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越州府去信了,此刻还等着蔺评事和严司直回大理寺呢。” 蔺承佑一?边听一?边敷衍笑?着,忽然?一?指萼姬,把手上的身契交给她:“把身契发还给她们,明日排队去万年县找司户参军勾销贱籍,往后各寻活路吧,” 伶人们听了这话只当做梦,不是掐自?己胳膊就是揪自?己脸蛋,直到确认这一?切是真,这才痛哭着躬身致谢。 大厅里很快就热闹起来了,抱珠带着卷儿梨找到滕玉意,埋头在桌前跪下。 滕玉意喝茶的动作一?顿,忙让程伯把二人扶起来:“这是做什么?” 抱珠泪流满面:“先前王公子专程向世子讨要奴家和卷儿梨的身契,奴家都听见?了。奴家知道王公子面冷心热,哪怕抱珠曾辜负王公子的相护之意,王公子也不曾与奴家计较。如今邪祟已去,奴家和卷儿梨怕日后再难见?到王公子了,心中感念王公子这些?日子的相护之恩,特来与王公子拜别,今日一?别,万望王公子珍重,珍重。” 卷儿梨面色有些?呆呆的,一?个劲地磕头:“谢谢王公子,谢谢王公子。” 滕玉意再次把二人扶起来,昨夜尸邪jsg操纵卷儿梨时,不论是抱珠不顾一?切拦阻卷儿梨的举动,抑或是卷儿梨变成傀儡都不忍心伤害抱珠的行为,都令她深受撼动,二人小?小?年纪就被卖到泥淖中,多年来相依为命早把对方?视作姐妹,这种?生死关头舍身相护的情谊,是多少银钱也换不来的。 她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弄这么大的阵仗,道长给卷儿梨看过了吧,她做了一?个月的傀儡,体内余毒如何清除?” 抱珠拭泪说:“两位小?道长说清起来比别人麻烦些?,早上弄了些?颜色古怪的符汤让卷儿梨喝了,卷儿梨吐了好些?黑水,神?智清醒了不少,但道长说至少要个一?年半载才能全好,给了半年用量的清心丸,让卷儿梨每日服用一?粒,半年后再去青云观瞧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滕玉意忽道:“我有一?事要问你。” 抱珠愣了愣:“王公子请讲。” “那一?回你和卷儿梨在我房中奏曲,卷儿梨的琴音刚起了个头,你脸色就变了,那是为何?” 抱珠羞惭地说:“奴家的这点小?心思果然?瞒不过王公子,奴家和卷儿梨日夜相伴,她调琴时的习性-奴家一?听就知道,奴家当时就觉得她不对劲,不曾想她那时候就被尸邪蛊惑了,只当她病中糊涂,怕她被萼大娘骂,忙用别的话岔开了。昨晚尸邪闯进来后奴家才意识到不妥,忙将此事告知五位道长,可惜说得太?迟了。” 滕玉意暗叹,尸邪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善于利用每个人的软肋和私心吧。 “罢了,过去的事不必提了。”她从袖中取出两粒宝珠递给二人,“你们还没正式接过客,平日攒下的打?赏不多,日后只能靠你们自?己了,这个拿着吧。” 抱珠吓一?跳,急忙拉着卷儿梨起身:“绝不敢受。不让我们卖笑?卖身,已是天?大的福分了。奴家有手有脚,年纪又小?,针黹缝补、做饼烹粥,无?论做什么都能养活自?己。” 滕玉意:“你们无?依无?靠,谋生哪有那么容易,先用这笔钱渡过难关,回头我让程伯帮你们找个好营生。” 抱珠仍坚辞不收。 滕玉意故意把脸一?沉:“我可不是菩萨心肠,再推脱我就收回去了。卷儿梨现在可是连话都说不太?明白,上哪去求活计?你不想着自?己,也该想着她吧。” 抱珠这才红着眼睛收了。 这时蔺承佑已经把事情交割完毕,正要指引衙役们把彭玉桂的尸首抬出去,听到这番话朝滕玉意瞧了眼,略一?顿,扭头对身后的绝圣和弃智:“你们不是要去跟王公子话个别吗?去吧。” 绝圣和弃智忙跑到滕玉意跟前:“王公子,我们得回青云观了。” 两人心中万分不舍,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们早把滕玉意视作同生共死的挚友,今日这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相遇。 滕玉意心里又何尝舍得绝圣和弃智,回身打?开包袱,把里头的果脯和素点一?股脑塞到二人怀里:“我们府里厨娘做的,比外头买的好吃。改日我再让人送些?你们爱吃的玉露团到青云观去,日后你们想吃什么,只管让人告诉我。” 绝圣和弃智红着脸说:“王公子,往后我们能不能找你玩?” 滕玉意笑?道:“就算你们不找我,我也去找你们玩的。” 说着让程伯解下腰间的令牌递给两人:“哪天?想来找我玩,把这个给门口的侍卫看就成了。” 绝圣和弃智高?兴地接过令牌,又各自?从腰间摸出一?块脏兮兮的木牌:“王公子,你想来青云观的时候,带上这个就成。” 一?块歪歪斜斜刻着一?个“绝”字,另一?块是个稚拙的“弃”字,滕玉意忍笑?收好:“晓得了。” 说话间一?抬头,恰好碰上蔺承佑的视线,他耐着性子等了这一?晌,倒也未催促,眼看说得差不多了,这才道:“好了,外头犊车候着了,该走了。” 恰在此时,霍丘也进来回禀:“公子,老爷来了。” 滕玉意忙同绝圣和弃智一?道出了楼。 滕绍前几日困在大隐寺中,今晨得知二祟已除,登时放下了心中大石,告别了寺内众僧,率众赶来接女儿,不巧滕玉意昏睡不醒,滕绍便亲自?在门外守着,哪知晌午圣人突然?派人召见?,滕绍只得留下程伯等人照管女儿,自?己先走了。 滕玉意出来就看见?阿爷被一?群官员团团围住,寒暄声不绝于耳。 她暗自?打?量阿爷,阿爷想是担心她的安危,短短几日就憔悴了不少,好在精神?头尚佳,嗓音也清澈沉稳。 “……幸赖世子与诸位道长倾力相护,我那王姓外甥及长安百姓侥幸逃过一?劫……滕某略备薄酒,只望能酬君一?局……” 滕玉意边听边上犊车,帘子一?放下,外头的声音小?了不少,没听清蔺承佑的答话,倒是听到五道掩不住喜悦的笑?声:“哎哎哎,吾等身为道家中人,本?就该扶倾济弱,这些?话折煞贫道了……当然?滕将军既是一?番美意,贫道也不便推却?……” 程伯示意车夫驾车,滕玉意却?说“等一?等”,掀开窗帷向外看,只见?彩凤楼的一?众伶人都出来了,挤在门口望着蔺承佑等人,颇有依依送别之意。 滕玉意心内有些?唏嘘,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落在萼姬身上时一?滞,萼姬正眉飞色舞与身边的歌姬说话。 滕玉意不动声色端详萼姬一?阵,又觉得自?己多心了,下意识朝蔺承佑望过去,正巧蔺承佑也有意无?意朝萼姬看,目光轻飘飘在萼姬脸上打?了个转,很快就移开了。 滕玉意放下窗帷时暗想,看样?子蔺承佑也觉得这妇人不大对劲。 滕绍与众人叙过话后,便带着女儿及家仆告辞离去。 蔺承佑在楼前翻身上马,扬鞭时瞥见?滕玉意远去的犊车,突然?想起自?己的那串玄音铃还在她腕上,下意识要追上去,旋即又勒住缰绳,罢了,等她自?己察觉,自?会令人交还给他,若是她忘了,过两日他再令人讨回来就是了。 *** 滕绍父女回到滕府时天?色已擦黑,杜家一?家四口都在府里候着了,见?滕玉意安然?无?恙回来,自?是喜不自?胜。 滕绍面上不显,心里却?极其?高?兴,欣然?令程伯安排酒膳,一?家人围桌热热闹闹吃了一?顿晚饭。 饭毕,杜裕知同滕绍去书房议论朝中之事,杜夫人则带着三个小?辈去了内苑闲聊。 滕玉意拔出小?涯剑,向姨母和表姐表弟展示了自?己新学的剑法,当然?,只演示了克厄剑法和学了一?半的被褐剑法,至于蔺承佑教她的桃花剑法,她因为隐约觉得不太?对劲,也就没公然?演示。 杜绍棠原本?不信那火玉灵根汤能增长人功力,怎知表姐一?招一?式都极为凌厉,他照着样?子出剑,连两招都坚持不下来。 杜绍棠试完,杜庭兰也抢过剑凑热闹,不料比划到后头又成了花拳绣腿,滕玉意和杜绍棠笑?得前俯后仰,杜夫人也乐得合不拢嘴。 滕玉意笑?着夺回剑,再次在笑?声中示范了一?遍。 恰巧滕绍和杜裕知也来了,抬头见?滕玉意握着把小?剑在庭院里奔来跑去,杜裕知吓得脚下一?个趔趄,滕绍却?又惊又喜。 看了一?阵,他忍不住走上前扳正女儿的胳膊:“此处不对,你练的虽是剑术,底下功夫也要跟上,出招时下盘一?定要稳,如此方?能把意念灌注到剑尖。” 心里却?想着,多少年没在女儿脸上见?到这般开怀的笑?容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有些?恍惚,仿佛时光倒流,重又回到十年前蕙娘还在的那段岁月,女儿整日在府里快活地奔跑,小?小?的身影就像春日里一?只迎风飞舞的小?蝴蝶。他既心酸又欣慰,指点时便格外用心。 滕玉意照做了一?遍,结果还是不对,杜绍棠在旁捧腹大笑?,滕玉意瞪了杜绍棠一?眼,逼阿爷指出她的错处,再出剑时招式便板板正正了。 杜家人难得见?他父女如此融洽,都笑?着凑趣,滕玉意又拖着杜绍棠跟她一?起学招,杜绍棠最怕吃苦,学了没几招,趁滕玉意不留神?拔腿逃跑,滕玉意不肯罢休,撩袍在后头直追,这情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一?家人笑?作一?团,连滕绍都笑?着摇头。 当晚杜家人歇在了滕府,次日用过早膳才走。 滕玉意送走姨母一?家人,让春绒和碧螺取了一?套男子衣装来,预备趁程伯还未来,先到园子里复习几遍剑法。 换衣裳的时候发现腕子上的玄音铃,她不由愣了一?jsg下,糟糕,昨日竟忘记还给蔺承佑了。这法器本?是防尸邪偷袭的,如今尸邪已除,自?然?得还给原主?人。 她轻轻试着往下褪,怎知褪不下来,这几日在彩凤楼长肉了?不对啊,连日来吃没吃好睡没睡好,不瘦就不错了,对着镜台照了照,脸蛋明明比刚来长安时清减了几分。 滕玉意唯恐弄坏铃铛,小?心翼翼加大力道,可是那串铃铛就像长在自?己腕子上似的,叫了春绒和碧螺来帮忙,两个丫鬟竟也毫无?办法,一?转眼工夫,一?屋子的丫鬟都试了个遍,抹头油的抹头油,涂皂角的涂皂角,然?而死活撸不下来。 “等等。”滕玉意思索着抬手,“这可是青云观的法器,弄坏了可就糟了,这样?吧,待明日我请人问问绝圣和弃智两位小?道长怎么脱下来再动,今日就先别妄动了。” 丫鬟们这才散了,滕玉意换好衣裳,跑到园子里温习了一?遍克厄剑法,回身看见?程伯,她非但不把剑收回来,反而向程伯刺去。 程伯以掌化刀,轻轻挡开滕玉意的招式。 滕玉意高?兴地收回剑:“程伯,这套克厄剑法我已经彻底学会了,你接着往后教吧。” 程伯笑?道:“正要与娘子说此事呢,老爷今早起来就吩咐老奴,说既然?娘子在兴头上,不如尽快按照正统的法子帮娘子打?好基础,霍丘从军前是逍遥门的嫡系传人,轻功卓绝,剑法也不差,由他来教娘子轻功和剑术正好,端福近身搏击之术天?下无?双,可由他来教娘子防身之术。” 又悄悄说:“老爷昨晚高?兴得一?晚上没睡好。” 滕玉意状似不在意咳了一?声,负着手走上台阶,一?撩衣袍,盘腿坐到亭子里的茵席上:“昨晚没来得及跟阿爷说,我要帮彭玉桂兄妹归葬的事阿爷知道了么?” “老奴已将整件事原原本?本?禀告老爷了,老爷听了倒也未说什么,只说既然?答应了人家的遗愿,就一?定要办得周全妥当,今早老奴已经派人去洛阳了,等来日将彭玉桂妹妹的骸骨运回长安,就能筹备他兄妹二人归葬越州的事宜了。” 滕玉意点点头,转眸看了程伯一?眼,彭玉桂临死前那番话是附耳对她说的,连程伯都没听见?。 “程伯,还记得我曾打?听过那黑氅人和他手中的银丝暗器么?” “老奴记得。” “昨晚彭玉桂使的暗器正是那黑氅人用过的银丝,我猜蔺承佑也正是因为听了南诏国尸王的典故,才想到用银丝来锯尸邪的獠牙。彭玉桂临死前把这银丝的来历告诉我了。” 程伯神?色一?凛:“这彭玉桂与那黑氅人有渊源么?“ 滕玉意蹙眉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猜彭玉桂也不认识这个黑氅人,不然?他不会主?动将此事告知我,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一?条重要线索,说不定他与那黑氅人学的是同一?宗邪术,查下去准有收获。你马上派人去西市盯着一?家叫尤米贵的生铁行,若是看到一?个叫庄穆的泼皮,想法子套他的话,当年彭玉桂是从此人手里得到的暗器。一?旦有了消息,立即告知我。” 这一?等就是一?整天?,这期间霍丘正式开始教习滕玉意轻功,滕玉意学得极刻苦,因有了火玉灵根汤和桃花剑法打?底,较之初学时轻松许多,饶是如此,一?天?下来一?身骨头也险些?散架。 程伯傍晚过来回禀,说那家生铁行关着门,别说看到一?个叫庄穆的泼皮,连主?家都没见?到,他已经派人在附近盯梢了,一?有风吹草动马上来回禀。 “此外,杜家娘子落在卢兆安处的信件全数取回来了。” 滕玉意拍手叫好:“继续盯着卢兆安,西市那头也绝不能落下,对了,两位小?道长在观里么?” “不在。”程伯道,“洛阳的紫极宫举行道家盛典,凡是两京大观都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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