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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头另有妇人,于是故技重施,跑去求签问卜,每回在外头厮混一下午,再回府把一包药下到?我的茶盏里,我心知肚明,趁她不注意把那药倒入她自己的茶盏,等她睡着了,我再去大郎和大娘房里,没多久这贱人果然怀了孕,或许是自觉地位稳固,日日在外招摇过市,那人看时机成熟,便和我正?式谋划布局杀人的事,事成那日——” 宋俭突然笑了起来,眼里隐约可?见泪花:“我到?西市的香料铺亲眼确认了姜越娘的尸首,那是这四年来我活得?最?痛快的一天。明知贞娘早已魂无归处,仍跑到?贞娘的牌位前?上了三柱香。” 说?到?此处,他眉头舒展,笑声?益发遏制不住,然而?笑着笑着,那笑声?又变得?莫名苦涩:“有时候大郎和大娘对我说?想阿娘了,我就告诉他们,有什么话到?阿娘牌位前?说?一说?就好了,阿娘都?会听?见的,大郎和大娘信以为真,跑到?贞娘牌位前?,兄妹俩叽叽喳喳一说?就是半个时辰,每到?这时候,我都?心如刀绞,因为我知道,这些话他们阿娘早就听?不到?了。” 他仰头望向?幽暗的夜空,脸上有些茫然:“我总算如愿以偿了,可?这又如何,我甚至不知道怎样才能把这些事告诉贞娘,我难过了她不知道,我高兴了她也?不知道,孩子们长高了她不知道,孩子们摔跤了她也?不知道,以后永生永世,我都?没有与她重逢的机会了,你说?——” 他眼中迸发切骨的恨意,重新把视线投向?蔺承佑:“你说?我怎能让你们把月朔镜中姜越娘的残魂放出来?连这贱人都?能找回残魄重新投胎,那我的贞娘呢?谁把贞娘的残魄还给她?!” 他声?音凄厉,震荡着每个人的心魂,蔺承佑舌根发涩,竟不知如何接话。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宋俭痴怔了一会,忽又回过神来,从怀中取出月朔镜,冷笑了几声?道:“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你刚才问我后不后悔,我现?在可?以回答你,哪怕再重来一万次,我也?会这样做!” 他说?着目光一厉,手?中顷刻间灌满了内力,两手?一抻,便要将镜子一掰两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没等他发力,夜空里忽然凌空射来一根箭,箭尖直指宋俭,眼看要贯穿他的胸膛,蔺承佑反应远快于众人,当即甩出银链,可?到?底迟了一步,宋俭内力已算不差了,却被那箭上灌注的大力带得?往后一倒。 蔺承佑心猛地一沉,顺着那暗箭来临的方向?追出去,口中道:“救人!” 真凶此刻去了大隐寺,照理绝不可?能分身来暗算宋俭,所以这箭绝不会是真凶射出来的,可?见真凶后头还有人,动手?暗算宋俭,莫不是怕宋俭泄露什么。 追了一晌,对方果然渺无踪迹,他担心箭上喂了毒,忙又折回去,金吾卫们已经把箭矢剪短,背起宋俭埋头飞跑,蔺承佑提气追上前?,仓皇中一瞥,果见宋俭面若金纸,他心道不好,忙从怀里取出一粒清心丸给宋俭喂下去,随后将宋俭挪到?自己身后,提气狂奔起来。 “我带你去尚药局找余奉御,他最?善理毒,一定会有法?子的。” 宋俭伤得?很重,一味低低地咳嗽,良久,他勉强笑了笑:“不成了,我猜是那人幕后之人动的手?,一旦射中了,绝不可?能留下活口。再说?即便我能活,也?逃不过朝廷的重责,我只是……只是舍不下大郎和大娘,阿娘没了,如今阿爷也?因为被心魔所困,无端枉送了性命——” 蔺承佑喉结滚动,断喝道:“你虽犯下了重罪,但圣人心地慈厚,弄明其中原委,或可?酌情减免刑罚,只要活着,万事都?可?以想法?子,真要死了,那就什么都?没了,宋大哥,你看在大郎和大娘的面上挺一挺。” 第 79 章 宋俭陡然沉默下来。 他像是被蔺承佑这话激起了一线希望, 又像在思量着什么,往后一段路,蔺承佑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蔺承佑知道自己的马就拴在前方某条窄巷里?,不远, 再往前纵过两条街道就能上马了, 然而, 箭上喂的毒显然性子极烈, 才迎着夜色奔袭了一会, 宋俭的气息就骤然弱了下来。 蔺承佑心?急如焚,一个人到了生?死攸关的当口, 意志力往往胜过一切,情急之下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来激宋俭, 这时?候宋俭却?主?动开了口:“我没见过那人的幕后主?家?,但我猜是个男人……有一回我去找那人时?,因?为?事先未禀告,那人没来得及做应对, 房中居然还藏着一个人。我一进入房中, 就听到有人离去的脚步声, 是男人的靴声, 内力在我之上。” 他喘了一口气, 断断续续道:“……这位幕后主?家?能耐不小, 单是取胎这一局就排布得天衣无缝, 倘若不是那日偶然有证人闯入现场,估计连……连世?子也会认为?那贱人的死只是连环杀人案的一环, 我也是觉得不会露出破绽才……才答应加入……那人估计猜到我今晚会来夺镜, 自己抽不出空,只好把这消息透露给了那位幕后的主?家?, 所以他们才来得那样快……” 蔺承佑颔首。 他心?知宋俭这时?候话说得越多,内力只会流失得越快,虽说很想?追问下去,却?按耐着不再发问。 宋俭默了默,笑起来声音有些嘶哑:“往日我与世?子打交道不多,只知世?子聪明倜傥,今晚这一遭,世?子的为?人委实……让宋某钦佩,可恨我知道的也不多,因?为?我与那人算是……算是各取所需,我防着那人,那人也防着我,但我知道,那人每逢初一和十?五必定不在,我猜这两日那人需与幕后主?家?共谋大事,你顺着这个线索往下查,没准能查到什么。” 蔺承佑:“有什么话到了尚药局再说。” 宋俭却?苦笑道:“我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只怕等不到尚药局再说了。” 蔺承佑神色微变,双目一盲,意味着毒素已经蔓延到了脑中,哪怕余奉御即刻施救,也是凶多吉少了,可他依然没有放缓速度,反而越纵越快。 夜那么黑,去往尚药局的路那么长?,再怎样搏命,终究博不过天意,才掠过一座坊墙,就感觉宋俭的气息已经微不可闻了,蔺承佑胸口直发凉,宋俭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大限已到,凄凉地笑了笑:“我这一生?……最对不住的是我阿爷,有句话想?请世?子转告我阿爷:‘儿子走火入魔死有余辜,今夜这一走,日后不能再在他老人家?膝下尽孝了,儿子愧悔难当,只望他……他老人家?保重’。我袖中有对木偶小人,是前些日子在外头给大郎和大娘定做的,白日取回来了,本打算晚上带给大郎和大娘,现在也只能拜托世?子了……” 蔺承佑忽道:“宋大哥,把贞娘的生?辰八字和她?殁日的具体时?辰告诉我,我来想?法子。” 背后原本是一片寂静,此话一出,宋俭的呼吸猛地粗重了几分,仿佛不敢置信,颤声道:“有法子么……” 忙又道:“……贞娘……她?是庚戌年六月十?一日jsg巳时?初生?人,殁日是辛未年七月初二酉时?末。” 记得这样清楚……蔺承佑点点头说:“有法子,只是麻烦些。伥鬼自身也是鬼类,即便吸食人的残魄,也无法将残魄化为?己用,吞食一阵发现无用,就会把残魄又吐出来。我猜贞娘的魂魄仍在长?安游荡,不过不能用寻常的招魂术召回来,而是先要打开玄牝之门……” 而且世?上没有哪个道士会愿意赔上自己的修为?帮人拼凑魂魄,但比起放任一个无辜的受害者永生?永世?无法投胎,损个一两年修为?又什么,师公和阿娘若是在场,也会这样做的。 只不过这种大法术历来只有师公一个人能排布,如果师公近日回不来,那就只好像上回招安国公夫人的魂魄那样,由他就和圣人一起做。 宋俭失神地听着,虽说没吭声,呼吸却?益发急促,蔺承佑心?里?越来越凉,这是回光返照的迹象,宋俭能屏住最后一口气,靠的是一腔与妻子重聚的执念。 听完蔺承佑的话,宋俭似乎欣喜若狂,连说了三声好:“那就……那就拜托世?子了……若是贞娘的魂魄找回来,务必引我和她?的魂魄相见,我和她?约好了要……要……” 肩后忽然安静了下来。 蔺承佑刹住脚步:“宋大哥。” 无人应答。 宋俭已经断气了。 蔺承佑在原地默然伫立半晌,缓缓把宋俭从身后放下来,把尸首放在地上,低头哑然看着。 宋俭的双眸仍睁着,嘴边却?凝结着一丝笑意,笑意透着几分畅快,仿佛终于得偿所愿。 静默片刻,蔺承佑摸向宋俭的衣袖,把两枚小木偶取出,对着宋俭的尸首,把先前没来及说完的话郑重说完:“好,我答应宋大哥。” 背后传来杂沓的脚步声,金吾卫们终于赶上来了。 蔺承佑缓缓直起身,对金吾卫道:“把宋俭的尸首护送到大理寺。” *** 滕玉意坐在桌边看书,那本《琴诀》已经被她?翻烂了,这本手抄的残卷是阿姐离寺前落下的,书名早磨得看不清了,内容却?很有意思,里?头记载着各类古老的梵经典故,叫人一看就着迷。 不知不觉翻完大半本,滕玉意扭头朝敞开的轩窗看去,院落里?寂寂无闻,偶尔能听到几声虫鸣,三月过去了,今日是四月初一,这是每月一次的月朔日,连月色比平日幽暗许多。 太安静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安静得不像话。 其实不只今晚,这两日寺里?都异常安静,她?白日除了定时?到前头去用三餐,剩下的时?辰几乎无所事事,滕玉意不愿闲着,只好来回练习蔺承佑那日教?她?的轻功,两日下来倒是也小有所成。 头两日绝圣和弃智只要得空就来寻她?,三人坐在梨花树下的石桌旁,一边闲聊一边吃点心?,两人对她?说,他们也不知道真凶是谁,但师兄告诉他们,无论发生?何事,只要记住真凶一心?一意想?谋求月朔童君就是了。 到了今日,连绝圣和弃智都不在寺里?。 滕玉意知道,别人没法差使他们两个,绝圣和弃智临时?被调走只能是蔺承佑的主?意,她?暗猜他们同师兄去了同州,就不知凶徒落没落网。 滕玉意这边托腮沉思,那边碧螺和春绒也都忙活完了,一个打着呵欠过来帮滕玉意铺衾被,另一个把滕玉意明日要穿的衣裳鞋袜熨好了挂起。 “娘子,该睡了。” 滕玉意放下手里?的书卷,抬头时?看到春绒手里?的香囊,忽然想?起前日几位小娘子结伴去云会堂用膳时?,路上彭二娘兴致勃勃把自己新配的香囊拿出来给她?们瞧,香囊传到段青樱手里?,段青樱非但未夸赞,反而像是闻到了极为?难闻的东西,猛地把头扭过去。 这下不只彭二娘尴尬,旁人也觉得失礼。 那次之后,段青樱便称病只在房里?待着,再也没去过云会堂。 段青樱的种种举止在滕玉意看来,简直不能更古怪了。 又想?起蔺承佑那晚的表情,也不知蔺承佑发现了段青樱的什么秘密,居然死活不肯透露。 倘若段青樱只是中了邪,没必要藏着掖着。 春绒一再过来催促,滕玉意只好若有所思朝床边走,走着走着,脑中突然蹿出个念头。 记得那日段青樱也是莫名其妙发呕,姨母看了,就说她?当年怀孕时?也是如此,看着像伤风,闻什么都爱呕吐。 滕玉意头皮一炸,段青樱该不会是有了身孕吧,暗自在脑中把段青樱连日来的种种异常串起来一想?,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难怪蔺承佑欲言又止,想?来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在人前讨论一个小娘子未婚有孕的事。 滕玉意心?啵啵急跳起来,忽听夜空中欻然发出一声巨响,有点像猛兽的吼叫声,又像是沙场上的擂鼓声,大若雷鸣,阴森异常,重重击到人心?上,让人浑身发寒。 滕玉意一惊,春绒和碧螺也吓了一跳:“那、那是什么动静?” 却?听外头传来脚步声,端福显然已闻声赶来:“娘子!前头似乎有异动。“ 滕玉意当机立断穿上外裳和披风,把小涯剑藏在袖中,率先拉开门跑出去:“出了何事?” 端福盯着寺庙上空那诡异的白光,神色越来越古怪:“不知,老奴已经让长?庚去前头看了。” 等了一会,外头的小径又响起脚步声,院墙上空火光晃动,来人似乎不少。 “娘子!”是长?庚的声音,“明心?法师来了。“ 下一瞬就听到明心?的声音:“滕檀越,耐重闯入了寺中,快随贫僧走。” 春绒等人大吃一惊,滕玉意拉开门,来人都是熟面孔,除了缘觉方丈的两位座下大弟子,还有那日在玉真女冠观帮着降魔的各家?道观的道长?,几位道人像是临时?到寺中来帮着降魔的,个个都神色紧张。 除此之外,人群中还有吓得瑟瑟发抖的彭大娘、李淮固等人,段青樱披着大披风,连眼?睛都挡在帷帽下方。 细细扫了一圈,没看见绝圣和弃智,也没看到见天和见仙。 明心?道:“事不宜迟,方丈带人在前头困住了耐重,你们没有法力护身,方丈怕耐重的阴力伤及诸檀越,让贫僧带你们到结界中躲一躲。” 滕玉意暗自看了看腕子上的玄音铃,确定来人并无异常,仰头看寺庙上空,顷刻间便阴云密布,忙道:“烦请法师带路。” 明心?领着众人径直朝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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