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头望,蔺承佑也?被圣人留下了。看来?要连夜商量对付彭家?的法子了。 *** 皇后和滕玉意一离开,皇帝就屏退殿中的宫人。 “彭氏姐妹的犊车可让人扣下了?” 蔺承佑道:“刚出城就被拦住了。彭家?给两个孩子做了易容,犊车也?是专门?从马辔行?雇佣的寻常犊车。看样子他们打算先将彭氏姐妹运走,接下来?再暗中护送彭夫人离开长安。” 皇帝欣慰地?点点头,那晚彭思顺御前突然为?孙女和佑儿说媒,他和佑儿就预料到彭家?不日会有异动,这?几日彭家?的一举一动,全都在朝廷的监视之下。 今晚李三娘将证据呈送上来?后,左右羽林军立刻将彭家?在长安的数座宅邸一一包围,行?动风驰电掣,除非彭思顺父子陡然生出双翅,否则绝不可能逃出长安。 皇帝看向滕绍:“滕将军,你的那封密信,成王已经托人急马加鞭告诉朕了。你在信上提醒说朝中有人蓄意谋反,最迟可能在冬月举事?,让朝廷顺着向回?纥人购买马匹的那些商贩往下查,还提醒成王说那些人买马借用的是南诏、渤海等小?国?的名义。正因为?你的这?封信,蔺效推迟了回?京的时日。朕知道,你有顾虑,你暂未拿到彭家?造反的铁证,倘或言明是彭家?造反,不但会让彭家?立即将矛头对准淮南道,还会让朝廷怀疑你的动机,为?了确定你信上说的人是彭家?,蔺效花了近两月工夫搜集线索。” 滕绍肃容道:“圣人洞若观火,臣的这?点私心瞒不过圣人。” 皇帝微微笑道:“卿何言私心?卿一心为?朝廷揭发奸逆,所作所为?可谓殚精竭虑。朕猜彭家?听说世上有人能预知后事?,早就打算提前谋反了。这?两月,彭思顺父子表面上在长安述职,暗地?里却一直在调兵遣将。若非你的这?封信,蔺效不会查到淮西道近日暗中屯兵五万到河阴仓附近,等到他们发兵围住河阴仓,朝廷会处处受制。” 河阴仓?蔺承佑皱了皱眉。 从李淮固呈上的那些证据来?推断,彭家?第一步行?动原本是率兵往南先扼住陈颖水路的。 水路一断,漕运受阻,彭家?等于扼住了京洛地?区的咽喉,时日一久京师地?区兵粮不继,这?一仗会打得极其艰难。 想?必彭家?已经查清李淮固确有预知之能,故而临时调整了作战方案。彭氏父子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名将,河阴仓这?一步棋也?很妙。 眼下朝廷的江淮赋税大多储存于河阴仓附近,另有黍谷数万槲,彭家?不论是将河阴仓据为?己有,抑或是付之一炬,对朝廷的物?资储备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蔺效查清此事?后,立即发信回?京,朕打算调动让河东道的林奋暗中发兵前往河阴仓北部,同时令幽州的周贵仁南下,两军形成犄角之势,暗中包抄彭家?这?支五万大军。” 滕绍道:“圣人明鉴。彭家?盘踞淮西道多年,陆续在河东、幽州等相邻蕃镇安插了无数耳目,两军这?一动,淮西道势必会收到风声,叛军早已驻扎多时,不论是连夜退踞蔡州,抑或是掉头攻打陈颖水路,都只需数日行?程。河东和幽州两军未必能救到河阴仓,说不定还会痛失陈颖水路。不如由臣连夜调镇海军沿寿州往北,从后方突袭淮西军。寿州与淮西道只有数镇之隔,行?军可连夜赶至。 “为?着防彭家?突然发难,臣这?两月一直在部署此事?,军队已经囤扎在寿州附近,只等圣人首肯。臣敢保证,寿州调军的风声绝对传不到淮西道,尽管这?些年彭家?一直有意在淮南道安插细作,臣始终没让他得逞,淮南道对彭家?来?说好比一块铁板。” 皇帝备受鼓舞,别人说这?句话他未必相信,但滕绍的治军之才天下震畏,只要滕绍不想?让彭家?的手?伸到淮南道去?,那么彭家?一定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卿所言甚是,那就依卿之言。”皇帝起身踱步,“此外?蔺效和沁瑶在信上提醒朕,彭家?养了不少会邪术的异士,想?来?是当年无极门?那几个残渣余孽,被彭家?收留下来?,这?帮人还利用邪术的种种好处,将不少豪绅和文人墨客诱至彭家?麾下。一旦朝廷与彭家?开战,朕不怕别的,就怕这?些人利用邪术祸害战场上的士兵,佑儿——” “侄儿听命。” “无极门?光是‘撒豆成兵’一符就能引来?不少阴兵,为?减少我军兵马损伤,此次平叛之征少不了道术高妙之人。师公?年岁已高,万万不能劳动他,你阿娘是女子,在军中多有不便。为?今之计,只有派你与滕将军一同平叛了。你计出万全,前年又曾随军历练,镇国?公?告诉朕,那回?党项兵士在凤翔府附近烧杀抢掠,你才十六岁,听闻此事?,仅凭一人一骑就斩杀了上百名党项军士。派你去?,伯父放心。” 蔺承佑早预料到会有这?番安排,光从那枚邪门?至极的“月朔镜”就能看出,彭家?豢养的并非寻常之辈,而是几个深谙《魂经》上种种邪术的大“邪物?”。想?必这?些人当年逃出长安后,为?了报复朝廷没少苦练邪jsg术。 想?来?想?去?,朝中的确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长安城不乏懂道术之人,但彭家?筹划多年,保不齐收买了多少人,眼下军情告急,哪来?得及一一排查,于是正色道:“侄儿领命。” 皇帝郑重对滕绍道:“滕将军,佑儿这?孩子看着洒脱任性,实则机警如神,有他相助,此次出征必定如虎添翼。只是这?孩子年少,免不了有些不稳重之处,若他言语冒失,还请滕将军多多提点和关照。” 这?种语气和目光,只有在极为?疼爱孩子的长辈身上才能看到。 滕绍凛然道:“臣不敢有负天恩。圣人请放心,有臣在,绝不会让世子出半点差错。” 蔺承佑笑道:“侄儿已近弱冠之年,伯父还老把侄儿当小?孩。” 皇帝佯怒瞪了蔺承佑一眼,随即收敛神色:“滕绍,蔺承佑,听旨。” 二人俯首。 “滕将军,朕命你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淮西平叛大将军,领镇海军,负责此次平叛之征总务,蔺承佑领神策军,任左右神策,平叛副指挥使,兼行?营兵马使,即日前往淮西道,率兵拿下河阴仓。” 又道:“战火连绵,受苦的是老百姓,这?次出征,务必要速战速决,朕只给你们两月工夫,不出意外?的话,彭氏父子今夜就会被朝廷控制——” 这?时关公?公?忽然进殿:“圣人,郭将军求见。”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殿中三人同时一凛。 蔺承佑暗忖,郭肃是左武卫大将军,今晚奉命前去?捉拿彭氏父子,突然回?宫禀告,莫不是—— “快让郭肃进来?。”皇帝忙说。 郭肃匆匆踏入殿中,纳头便拜:“启禀圣人。臣等不力,此去?只捉到彭思顺和彭家?一众女眷,没能捉到彭震。” “他跑了?” 郭肃满头大汗摇摇头:“府中那个‘彭震’是人假扮的,此人易容术很高明,言行?举止也?与彭震很相似,想?是为?着这?一日,早在几年前就开始接受训练了,臣等直到揭开面具才知道是假的,不过彭家?想?是不让圣人起疑心,彭思顺倒并非旁人假扮,臣去?的时候,彭思顺从容就缚,想?是早就知道朝廷头些日子就开始监视彭府,逃跑只会打草惊蛇,何况他本就气若游丝,没法活着走到淮西道。” 皇帝大惊:“也?就是说,彭震自始至终都在淮西道?” “看来?是这?样。” 蔺承佑皱了皱眉。彭震自己躲在淮西道暗中排布,却让老父和女眷来?长安。想?来?笃定老父能带着家?眷顺利逃出长安,就算没逃出,以?伯父仁厚的心肠,也?不会随便处置彭家?妻小?。 皇帝快速踱了几步,对滕绍和蔺承佑道:“京中满是彭家?的眼线,今晚朝廷兵围彭府,淮西道一定会收到风声,看来?得马上发兵了。” 滕绍凝眉思忖:“用兵之策也?得做些调整。” 蔺承佑想?起李淮固的话,忽道:“伯父,彭震可能会派人对付滕将军,滕将军武艺再高强,也?敌不过邪术,这?两日滕将军身边离不开人相护,今晚我送滕将军回?府,但明日要去?神策军恐怕抽不出空,还请伯父让缘觉方丈派几个大弟子出寺,从即日起日夜保护滕将军。” 皇帝和滕绍一怔。 皇帝忙颔首:“你所虑极是。” 议了一晌事?,不知不觉已是后半夜了,滕绍唯恐女儿扰了皇后歇息,便要接女儿出来?。 蔺承佑本就打算准备送滕绍和滕玉意回?府,于是一同出了麟德殿。 刚走到半道,迎面看到师公?和绝圣弃智。 蔺承佑吃了一惊,师公?很少这?么晚进宫,而且按照绝圣和弃智平日的习性,这?个时辰早该睡成两头猪了。 “师公?,您老怎么还没睡。” 滕绍也?微讶行?礼:“道长。” 清虚子神色极其凝肃,冲滕绍颔了颔首,便对蔺承佑说:“师公?有急事?找你。” 滕绍忙说:“世子不必相送,滕某和小?女自行?回?府便是。” 清虚子:“你要亲自送滕将军回?府?” “长安有不少彭震的党羽,徒孙怕他们用邪术加害滕将军。滕玉意么,她本就爱招惹邪祟。” 滕绍眉峰微耸,虽然早就知道蔺承佑有意求娶女儿,但这?声“滕玉意”,未免叫得太顺口了点。 他心里五味杂陈,蔺承佑是个不错的孩子,就不知玉儿是怎么样想?的。这?些日子他心头压了太多事?,此次一去?,唯独放不下玉儿,若是蔺承佑能—— 他转头审视蔺承佑。 “让绝圣和弃智送一送就行?了。”清虚子说,“学了这?些年,破个简单的邪术不在话下。” 绝圣和弃智拍拍胸脯:“师兄你陪师公?说话吧,我们送滕将军和滕娘子就成。” 滕玉意随宫人从拾翠殿里出来?,正好听见这?对话,她目不斜视走到阿爷身旁,冲清虚子道长行?礼,行?完礼也?不看蔺承佑,只拿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绝圣和弃智。 滕绍也?说:“道长年事?已高,不宜熬夜枯等,世子自去?忙,有两位小?道长相送就无虞了。” 说罢对绝圣和弃智做出个伸臂相邀的姿势:“有劳两位小?道长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行?人便出来?,刚上犊车,蔺承佑也?出来?了,令宫人把他的马牵来?,笑着对滕绍说:“滕将军,还是我来?送吧,夜太深了,师弟年纪太小?,遇事?不善应对,让他们送我不大放心。” 自从听了滕玉意和李淮固的那番对话,他胸口仿佛时刻横亘着一块看不见的石头,在滕氏父女的安危上,他可不想?再出任何差错了。 滕玉意若无其事?放下窗帷,顺势往嘴里放了颗杏脯,她早就困了,蔺承佑这?一来?,她忍不住调整一下坐姿,放心地?打起盹来?。 滕绍深邃的目光中透着几许暖意:“那就有劳世子了。” 蔺承佑清清嗓子,翻身上了马:“滕将军不必多礼。” *** 清虚子在拾翠殿里的暖阁中闭眼打坐,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外?头传来?轻健的脚步声,猛一睁眼,三个徒孙回?来?了。 清虚子一跃而起:“快把李三娘今日交代的事?告诉师公?。” 蔺承佑心中纳罕至极:“您老等到现在都不睡,就是为?了问这?个?” 清虚子脸上透着焦灼之色: “师公?头些日子就觉得天象不大对,今夜想?起此事?,无论如何睡不着了,快,这?李三娘和滕娘子到底怎么说的,你赶快一五一十告诉我。” 蔺承佑挥手?让宫人们退下,扶着师公?坐回?榻上,把今晚李淮固和滕玉意之间的对话一一对师公?说了。 清虚子双眼圆睁:“李三娘说她在所谓的‘上一世’中是染时疫而亡的?” “没错。”蔺承佑皱眉思忖,“她说三年后爆发了一场时疫。” 清虚子喃喃道:“时疫、时疫……” 他坐不住了,负着手?在殿中团团打转:“难怪最近长安冒出这?么多邪祟,今晚城外?满是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孤魂野鬼。师公?大致能猜到究竟是怎么回?事?了。时疫、邪祟、借命、滕娘子中的错勾咒……” 说完这?些话,回?头看徒孙脸色不大好看,清虚子心乱如麻招招手?:“此事?非同小?可,过来?,师公?细细同你说。” *** 滕府。 这?一路滕玉意睡得很踏实,等她下车时,蔺承佑已经走了,她揉揉眼睛看了看空荡荡的街尾,回?头就撞上父亲复杂的目光。 “走吧,阿爷有话要同你说。” 这?话正合滕玉意的心意,她本就要问阿爷今日为?何跑去?找邬莹莹。 父女俩到了书房门?口,滕绍解下身上的披风递给程伯,低声说:“不必奉茶,我跟玉儿有话说。” 程伯郑重应了。 滕玉意在旁瞧着父亲的一举一动,一迈步,随父亲进了书房。 滕绍似是满心沸乱,目光在屋中凌乱地?扫了扫,开门?见山道:“阿爷和蔺承佑要率军前往淮西道平叛,最迟后日会拔营。蔺承佑率领神策军,圣人给了两月时限。” 滕玉意一震,她早料到朝廷快开战了,但万万没想?到蔺承佑会和阿爷一同出征,愣了会神,一抬眸,才发现阿爷望着自己的目光中,有着很深的眷恋和不舍,像是这?一晚,要把女儿的模样深深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滕玉意愈加诧异。 “不过你别担心,阿爷准备多时,蔺承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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