” “……”封先生吃了一瘪，只能接着说，“对，看来你把爸爸的话都听进去了。” 千千在一旁闷笑。父子俩对了对拳头，一副职权交接使命达成的仪式感。上了车，千千心里开始忐忑。出发前还向往着自由清静呢，这会儿已经满心愧疚，总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所以，婚姻和生娃往往困住的都是女方。因为十月怀胎，因为生产受罪，因为哺乳辛苦——因为从胚胎着床的那一刻，女人就开始投入付出了，投入越多，付出越多，情感联系就越紧，心里就越割舍不下。而男人，不过是几分钟的耕耘而已，他没什么付出甚至还能获得一瞬的欢愉——没有投入他当然能随时放下。有良心的知道体恤妻子，用责任和义务驱使自己去承担在婚姻和家庭中该挑起的重担。狼心狗肺的，那就只能给这个家带来丧偶式婚姻和诈尸式育儿。当然，封先生是个接近满分的丈夫和无可挑剔的爸爸，所以这一刻他心里也是有不舍的。只是，见妻子已经忧心忡忡了，他便只好做个“渣爹”。 “放心吧，家里那么多人，饿不着他们的，五天很快就过去了。想想蓝天白云，想想椰林沙滩，想想你能美美地睡个整觉，是不是很期待？” 千千这会儿没法想想别的，她满脑子都是小女儿小儿子醒来找不到妈妈的哭声。哎……可怜的宝宝。不过，这一切担心忧虑都在飞机降落在异国他乡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天堂仙境一般的美景能治愈一切，这么多年，千千从没这般放松惬意的享受过生活。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一些念头刚刚冒出脑海，就有人像会读心术一般帮你安排好。夜里伴着海浪声，在丈夫的热情索取中倦极而眠。清晨沐浴着干净的阳光，睁眼又是那张温柔英俊的脸。婚纱照拍摄得很顺利，毕竟男才女貌都是可以上镜的巅峰颜值，每一帧都是大片，哪里需要摄影师费心？而且，在这种奔放开明的国度，即便是大白天在外拥吻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所以封先生借着拍照契机又能随时随地热吻娇妻，一举两得，君心大悦。第四天，封墨言带着她出海了。她本以为，丈夫要多停留两天就为了带她出海玩玩。后来游轮靠岸，她才发现到了另一个岛屿。 “这里是潜水圣地，你肯定没体验过，现在这个季节正适合潜水，难得来一趟，一定要体验下。”封墨言兴致勃勃地跟她介绍。千千的确很向往海底世界，但遗憾地道：“可我不会潜水怎么办？” “放心，有老公在，一切安排妥当。” 被丈夫和教练引领着跳入海里的那一刻，千千还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