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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滕玉意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同?情目光, 黯然放下酒盏, 默默以手支额。 杜庭兰痛心道:“阿玉, 是不是不舒服?” 滕玉意恹恹地:“喝醉了有些头昏。” 杜夫人沉着脸起了身?, 近前?搀扶滕玉意:“好孩子, 我们?走。” 段老夫人和段文茵猛然回过神来, 杜夫人和滕玉意这一走,两?家再无转圜的余地, 今晚席散后, 段家必定迎来满长安的议论和指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段老夫人颤动着抬起手,冲身?旁的段家女眷道:“快、快劝住杜夫人和玉儿。” 段家女眷强打起精神, 纷纷围上去抚慰道:“夫人先别急着走,玉儿喝醉了酒,这时出门难免呛风,不如到?旁室歇一歇,等酒醒了再走。” 杜夫人冷笑道:“不必了,玉儿高高兴兴来给老夫人贺寿,怎料一再受辱,她是个心善的孩子,受了委屈也不肯说,先前?为?了顾全两?家体面一再隐忍,无奈有人欺人太甚!!!” 她忍着气?冲席上敛衽一礼,掷地有声:“今晚的事各位可做个见证,待明日玉儿的阿爷回来,一切当有个公断。” 段家女眷拦不住,只得灰头土脸看着杜夫人离席。 杜夫人领着滕玉意和杜庭兰走到?段老夫人案前?,恭敬道:“老夫人保重。玉儿身?子不适,晚辈也还未大好,叨扰了一整晚,这就带孩子们?告辞了。” 段老夫人颤巍巍推开婢女,亲自拽住杜夫人的手。 “夫人且按耐,大郎的品性如何,做长辈的心里都清楚,今晚之事乱如丝麻,其中说不定有误会,何不等大郎解了毒让他亲自向玉儿解释?倘若真是他犯糊涂,老身?绝不姑息,一定亲自打死此獠!” 她说着顿了一下,泪光闪烁,语调轻颤:“老身?病痛难捱,早盼着这两?个孩子结亲,今晚就这样散场,两?家难免遭人议论,并非老身?要?护短,只是天?造地设的一桩姻缘,错过了何处再寻?真要?退了婚,对两?家都没有好处。” 杜夫人暗啐一口,都到?了这地步,还指望玉儿委曲求全。 “老夫人这话,恕晚辈听不明白。”她含笑道,“何谓‘对两?家都没有好处’?犯错的是段小将军,又与?滕家和玉儿什么相干。今晚原本抱着一丝希冀,只盼着其中有误会。如今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话可说?说实话,滕杜两?家都是厚道人,一向做不出瞒心昧己的事,今晚做到?这地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老夫人偏疼儿孙没错,但?自家孩子的错需自家担待,外人不想担待,也担待不起。外头风大,老夫人请留步。” 段老夫人和段文茵被这话活活哽住,眼睁睁看着杜夫人带着两?个孩子离席。 这边杜夫人刚到?门口,男宾席上也有人离席了,到?阶前?的灯影中一站,却是杜裕知父子。 席上的宾客神色一凛,杜裕知虽然脾气?孤拐,但?素有清高直谏的好名声,诸人纵是不喜他的臭脾气?,也不得不承认此人正直敢言。 杜裕知领着儿子过来给杜老夫人道:“老夫人,杜某本该陪席,眼下却不得携妻孥先告辞了。另有一言,想请老夫人转告段小将军:君子行走世?间,当俯仰无愧。行差踏错不怕,改恶从善即可,最忌毫无担当,一味掩过饰非!” 说完这番话,杜裕知叉手作揖:“言尽于此,老夫人保重。” 杜绍棠面无表情冲老夫人磕了个头,起身?随父往外走。 段老夫人张嘴望着杜家人离去的背影,突然捂住心口,软软地往后一倒。 女眷们?大惊失色,惶然拥上前?:“老夫人!” 段文茵急声道:“祖母素有心疾,这是犯病了,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尚药局请余奉御。来,快把老夫人扶到?内室去。” 中堂里顿时乱成一锅粥,杜绍棠和杜夫人原本走得决然,谁料老夫人说犯病就犯病。 杜夫人心里暗恨,万没想到?段老夫人为?了给自家圆场,连这一招都使出来了,想是打算用这手段拖住她们?,再软言好语劝玉儿打消念头,料着玉儿年轻皮薄,糊弄起来也容易。只要?玉儿肯原谅段宁远,外人自然不好再多事。 只恨她明知如此,偏生又走不得,今日老夫人高寿,眼下又骤然发病,若是不顾离去,未免太糊涂失礼。 正不知如何是好,滕玉意松开杜夫人的胳膊,作势要?过去探视段老夫人,不料还未上台阶,她脚下一趔趄,一下子也昏了过去。 “阿玉!”杜庭兰急趋上前?。 杜夫人忙也冲上去搀扶:“玉儿!” 望见滕玉意惨白的脸色,杜夫人吓得心直抽抽:“我的好孩子。这是气?血逆行昏过去了,凶险得很,快备车回府。” 杜裕知父子急得跺脚,混乱中找来肩舆。 一时之间,女眷们?忙得不可开交,顾了这头又去顾那头,比起段老夫人那红润的气?色,滕玉意才像真患了病,诸人七手八脚着将滕玉意搬上肩舆,段老夫人那头反而?无人问津了。 段老夫人躺在?榻上哼哼,但?众女眷的注意力一下子都被转移到?滕玉意身?上去了,除了段家自己的小辈,几乎没人顾得上老夫人。 段文茵执意拦着滕玉意的肩舆:“夜风甚紧,回去这一路玉儿的病情恐会加重,已经去请奉御了,何不先让奉御给玉儿看过再走。” “多谢夫人美?意,不过不必了。”杜庭兰面色淡淡的,一味催促下人起轿,“阿玉这几日的药都是现成的,不便临时改方子,刚才急怒攻心昏过去,急需回府服药,玉儿的面色夫人也瞧jsg见了,再耽搁下去恐会变重。” 段文茵有心再拦,陡然察觉周围投来的复杂目光,只好硬着头皮笑道:“这话也是,快送阿玉出府。” 上了犊车,杜夫人忧心如焚,一边替滕玉意掖被子,一边仔细察看滕玉意的面色,哪知犊车刚启动,滕玉意就一骨碌爬起来了:“姨母,阿姐。” 杜夫人瞠目结舌,杜庭兰扑哧一声笑出来:“阿娘,阿玉是装的。” 杜夫人半晌才回过神来,狐疑地搓了搓滕玉意的脸颊:“装的?” 滕玉意笑嘻嘻道:“搓不下来的,得用专门的药粉洗。” 杜夫人回嗔作喜:“你这孩子,吓死姨母了。这是何药?你从哪弄来的。” “来前?让程伯备的,方才老夫人装病的时候,我趁人不注意抹在?脸上。” “装得这样像,连姨母都骗过了。” 滕玉意摆摆手:“欸,比不过段老夫人,她老人家白眼说翻就翻,谁见了不得信以为?真。” 杜庭兰忍笑道:“段老夫人浑身?解数都使出来了,还好阿玉机灵。你们?没瞧见段家那些女眷的脸色,个个像开了染坊似的。” 杜夫人啐道:“段家世?代功勋,外头瞧着体面,谁知里头已经如此不堪,要?不是玉儿准备周全,退婚的过错说不定全都推到?玉儿身?上去了,今日请的人又多,士庶勋贵都有,这一出闹得这样大,我瞧段家怎么收场!” *** 滕玉意筹谋了这几日,终于了却了最大的一桩事,当晚回到?滕府,睡得极其酣甜。 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躺在?床上不肯起:“春绒、碧螺,什么时辰了。” 春绒和碧螺喜气?洋洋进来:“娘子该起了,都过了午时了。” 滕玉意霍然睁开眼睛:“你们?怎么不叫我,阿爷回长安了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春绒笑道:“老爷连日行军,天?不亮就回了府,叫婢子们?别吵娘子,用过早膳就去镇国?公府退亲了。” 滕玉意怔了怔,赶忙掀被下床:“把程伯请到?中堂,我有话要?问他。” 梳洗完往中堂去,程伯穿着一身?簇新?赭色团花短褐,脸上隐有喜色。 滕玉意边走边打量程伯,程伯虽不像端福那样常年面无表情,但?一贯老练沉稳,突然这样高兴,定是因?为?阿爷回了长安。 “娘子起了。”程伯满面春风迎过来,“老爷早上回了府,娘子估计知道了。” 滕玉意故作惊讶:“程伯,你该不是为?了迎接阿爷,特地换了身?新?衣裳吧。” 程伯低头看了看,笑呵呵地说:“杜夫人早上令人送来的,说娘子托她们?给老奴和端福做衣裳,只因?不清楚老奴和端福的身?型,先送了一套过来让老奴试试,老奴试了颇合身?,听说是娘子的意思,便穿来给娘子瞧瞧。” 滕玉意笑着点点头,程伯办起事来,方方面面都想的细致周全。 新?衣裳一上身?,她这个主人高兴,送礼人高兴,阿爷回来看到?府中下人精神焕发,自然也高兴。 “很好,很好。”她笑得合不拢嘴,“还是鲜亮的颜色更衬我的程伯。” 程伯心知滕玉意心里高兴,笑着摇头道:“娘子,你就别打趣老奴了。” 滕玉意坐到?石桌边,含笑问:“段家有消息么?” 程伯正了正脸色:“昨晚之事闹得满城风雨,坊闾街曲都在?议论段小将军和董二娘的事,今日老奴出门打听,连百戏的本子都写出来了。” “哦?”滕玉意益发来了兴致,“都写的什么?” “不过是些浓词艳曲,说出来怕污了娘子的耳朵。” 滕玉意啧啧摇头,长安城落第的儒生多,为?了维持生计,常编些艳曲志异来售卖,估计这帮人正愁没有现成的才子佳人来编故事,段宁远与?董二娘这对苦命鸳鸯就跑出来现世?了。 兴许过不了多久,这些人便会以段董二人为?原型编出十套八套百戏出来,到?那时候街衢巷陌,茶余饭后,处处有人传颂这段佳话。 她兴致勃勃:“接着说。” “今晨京兆府正式开审董二娘的案子,不巧狱吏又在?董家的管事娘子身?上搜出了一些物?件,一查都是段宁远早前?买的,加上昨晚的事,两?人有私情可谓板上钉钉了。早上镇国?公上朝,本来要?奏请段小将军册封世?子的事,因?为?出了这样的事,镇国?公自觉颜面尽失,也就没好意思再提。今早老爷上门退亲,镇国?公当着老爷的面把段小将军绑起来重重打了一顿,听说骨头都打断了,任凭老夫人和夫人哭天?抢地,也不许医工上来诊视。” 滕玉意道:“阿爷怎么说的。” “老爷一言不发,在?堂前?看着镇国?公打完段小将军才说话,退了与?婚书,还要?回了答婚书,末了连盏茶都未喝就走了,镇国?公说自己无颜面对老爷,一路送到?府外,还说好好的一桩姻缘,硬叫孽子给葬送了。” 滕玉意想了想又问:“董明府听说也不是什么贤善之辈,女儿名声尽毁,董家难道就没有半点动静?” “怎会没有。今早董明府带人去镇国?公府闹了一场,董家的老夫人也在?其中,董明府只垂泪不说话,老夫人却当场闹将起来。说她家二娘一向规矩懂礼,定是段小将军纠缠二娘污人名声,还说镇国?公府若不给个交代,她便要?吊死在?镇国?公府的门前?。” 滕玉意差点没笑出声,董二娘还在?狱中,受过杖刑双腿必定留下毛病,如今又因?与?段宁远有私情闹得满长安皆知,来日出了狱,自是无法再攀扯中意的婚事。董家好不容易养出个才貌双全的女儿,又怎甘心多年心血付诸东流,必定缠死镇国?公府。 纵算镇国?公府想挟权倚势,但?董明府也有官职在?身?,段家若是不想让段宁远再背上个始乱终弃的恶名,便不敢随意处置此事。 看来两?家官司还有得打。 滕玉意心情益发见好:“阿爷什么时候回府,让人准备些酒食,我要?给阿爷洗尘。” 程伯惊讶万分,打从扬州回来,他就觉得娘子对老爷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虽说依旧很少提起老爷,但?偶尔提到?时,至少不像从前?那样冷漠生硬,这回娘子居然要?主动给老爷接风洗尘,更叫人喜出望外。 他忙藏好眼底的喜色:“圣人把老爷叫到?宫里去了,老爷头先令人送话回来,说今晚不知何时能回府,叫娘子早些歇下。” 滕玉意有些失望:“好吧,要?不干脆令人备车,用了午膳我去杜府。” 程伯应了,拿出一份泥金帖子:“对了,这是早上静德郡主让人送来的。郡主要?在?成王府举办诗会,邀娘子和杜娘子赏光前?去一聚。” “静德郡主?”滕玉意奇怪,今生她与?阿芝连句话都未说过,阿芝怎么突然想起来邀请她了。 程伯道:“静德郡主的下人说,昨日郡主就想结识你,哪知镇国?公府临时出了乱子,郡主也就没顾得上相邀。” 滕玉意接过那份帖子,帖子上的字迹大概是阿芝自己写的,秀雅归秀雅,但?力道仍有不足。 不知是纸还是墨里羼入了香料,帖子一展开,清冷异香幽幽浮上来。 滕玉意对香料也算有些心得,一时也闻不出这香的来历。 程伯道:“听说静德郡主小时候憎恶诗文,诗会是成王妃替郡主张罗的,请了国?子监的老夫子在?场,几乎每半月就要?举办一回,都是些善诗文的小娘子和小郎君,清雅有趣值得一去。娘子,你初回长安,往后免不了与?各府走动,既是静德郡主相邀,娘子不便推却。” 滕玉意嗯了一声:“不知这诗会要?办到?什么时辰。” 万一阿爷早早回府,她却不在?府中…… 她想了想道:“先不急着回贴,去宫里问问消息,看阿爷大约何时能出宫,顺便帮我打听这回去诗社的都有什么人,最好尽快弄份详尽名单来。” 程伯下去安排。 滕玉意自行回到?内苑,坐到?桌前?展开一幅卷轴,令春绒研了墨,提笔写写画画。 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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