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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点就绊了一跤。 绝圣和弃智忙搀住杜绍棠:“杜——唐公子。” 滕玉意把杜绍棠拽到一边,低声道:“不过是去趟大理寺,何必慌成这样?记住了,你是个男人,在外头?无?论遇到何事,一定不能自乱阵脚。” 杜绍棠羞惭地看了看不远处的绝圣和弃智,这两个小道士比他还小上几岁,却?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玉表姐就更不用说了。 他忙扶了扶幞头?:“玉表姐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的。” 滕玉意绷着脸看了他一晌,这才点点头?。 出门前,杜庭兰又叮嘱了弟弟几句,滕玉意则看着下?人们?把她准备的点心一盒盒搬上青云观的犊车,确定没有漏下?的才放心。 杜绍棠与?绝圣弃智同行,滕玉意和杜庭兰另乘一车。 途中路过一座宅邸时,滕玉意听得外头?有些吵闹,透过窗帷往外看,就见那宅子门前有一列武侯敲门,为首的武侯对开门的下?人说:“府上可有妇人怀孕?不拘主家?,底下?的仆妇也?要上报。此事事关重大,胆敢隐瞒官府者,必受重罚!” 阍者吓了一跳,忙说:“我家?夫人并未怀孕。还请官爷们?稍等,小人进去问问可有管事娘子怀了身孕。” 滕玉意诧异道:“这是要在摸查长安现有的孕妇?” 杜庭兰一愣:“是不是怕凶徒再作乱,所以想着提前防备?长安如今民安物阜,少说有百万人口,这样挨家?挨户查下?来,也?不知要查到什么时候。” 滕玉意想了想,换作别人未必查得动,是蔺承佑的主意那就另作别论了,蔺承佑直达天听,长安和万年两县的县令为着自己的前程着想,断然不敢推拒他的指令,长安人口多,户数却?有限,只要调动能调动的人力满城一查,几日就能摸清楚。 饶是如此,她仍有些费解,对方为了陷害庄穆可谓煞费苦心,庄穆如今落了网,蔺承佑何不将计就计呢? *** 大理寺。 严司直从停尸房出来,边走?边对蔺承佑说:“舒丽娘和白氏的裙角都未缺损,可见凶手当时没想过用她们?的裙角包裹胎儿,可一到了荣安伯世?子夫人小姜氏身上就这样做,摆明了是想嫁祸庄穆。蔺评事,既如此,为何不对外宣称已?经抓到了真凶?凶徒听说我们?‘中计’,说不定也?能早些露出马脚。” 蔺承佑若有所思望着庭前的松柏,过片刻才答:“昨晚我把几大道观取胎的邪祟和妖法?都找来看了,如果真是为了炼月朔童君,凶徒绝不会只取三?胎就罢手,一旦再犯案,凶徒嫁祸庄穆的举动就毫无?意义了,这等老练的凶手,又怎会做些无?意义之举?我在想,凶徒给庄穆挖这么多陷阱,仅仅只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么,会不会还有别的什么深意?” 严司直愕然:“除了栽赃还能是为了什么?” “震慑?警告?”蔺承佑思量着踱下?台阶。 严司直更糊涂了:“庄穆已?经被抓住了,这所谓的‘震慑’和‘警告’又能做给谁看?” “假如庄穆背后?有人呢……”蔺承佑说,“凶徒意不在庄穆,而在庄穆幕后?的那个人。我问过尤米贵的主家?阿赞,庄穆干活每月只得五百钱。但庄穆平日常去酒肆喝酒不说,还时不时去赌坊赌钱,区区五百钱,怎够他这样花销?此前他突然离开长安一月,途中的费用又从何而来?很显然,生铁匠只是他表面上的行当,他背地里一定还有别的主家?。” “这个我倒是也?早有怀疑。”严司直愣了一会,“对了,蔺评事已?经查验过庄穆此前一个月不在长安?” 蔺承佑:“昨日王公子说了此事后?,我就令人去查验了,庄穆的确三?月初一就离开了长安,而且一出城就在城外的驿站雇了一匹马,看样子是要出远门,同州与?长安相距不远,如果庄穆驱马赶路,是来得及赶在三?月初五到同州的,但他到底是去犯案,还是去做别的,那就不知道了,他这样的人,伪造‘过所’不算什么难事。碰巧接下?来的两桩案子,庄穆也?都在现场,从现有的种种迹象来看,凶手是有意把庄穆引到事发之地去,可如果换一个角度看,会不会庄穆是在调查真正的凶徒,所以才次次跟在凶手的后?面赶到事发现场。” 严司直诧异地张大了嘴:“你jsg是说庄穆在跟踪真凶?” 蔺承佑抚了抚下?巴:“我先试着猜一猜啊。真凶是为了杀人取胎,而庄穆是为了调查真凶,真凶察觉了庄穆的举动,干脆将计就计,把罪名甩到庄穆头?上去。” “等一等……等一等……”严司直试着理清思路,“先不说真凶是如何设下?陷阱的,庄穆不过西市的一个泼皮,如何能提前得知真凶会犯案?” “这我就不知道了。”蔺承佑踟蹰了下?,“首先他未必知道真凶的真貌如何,其?次未必知道真凶到底在做什么。他或许只是受人指使前去调查,又或者去找寻什么物件……而且他着手调查的时日,可能早于同州凶案发生前。” “真凶既然发现庄穆在查自己,何不直接把他杀了?设下?这样的陷阱,就不怕庄穆把自己这些日子跟踪的发现,一股脑告诉大理寺吗?” 蔺承佑想了想:“真凶敢这样做,自是有把握并无?把柄落在庄穆手里。但只要庄穆落网,我们?就会从庄穆身上查到幕后?之人头?上,如此一来,真凶不用费一兵一卒,就能借大理寺的手,把庄穆背后?的人揪出来。” “蔺评事的意思是……” 蔺承佑笑了笑:“真凶也?很好奇庄穆背后?的那个人是谁。” 严司直怔了片刻,眼看蔺承佑朝前走?了,赶忙跟上去:“我明白了,此案涉及两拨人。一拨是真正的凶徒,另一拨是庄穆和幕后?之人。庄穆昨日当场落网,却?又说不出胎儿的下?落,大理寺为了得到完整的罪证就会一直查下?去,直到查清庄穆的底细为止……这借刀杀人之策,用得倒是顺手。” “是盘算得够好的。”蔺承佑一哂,“只是真凶没想到昨日王公子会闯入静室,他当时在房里潜伏了一会才逃走?,应该是犹豫过要不要袭击王公子,要是留下?来袭击公子,就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嫁祸庄穆,权衡再三?,只能匆匆遁走?,当时室内昏暗,真凶对自己的易容和装扮很有把握,他赌王公子看不出自己与?庄穆外貌上的不同,可他万万没料到,王公子因为对香料颇有研究,当场就闻出了罕见的‘天水释逻’,还因为心细如发,发现他身上衣裳刮破了一个洞。有了这处破绽,我们?才知道庄穆并非真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严司直恍悟地点点头?:“难怪蔺评事昨晚一回来就令人排查城中孕妇,几桩诡案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那些怀着身孕的妇人们?人人自危,官府这样做,既可以安抚民心,又可以告诉真凶大理寺并未上他的当。凶手得知自己费心设计的陷阱被识破,后?续的计划也?会打乱,一乱,就容易出错。” 蔺承佑一笑,没错,他就是诚心在给真凶添乱。 庄穆的幕后?之人得知庄穆落网,很快就能想明白是真凶设的陷阱,此人既能驱役庄穆这样的高手,不可能不做回击。此人在暗,真凶在明,真凶既要防备官府的追查,又要留心庄穆的幕后?之人对付自己,同时还得费心费力收集月朔童君,说起来够忙的。人一忙,就容易露出破绽。他们?先静观其?变就是了。 “严大哥,我们?先去提审庄穆吧。”蔺承佑迈步朝大狱走?去。 严司直叹气:“昨晚忙着摸查城中孕妇的事,也?没空审讯庄穆,本以为晾了他一夜,他定有许多话要交代,可早上我去审他,此人好比一块硬铁,依旧不开腔。” *** 地牢里,庄穆闭着双眼坐在牢笼中。 牢笼外有重重枷锁,幽黑铁条泛着岩石般的坚硬光泽。这是大理寺专用来羁押重案犯的特?制铁笼,每一块机括都经百名匠作费心打造,人被关在笼中,即便有千钧怪力也?别想逃脱。 庄穆身上五花大绑,口里还塞着布条,除了一双眼睛还是自由的,浑身上下?无?一处能动。 除此之外,铁笼外还围了四名衙役。 衙役们?忙着闲聊,间或看看铁笼里的庄穆,如此严阵以待,倒不是怕庄穆逃脱,而是防着他用各类奇怪的法?子自尽。 忽听门外有脚步声走?近,门一开,一股香气飘入房中,衙役们?探头?望去,就见蔺承佑和严司直带着一名老衙役进来了。 老衙役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五大碗热气腾腾的馎饦,另有肉馅的饼餤、牢丸等吃食,每一盘都浓香四溢。老衙役热络地招呼衙役们?:“大伙过来用早膳吧,哎,别谢我,今日这顿可是蔺评事请的。” 衙役们?轰然雷动,争先恐后?坐到桌前,口中还不忘说:“蔺评事,严司直,你们?不吃?” 严司直笑着摇摇头?,走?到专用来记录犯人口供的条案后?,撩袍坐了下?来。 蔺承佑却?径直走?到铁牢前,蹲下?来看着庄穆:“饿了吧?” 香气一阵阵往人鼻子里钻,换谁都会垂涎三?尺,一个人的意志力在饥饿时往往是最脆弱的,可庄穆显然经受过千锤百炼,犹如老僧入定,对蔺承佑的话毫无?反应。 “一天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也?扛不住啊。”蔺承佑笑道,“要不这样吧,我给你留一份早膳,等我们?聊完了,我就把吃的给你送进来。” 庄穆缓缓睁开眼睛,眸光里既有嘲讽,又有不屑。 蔺承佑哦了一声:“我知道了。你不怕饿,更不怕死。” 不等庄穆有反应,他低笑道:“先是糊里糊涂替人背了黑锅,接着又糊里糊涂饿死在牢里,你不觉得窝囊,我都替你窝囊,我要是你,就算死也?得先查出是谁陷害自己。” 这话低得只有两个人能听到,庄穆表情一凝,眼中那浓浓的讽意,刹那间被惊诧所替代。 “是,我知道你是被陷害的。”蔺承佑眸中笑意不减,“现在除了我,没人能帮你洗刷罪名。” 庄穆眼波起了细小的涟漪,仿佛在踟蹰,又像是在思考,旋即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重新把眼睛闭上了。 蔺承佑并不急,调转视线,看了看庄穆的那双还残留了血迹的手:“让我猜猜吧,昨日你跑到香料铺的后?巷中,大概是想找寻什么东西,结果东西没找到,凶手却?早已?给你挖好了陷阱。此前你跑到同州府去,也?是受雇去办事,却?不知那时候真凶就盘算着对付你了。” 庄穆猛地睁开眼睛,比起刚才那半信半疑的神态,这回的眼神复杂了不少,震惊地看着蔺承佑,似乎开始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少年郎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蔺承佑语重心长,“你被对方耍得团团转,还要替他背下?杀人的罪名,庄穆,你咽不下?这口恶气吧?真凶如此可恶,要不要考虑跟我合作一回?” 庄穆目光闪烁起来,然而只失神了一会,眼中的犹豫就被浓浓的防备之色所取代。 蔺承佑一瞬不瞬看着庄穆,见状笑道:“没错,我是对你身上的秘密很感兴趣。但比起这个,我现在更想尽快捉到真凶。你想报仇,我要抓人,我们?各取所需。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合力做个局,真凶耍弄了大理寺和你庄穆,我们?反过来耍他一回如何?” 第 60 章 蔺承佑和严司直一前一后从大狱中出来。 严司直眉头紧锁:“没想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此人还是不肯开口。” 蔺承佑却是气定神闲,一个人面上再会?伪装,眼睛总会?泄漏端倪,庄穆刚才的眼神告诉他, 就算没彻底下?定决心, 至少?也动摇了, 接下?来只需要再添把火就成了。 “待会?我?让人给庄穆送些酒食来, 给他闻闻味道就撤走。轮流送, 千万别让他闲着。” 严司直将信将疑:“此人顽硬如石,这法子管用吗?” “试试总没错。”蔺承佑笑笑, “一个人抱着必死之念时?,酒食自是无法打动他, 然?而一旦想活,再面对这些珍馐佳酿,那是一刻都捱不了的。我?猜顶多撑到晚上,他一定会?让人找我?的。” 严司直一愕, 蔺承佑又说:“对了, 严大哥, 我?得出去一趟。” “去荣安伯府吗?稍等?, 我?去值房换件衣裳。”严司直搓了搓自己的脸, 试图抖擞精神。 蔺承佑脚步一顿:“严大哥昨晚忙了一整夜, 早些回去休息吧。” 严司直摆摆手:“不碍事, 这案子有许多棘手之处,多一个人帮着查验现场, 也能多点机会?发现线索。” 蔺承佑没接茬, 严司直勤勉老实,为着查案连续几日泡在衙门里是常有的事, 硬拦着不让去未必管用,便笑道:“这案子涉及妖祟和邪术,常人未必能看出端倪,我?请了东明观的道长同我?一道去春安巷瞧瞧,严大哥就不必再跑一jsg趟了。去完春安巷,我?还得去找郑仆射。” “郑仆射?” “舒丽娘是郑仆射养在外?头的妇人,她的生辰八字、以往在家乡的种种,别人不大清楚,郑仆射多少?知道点。”蔺承佑道,“凶犯在同州杀人后,又赶到长安作案,动手的第一个对象恰是舒丽娘,我?得弄明白凶徒为何会?挑中她。” 两?桩事都得蔺承佑亲自去才能办到,外?人想帮忙都无从插手,严司直苦笑着要说话,外?头有衙役找过来了:“蔺评事,两?位小道长来了。” 蔺承佑出了大理?寺,果在门前看到了青云观的犊车,绝圣和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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