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自己在小佛堂撞鬼的,恰是?萼大娘。 最后打听越州人,卷儿梨等人均一无所知。眼看问不出什么,蔺承佑只好先?放她们?回去。 严司直面?色复杂:“说来说去,第一个说自己在小佛堂见鬼的就是?萼姬自己?她倒是?聪明,别的事情上有所隐瞒,唯独在卷儿梨的事上肯说实话,估计她心里也清楚,这种?事一问就知真假。” 蔺承佑说:“是?不是?实话,暂时还?下不了?定论。现在只能证明那晚卷儿梨四个曾结伴而行,萼姬却是?后面?才跟她们?汇合,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究竟是?撞鬼了?还?是?去了?小佛堂,目前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说辞。” 严司直困惑地?“咦”了?一声:“承佑,今日你句句不离‘小佛堂’,是?不是?在里头发现了?什么。” 蔺承佑一拍脑门,转过头笑道:“忘告诉严大哥了?,昨晚我两个小师弟发现有人曾在小佛堂施邪术,从布阵的路子来看,极有可能就是?害死青芝的凶手。我怀疑有人故意四处散播小佛堂闹鬼的传言,目的是?为了?让人不敢靠近小佛堂。” 严司直怔住了?:“照这么说,萼姬岂不是?嫌疑最大?这就奇怪了?,香囊出自越州的桃枝绣坊,但萼姬却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她何时去的越州,又为何要杀姚黄姐妹??” 蔺承佑脑中冒出一个念头,招来外面?的衙役道:“替我去成王府一趟,告诉常统领,我房里胡床下放着?一个竹笥,请他取出来尽速给我送来。” 衙役一走,蔺承佑也跟着?起了?身,严司直不知何意:“怎么了??” “我觉得我们?想岔了?,严大哥,你先?盘查剩下的人,我去小佛堂一趟。” ***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外面?下起了?雨,春雨绵绵,细如发丝,兜头洒落下来,如湿透的轻纱笼到脸上。 蔺承佑冒雨回到小佛堂,相?距老远就看见殿内灯火荧煌,门口站着?两名衙役,正隔窗往里张望,回头看到蔺承佑,齐声道:“人都在里头。” 蔺承佑一边点头,一边快步进了?小佛堂。 殿里满是?人,左边四个坐姿七歪八斜,依次是?见天、见仙、见乐和见美。 右边三个坐相?稍好些,正是?绝圣、弃智和见喜。 香案前还?站着?两个,一个是?负着?手的程伯,另一个是?抱着?胳膊的霍丘。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堂中那个移动?的身影上,那人手持一把碧莹莹的短剑,舒肩伸臂,轻盈转身,比划得有模有样。 滕玉意学到第十招了?,逐渐有了?点开窍的感觉,招式与招式之间的间隙越来越短,出剑时也不再那么笨拙。 先?前学程伯那套克厄剑法时,体内那股热力总有淤滞凝结之感,这套披褐剑法却不一样了?,越练越觉得真气通畅。 练得正起劲,忽觉背后一道视线扫过来,滕玉意的后脑勺已经很熟悉这道眼神,自动?就生出一种?不痛快的感觉,余光瞥了?下,果见一道高挑的身影从外头走进来。 蔺承佑还?穿着?早上那件玉簪绿的圆领襕袍,这颜色本?是?女子穿得多,一向?又极挑肤色,可穿在蔺承佑身上居然丝毫不减英迈之气,腰间的金鱼袋随着?他的步伐隐约轻响,暗沉沉的乌犀腰带束出一截好腰来。 滕玉意笑嘻嘻在心里盘算,这厮富贵骄人,平日总是?一副睥睨天下的嘴脸,这要是?再在冠上簪朵红彤彤的牡丹花,俨然就是?斗鸡坊一只金灿灿的朱红冠子大公鸡。 蔺承佑并不知道滕玉意已经在心里把他比作了?一只斗鸡,不过这不妨碍他用调侃的眼神睨着?滕玉意,也不知五道是?怎么教的,滕玉意这剑术使起来活像耍百戏的胡人。 他在心里笑了?一通,正要夸滕玉意几句“天赋异禀”、“好生了?得”、“这样练下去必成大器”之类的屁话,见天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来:“世子,九天引火环已经布置好了?,你可别不信,今日算运气好,一个时辰就请来了?三昧真火符箓,正好外面?下雨了?,我们?进来避避雨。” 说完又觉得不对劲,何至于一看到蔺承佑就像屁股被炸开了?花。 蔺承佑却笑道:“换别人我或许不信,五位前辈的本?事我却是?知道的。” 五道最爱听别人奉承自己,听了?这话心里顿时又熨贴了?:“快快快,趁现在二怪没来,世子到这边歇一歇。” 蔺承佑却径直走到香案前:“王公子,让一让吧。” 滕玉意佯装才注意到蔺承佑,连jsg头都没回,一闪身就避开了?,小佛堂这么大,蔺承佑不去别的地?方偏找她麻烦,多半是?存心来挑事的,休想让她上当,她为了?赶进度连口水都不敢喝,吵架斗法只会?耽误自己的工夫。 蔺承佑没料到滕玉意撤退得如此迅速,颇有一拳打在软布上之感,不过这正合他的心意,好歹无需再浪费唇舌。 他蹲下来察看香案下的那块毡毯,表面?上果然浑然无迹,翻过来也没能一下子找到印痕,弃智跑到蔺承佑身边蹲下,胖胖的手指头一指:“师兄,在这儿。” 蔺承佑眯了?眯眼,弃智的图案画的分毫不差,这就是?七芒引路印,这门邪术与暗害青芝的秘譏束魂术系出同?宗,别的门派想学都学不出来。 应该就是?同?一个人,而且修为不低。 他咳嗽一声,两名衙役悄无声息进来了?,把目光锁在众人身上,暗自留意每个人的一举一动?。 众道注意力全被毡毯吸引走了?,并未留神门口的动?静,一窝蜂围到蔺承佑身边,好奇地?低下头。 瞥见那个印痕,见天骇然道:“这不是?七芒引路印吗?” 滕玉意虽跑到一旁练剑,耳朵却一直竖着?,见天这一叫,她好奇问:“道长?,什么是?七芒引路印?” “一种?邪术,人死了?还?不够,还?要把死者?的魂魄拘来用冥器拷打折辱,邪门得不能再邪门,阴损得不能再阴损。” 见天又兴奋又嫌恶:“自从十五年前朝廷下令清扫邪道一党,老道多少年没见过这种?邪术了?,世子,查到是?谁做的了?么,会?不会?跟杀害姚黄青芝的是?同?一个人?” 蔺承佑继续在附近搜找:“查到就好了?,此人心思之细,简直平生罕见,就拿这枚七芒引路印来说,作法时需一次性释出七枚火印灯,施法人若稍稍走神,就会?掉落火星或是?法印,但你们?也看到了?,偌大一块小佛堂,只留下一小块痕迹。” 见喜盯着?烙印疑惑道:“我记得这邪术有好些规矩来着?。” “规矩一大堆。“蔺承佑抬头往香案底下看,“头三条就是?:不拘椿萱之魂,不拘幼孩之魂,不拘远地?之魂。” 滕玉意招式一缓,前两条她能听懂,不害父母,不害幼童,说明研习邪术之人虽然恶毒,还?未丧尽天良,但第三条她就听不懂了?。 好在小佛堂里除了?她,还?有两个人跟她一样好奇。 只听绝圣问:“师兄,这个‘不拘远地?之魂’,指的是?不拘太远的魂魄么?” 见乐嗤地?一声笑起来:“傻小子,这话的意思是?这阵法不能随心所欲,只能拘役死在某一处的魂魄,比如在彩凤楼施法,就只能拘来死在楼中之人的魂魄——” 滕玉意耳边一炸,死在楼中之人?姚黄和青芝姐妹俩前不久才遇害,毡毯下的烙印却不像是?近日留下的,说明那人施邪术的对象不是?姚黄姐妹,那就奇怪了?,凶手明明是?彩凤楼的人,为何要对付以前的死者?? 五道也似乎惊住了?,茫然环顾周遭:“这地?方究竟死过几个人?不对啊,不是?说楼里向?来只闹鬼,没出过人命么。” 见乐近来听了?不少此地?的传言:“你们?不知道吧,这地?方以前是?家彩帛行,店主夫妇和小妾早在一年多前就死了?。” 他话锋一转:“世子,你该不会?是?怀疑——” “不管这阵法要对付谁,反正不会?是?姚黄和青芝。”蔺承佑仰头望了?望,一跃飞上了?横梁,“而且见喜道长?猜得没错,从凶手害青芝的手法来看,应该与设七芒引路印的是?同?一人,可见凶手不但容不下姚黄姐妹俩,还?恨极了?早前的某位死者?。” 见天惊讶到了?极点:“彩凤楼半年前才开张,前头的彩帛行却已经关?门一年了?,再往前的铺子就更跟彩凤楼没交集了?,那人到底恨的是?谁?” 蔺承佑的声音在房梁上震荡:“问问不就知道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五道互相?望了?一眼:“问?找谁问?” 蔺承佑跃下来拍拍手上的灰尘:“凶手不是?已经告诉我们?好法子了?么。” 众人惘然不解,滕玉意却若有所思看着?那块毡毯,蔺承佑该不会?是?…… 正当这时,外面?衙役找来了?:“世子,常统领来了?。” “这么快?”蔺承佑起身往外迎,只听一阵稳健的脚步声,常嵘一头钻了?进来。 他满肩都是?细密的银亮雨丝,右手端着?一个缃色的竹笥,左手提着?一个大包袱。 “常叔。” 常嵘先?端详蔺承佑,看小主人毫发无损,似乎松了?口气,而后环顾左右,躬身冲五道行了?一礼,目光扫过滕玉意时,明显愣了?一下。 滕玉意随意拱了?拱手,人却不动?声色往程伯身后一藏,她身上穿着?男装,脸上又贴着?大胡子,论理?很难被人一眼认出,但这位常统领曾经跟她一起抵御尸邪,还?是?谨慎些为妙。 好在常嵘很快就移开了?视线:“怕耽误大郎的事,快马加鞭赶过来的,幸而胜业坊离平康坊不远,路上不曾耽误多久。大郎,你这几日不在府中,宫里派人来看过几回,回头若是?得了?空,进宫看看圣人和皇后吧。” 蔺承佑笑应了?,又问:“阿芝有没有送话出来?” “有,小郡主隔两日就催哥哥进宫,我回说哥哥办差去了?,得空就会?去宫里接她。小郡主就把这东西送出来了?,还?叮嘱说要哥哥马上戴起来。” 常嵘一面?说着?,一面?打开手中的包袱,一叠整整齐齐的换洗衣裳露出来,最上头却搁着?一枚色彩斑斓的小物件。 蔺承佑拾起那东西:“长?命缕?阿芝做的么,还?没到端午,怎么就做上这个了??” 常嵘蔼然微笑:“小郡主说这是?她第一回做长?命缕,巴巴地?送出来,指望哥哥夸她呢,还?说等到了?端午,再给哥哥做条更好的。” 蔺承佑笑眯眯把长?命缕系在腕子上:“知道了?。” 常嵘把竹笥递给蔺承佑,确认东西没拿错,便要告辞而去,走到门口时,他再次朝滕玉意这边看了?两眼,然而滕玉意早就背过身练剑去了?。 常嵘出去后才想起来,这不就是?上回那个挥剑击退尸邪的小娘子么。那晚在花厅里有多惊险,他这一辈子都忘不了?,多亏这位小娘子,几次使计把尸邪挡在门外。 怪了?,滕娘子是?名将之女,为何会?待在妓馆里。大郎说近日要在彩凤楼对付尸邪,滕娘子该不会?跑到此处避难来了??他边走边寻思,忽然想起上回有位嬷嬷过来告诉他,说大郎曾在府里的梅花林拦住滕娘子说话。 两件事一结合,常嵘顿时喜忧参半。大郎今年十八了?,连个喜欢的小娘子都没有,若大郎与滕将军的女儿合得来,是?不是?意味着?绝情蛊有了?松解的迹象。 要不要连夜给王爷和王妃去信?不行,太操之过急,再多等些日子吧,少年情意是?藏不住的,如果大郎喜欢滕娘子,过不了?多久绝对会?显露出来,假如一直没动?静,证明只是?他想多了?。 这边蔺承佑打开竹笥,把里头的几枚形状古怪的银钉取出来,依次将其从佛堂门口放到香案前,刻意摆得歪歪扭扭的,活像一条凌乱的甬-道。 随后掏出一根红绳,两手一抻试了?试韧度,又再拿出七只小碗摆成一圈,把香油注入碗内。 滕玉意虽不看不懂这些万万绕绕,却已经猜到蔺承佑要做什么,凶手至今未露出破绽,依她看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而且拿这个对付凶手,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五道先?还?茫然不解,看到七只小碗才猛然醒悟过来:“世子,你这是?要设七芒引路印?” 绝圣和弃智急道:“师兄,万万不可,这可是?邪术啊。” “迂腐。”蔺承佑吹灭手上的蜡烛,“法术用来害人,当然叫邪术,可如果用来救人,又何邪之有?” 他振振有词,绝圣和弃智抓耳挠腮:“但、但是?……” 蔺承佑拍了?拍手上的灰,回头对两名衙役说:“我作法期间不能被人相?扰,把几位道长?和王公子主仆请到西侧吧。” 滕玉意这时已经习练到第十一招了?,因为怕影响进度,一直防着?蔺承佑把他们?撵出去,哪知他同?意众人留在小佛堂里,这就奇怪了?,凶手会?邪术,五道并不能排除嫌疑,蔺承佑不防备他们?,是?不是?意味着?不怀疑五道了?? 下一瞬她看到jsg两名衙役挡在众人面?前,陡然明白过来:存心捣乱的话,在外头也能趁乱使坏,不如把人留下眼皮子底下,一有风吹草动?就能及时察觉。横竖除了?两名衙役,还?有绝圣和弃智帮蔺承佑护阵。 一行人撤退到小佛堂的西侧,安置好后,见喜和见乐继续负责指点滕玉意。 蔺承佑蹲在毡毯前,用小刀把蜡烛削成几截,然后比招着?毡毯上的烙印,把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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