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 滕玉意心绞成一团,那正是阿娘悲剧的开端,前世她已经打听过这些事,而今再听仍觉得讽刺。 “护送邬莹莹的暗卫作何装扮,操的是何方口音?” “他们?夤夜来,天不亮就走?了,领头的那个单独跟老爷在帐中说了许久的话,当时老爷还特意屏退了所有?人。” 滕玉意来回踱步,突然?想起梦中景象,阿爷把那沓信藏在书?房,想知道那些信是谁写的,只?需回府中书?房找一找便是了。 她对端福道:“这两日你好好歇息,等你好了,我要你教我些防身的狠招术。” 端福愣了愣:“娘子?,何为jsg防身的狠招术?” 滕玉意走?到门口,回头道:“就是出手就能要人性命的那种?,越狠毒越好。” 她想起前世主?仆遇害的那一晚,那个出现在外?墙上?的黑氅人,那种?仿佛来自幽冥地狱的凶冷气息,委实让人不寒而栗,眼下要做的事很多,先从查出这个黑氅人是谁开始吧。 滕玉意抛下这话就走?了,端福无论喜怒,常年都是一副表情,可?这一回,他半张开嘴望着门,过了许久才回过神。 这头饭食已经摆好了,杜夫人将酪浆浇到胡麻饭上?推到滕玉意跟前,柔声细语:“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姨母一早就做了,就等着你醒来吃呢。” 滕玉意虽说惦记着回府,但也不忍心辜负姨母的苦心安排,何况才出去一趟,身上?已经开始冒汗,想起自己从昨天晌午睡下之后一直未进?食,便在席上?趺坐下来:“姨母,你陪我吃。” 杜夫人依言在对面坐下,慈爱地看着滕玉意。 “早上?你姨父依着你的话去找成王世子?了,决意把那晚你阿姐去竹林见卢兆安的事告诉成王世子?,如?此一来,那妖物到底与卢兆安有?没有?关系,就可?以借成王世子?之手查清楚了。谁知青云观门窗紧闭,也不知里?头出了什么事,你姨父等了许久都没人来应门,只?好先走?了。” 滕玉意有?些奇怪:“青云观不是历来香火鼎盛么,为何突然?关门闭户?” “你姨父只?说里?头寂静异常,观中竟不像有?人,他当时就觉得蹊跷,但也没法子?进?去探究,回到府里?用?过午膳,下午又去青云观了,不知这一回能不能见到成王世子?。” 滕玉意听到成王世子?这名字,猛然?想起前世她死后在父亲祠庙的所见所闻,那一幕太虚幻,与她前世的亲身经历截然?不同,醒来后她已经忘了大半,甚至分不清是真是幻。 隐约记得在她死后第三年,蔺承佑似乎在北戎遭了暗算,但她没听到他是活下来还是殒命了,就被一位老者?给叫醒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叫她名字的那位老者?究竟是谁?那把苍老的嗓音传来,宛如?黄钟大吕,一下子?把她从漫长沉重的梦魇中拽出来。 她漫不经心拿起筷箸,对姨母说:“那晚成王世子?将树妖从安国公夫人体内打出后,安国公夫人似乎命在旦夕,青云观突然?关门,不知跟救安国公夫人有?没有?关系。“ 杜夫人疑惑道:“会不会是关门作法?“ 滕玉意吃过饭净了手面:“前晚来的仓促,好些东西落在了家里?,姨母,我得回府一趟。” 杜夫人忙跟着出来:“多带些人跟着,拿了东西就回来,绍棠好像有?事找你,上?午来过几回,我问这孩子?什么事,他死活不肯说。” 滕玉意口中漫应着,带了人匆匆赶到滕府,滕绍这些年常年在外?任职,府中虽日日有?人打扫,仍不免有?些潮湿空寂之感。 到了花园外?,滕玉意脚下踟蹰起来。 碧螺道:“娘子?,怎么了?” 滕玉意走?到池塘前,正逢早春,园林如?绣,塘边的翠柳临风依依。一阵醺风吹过,碧清的池水泛起团团波光。 她苦涩地望着池塘,死前在冰水中沉浮的恐惧滋味,至今鲜明可?触。 默然?在池边伫立许久,直到心底那股骇异的感觉稍稍消减,她才抬目看向另一个方向,本来脑海里?只?剩一些残碎的记忆,这一回的梦证实了她的猜测。 她弥留之际的确曾有?人跳入池塘救她,可?惜她不等那人把她救起就咽气了。 那人不像戎兵或是护卫,从夜色中的身影来看,似乎是位少年郎君。 是太子?么?阿爷死后太子?前来吊唁,说阿爷是他恩师,往后只?要有?事,都可?去找他帮忙。不过她一次未找过太子?,并且严禁底下人与宗室来往,但那晚府中遭袭,程伯情急之下派人去找太子?也不奇怪。 可?惜夜色太深,她断气前视线也早就模糊了,只?是隐约觉得,那人身形不像太子?,如?今想来,会不会是阿爷的某位部下? 为了多找回些记忆,滕玉意慢慢沿着池塘走?了一圈,眼看天色不早,回到了阿爷的书?房。 书?房外?松柏苍翠欲滴,庭前清泉绕阶,这一切如?此熟悉,仿佛从未变过。 滕玉意沉默走?到书?房前,抬起手来,毫不犹豫推开门,望见房内景象,喉头突然?哽咽。 那一晚她跟阿爷吵架出来,外?头正在下雪,天地间一片空寂,松柏被厚厚的雪压得簌簌作响,阿爷留在房中,想必就是这样听着她的脚步声离去。 她怀着对父亲的恨意,独自在雪中疾行,当时的她又怎能预料到,那是父女相见的最后一面。 她回身对身后的人说:“你们?在外?头等着。” “是。” 滕玉意关上?门抬头看书?架,书?架上?的书?虽然?不少,但远不及那时候来得多,想是父亲还未正式调任回长安,许多书?留在扬州府里?。 她上?下找寻,唯独不见母亲的那把琴,她来回在屋中走?动,几乎把每一个角落都找遍了,结果一无所获。 她跌坐在榻上?,头上?开始冒汗,难道父亲平日随身带着那把琴?人未回长安,琴自然?也不在府中。 滕玉意想了想,起身走?到多宝阁前,如?果没记错,这里?便是后来安放那把琴之处,此刻那上?头放着一扇小小的水墨屏风,她把屏风拿下来,探手在记忆中的地方摸索,没多久就摸到了滑动的浮板。 她心跳加快,用?纸刀轻轻撬动,松动后揭开盖子?一看,不由?愣住了,里?头空荡荡的,别说那沓书?信,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 *** 回到杜府,滕玉意仍在揣摩此事,要么她记忆出现了差错,要么父亲这时候还没将书?信放入暗格中。 可?打从她在舟中醒来,几乎每一件事都与前世相合,所以应该不是她记错了,最大的可?能就是父亲看重那些书?信,就连在军中也随身携带。 她思忖着下了车,杜绍棠身边的一个老下人像是等了许久了,一见到她就神神秘秘迎上?来:“滕家娘子?,大郎让老奴把这个给你,他说彩凤楼不好找,这上?头就是他同窗画的详细地址,他嘱咐说娘子?去的时候一定要叫上?他,还说这张纸千万别让夫人看着,否则他和你都去不成了。” 滕玉意接过苍头奴手里?的草图,彩凤楼果然?是家妓馆,就在平康坊南曲,附近有?哪些食肆酒肆,图上?一一做了标识。 “替我谢谢绍棠。”滕玉意笑了笑,把笺纸藏入袖笼中。 她回到内苑,不找姨母和表姐,先径直回到屋里?,从枕下摸出翡翠剑。 自从这剑到她手上?,她每晚都安然?无梦,可?昨晚不但噩梦连连,还那样真实可?怖,不知这跟此剑灵力被封有?没有?关系,如?果有?的话,她必须尽快让它恢复灵力。 她把剑收入袖笼中:“昨日让程伯去打听长安城的道观和道士,不知可?有?消息了。” “程伯早上?就派人送话回来了,普宁坊有?家东明观,此观已有?百年历史,观里?有?五位老道士,人称五美仙道,听说道术不低,历来有?些名望。” 五美仙道?这是什么古怪称号。 滕玉意看向窗外?的日头,蔺承佑不好惹,若非万不得已,她可?不想跟此人打交道,既然?东明观的道士也颇了得,先去那碰碰运气吧。 “替我准备一套男子?的胡服,我去东明观会会这五美仙道。” 杜庭兰听说滕玉意回来了,到邻屋来寻她,进?门就看见滕玉意换了身胡人男子?衣裳,不由?惊讶道:“阿玉,你怎么这副打扮,要出门么?” 滕玉意一边系蹀躞带一边端详杜庭兰,表姐的气色比前日好多了,她放心点点头:“我得出门一趟,穿这身方便些。阿姐,你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回来的时候我给你捎。” 杜庭兰走?近替滕玉意整理蕃帽,因为急着出门,春绒和碧螺做事不如?平时心细,滕玉意的发髻未梳好,肩膀上?散落了几缕头发,杜庭兰耐心替她编成了一个小辫塞回蕃帽里?,左看右看仍不满意,皱眉道:“要不阿姐给你重梳吧。” 滕玉意往蹀躞带里?藏了好些毒药和暗器,随口道:“今日来不及了,明日再让阿姐帮我梳头。” 杜庭兰目光放柔,想当年阿玉刚到杜府时,活像一只?带刺的小兽,最初她只?要想同这个表妹亲近,都会被阿玉推开。 有?一回阿娘给她梳头发,阿玉在旁边默默jsg看了一阵,扭头就往外?跑。她追到花园里?,阿玉正抱着布偶荡秋千。 她知道表妹一定是想姨母了,心里?不痛快才会喜怒无常,想想要是阿娘不在了,她恐怕比阿玉还难过,于是走?过去摸摸阿玉的头:“头发乱了,阿姐替你梳头吧。”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阿玉重重哼了一声,推开她跳下秋千。 她把阿玉摁回秋千上?,拿出小梳子?替妹妹梳了一对圆溜溜的发髻,自那以后阿玉只?要在家里?住,都是她亲自给阿玉梳头发。 “别给我带吃的,我什么都吃不下。你何时回来?程伯会跟着么?”杜庭兰柔声道。 滕玉意在镜中觑着杜庭兰,表姐看上?去无事了,但眉眼间仍见郁结,可?见表姐因为卢兆安的事,心中有?多愤懑。 “阿姐,程伯已经着手安排对付卢兆安了,你且安心等消息。” 杜庭兰脸上?微红,转头看向窗外?:“因为我误信小人,连累全家人都跟着担惊受怕。那晚的事我至今心有?余悸,你出去的时候留神些,端福受了伤不能出府,你记得多带些人。” “放心,我晓得。”滕玉意将一副假的络腮胡递给杜庭兰,“阿姐帮我贴上?这个。” 杜庭兰在滕玉意脸上?摆弄一阵,假胡子?做得又黑又阔,瞬间遮住了滕玉意小半边脸。 “如?何?”滕玉意问表姐。 杜庭兰满意颔首:“这样虽然?看得出是女子?,但不必担心旁人一眼认出你是谁了。” 滕玉意正了正腰间的弯刀,迈开步子?往外?走?:“阿姐要是看到绍棠,就跟他说我今日可?能不去彩凤楼,他要是非要去,等明日再说。” 杜庭兰狐疑道:“彩凤楼?” “回来再跟你细说。” 滕玉意到了府外?,程伯今日不在,另派了霍丘几个精明强干的老仆在府外?候着。 滕玉意上?了犊车,让霍丘抓紧时间赶路。 霍丘马不停蹄赶到东明观,下车之后带着厚礼进?去拜访道长,道观里?香客寥寥无几,主?持事务的大道士却足足有?五个。 春日迟迟,长日无事,道士们?因为闲得发慌正忙着分梨吃,听了道童回话,并不肯出来见客。 “你说吾等正闭关静修,打发他走?了便是。” 道童说:“可?是外?头那辆犊车尊贵,估计是长安某位贵户。” “贵户?” 五个大道士眼睛微亮,放下梨争先恐后涌出来,到了庭前一抬眼,果然?看见一位相貌体面的护卫。 他们?咳嗽一声,在庭前一字儿排开,挥动拂尘道: “贫道道号见天。” “贫道道号见仙。” “道号见美。” “道号见乐。” “道号见喜。” 滕玉意和霍丘被这阵仗搞得吓了一跳。 五名老道中,那个叫见喜的生?得最胖:“贫道乃本观住持,不知今日施主?来所为何事?” 滕玉意摸了摸嘴上?的大胡子?,观中伙食看来不错,众老道养得白白胖胖的,而且颇注重仪容,个个衫履整洁。 她令霍丘把备好的厚礼呈上?,禀明来意后,把翡翠剑摊在手掌中:“不知道长能不能帮着恢复灵力。” 众道围上?来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翡翠剑的来历:“解咒倒是不难,想来你这剑之所以丧失灵力,无外?乎是沾染了腥秽之物,洗净秽气便可?了。 ” 说罢起了醮,把剑供在坛上?,挥剑飞符的折腾了一大气,然?而剑仍是黯然?无光,老道们?嘀嘀咕咕商议一阵,颓然?道:“如?果贫道们?没看错,此剑被施了煞灵环。” “何为煞灵环?” 五道虽早看出滕玉意是女子?,却仍以“公子?”相称:“公子?该知道青云观吧。” “听说过。” 见喜说:“这是清虚子?那一派想出来的咒术,当年有?个年轻道士误入歧途,为了劫掠财物,利用?道家法器作祟,道士修为本就不低,有?了法器傍身更是无所禁忌,青云观的清虚子?为了对付邪道,就想了一个叫煞灵环的咒术,令人扮作美貌女子?接近邪道,趁邪道不注意施了煞灵环。邪道手中的法器被毁,不久就伏法了。” “所以煞灵环名为咒术,却是彰善瘅恶的正义之术。”众道狐疑打量滕玉意,“青云观的道士轻易不会施展这咒术,除非他们?察觉用?法器之人有?不轨之心,公子?你——” 滕玉意在腹内唾骂蔺承佑,面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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