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扑的眼眸凌厉一转,盯着他不客气地骂道:“你算老几,也来管老娘的闲事?” 凌飞扬被怼得脸色一僵,气不打一处来。 可谭秋翎已经气横横地踩着高跟转身回酒店了。 第732章 给还是不给? 宾利豪车的后座。 宫北泽动作粗鲁地扯开了领带,又去解衬衣纽扣。 心情越来越烦躁,他毫无耐心,解了两颗衣扣后,干脆手一扯,直接把纽扣崩飞了。 可这样也没有好受多少。 身体像有火在烧,心里像有蚂蚁在咬,脑子里好像装满了蜜蜂,他紧紧咬着牙,一手扣着车门扶手,仰头闭眼靠在后座上,用尽最大毅力克制着。 贝蒂开着车,但车速不算很快。 她不熟悉这台车的操控,再加上,脚踝还是有点不敢用力,所以开得小心谨慎。 听到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看了眼内后视镜,顿时眼眸一圆。 这…… 什么情况? 他身体不舒服解开领带可以理解,怎么把外套衬衣都扒了? 看他衣衫半敞,脸色紧绷地仰着头,喉结还痛苦难耐地滚动着,脸上跟脖颈都躺着汗珠,贝蒂吓坏了,可在高架上又不能停车,只好时不时地看看内后视镜,焦急关心地问:“你……你怎么回事啊?是哪里……很,很疼吗?要去,医院吗?可是……我不知道,医院怎么走,你……你能不能,指下路?” 她过于紧张,又担心慌乱,说话都结巴起来,生怕宫北泽得了什么急症。 男人深呼吸,从车上摸出一瓶水来,拧开,仰头猛灌了几口,又把剩下的水直接当头浇下来。 “没事,开快点,赶紧回家。”他声音发紧,简短回应。 “可,可是你看起来,好痛苦。” “都说了没事!啰不啰嗦!”宫北泽早已没了耐心,又一声咆哮出口。 贝蒂抿唇,有些生气。 但看他这副模样,又不好计较。 怎么办,怎么办呢? 他不肯去医院,她也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贝蒂一边开车一边思索着,后来想到千语,灵机一动。 她怎么忘了,打电话给千语啊! 那位封总,不是跟宫北泽关系很好吗? 让他们过来处理吧! “你别怕,我找你朋友过来,他们肯定有办法的。”贝蒂欣喜地安慰了句,腾出一手去摸包包里的手机。 宫北泽一听立刻抗议:“不用!不要给任何人打电话!开车!开快点!” 但贝蒂不听他的,都病成这样了,又不肯去医院,那当然要找人过来照顾啊。 她什么都不懂,万一误了事弄出人命怎么办? 一边开车一边胡乱地翻找,她总算翻出手机,找到千语的电话拨出去。 宫北泽想阻止,可他现在不能动,只能坐在那里扣着安全带,用尽全身所有的毅力克制体内的冲动。 他怕自己一起身,那股子强行憋着的劲儿就泄了。 若没这小妞在车上,他大不了自虐撞头,昏死过去,可现在有她在,他怕自己兽性大发会把这妞儿给办了。 所以,不敢动,不能动,只能 由着贝蒂把电话打出去。 “喂……”千语的声音传来,“贝蒂,什么事啊?” 贝蒂开着车,手机放在腿上,慌张匆忙地道:“我没事,是……是宫北泽,他……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很痛苦的样子,跟疯了一样,把自己衣服脱了,拿矿泉水,往头上倒,还脾气暴躁,大吼大叫的,吓死人了!” 御苑那边,千语听到一半,赶紧示意丈夫过来,然后把手机开了外音。 听完贝蒂的话,夫妇俩眼神一对视,都有点懵。 “贝蒂,你说的是宫北泽?” “是啊!他现在就在车上呢,我开车,回去的路上。” “你们从哪儿出来的?” “一个酒店,我也没注意叫什么……他跟别人参加酒会,我刚好跟凌飞扬在酒店餐厅吃饭,正要走时,他突然找到我,拽着我上车,叫我赶紧开车,他就这样了……” 封墨言听完整件事,心里有了大致判断,转身去拿自己手机,直接给好兄弟打电话。 千语见丈夫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去,连忙安抚那边:“好的,我知道了贝蒂,我们现在就过去,你别担心哈,不会有事的。” 挂了电话,千语交代家里的阿姨看好孩子们,他们有急事出去一趟,夫妻俩上了车赶紧往宫北泽的别墅去。 而此时,宫北泽的手机已经响起。 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打的,眼睛眯了一条缝接通,又重新皱眉闭眼靠在座椅上,“喂……我没事,别听她瞎说,你们不——” “宫北泽,你在我面前强撑什么!到底出什么事了?”封墨言听他粉饰太平,一声威武凌厉的呵斥打断了。 这边,后座上的男人觉得自己浑身都要烧着了,意识甚至都有些恍惚起来。 听兄弟发飙,宫北泽吞咽了下,低哑的声音有气无力,“跟你说了……又有什么用,你又帮不了我。” 他竟还有心思调侃。 封墨言一听这话,估计心里的猜测没错,问道:“是不是被人下药了?” “嗯……” “你他么……”封墨言听到肯定的答复,一时不知是该骂他还是同情他。 他们这个圈子里,这种玩意不稀奇。 但多数都是些不入流的二世祖败类,给不就范姑娘的下药,玩弄人家——头回听说大老爷们儿被人下套的。 还是这么精明干练对女人都不怎么感兴趣的宫北泽! “行了,我过去看看你,不行送你去医院。”封墨言还是忍住了骂,坚持要过去看望好兄弟,临挂电话时,他突然又想起一事,忙道,“我都忘了,你家不是现成的解药么?她现在不是在你车上,你要么问问她的意思,万一人家……” 话没说完,耳边传来盲音。 挂了。 宫北泽懒得听好兄弟的“建议”,不客气地挂断电话,手 指一松,手机滑落到车座上。 他伸手又摸来一瓶水,拧开了当头浇下。 贝蒂从后视镜里看到,紧张地问:“你是……生病了吗?是烧……” 她想问是不是发高烧,可一时忘了怎么说,急得用英语一通关心。 宫北泽甩了甩头,眼眸睁开,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在旋转。 冷水已经毫无作用了,他突然坐起身,拿头去撞车窗车门——想用疼痛来唤醒理智。 “啊!你干嘛?你不要命了么?”贝蒂吓坏,刚好宾利下了高架桥,到了一条四车道的宽敞马路上。 她再也放心不下,赶紧靠边停了车。 “你干什么?开车!”察觉到她停车,宫北泽厉声喝道。 可贝蒂没理会,人一转身推开车门,赶紧下车拉开了身后副驾门,“宫北泽,你到底怎么了?” 她探身进去,借着外面的路灯和车内的顶灯,清楚地看到男人脸色潮红,不……是整个脖颈,胸膛看着都红彤彤的,像喝醉酒似的…… 他头发全湿,身上敞开的衬衣也湿得差不多了。 又大口喘息着,胸膛起伏得厉害,在灯光下散发着迷乱魅惑的气息。 贝蒂看着他,手足无措,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不明白。 “你,你到底怎么了?我……我可以帮你吗?我学过急救的,能……” 话没说完,男人伸手胡乱地推她,“别碰我,赶紧开车,我没事……” “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啊,你身上好烫,我送你去医院吧,你这样好危险的,万一……啊!”再次话没说完,她探出去的手被男人猛力一把抓住,身子整个栽进去,天旋地转。 一声惊呼被男人吞进口中,她像是见鬼一样眼眸瞪到最大,不敢置信地盯着跟她紧紧相贴的男性脸庞。 天…… 这是怎么回事? 他居然会突然吻自己? 这……这这—— 贝蒂浑身石化,脑子一片空白,嘴巴半张着被男人困在怀里——是那种打横仰躺的抱姿。 男人像变了个人似的,突然对她热情之至,扣着她疯狂地亲吻不说,连炙热的大掌都极其不安分。 几秒后,贝蒂终于缓过神来,这个时候,她也突然明白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生病了,但这状况只怕比生病还要难处理。 她知道自己如果不抗拒的话,接下来将发生什么。 说实话,心里很纠结。 她是对这个男人有好感,觉得他人格分裂挺好玩的。 但就算是谈恋爱,她也希望是循序渐进的。 不说一年半载才突破,起码也得两人都明白彼此的心意,才能到最亲密的那一步吧? 可现在…… 他根本就没承认他喜欢自己,甚至对待自己的态度也还是那么恶劣——他之所以这么渴求自己,无关情爱,只因为他的身体不 由掌控。 她知道,现在换做任何一个女人,对他来说,作用意义都是一样的。 那她要顺从吗? 要帮他渡过难关吗? 贝蒂没想好,所以也没怎么回应,但也没惊慌失措地推开他或是大喊大叫。 而宫北泽,所有的意志力在贝蒂打开车门主动探身进来时,土崩瓦解。 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可肢体不受控制,身体无法摆脱。 短短几分钟,两人已经混乱一片。 就在一切即将彻底失控前,车厢里又响起手机铃声。 贝蒂的。 这突来铃声唤醒了贝蒂,也稍稍惊扰了走火入魔的宫北泽。 他突然停下动作,眉心紧紧收拢,眼眸颤抖地盯紧怀里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孩儿。 汗珠落下,滴在贝蒂脸颊上,烫得她浑身一抖。 这一抖,她眼里露出迷茫纠结,下意识双手拉紧身上的衣服,赶紧从男人怀里逃脱。 宫北泽怀里一空,本能驱使着他差点出手将女孩儿重新抓回来,但手指紧紧扣进掌心,他忍住了。 “对不起……”简简单单三个字,粗喘低哑,他仰头,一手盖在眼帘上,另一手掐着自己的大腿肌肉。 手机铃声还在响着,贝蒂愣了秒,收回视线连忙拍上后车门,回到驾驶室,重新开车。 “喂……” 电话是千语打来的,她急声问:“你们什么情况?回到家没?” 贝蒂看了看外面的路,语调零散:“快,快回去了。” 千语吱吱唔唔,停顿了秒才问:“贝蒂,你……你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吗?” 贝蒂下意识又看了眼后视镜,可这会儿,看不到男人坐着的身影了。 她踩下刹车,等车再次靠边停住后,回头看向后座。 只见男人已经卧倒躺下了,浑身颤抖。 “贝蒂?贝蒂?” 手机里传来呼喊,贝蒂转头,“我……我差不多知道,他好像是……那个,吃了什么东西。” 贝蒂只是听说过那些玩意儿,并未亲眼见过,所以她也只能说个大概。 千语见她懂得,接下来的话反倒不好说了,“那个,你专心开车,我们一会儿就到。” 挂了电话,贝蒂心跳惶惶,这会儿开始加速了,也不管脚还痛不痛。 又过了十多分钟,宾利停在别墅门后。 “喂,到,到家了……”贝蒂停好车,回头提醒后座的人,她不敢再开门下去接近他了。 宫北泽在炼狱煎熬着,听说到家了,支撑着不受控的身体从后座爬起,连开门都抠了好几下,才扒开门锁。 车门打开,他几乎是滚下地去。 贝蒂跟着下车,见状还是不忍心,要上前搀扶,被他急忙阻止:“别过来!离我远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女孩儿被吓得手一僵,不敢上前了。 宫北泽从地上爬起来,踉踉 跄跄地进了别墅。 贝蒂吞咽了下,抚平混乱的心跳,还是壮着胆子又跟上去。 宫北泽进了家门后,直接上楼钻进浴室。 冷水打开,当头淋下,他终于能呼吸顺畅一些。 可这不行。 他知道今晚都得煎熬。 衣服来不及脱,他坐在浴缸里,把水龙头都打开,打算泡在冷水中。 春寒料峭,又正好下雨降温。 只有十来度的冷水放出来,落在身上跟刀子刮肉似的生疼,冻得人浑身哆嗦,战栗不止。 贝蒂在浴室门口听着哗哗水声,急得来回踱步。 “喂……你还好吧?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她转了几圈,担心男人出事,又贴着门板问道。 片刻后,里面传来男人破碎喑哑的声音:“去拿些冰块来。” “冰,冰块?”她自言自语了句,想到冰箱,赶紧下楼奔向厨房方向。 封墨言夫妻俩赶到时,贝蒂正在奔波第二趟了,将冰箱里的冰块,冰袋全都拿出来。 第733章 叩动心扉 “你们可算来了,快……快去看看他吧……他看起来很不好。”贝蒂开了门,见到他们,如同见到救世主。 封墨言大踏步进来,直奔二楼而去。 贝蒂回到餐厅那边,端着刚拿出来的冰块冰袋,匆匆又上楼。 千千吃了一惊,“你拿这么多冰块干什么?” 贝蒂眉头紧皱:“他叫我拿的,说是降温,我不拿他就发火。” 千千很快明白过来,低斥了句“胡闹”,也赶紧跟着上楼。 才走到房间门口,就听到丈夫的愤怒低吼:“你他么不要命了?走!赶紧起来去医院!你这样泡下去不冻死也丢半条命!” 宫北泽当然是不听的,一把拐开好友的手,哆哆嗦嗦地道:“没事……我,我心里有数,现在好多了,再泡一会儿就行。” 贝蒂端着冰袋走到浴室门口,停下步伐。 宫北泽看到她,又吼道:“快拿过来啊!傻愣着干什么?” 贝蒂只好走过去。 不过,没等她把这些冰袋倒进浴缸,封墨言就一把夺掉了,放在马桶上,“别理他,就是个疯子!” 千千也劝道:“宫少,你这样泡下去人都要冻傻的,去医院看看吧,医生会有办法的。” “不去。”他可丢不起那人。 封墨言了解他,知道再劝也无用了,索性在一边坐下,借着说话转移注意力:“你这是中了谁的圈套?” “他妈的,还能有谁!”提到这个,宫北泽就咬牙切齿,目露杀气,“等老子好了,搞死他们!” 封墨言明白过来,“又是你家里那些人?可他们这样做是什么目的?” 宫北泽在冰水里冻得瑟瑟发抖,可依然盖不住体内的熊熊热焰,掬起冰水抹了把脸,等脑子清明些许,才解释道:“晚上是跟谭秋翎在一起,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不知什么时候喝的酒水有问题,等我察觉到已经来不及了,那婊子三番两次想拉我去开房,显然早就知道我中招了。” 听闻这话,封墨言颇有些无语,“你早就知道谭家跟唐宇那伙沆瀣一气,还能上这种当?你这怎么回去自己当老板,反而变蠢了?” “他妈的,老子也没想到,那女的为了讹上我,会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啊!” “手段确实卑鄙,可一旦成功,你就摆脱不掉了,只能乖乖任人摆布。”封墨言想想,也不得不承认这招数够狠。 也许他们后面还安排了其它陷阱呢,比如房间里安插什么摄像头之类的,将过程录下来。 到时候若宫北泽不满足他们的要求,没准儿一个反手举报到警方那儿——强暴这种事,按照现行法律规定,绝大多数都把女性定义为受害者,那宫北泽不得背一个强奸犯的罪名,身败名裂? 真是细思极恐。 “你能忍到回家,真是不容易,他们计 划落空,看看接下来什么打算。” 贝蒂站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不解地问:“你们知道是谁做的?那……为什么不报警啊?这种事在你们国家,是违法的吧?” 千语给她解释:“有些事,报警作用也不大,宫少肯定有自己的办法。” “什么办法?”她看向宫北泽,觉得他都快要死了似的,哪还能有办法。 宫北泽现在的确没办法,也没有精力解答她的疑惑。 又哆嗦了会儿,他看向贝蒂,语调依然透着不耐烦:“你们出去吧,我过会儿就好。” 贝蒂不吭声,千千看向丈夫,得到丈夫的眼神示意后,两人转身出去。 “贝蒂,你……呃,那个……我也知道,我问这些不太礼貌,可我觉得……”出房间后,千千想着宫北泽这种状况,原本是两人间千载难逢的机会,可结果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她忍不住想问问贝蒂心里的真实想法。 窘迫之后,她难为情地问:“你对宫少,真的一点那种意思都没有?我看你俩平时打情骂俏的,你也赖在他这儿不走,我还以为你对他……” 贝蒂明白千语的意思,脸颊一红,故作漫不经心地道:“可是光我对他有……那种想法,他讨厌我,我也没办法啊……” “啊?”千语听得一愣,“你的意思是,宫少拒绝你?” “嗯,我前几天表白,他拒绝了。” 这—— 千语一时无言以对。 难怪,都被药物折腾得走火入魔了,这么个窈窕性感的大美女住在家里,他都能克制。 原来他对贝蒂一点情分都没有? 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只有很爱很爱一个女人,才会跨越雷池与她有肌肤之亲,否则跟渣男禽兽无异。 “哼!拒绝就拒绝吧,反正是他的损失,无所谓。”自信飞扬的贝蒂,并没有因为宫北泽的拒绝就怀疑自己,反倒觉得是对方没眼力,没资格。 千语笑了笑,附和道:“的确,是他有眼无珠,配不上你的好。” “就是……” 浴室里,封墨言跟宫北泽同样讨论着这个话题。 “你们俩……怎么回事?”封先生眼睛斜睨了下浴室门,示意刚出去的贝蒂。 宫北泽冻傻了,反应都慢几拍,“什么……怎么回事?” “你接纳人家住在你这儿,难道不是对她有好感?这么难得的机会,你说趁机发生点什么,这不就妥妥地搞定了?你要是能成为欧洲财阀的乘龙快婿,你身边这些麻烦还蹦跶得起来?” “你是说……我出卖自己的婚姻和终身幸福,去换地位和权势?” “你非要这么理解,也行。反正找伴侣这回事,都是有所图,说白了也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宫北泽掀开猩红的眼皮,嗤笑了声:“有本事当着你老婆把这混账话再 说一遍。” 封先生也笑,“这有什么不敢说的?我图她知性温柔,善解人意,图跟她在一起我就幸福快乐,她图我的大概也是这些。” 宫北泽:“……” “行了,赶紧起来吧,再泡下去你都要凉透了。”封墨言见他冻得嘴唇乌青了,起身拿过毛巾架上的浴巾,递过去。 宫北泽也觉得体内的燥热冲动缓解了不少,而且也确实冻得扛不住了,于是起身接过浴巾。 等躺下,已经凌晨了。 宫北泽盖了两床被子还哆哆嗦嗦,枕头与被褥间就露出一双眼睛,艰难地道:“你们回去吧,家里一窝孩子呢,我没事,扛过这一晚就好了。” 封墨言皱眉,“你真不去医院?” “不去。” 封墨言拿他没办法,叹息了声,想着家中年幼的两个小崽子,也的确放心不下。 “行吧,我先回去,有事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封墨言下楼,带着妻子准备离开时,看向贝蒂交代道:“贝蒂小姐,他情况还没稳定,夜里麻烦你多注意些,有什么事打千千的电话,我再过来。” “好,好吧……我会注意的。”贝蒂心里没底,一副搞不定的神色,想挽留又觉得不恰当,只好迟疑着点点头。 送他们离开后,贝蒂上楼,在宫北泽卧室外磨叽好一会儿,才悄悄推开门。 宫北泽睡不着,他现在如同置身冰火两重天中。 体内燥热,四肢表层却寒冷入骨。 察觉到房间门被推开,他掀了掀眼皮,没好气地道:“看什么看?睡觉去,没事别到我跟前晃悠。” 贝蒂一听来火,“哼!谁愿意看你!活该!” “……” 见他被怼得无话可说,女孩儿得意地转身,拍门离去。 ———— 唐宇接到谭秋翎的电话时,还以为她得手了,满脸期待:“怎么样?宫北泽拿下没?这时间未免太短了点,他是不是不行啊?” 谭秋翎忍着涩涩夜风,在酒店顶楼的天台打着电话。 听唐宇还有心思调侃嘲讽,她心里又气又恨又不甘,“事情没成……他中了药,却还是跑了,都怪那个老外,好巧不巧地刚好也在酒店,他们——” “什么?人都中了药还能跑掉?谭秋翎,你不是说无数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都是自吹自擂的?” “你吼什么!谁知道他意志力那么顽强,要么就是你给的东西不行!” “艹……明明是你自己没能耐,怪老子头上。” “怎么,想吵架吗?我告诉你,今晚的事情败露,宫北泽很快就会知道是谁干的,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别以为你能撇干净。” “臭娘们儿!你之前还说就算失败,也查不到我头上,现在你……你他么威胁我?你要是敢把我拖下水,我让你们谭家一起陪葬!” 两人骂骂咧咧,挂了电话之后,谭秋翎急得原地踱步,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能把唐宇供出去,这样可以保自己,也不知宫北泽会不会怜香惜玉…… 犹豫良久,她决定抢占主动权——先联系宫北泽。 正好,也能试探下他这会儿是不是正跟那老外翻云覆雨。 一想着自己处心积虑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她心里的恨就滔滔不绝。 电话拔出,她紧张地深呼吸,想着怎么伪装才能不被看穿。 可耳边“嘟嘟嘟”持续好久,都不见那边接通。 她心里的紧张又被嫉妒替代——难不成,他们还在翻云覆雨,根本没空接听电话? 其实宫北泽听见手机响了。 奈何手机丢在卫生间,等他强撑着理智起身找到手机,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按了静音。 他真是低估了这个谭秋翎。 没去找她算账,她居然还敢主动打来! 身体一阵哆嗦,他又赶紧钻回被窝,将手机扔在床头柜上。 这一通折腾,他也疲惫不堪,大概是药劲儿过去了,困意袭来,迷迷糊糊陷入梦境。 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再醒来时,又觉得热,好热……被子里像拱着一团火似的,可细细一感知,又觉得双脚冰凉。 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他撑着身体坐起身,这才发现头疼得厉害,鼻子也有些塞住。 宫北泽很快明白——泡冰水感冒了。 在心里咒骂了句,他掀开被子起身,想出去倒杯水喝。 不料刚站起身,房间门被轻轻推开,探进一颗金黄的小脑袋。 两人视线对上,双方都吃了一惊。 “你还没睡?” “你怎么起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问完又都愣了秒,贝蒂才解释道:“封先生说,你的状况不太好,让我夜里注意下,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他——所以,我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宫北泽站起身来,有点头晕目眩,索性又坐下,也不再强撑:“那麻烦你帮我倒杯水……” “噢,好的!”贝蒂一听,马上转身出去,很快倒了杯水回来。 宫北泽就在床头靠着,无精打采地,一手搭在额头上。 “水来了……” 听到女孩的声音,他放下手臂,撑开眼皮。 贝蒂站在床边,把水递给他,盯着他打量了会儿,看出端倪,关心忐忑地问:“你……还是很不舒服吗?” 他淡淡道:“没事……” 话虽如此,可贝蒂接过他喝完水的杯子时,无意触碰到他的手,顿时一惊:“你手怎么这么烫?又……又发作了吗?” “没……”他摇摇头,“可能是发烧。” “发烧?”贝蒂惊呼,下意识就把手贴向他额头,“呀!你真的发烧!好烫!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你去楼下储物柜里找找医药箱,拿过来给我。 ” “好。” 女孩儿又脚步匆匆地转身出去,下楼一通翻找,抱着一个医药箱返回。 在床边坐下,她打开医药箱问男人:“要吃哪个药?你确定在家里吃药可以吗?要么不行……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宫北泽嫌她啰嗦,一句话都不接,皱着眉在医药箱里翻找。 幸好,还有退烧药。 他看向女孩儿,有点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你……再去倒杯水给我?” “好。”贝蒂依然二话没说,拿起水杯就出去了。 宫北泽看着她任劳任怨的模样,不知为何,心头竟很受用。 他这辈子,除了被亲妈这样照顾过,便只有一个异性,对他这么呵护备至。 就是贝蒂从书房里翻出的那半张照片上的女人,蒋甜韵。 曾经,他以为两人必定会成为伴侣,相知相伴,永不分离。 可没想到的是,对方一句“我从来只把你当弟弟”,将他无情推开。 第734章 你脖子怎么了? 她毫不留恋地去了国外,后来据说为了拿到永久居住证,嫁给了一个二婚的老外,给别人家的孩子当继母。 他得知消息后更受打击。 他们心心相印那么多年,竟抵不过她对国外繁华的追求? 她宁愿给人当继母,都不愿回国跟他在一起。 其实那之后,蒋甜韵联系过他几次,中途也曾回国,来过宫家看望他父母——可他既没回应对方的联系,也没有跟对方见面。 他其实是个很小气的人,心里埋怨、计较,甚至怨恨。 可他更是个痴情的人,他怕一旦见面,他会忍不住央求对方留下来。 但那样做实在是太窝囊了。 他不想那么丢人,也不想让蒋甜韵左右为难。 索性,避而不见,根本不给自己遐想纠结的机会。 “喂……你,你怎么了?不会是,病得太严重,脑子傻了吧?”贝蒂倒了水回来,见他目光呆滞,一动不动,抬手晃了晃担心地问。 男人微微提了口气,缓过神来,抬手接住水杯:“谢谢。” 贝蒂在床边坐下,看着他吃了药片,虚弱无力地靠在那儿,凌乱敞开的睡衣领口里,肌肤上流淌着点点汗珠。 她心念微转,起身去浴室,很快拧了条温热的毛巾出来。 宫北泽精神不济,眼眸都懒得睁开,脖颈间突然一热,他身子微微一抖。 睁开眼,双眼带着惊讶和疑惑,盯着女孩儿。 贝蒂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但凭着本能觉得,热毛巾擦一擦应该会好受些,于是便这么做了。 两人都没说话,房间里安安静静地。 没过多大会儿,静悄悄的氛围便有了微妙的变化。 宫北泽皱眉,觉得身体又烦躁起来,一股压抑不住的冲动缓缓滋生。 身体一直热烫着,吃了退烧药也没那么快发挥作用,他吞咽了下,抬眸看向床头,又失落地收回视线。 贝蒂注意到,立刻问:“怎么了,你找什么?” “你……能不能再给我拿个冰袋?” “冰袋啊?哦哦,好的!”她以为是拿冰袋物理降温,没多想,立刻出门下楼,去冰箱找冰袋。 可宫北泽接过冰袋,却不是敷在额头上,而是拿进了被子里。 贝蒂看的两眼懵懂,傻乎乎地问:“你……你怎么——” “没事,你去睡吧,我吃了药,很快就好。”他嘴上这么说着,可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哆嗦起来,像是抽搐一般。 贝蒂哪里还敢走,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会儿,紧张地问:“你又不舒服了?是不是很难受啊?要是不行,我送你去医院吧,或者……我给那位封先生打电话?” 对,千语他们走的时候交代过,有什么情况随便给他们打电话的。 “不用……”宫北泽听她这么说,立刻拒绝,可贝 蒂还是从睡衣兜里摸出手机。 “我说不用,我没事……”男人一急,立刻抬手阻止。 贝蒂本能地闪躲,结果手一晃,手机飞出去,好巧不巧地刚好砸在男人脸上。 “嘶——”突来疼痛让宫北泽捂住了脸,眉眼都挤成一团。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小心,你的脸没事吧?”手机砸在皮肉上的声音很清楚,贝蒂也吓得一跳,愣了下马上慌张地道歉。 宫北泽捂着脸,不想说话,贝蒂怕他脸受伤,一边道歉一边伸手扒拉他。 “砸着哪里了?你让我看看呀,有没有流血?” “没事……你别碰我……” “哎呀你这人怎么回事,看看又不会怎么样!” 看看的确不会怎么样,可宫北泽发现她的触碰和靠近,让他明显更加冲动急躁。 终于,贝蒂拉下他的手,看到他额头很明显一块红印。 “对不起啊,我——啊!”她不好意思地再度道歉,可话没说完,抓住男人的那只手突然被反握住。 宫北泽像突然冲锋的猛兽,将女人一把扯过来,瞬间压到了身下。 贝蒂吓懵了,直到后脑勺深深陷进枕头,双眼惊恐交加地盯着男人涨红的俊脸,她才突然反应过来——这家伙的药性又发作了。 这…… 这怎么办? 她一动不敢动,漂亮迷人的冰蓝眼眸定定地注视着男人。 两人明显都在斟酌、犹豫、抗争。 宫北泽额头滴下汗来,正好落在女孩儿挺翘的鼻尖儿上。 那颗汗珠沿着她细腻白皙的肌肤一滚而下,烫得贝蒂微微一缩,有种我见犹怜的既视感。 宫北泽闭了闭眼,理智告诉他,应该马上放开人家,可脑海里又有另一个声音疯狂地叫嚣着——扑上去,扑上去! 扑上去,他身体上所有的痛苦都可以解决,再也不用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贝蒂被他像盯猎物一样的眼神紧紧锁定,脑海里同样天人交战。 千语提醒过的,他这种情况,其实……睡一睡就好了。 而她对这个男人……也并无抗拒。 可就是,他一直这么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弄得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她都主动表白了,总不能在这种事情上还要勇猛主动吧? 若是他强势一点,她……嗯,也就成全了他吧。 “你……你想干嘛?”沉默良久,她声调浅浅带喘,小心问道。 宫北泽见她脸颊泛起红晕,被他按在身下也没有丝毫反抗,顿时明白这女孩儿的心意,于是喉结一滚,那根理智的弦突然崩断! 他动作迅猛地吻下来,简单霸气的几个字落在两人唇间:“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别怪我!”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欢喜冤家,斗智斗勇。 情愫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将两人捆绑起来。 狡诈 之人的伎俩,非但没能成功,反倒阴差阳错地成了神助攻。 宫北泽饥渴地吻着身下女孩儿,急切又略带青涩的动作哪像成熟男人,活脱脱就是个初尝禁果的萌新。 贝蒂是来自奔放热情的国度,在这种事情上自然看得开。 于是,她毫不扭捏,很大方地迎合甚至享受。 宫北泽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有一种无形的力主宰着他,让他回归人类做为高等动物的原始本性。 房间气氛迅速升温,两人纠缠、翻转,就在即将跨越雷池时,贝蒂皱着眉,手在男人腰间推了推。 不怪她煞风景,实在是那个冰袋落在她小腹上,太冰了! 忍不住。 宫北泽被她推攘,起初以为是自己太粗鲁弄疼她了,于是用微弱的意志强迫自己温柔点。 可女孩儿还是推…… “冰,好冰……”她嘴里发出声音,手在两人间不停地拨弄。 宫北泽都要忍不住了,见她不配合,以为她是不乐意,只好紧咬牙关离开了她。 贝蒂尴尬极了,看着他满脸通红,大汗淋漓,吞吞吐吐地道:“冰袋……你把冰袋弄到我身上了。” 宫北泽往下一看,原来她的手不停地在两人身体间拨弄,是想把冰袋推下去。 可他贴得太紧,拨不下去。 这…… 他连忙翻身下来,声音粗噶,“对不起。” 贝蒂一下坐起身,将冰袋拿开,本能地用手捂在小腹上揉搓。 实在是太冰了! 他都没感觉的吗? 听他说对不起,贝蒂回过头去,见他身体依然哆嗦着,瞧着很痛苦。 “你不用说对不起,我——我刚才……” 她想说,刚才不是拒绝他的意思。 当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宫北泽忍不了了,这一打断,他没有继续下去的勇气,只好再去泡冷水。 贝蒂见他突然坐起身,关心的话还没问出口,男人丢下一句:“你回房间去,别再过来!” 下一秒,人进了浴室拍上门。 贝蒂傻坐在床上,回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一手无意识地抚摸上自己的唇瓣。 脸颊红透…
相关推荐:
炼爱(np 骨科)
被恶魔一见钟情的种种下场
抽到万人迷但绑定四个大佬
罪大恶极_御书屋
快穿甜宠:傲娇男神你好甜
重生之公主要造反
妇产科男朋友
皇嫂
全能攻略游戏[快穿]
攻略对象全是疯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