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阿姐，姐夫，我们走了。”云婳笑着抱了抱司音，对她身边的赫连循礼貌地挥挥手。 姐夫？ 赫连循略微一怔，却见云婳古灵精怪地对司音挤挤眼睛，然后像是告诉他个秘密般悄声说：“是阿姐让我这么叫您的哦！” 赫连循望向司音，眼中划过稍纵即逝的惊讶。司音看向赫连循，明艳的脸上泛着隐约的红晕，问：“不喜欢这个称呼？” 赫连循将手搭在司音纤柔的肩上搂着她，黑冰似的眸子噙着笑，道：“甚是喜欢。” 云婳抿嘴一笑，哒哒跑到司珩身边，两人对视一眼，一模一样地抬起下巴，对腻歪中的司音与赫连循“啧”了一声。 司音嗔笑着伸手去捏云婳软嫩的脸蛋，对她筋了筋鼻子。 司珩瞥了眼司音和赫连循，道：“行了，你俩回去腻歪吧。”说完便牵起云婳的手，将她抱上马车。 云婳推开车窗，从里面探出头来，扬着笑脸不停地对司音挥手，清软的声音好似泉水般温甜：“阿姐，阒州见！我们在阒州等你们！” “好，好，好。”司音一连说了三个好，离别的伤感让她开始眼眶发酸，有些哽咽地叮嘱：“路上小心，阒州见。” 同云婳待得越久，就越会被她身上的美好与开朗所感染。她就像冬日里乌金的阳光，温暖却不刺目，柔和得令人心生依恋。 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司音憋在眼里的泪终是流了下来，赫连循欲言又止地弓起指背动作轻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泪。 这里是她的国，这里有她喜欢的亲朋，她该是不愿意再离开吧？可他却终将要回到草原，他与她终有一别…… 岑寂黑眸攀上难言的无奈，他陪着她静立望着彻底消失在街口的马车许久。 待两人回屋后，司音轻轻攥住他的手腕，盯着他的眼睛，忽然问：“是有话想对我说吗？” 赫连循眸光顿了顿，似是感慨地笑着说：“音儿现在这般敏锐了。” 司音摇摇头，指尖沿着他的手腕缓缓下移，挤进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握，望进他的眼睛，坦率地说：“不是敏锐，而是在意。” 他于她而言，是失而复得的爱，是长生天再赐予她的良缘。她想珍惜，她想像他爱她一样好好去爱他。 赫连循盯着司音认真的眉眼，心头猛地一颤，他抬起另一只手眷恋而痴迷抚着她的脸颊，叹了口气，迟声道：“赫连泽要来大魏了。” 赫连泽是赫连循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他最信任的弟弟。然而，就是这个人三年前勾结蚩鞑里应外合，对外出狩猎毫无防备的他们进行了围追缴杀。 司音蹙起眉尖，隐约猜到赫连循将要说的话，忍不住握紧了他的手，担心地问：“你打算怎么做？” “诛杀赫连泽，孤重回草原。”赫连循安抚地拍着司音的手背，低缓的声音却难掩草原王的霸气和草原儿郎的烈性。 赫连泽若是一个明君，他可以为了司音放弃王位，甘愿陪她留在大魏。 只可惜赫连泽不是，这三年他大肆收缴苛捐杂税，兴建宫阙殿宇，过着极度奢靡的生活。更放任蚩鞑轻贱、虐杀、残害他族百姓。 将他在位时统一的草原，弄得四分五裂，战火不断，民不聊生。 他舍不得司音，但更不能弃百姓于不顾。他是他们的王，他有责任守护他的子民！ “我明白了。”司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朝赫连循迈了一步，依偎进他怀里。 他是要趁赫连泽离开草原之际，回去夺权。这样才能将动荡战乱降低到最小，尽可能减少牵连无辜百姓。 赫连循轻拥着司音，下颌蹭着她柔顺的发顶，眼神缥缈地望向窗外，逐渐收拢手臂，低沉的声音透着苦涩：“音儿就留在大魏，每逢三年朝觐，孤就来大魏看你。” 司音腾地从赫连循怀里抬起头，有些听不懂他的话，心里没来由地发慌。 她抬着指尖一下一下用力点在赫连循心口，唇瓣颤抖地紧张问：“什么叫你来看我？你这是要和我异地而居，还是你想休了我？” 赫连循听着司音的质问，哑然失笑，他还敢休她？她倒是挺看得起他。 赫连循望着司音愠怒的眉眼，越看越像只炸毛的猫。他眼含笑意地捧起她的脸，俯下身用额头碰了碰她蹙起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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