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找谁?” 惊蛰皱了眉头,思索起来:“白帝城非元婴期以下修士不能进,修为太高的不行;你我半个时辰后就得出发,没时间仔细找,太远的人也不行;且此人还不能与公子有仇,以免进了白帝城与他们为敌……” 只是他还没盘完,就感到袖子被人拉了一下。 惊蛰停下,抬头看向霜降。 霜降脸上出现了一种说不出的微妙的神情,却是一指下方城墙边上:“你觉得,这个人……” 惊蛰往下看去,忽然就懂了她脸上为何这般神情,嘴角抽搐了一下,斟酌道:“此人,会不会,过于离谱?” 霜降想想:“确实离谱,但……” 但这不正好撞上了吗? 虽然离谱可自认为并不离谱的李谱,此时便走在城墙下头,一边走一边嘀咕:“都打进前十六了,好歹剑上留名,还骂我丢脸!糟老头子蘑菇汤喝多了……不让我回,我稀罕吗?哼,等我在外面混两年,天天打着你旗号偷鸡摸狗吃喝嫖赌,早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丢脸’……” 只是话未说完,忽然眼前一黑。 竟是有个大黑口袋当头罩下,一口袋将他装了进去! 李谱吓得一激灵,人在袋中都差点蒙了,大叫起来:“谁,想干什么?放我出来!哪位英雄好汉?冤有头债有主,我一生从不赌钱结仇的,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然后就被人扔到了地上。 袋子打开,是在城外黑漆漆的树林里,两双云纹黑靴映入眼帘,是一男一女两名修士站他面前,一个蓝衣一个青袍,正盯着自己,但看起来面色都不太好。 “修士?”李谱迅速判断了一下这二人修为,连半点反抗的骨气都没生出,连忙哭道,“二位前辈,二位前辈!你们是我师父派来的吗?天地良心,我背后可没说过师父他老人家坏话,你们不能这样啊!若不是我师父派你们来的,那更要有话好好说嘛,晚辈家境殷实,师门富裕,千万不必立刻撕票。晚辈作为肉票,活着才能为二位敲诈更多的好处……” 那二人脸色本就不好,听这一番话后,更是差点绿了。 左边那蓝袍女修怀疑起自己:“此人当真可以吗?” 右边那青袍男修沉默了很久,才道:“那要不,我们再去城中找找?” 蓝袍女修盯着李谱,回头想想,几经挣扎,终于还是牙关一咬:“再回城中天知道找不找得到,算了,没时间了。拿去!” 隔空一物便朝李谱扔去! 李谱以为他们是放了暗器杀人灭口,下意识想要躲开,怎奈这女修修为实在高绝,他根本连眼皮都还没来得及动一下,那物件就已准确无比地扔到了他手里! 李谱蒙了,低头一看,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天上掉馅饼了? 我做梦了? 这两人疯了? …… 只这短短一刹,万般念头从脑海划过,他张大嘴巴,下意识想要询问。然而待得抬头,面前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人在?那一男一女两名修士,早已消失无踪。 “不应该啊,我做梦也应该梦到一堆蘑菇,炖只小鸡,再配碟青菜……”李谱呆呆坐在原地,举着这枚墨令,苦思冥想,好半晌,终于灵光一闪,一拍大腿,“我懂了!是噩梦啊!天上掉馅饼,怎么可能呢?如此拙劣的局,分明是有人要害我……李谱啊李谱,你差点动心,实在糊涂。贪小利上大当,万万不可啊!”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断天衣无缝,甚至忍不住在心中赞赏自己果然意志坚定不愧是敲退堂鼓的一把好手,然后果断将这枚墨令放回地上,看都不多看一眼,拔腿就跑。 第118章 白帝画城(修) 周满三人二月初五离开小剑故城, 前往白帝城。因望帝交代清明节前赶到,算算尚有二十余日,时间绰绰有余, 是以仅择了一条小船, 走水路, 先向南再向东,顺江而下。 半个多月,便出蜀州地界, 进得中州。 其时正当初春,立在船头, 放眼而望, 可见两岸潮平, 江水澄碧,绵延险峻的群山在出蜀之后, 似乎温驯了许多, 船行水中只像是一片安静的浮叶。 周满难得得闲,有时会在清晨看雾气渺渺漫过江滩, 有时在傍晚看夕照横山沉进帆影, 若逢晴夜子时, 也未尝不被金不换拉了, 接过王恕递来的温酒,坐在船顶, 看灿烂银汉泻入江中…… 只是船行越久,她的心思便越重。 白帝城在中州江段的瞿塘峡口, 位于一座江心岛上, 三面皆是险峻的山峡,与东边终年缭绕云雾的巫山遥遥相望。 到二月廿五这日, 距离瞿塘峡口,已仅余二十里水路。 周满坐在船头,终于又将望帝交给自己的那两样东西,拿出来细看。 一封是谢叠山的绝笔信。 一枚是信中所附的朱砂。 清晨时分,雾气未散,金不换从船舱内走出来,伸了个懒腰,一眼看见,便问:“还在想?” 周满面前还放着白帝城的舆图,正是先前从金不换那儿借来的,闻言头也不抬,只道:“谢叠山临死之前将此信连着此物交给望帝陛下,必有所托……武皇何以陨落,青帝何以失踪,白帝何以堕魔……我总觉得,白帝城之行的关键,便在这两样东西里。这封绝笔信,似乎意有所指……” 金不换道:“前两句‘借笔去国三千里,挥毫自负八万尺’,‘借笔’是说他从杜草堂带走神来之笔,后来离开蜀州,游历天下,所作之画不可胜数;中两句‘等闲辨得黑白异,枯眼有恨谁堪示’,古人以‘眼枯’指眼疾,此句料来是说自己天生有眼疾,只识黑白,不辨五色,心中有恨无人可知,但杜圣诗中亦有‘莫自使眼枯,收汝泪纵横’之句,‘眼枯’是指泪尽,却不知画圣他老人家,到底用的哪个意思了;至于最末这句,皓首者,白首也;方寸者,心绪也。‘皓首死涂方寸断’,是说到老到死依旧涂抹作画,却未免肝肠寸断。只是‘丹心托与丹青知’……” 周满道:“丹青者,画也。谢叠山或将真相藏在画中。我进白帝城,该是要找一幅画。” 金不换走过来,却捡起她压在信笺上的那枚朱砂,思索道:“且此物该是关键。画圣本来不辨黑白,彼时水墨之画尚不广为人知,他却只作水墨之画,凭一己之力开创了‘瞿塘画派’,后世效法者甚众。可其绝笔手书,‘丹心’‘丹青’,连出两个‘丹’字,丹者,赤色也,不正是这方朱砂……” 只是说到“朱砂”二字时,声音忽然小了下去。 他盯着这枚朱砂,不知为何皱起了眉头。 周满正自奇怪,接着便见金不换回头,忽然喊:“菩萨——” 狭小的船舱里支着一张书案,昨夜的油灯刚刚熄灭,一缕青烟自盏中袅袅飘起。 王恕坐在乱糟糟一堆纸里伏案书写,闻言抬头,似乎不解。 金不换便道:“先放放你那医书吧,来看看。” 王恕听他声音不太寻常,这才搁笔,自船舱中走出,问:“怎么?” 周满抬头看他,只见不过过去半个多月,他脸色又苍白了许多。但与脸色相反,藏在骨相里的神光却越来越盛,仿佛这具躯壳已经破败不堪难以装下里面的神魂,于是从眉眼的裂缝里渗透出来,使人见之目眩,思之却不禁生忧。 金不换直接把那方朱砂递给他:“这是朱砂吗?” 小小的一方,没有任何花纹印记,但里面的红色却仿佛活着一般隐隐流动,甚至扭曲纠缠。 王恕接过:“朱砂色暗,气微味淡,此物不像,更像是……” 他忽然有些迟疑。 周满却是心中早有猜测,此时便道:“更像人血?” 王恕抬眸与她对视,终于还是点了头。 金不换人在旁侧,闻言禁不住眼皮一跳,然后问出了关键:“可问题是,谁的血?” 船头忽然一阵压抑的沉默。 过了好久,周满才道:“此行或许比我们想的,还要凶险。” 金不换道:“距离白帝城也不远了,听闻此城以前不太欢迎外客,凡有访者皆需在城外作自画投入城门、报上名姓,诛邪之战后,更是只能持谢叠山当年亲制的墨令作画才能进入。你们想好一会儿怎么画了吗?” 王恕垂眸,似在思索。 周满却道:“想也没用,端看届时能画什么吧。这一路行来风平浪静,可世家之人不会容我,听蜀州那边的传讯,镜花夫人带了好一帮人离开了神都,恐怕好戏都在白帝城门口呢。” 王恕道:“但若能进得城中,有金不换这幅舆图,我们至少能比别人占得先机。” 金不换看向船板上那幅舆图:“可城中如今是何情况,我们一无所知,若同行还好,若不慎走散……” 王恕想了想,随手指向舆图左侧某处:“也好办,不如提前定个地方,这里吧。若是走散,我们便到此处,碰头再聚。” 那是城西一座宅院,院中标出了一杆旌旗。 周满道:“这倒是个好办法,除此之外,只能随机应变了。” 于是与金不换一道,默默记下这一宅院所在方位,甚至连整幅舆图都记了下来,以防万一。 不多时,船又顺水行过十余里。 周满转头看向前方浓雾,
相关推荐:
解放军连长张海涛
相贱何太急
羽化九天
重生纪事
带球跑路计划
(阴阳师同人)出阵平安京
伯恩的身份(谍影重重)
长生引
重生:溺宠太子妃
当心极品伪Ang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