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住它。” “拽不?动就往下跳,我在下面?接应你,它羽毛不?能沾水,落水就好办了。” 绝圣显然依言做了,咚的一声又跳入了水中?,好在这法子管用,一下子把窗口的怪物给拽下来了。 滕玉意抬手抹汗,才发现自己?身上都汗湿了,而身边的萼姬摇摇晃晃,眼看要栽倒在地,霍丘忙过去搀扶了一把。 滕玉意勉强坐在妆台前,双腿软得?站都站不?起来,只听外头水声如瀑,恍若暴雨疾至,金色影子与红光交错,织就出一副诡异的画面?,两方?不?分?胜负,每一次声响都震恐人心。 期间贺明生几次要往外逃,均被滕玉意拦住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慢慢恢复寂静,滕玉意盯着窗外,外头像是要天亮了,星辰渐渐隐没,天地间晕染了一片幽蓝,打了这么久,不?知蔺承佑抓没抓住妖物。 忽然窗口一暗,有东西重新扑过来,晨曦下金光闪烁,分?明是那怪物,这一回不?知为何,那东西竟轻松探入了窗缘。 滕玉意一诧,莫非弃智的阵法失去了效验?贺明生和萼姬再次慌乱起来,滕玉意一横心,跑到窗前挥剑一刺。 “你还敢来。” 窗外那东西本来都要进来了,一惊之下,改而抓向窗棱。 滕玉意这才看清来者?不?是妖异,而是一个人,这人身上披着青云观的盘罗金网,因为天色未大亮,乍一看也是浑身金光。 “又是你?” 蔺承佑咬牙道。 滕玉意连忙缩回手,满脸歉然:“我以为是妖物,不?料是道长。” 但终究晚了一步,蔺承佑为了躲避她的剑锋失手掉了下去,扑通一声,溅起好大一片水花。 滕玉意忙攀着窗檐往下看,好在蔺承佑水性不?错,很快从水中?探出身子,他抹了一把脸,朝窗口瞪了一眼,掉头游向岸边。 这时廊道上传来跑动声,绝圣浑身湿淋淋的,弃智身上也沾了不?少?水渍,两人合力抬着一张网进了屋。 网里裹着一个人,沉甸甸的一动不?动,水滴滴答答,沿路从走廊撒进屋里。 “师兄。”两人一进来就道,“咦,师兄不?在?” 霍丘咳了一声:“你们师兄还在水里。” 绝圣和弃智愣了愣,弯腰把网中?人放到地上,抬手擦了把汗,网一松,里头的人滚了出来,原来是葛巾。 贺明生和萼姬吓得?抱成一团:“妖怪。” 弃智忙道:“别怕别怕,这不?是妖异,是真正的葛巾娘子,适才师兄将她救下了。方?才大家都受惊了,那妖异一面?招同伴对付我们,一面?想进屋害人,还好你们没上它的当,否则难免被它所?伤。” 贺明生颤声问道:“可抓住妖异了?” 两人正色摇头:“那东西并非一般的小妖,而是非同小可的大怪,师兄一路从彩凤楼追出去,直追了半个平康坊,差一点就要捉住它了,结果突然冒出个法力非凡的同伙把它救走了,天快亮了,这东西一时半会绝不?敢再出冒头,除非把整座长安都掘地三?尺,否则没法子再找寻了。” 这时外头再次传来脚步声,绝圣和弃智出去一看:“师兄。” 蔺承佑手上提着那张盘罗金网,从冠到靴全都湿透了,走进屋的时候,地板上留下蜿蜒的水迹。 他一进屋就把目光落到滕玉意脸上,面?上喜怒不?辨。 绝圣和弃智大吃一惊:“师兄,你不?是直接从窗口进来吗,怎么掉入水中?了?” 滕玉意低声嘱咐霍丘:“准备好犊车,只要找到机会就溜。”霍丘应了,悄悄下去安排。 蔺承佑瞟了滕玉意一眼,径自走入房中?:“笑话,我会掉入水中?么?我是猜到那妖异遗落了东西在水中?,所?以又下水确认了一遭。” 绝圣和弃智不?疑有他:“原来如此!师兄,你在水中?找到什?么没有?” 蔺承佑甩了甩衣袖上的水:“葛巾中?了妖毒命在旦夕,你们再东拉西扯的话,可就救不?了人。” 绝圣和弃智回过了神?,忙将葛巾抬到床榻上:“师兄,葛巾娘子双瞳如线,看着像虺毒,但舌头发赤,又像中?了火毒,这可如何是好,火毒也就罢了,万一是虺毒,怕是不?好办。” 蔺承佑问:“她颈项上可有痕迹?” “没有。” 蔺承佑思?忖道:“看看她的心口。” “这——” “又不?是让你们看,这里不?是有位萼大娘吗?” 然而萼姬经?过方?才这几遭,早已是亡魂丧胆,她扒着滕玉意的肩膀,瑟瑟发抖道:“奴家倒是想动,但是奴家的胳膊和腿都变成了面?团,动也动不?了了。” 众人便将视线都调到滕玉意身上了,情势险急来不?及再去寻人,这位王公子既是女扮男装,理?应由她上。 “王公子。”绝圣和弃智期盼地望着滕玉意。 滕玉意心里叹了口气,今晚无数次想走,却一再被困在彩凤楼:“好,我来瞧瞧。” 一行人出了屋,蔺承佑掩上门之前忽又道:“忘了提醒王公子,这位葛巾娘子中?的妖毒比旁人不?同,侵袭的是心脉,极有可能会异变,待会她要是突然睁开眼睛,你可千万要当心,这妖毒能操控神?智,中?毒之人往往以啮咬皮肉为乐,王公子要是跑不?动,只管在屋里大声喊叫就是了。” 滕玉意一惊:“等等。” “别怕,我就在门外,你一叫我就会进来的。”蔺承佑坏笑着把门关?上了,随后从怀中?取出几缗钱给绝圣和弃智弃智,“隔壁有衣肆,你们把湿衣裳换了,顺便给我也弄身衣裳。” 绝圣和弃智互觑一眼,虺毒哪有师兄说的那样玄乎,中?毒之人发作时的确状若厉鬼,但顶多只会虚张声势,并不?会真咬人。 不?过师兄这么一说,滕娘子估计逃不?过一番惊吓了。 他们磨磨蹭蹭不?想去,然而师兄面?色不?善,臂上那两道被滕娘子扎过的的伤口一经?浸水,又开始渗血了,不?只如此,师兄的头发丝甚至还在往下滴水,自打进了青云观,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师兄这般狼狈,此时忤逆师兄,必然少?jsg不?了一通重责。 二人决定速去速回,于是一溜烟跑了。 第 22 章 绝圣和弃智一走, 蔺承佑抬起胳膊看自己?的?伤处。 经过先?前那?一遭,他更加确信滕玉意不是什么好人,臂上这点伤是小事,被害得落水也可以当滕玉意是无心, 让他真正?在意的?是她?那?堆暗器。 先?前他已经检视过了, 全?是极其恶毒的?害人把戏。 就拿扎中他的?那?根簪子来说, 不但尖锐, 末端还带着无数细钩。 一旦被扎中, 保管比寻常的?暗器要胀痛百倍,何况上头还喂了毒, 可谓损上加损,谁要被这暗器射中, 个中滋味只有自己?能体会。 这也就罢了,滕玉意拔的?时候还故意让那?些细钩在他的?伤口里多搅了几下,因此伤处表面?上看着小,但里头委实伤得不浅, 被水一泡, 伤口的?血就又止不住了。 他皱眉撕下内袖捆住臂膀, 原以为这是滕府特制的?, 但想那?滕绍常年忙着治军, 哪有闲工夫令人定制这等刁钻古怪的?女子暗器, 即便要给?女儿防身用, 也有的?是光明正?大的?护具,因此不必多想, 这一定是滕玉意自己?想出来的?好主意。 试想她?昏迷前释放暗器的?举动, 何其娴熟,何其果断, 可见她?是做惯了的?,说不定时刻打算用这些暗器害人。 假如她?是江湖中人,他不会觉得奇怪,毕竟时常身处险境,遇险时难免有些自保之举,可她?一个高门贵女…… 府内护卫森严,出门有强仆相护,平日在扬州或是长安游乐,交往的?对象无非是些世家女子,处在这样一个闲适的?环境里,任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滕玉意为何要随身携带这样的?暗器,而?且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还那?般狠毒。 听说她?刚及笄,小小年纪就开始费心思打造害人的?刁钻暗器,若非本?性不够良善,很难有别的?解释。 沉吟片刻,他抬眸看着面?前那?扇安静的?房门,先?不急,她?弄痒痒虫究竟要做什么,至今未露痕迹,与其打草惊蛇,不如静观其变,如果证实了她?真打算害人,他再叫她?为自己?的?恶毒付出代价也不迟。 蔺承佑看一眼身边的?贺明生?和萼姬,两个人都呆若木鸡,故意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半晌才有反应,如此甚好,不必担心他们坏事。 对付恶人,就该有对付恶人的?法子。不论那?个葛巾中的?什么毒,滕玉意在听过他那?番话之后,少不了担惊受怕。 最?好葛巾中的?真是虺毒,滕玉意被吓一通之后,回去后也能老实几日、少害几个人。 蔺承佑这般想着,从外头卡住门,确定没法从里头打开,这才不紧不慢下了台阶。 他沿着院落四?处查探,彩凤楼里凹外凸,宛若一口浅井,四?周若埋有金蟾,天?然便是蓄宝盆。 这地方极阴也极沃,并不适合用来镇压邪物,当年为何会选在这样的?地界,实在匪夷所?思,而?且似乎极有效验,一镇就是上百年。 就不知为何阵法突然失了灵,仅是砸到了地下的?石碑么……他蹲下来仔细看,忽听到滕玉意在房中惊叫一声,他眸中浮现一抹谑意,故意等了好一阵,这才拍拍手起了身。 到了门前,他扣了扣门:“王公子?” 没听到滕玉意的?回应,该不会是吓昏了吧?蔺承佑不让笑?意露在脸上,假装关切地问:“王公子,你没事吧?” 还是没响应,蔺承佑估摸着差不多了,抬手打开了门,本?以为会看到滕玉意抱着桌腿瑟瑟发抖,或是吓得披头散发面?无人色,谁知她?好端端站在书案边。 他眼底的?笑?意一凝,滕玉意拾起脚边的?笔架,笑?道:“对不住,刚才不小心叫这东西掉到地上,倒吓了我一跳。” 蔺承佑瞟了眼床榻,葛巾衣衫整齐仍在昏睡,算滕玉意运气好,葛巾中的?不是虺毒。 滕玉意若无其事朝蔺承佑走过去:“葛巾心口的?确有痕迹,金色的?,形状大概就是这样,我画出来了,屋里没有金色的?色砂,我只能以墨代替,世子瞧瞧画得行不行。” 她?气色红润哪像刚受过惊吓,蔺承佑静静看着她?走近,忽而?一笑?,接过她?递过来的?笺纸道:“有劳王公子了。” 滕玉意笑?眯眯道:“不过是举手之劳。” 她?心里冷哼,蔺承佑安的?什么心思,她?心里明镜似的?,先?前她?为了替自己?和霍丘出气,一时气不过又惹了他一回,以他的?性子,岂会不找她?麻烦,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宜再与他纠缠不休,蔺承佑狡黠多智,痒痒虫和暗器的?事多半已经叫他起了疑心,再斗下去自己?也休想占到上风。 还好这一晚快熬到头了,出了这栋楼,往后跟蔺承佑再无不会有任何瓜葛了。 蔺承佑抖了抖那?张笺纸,一看滕玉意画的?印记就蹙起了眉,不是虺毒也不是火毒,是鬣毒。 真麻烦,这是最?棘手的?一种情况,因为此毒进展极快,中毒之人很快会病危不治,要想救葛巾的?性命,只能—— 他当机立断摘下腰间的?香囊把药丸取出,就听门外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绝圣和弃智怀中各抱着一个包袱跑过来了。 二人瞥见房里的?滕玉意,两颗悬着的?心落了地,还好还好,滕娘子未受惊吓。 蔺承佑把药丸尽数倾在掌心,冲门外的?萼姬道:“萼大娘进屋吧,速速把这药给?葛巾服下。” 绝圣和弃智看见那?药丸,大惊道:“师兄,这不行。” 蔺承佑看着他们:“什么不行?” “这可是燕息丹。”绝圣弃智冲进屋压低嗓门道,“别忘了上回在紫云楼,师兄你的?六元丹已经分完了,师公还未回长安,观里的?药材又不够用,要是连燕息丹也全?给?人用了,万一你自己?——” “我倒是不想给?旁人用,可此女中的?是鬣毒,你们还有别的?法子么?” 二人面?色一变:“鬣毒?” “她?中毒已深,再拖下去可就成见死不救了。” 绝圣和弃智二话不说夺过蔺承佑手心里的?药丸,跑到床榻前给?葛巾服药。 滕玉意一旁看着,暗忖蔺承佑果有暗疾,上回是六元丹,这回叫燕息丹,不知是不是清虚子道长有所?嘱托,蔺承佑似乎总是随身携带药丸,而?且这样做并非为了施仁布德,仅仅是为自己?所?用。 她?不由好奇打量蔺承佑,此子生?龙活虎,委实不像有病在身。 忽又想起前日那?一场大梦,梦里她?的?魂魄在死后三年回到父亲的?祠庙,在庙中撞见了奇怪的?一幕,宫人们听说蔺承佑在北戎被人暗害,一下子慌了手脚。 这梦也太奇怪了,先?不说是真是假,好端端地,她?怎会梦到蔺承佑? 那?边弃智和绝圣喂了药,葛巾的?脸色有了好转,贺明生?和萼姬捱进了屋,哆哆嗦嗦查看葛巾的?病况。 蔺承佑望着葛巾脸颊上的?伤疤,摇头喟叹:“这伤是被鬼物所?害,伤及了筋肉,估计恢复无望了。” 绝圣和弃智纳闷地互望一眼,葛巾娘子的?伤毫无鬼物作祟的?痕迹,分明是被人所?害。 师兄想必比他们看得更明白?,为何公然说这样的?话。 滕玉意闲着无事,便也近前打量,天?色已经大亮了 ,葛巾的?脸庞被晨光照得纤毫毕现,左侧脸颊上共有四?条抓痕,血痂未能覆盖处,依稀可见蜗卷的?死肉。 “可怜见的?。”萼姬叹着气帮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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