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僚和搭档。她都能想象当初蔺承佑得?知严司直的死讯时有多难过。 “依我看,他?们三人过去?可能是相识。”蔺承佑道,“王大春原本在?义宁坊打更,前不久才设法调到此处,说不定他?本就是冲着刘翁来的,这也与凶手的意图不谋而合。三人或是内讧,或是抢夺同一?件东西,凶手不单行凶,事后还将二人的头颅带走,这样做多半是怕我们通过冤魂之口问出他?是谁。头颅被?割下,意味着口舌喉的灵窍都不在?了,即便化为厉鬼也无法言明?自?己是被?谁杀害的。除此之外,凶手过去?应该不只杀过一?个人,昨晚我来此时,发?现巷中有游魂,假如当时凶手在?附近窥伺,说明?他?身上?杀孽很重,无论走到何处,都有冤魂跟着他?。” 陈司直疑惑地说:“那依照蔺评事看,凶手和王大春究竟在?找什么?刘翁生前只是个卖炭翁,照理是没有值钱家私的。” “东西值不值钱,得?找出来看了才知道。”蔺承佑思索着说,“这两桩案子最大的疑点就是凶器。究竟什么样的利器能那么快割下一?个人的头颅,边缘整整齐齐不说,刘翁和王大春遇害前甚至没来得?及呼救,这种手法,倒教我想起了一?种熟悉的暗器。” 滕玉意心口一?跳,脑海中突然浮现那件银丝暗器。 尽管已经得?知幕后主家是淳安郡王,但淳安郡王只说这银丝武器是当初皓月散人花重金买来的。他?们图它轻便好用,且能杀人于无形,至于皓月散人最初是从何处弄来的,一?直是个谜。 记得?那回大伙在?彩凤楼讨论对付尸邪的法子时,曾说起剑南道的军士们在?南诏国遇到过尸王,军营里正?是利用一?根琴弦似的武器锯下了尸王的獠牙才得?以?驱邪。 会不会这种杀人暗器最初是从南诏国传到中原来的。 “对了陈司直,昨日下午我来时,曾让董衙役去?长安县讨要刘翁的户籍,现在?可取回来了?” 陈司直噢了一?声:“找着了。原来刘翁并非长安人士,十几年前才从剑南道迁来长安,他?过去?曾在?专程在?南诏国和剑南道之间往返,据说靠贩货为生,至于卖的什么货,那就不大清楚了。” 滕玉意一?震,莫非真与南诏国有关?。 “不如顺道一?起查查王大春的来历。”蔺承佑道,“他?来长安做更夫前,说不定也在?剑南道和南诏国待过。去?岁坊间曾暗中流行过一?种昂贵的银丝武器,大约是从南诏国的巫蛊地传来的,假如刘翁和王大春都是被?这种暗器所害,我大致能猜到凶手的目的是什么了。” 记得?查办皇叔和皓月散人一?案时,他?曾打听过这种银丝武器在?坊间售卖的价钱,以?庄穆为例,此人手里的银丝一?根叫价万钱,彩凤楼的老板彭玉桂家资钜万,也仅购买了一?根做防身用。 听说有不少江湖人士想得?到这种武器,只不过因为朝廷打压,不敢明?目张胆交易。 可惜先后出了彭震和皇叔的事,对方有如惊弓之鸟,吓得?再也不敢冒头了。 看来风声一?过,这帮人又蠢蠢欲动了。 又听闻,南诏国有处偏僻的巫蛊之地,当地百姓因为常年与世隔绝,历来禀性纯良,为了获取衣食,百姓们常将本地的一?些?珍异之物以?贱价卖给中原人士和胡人。 这种银丝暗器说不定就源自?南诏国的某处深谷里的矿池,如果一?个人掌握了制作这种银丝暗器的独门秘笈,只需悄悄售卖个两三年便可富甲一?方。 陈司直也听说过去?岁那几桩案子,忖度着说:“照这样说,刘翁、凶手、王大春很可能共同做过贩卖银丝暗器的营生。但不知怎么回事,三人闹掰了。凶手和王大春以?为刘翁私藏了剩余的货物,所以?他?们俩一?个杀了刘翁之后到处翻找,一?个专程跑到喜鹊巷打更。凶手甚至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再次潜回刘宅。” 这样一?捋,原本迷雾重重的案子,一?下子变得?明?晰了不少。 有位老衙役钦佩地说:“本来毫无眉目,一?经蔺评事之手,好像就变得?不那么复杂了。” 陈司直哂笑:“说来说去?,都是为了一?个利字,案件本就不算复杂,凶手又因为急于得?到东西留下了不少破绽。对蔺评事而言,当然不算难办,他?可是破过无数扑朔迷离的大案的。” 滕玉意淡淡瞅陈司直一?眼,先前他?可是很嫌蔺承佑碍事的。 盲了眼又如何,心比他?们亮就行。 “无为。”蔺承佑开口道。 “是。”滕玉意昂首说,“师兄有什么吩咐。” “那东西多半还在?刘翁的宅子里,趁日头好,我们进去?找一?找。” “好。”滕玉意牵着蔺承佑往宅内走,一?边走一?边主动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诉蔺承佑。 陈司直也赶忙带着衙役们入内搜寻。 蔺承佑边走边指点滕玉意如何搜寻证物,滕玉意依言做了,她比绝圣弃智更为护短,入内后一?双眼睛基本不离蔺承佑脚下,护着这护着那,唯恐那帮同僚嫌蔺承佑碍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或许是心境不同,又或许是觉得?滕玉意护短的样子实在?可爱,蔺承佑非但不再像昨晚那样郁结,转悠到最后反倒笑了。 在?陈司直一?票人忙得?气?喘吁吁的时候,蔺承佑和滕玉意到外院坐下。 蔺承佑问滕玉意:“如果你是刘翁,你会把这样重要的物件藏在?自?家宅子里吗?” 滕玉意帮蔺承佑重新系稳眼上?的布条,坐回原处托腮想了想:“如果没人来抢,我自?是会放在?自?己身边,如果知道有人觊觎,我就得?找个更妥当的地方藏起来。” 蔺承佑半倚着身后的廊柱,手里转动着一?根枯草:“一?个卖炭翁……如何避人耳目藏东西……” 默了一?会,两人异口同声:“卖炭!” 滕玉意语气?那样兴奋,蔺承佑简直能看见滕玉意那亮亮的眼睛,他?不由笑道:“快让严司直——”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脸上?笑容一?滞。 滕玉意忙对屋里的陈司直说:“陈司直,我师兄大约知道那东西藏在?何处了。事不宜迟,我们得?赶在?凶手前赶过去?。” 从喜鹊巷出来,众人分头上?马,一?边沿路向街坊邻居打听,一?边沿着刘翁平日卖炭的路线往西市走,寻到将近傍晚时,果然在?半途中找到了一?处空宅。 这条巷子离喜鹊巷距离足有两座坊,巷子里只住了两户人家,异常冷清不说,最里头那处宅子还常年空置,但刘翁几乎每日都会来此处卖炭。 大理寺的人入内搜查,不出所料,很快就在?寝房床后的一?个暗洞里找到了一?个漆匣。 当衙役们把东西小心翼翼捧出来时,滕玉意脸色一?亮,这可是她第一?次帮蔺承佑破案。 衙役刚要擦拭漆盒,蔺承佑却道:“慢——” 锁魂豸爬上?圆桌,确认漆盒并未暗藏暗器和毒-药,蔺承佑这才令衙役打开漆盒。 里头果然放着秘笈和钥匙。翻开秘笈看了看,上?头记载着藏矿处的具体山头,以?及如何提炼和制作这种暗器的秘法,至于那把钥匙,想必就能打开藏矿之处的密钥了。 蔺承佑在?掌心掂了掂那把钥匙,摘下腰间jsg的金鱼袋递给身边衙役:“给宫里送信,说去?年在?坊间售卖银丝武器的那帮大鱼落网了,让北衙派百名金吾卫来此处,接下来数日,需日夜在?附近蛰伏,除此之外,在?座的几位大哥最近也不能离开朝廷的监视。” 陈司直和衙役们心知事关?重大,忙应了。 滕玉意看着漆盒,对蔺承佑说:“里头还有几本书。” 衙役们小心翼翼取出,却是一?些?记录南诏国巫蛊之术的秘笈。听说南诏国百年前出过一?位很出名的巫后,最善用蛊虫害人,凡是巫后下的蛊,极少有人能破解。匣子里这些?残本想是刘翁等?人在?南诏国贩货时无意中搜集到的,因为代远年湮,大部分都已破旧不堪。 衙役们正?要将其原样放回去?,滕玉意一?瞥之下,忽道:“绝情蛊?” 蔺承佑一?怔,绝情蛊虽出自?道家大道之手,历来却被?称为“蛊”,原因自?是那位不争散人虽然用的是五行阴阳术,引子和载体却是用的南诏国巫后的蛊虫。 可惜不争散人去?世多年,南诏国巫后也早已成了一?堆枯骨,是以?师公苦求多年,一?直没能找到破解之法。 滕玉意也想到了这一?点,忙取出那本旧书拍了拍扉页上?的灰,是后人的手抄本,面上?虽破,里头字迹倒是清晰。 翻开第一?页,上?写着: 疯疯癫癫的,透着一?股冰冷的恨意。 滕玉意皱了皱眉,顺势将这句话念了出来。 蔺承佑略一?思索,忙道:“陈司直,这本书可能我得?拿回去?一?用,请你们先过目一?遍,确定无误,便请登记到证物簿上?。” *** 回去?的路上?,滕玉意在?车里磕磕巴巴为蔺承佑读那本秘笈,上?头有太多蛊术之类的术语,她现在?只能算粗通道术,读起来难免觉得?深奥。 犊车都要到成王府了,她才勉勉强强将整本秘笈读完。 “如何?”滕玉意放下那本书,紧张地望着蔺承佑。 蔺承佑脸色很难看,这本书应该是当年那位南诏国巫后炼制绝情蛊时留下的,记录之人大概是某位误闯南诏国巫蛊之地的中原道人。 书上?写得?很明?白,若无奇药相克,这蛊虫会一?直附在?男子体内,怪不得?他?和滕玉意亲吻后依旧无法复明?。不争散人只是在?蛊虫外套了个道家的虚壳,道家那套阴阳相济的心法根本无法克化,成亲也未必管用。 书上?倒是写明?了奇药是什么,这东西有名有姓,最初是由巫后保管,但据他?所知,此物早已失传了。 假如找不到那枚奇药,就意味着他?一?辈子都无法复明?…… 为了宽慰滕玉意,他?笑了笑道:“上?头写了解蛊的法子,只要吃下一?枚奇药,我眼睛就能复明?了。” 滕玉意一?滞,闹了半天必须要吃药才成,也就是说不争散人把他?们所有人都耍了,她忍下心里那口恶气?:“是上?头所说的‘力根遥’么?那是何物?” 蔺承佑:“南诏国语。意思是南诏国的异宝赤须翼。” “赤须翼?”自?小滕玉意也见过不少世间奇珍,但从未听说过这种宝物。 “是南诏国当地一?种昆虫化作的结晶,约有上?万年之久,夜间能照明?,佩戴在?脖颈上?有驻颜美肌之效。据说南诏国皇室就庋藏着一?枚,但多年前就已失传了。欸,你别丧气?,只要我想搜罗,这世上?就没有我找不到的东西。” 但蔺承佑心里知道,这话不过是安慰滕玉意罢了,失传已久的宝贝,哪有那么容易找。 等?到找到的那一?日,他?和阿玉说不定都三四十岁了,整整数十年,眼看要在?黑暗中度过了。 心里这样想,却很快打起精神:“天太晚了,先回府里用晚膳,待会到青云观把这本书给师公瞧瞧——” 滕玉意却冷不丁说:“等?等?,我知道这宝贝在?何处。” 蔺承佑奇道:“何处?” 滕玉意一?笑,掀开车帘让车夫改道:“麻烦去?靖恭坊的华阳巷。” *** 华阳巷一?座精致宅邸。 蔺承佑张开双臂,像一?只俊鹘那样趴在?后窗和房檐的中间。 滕玉意则趴在?他?背上?。 这姿势坚持久了,对常人来说无异于酷刑,对蔺承佑来说却是如吃饭睡觉一?般轻松,但他?额头上?仍沁出了汗珠,不为别的,只为耳畔能清清楚楚听到房里的动静。 原来赤须翼并未失传,而是藏在?新昌王的遗孀邬莹莹手里。 来时路上?滕玉意向他?保证,只要她开口,邬莹莹绝对会乖乖把这世间异宝交给她。又叮嘱他?到时候千万别露面,这事交给她一?个人来办就成。一?旦他?出面,这件事就会牵涉到两国的朝堂和外交了。当时他?还笑问缘故,现在?知道原因了。 顾宪这厮,正?和自?己的婶婶邬莹莹翻云覆雨。 滕玉意为了要挟邬莹莹,专程盯了邬莹莹两个月,本想捉住邬莹莹别的把柄,却意外发?现邬莹莹和顾宪有私,等?到证据搜集得?差不多了,滕玉意认为时机已成熟,某一?晚便让程伯等?人在?宅子周围安排一?番,她自?己则用他?教她的心法屏息猫在?壁橱后。 换言之,那晚顾宪和邬莹莹偷情时,滕玉意全?程在?房里待着。 碰巧那一?阵他?在?淮西道打彭震,怎能料到滕玉意在?长安也没闲着。他?早就知道滕玉意不守规矩,但没想到这小坏蛋连这种事也能…… 蔺承佑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一?通,等?他?回过神,房里仍在?响。 都快一?个时辰了,顾宪和邬莹莹仍未消停。 他?也是今晚才知道,这种事原来有这么多花样。 蔺承佑心跳如鼓,身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这种滋味,比平日打几场架都累。 有完没完了? 再这样下去?,他?都快支撑不住了。 滕玉意趴在?蔺承佑身上?,没比蔺承佑好到哪去?。 脸烧得?像炭,心跳也震耳欲聋,谁能想到今晚一?来就撞见顾宪来找邬莹莹。 大约是即将启程回南诏国怕日后没机会偷情,顾宪和邬莹莹这回比上?次折腾得?久多了。 蔺承佑虽然始终没吭声,但看上?去?比她还要难受,除了那块朱红布条,脸上?哪都是汗。 汗珠正?顺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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