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秋然瞪着他,谴责道:“合着,你玩这么大,是要坑我啊!”他一走,自己不就没自由了,这不是坑人是什么! 游以知好整以暇道:“舅舅应该会很乐意看到你工作后的样子。” 秋然看讲不通,双手做投降状:“你可饶了我吧,你要是想休息行啊,我可以给你放个长假,我暂代职位,等你什么时候休息好了,再回来!敞开怀抱迎接你。” 游以知闲闲靠在椅背上,早不知道神游到了那里,这会儿听到秋然的话,摇摇头,对于这个表哥,颇为无奈。 “这几天你好好熟悉熟悉,知秋不是我一个人的,而且你不为舅舅想想,也好歹顾忌顾忌舅妈,能让她见点你的好吗?” 说到自己的老妈,秋然也想起来,为人子女,总干些不着调的事儿,是有点太让人失望,叹口气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位置我就暂代,什么时候想起来知秋还有一个拉磨的在等着你,记得回来!嗯,不知道你最近有什么事,总之,有麻烦别忘记还有你大表哥在呢!”秋然特意强调大表哥这三个字。 游以知一点都没有不放心把知秋交给秋然,这家伙别看平时吊儿郎当,在正事上还是个有大注意的,特别是商业上,眼光独到敏锐,换上西装就可以直接走上谈判桌,就是得逼一逼,不然这心,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回来。 作为表哥的秋然在游以知的眼里可一点表哥的样子都没有,既然他一直强调,那帮助舅舅督促表哥收收心的任务,表弟责无旁贷。 “我可能会休很久的假,你最好还是有个心理准备。”不能直接让他失去对未来的信心,给点希望,才有向上的动力。 秋然听游以知这么一说,就知道他还是有可能回来的,正在哀悼自己即将失去的自由,闻言便觉得这日子还是有点盼头的,认识这么几年,也知道表弟的性格,不是非常严重的事,绝对不会做这样的决定。 “有什么难事,别一个人扛着。” 游以知已经从椅子上起来,这会儿走到秋然的旁边,拍拍他的肩膀:“知秋交给你了。” “嗯。” 走出知秋的办公大楼,游以知无事一身轻,自上次听了钟离的那番话,这半个月里,游以知一直在准备离职交接的事情,现在他已经和钟离一样,荣升为社会闲散人员。 钟离将车停在游以知的面前,摇下车窗说:“准备发呆到什么时候?” 游以知打开车门坐进去,车门刚关上就将那人拉近,狠狠的吻了上去,霸道又粗鲁,一吻结束,钟离淡淡的唇色变得红润,泛着水泽,像诱人的蜜果,让人忍不住咬上一口又一口。 “家里没什么吃的,去趟超市吧。” 钟离调转回视线,嗯了声:“好。” 自上次和游以知说了那么多,既没有因为接受不了要远离自己,也没再提起,似乎是刻意的不去思考这个问题,但钟离能感受到游以知和自己一样,越发珍惜这时光。 对于游以知最近所做的事情,钟离没有发表意见。 之前两人各有各的工作,忙起来十天半月见不上面都是常态,游以知更是国内外的飞来飞去,经常回到家钟离都睡了,深更半夜不想打扰他,洗完澡抱着人倒头就睡,早上起来的时候,钟离准备好早餐就先走了。 而现在,两人可以像普普通通的恋人那样,每天睡到自然醒,起来吃过早饭去附近的公园消消食溜溜猫,回来躺在沙发上看综艺节目,想起哪家店的美食,换了衣服就开车过去,有些地方车开不进去,拿上几枚钢镚,坐直达那条街的公交车,然后穿过巷子,如果哪天不想出门,两个人就自己动手做饭,研究食谱上没有做过的菜色,午后,当太阳斜斜挂在天际,搬一张大桌子在天台上,笔墨纸砚摆好,挥毫泼墨,好不恣意。 快乐似神仙的日子直到游以知亲眼目睹了站在自己面前笑着给自己递水杯的人毫无症状的倒下后结束。 那被自己极力压制在心中的恐慌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眼前,他扑过去接住钟离马上就要砸在桌子上的身体,颤抖着手指去探他的鼻息,感受到那微弱的气息并不是自己的幻觉时,游以知差点忘了呼吸,抱起他的身体就去车库,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开到医院的,当人被送进急诊室,游以知依旧久久无法平息心中的恐惧。 以前刻意不去思考的事情,直面而来,游以知想要吸烟,摸向口袋才发现衣服都没来得及换,那里有烟,他盯着急诊室的灯,看到灯灭了后急忙迎过去,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摘下口罩告诉他。 “病人只是暂时性昏迷,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可能是太累了,身体负荷过重,一会儿去登记一下住院手续。” 对于医生那句,身体没有什么问题,游以知唯有苦笑,对啊,怎么会忘了,钟离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这具身体无法再完美的承载他的魂魄,总有一天,会离开自己,去一个自己再也不可能见到的地方。 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自己。 钟离睁开眼,就看到自己躺在医院,旁边是一脸胡子拉碴,看起来很久没休息的游以知。 钟离望着他,平静的询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 从游以知将钟离送到医院,整整三天,这期间钟离一点要醒过来的意思都没有,若不是还有呼吸,他都怀疑里面的灵魂早就离开了,现在看到他寂静的眼眸,游以知握着他的手:“你终于醒了。” 再不醒过来,他怕自己会疯掉。 闻言,钟离沉默不语,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昏迷的次数也会越来越频繁,看到游以知憔悴的样子,布满血丝的双眼,钟离心中沉重,疼又涩。 游以知松开手,把靠枕垫在钟离的背后,打开旁边的保温桶,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他不想因为自己而让钟离更添愁绪:“你这么久没吃过东西,先喝点粥吧,叫许姨特意给你熬的。” 钟离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勉强的笑了笑,从善如流的准备接过碗,自己喝,但没能如愿,看到游以知坚持的眼神,之前冒出来的酸涩愈发强烈,顺从的被游以知一口一口喂完,看到游以知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才稍微将心里的沉重卸去一些。 出院的时候,钟离对游以知说:“以后不用送我来医院。”我的病,医生治不了,谁都治不了。 游以知薄唇轻抿,没有回答。 回去的路上,钟离问了游以知一个问题:“后不后悔?” 游以知快速的看了一眼钟离,继续盯着路况回答:“后悔什么?” “后不后悔和我在一起。” “为什么要后悔?”能够和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幸运的事。 “游以知。” “嗯?” “没,就想叫叫你的名字。” “嗯。” 此后,果然如钟离想得那样,昏迷的次数越来越多,洗澡的时候,看电视的时候,练字的时候,画画的时候,浇花的时候,靠着游以知看书的时候,短则几分钟,长则六七天,毫无症状,无迹可寻。 游以知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重量越来越轻,食量并没有减少,却怎么也无法吸收似的,眼窝深陷,头发变得枯黄没有光泽,皮肤苍白没有血色,每一个细微的变化,游以知都没有放过,越是如此,心也越来越沉,无法忍受他离开自己的眼前,一秒钟都不行,因为……生怕他就这么不见了。 就这样,从酷暑到寒冬,怎么都不想它过得这么快,却怎么也拦不住这时间的脚步。 钟离被游以知裹得像头熊一样,围巾缠了一圈又一圈,黑色的围巾衬得脸皮越发苍白,戳上去,一点弹性都没有,想叹口气都觉得好费力气,本来兴冲冲的提议去清河湾看雪景,还没出门就开始感到疲惫,明明起床没多久,眼皮都快撑不起来了。 游以知走到镜子前,把冲着镜子发呆的人扯进怀里,牢牢的揽住他的腰,额头抵在对方的额头上:“走吧。” 钟离打起精神,嗯了声。 因为要看雪景,特意起了个大早,到达清河湾的时候,周围并没有多少人,偶尔两三个晨练的人路过,桥上有个人在开嗓,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敞亮又绵长。 河面上有一座凉亭,往里面走了走,便没有什么人了,游以知看看钟离,冲他勾勾唇,忽然攥紧了手臂,腾空而起,矫若惊龙般的掠过湖面,走了个捷径来到了凉亭里,待到他站定,才对怀里的人说:“我估计你也不想走,这样也省事。”钟离闻言看了看从岸边到凉亭之间那九曲十八弯的桥梁,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你做的很棒。” 还好周围没什么人,不让就刚刚以知那一下子,不知道会不会吓到别人。 没多久,洋洋洒洒的又开始飘起雪花,起初并不大,过了片刻似乎岸边的柳树枝都被压得更弯了,湖面结冰,雪花落在上面,越积越多,游以知揽着钟离的肩,钟离哈口气,热气化作实体凝成雾气,然后消失。 因为游以知这个人形大火炉,钟离一点都不觉得冷,靠坐在一起,外面渐渐连晨练的人也看不到了,仿佛这白色的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静谧而美好。 钟离扭过脸,嘴唇轻碰游以知的唇,扬扬唇角说:“以知。” “嗯?” “我好喜欢你。” “我也爱你。”游以知凝视对面微微笑着的人。 钟离嘿嘿笑了下,很开心,又亲了亲他的嘴角:“以知。” 游以知一瞬不瞬的看着钟离,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我也爱你。” 游以知抬起钟离的下巴,落下轻吻,眼中泛起笑意。 “我有点困了。” “那我们回去吧。” “不,再坐一会儿。” “好。” …… …… “阿离?” “嗯?” “没事,我就叫叫你。” “……” “阿离?” “在呢。” “噢。” 又过了一会儿,游以知感觉到肩头的重量似乎大了一点,手指颤了颤,始终不敢抬起来,游以知又叫了一声:“阿离?” 没有像之前任何一次那样,听到温润喊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游以知几次抬起手又放下,勉强勾起一个无奈的笑,僵硬又苦涩。 “阿离,睡着了吗?我们回去好不好。”听不到想听的声音响起,游以知闭了闭眼,手探过去。 眼角浮起湿意,冷冽的寒风夹杂着雪沫扑面而来,砸在睫毛上,化作点点水珠,从眼角滑落,心中生出的疼痛让他感到窒息,周围除了沙沙沙的雪落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我从来不后悔认识,也从来不后悔和你在一起。 我只是恨你,留下我一个人。 ☆、第60章 凤倾躺在池边的凉亭里,穿一身灰突突的衣服,宽大的云袖里是素白的一双手,骨节分明修长,此时正捏着碎碎的鱼食撒在湖里,五彩斑斓的各色鱼儿争相来吃,手里没停,眼神却没看那湖里的热闹,亭外的上方是云海翻滚的景致,但是青鸾却觉得她家凤倾上神却并不是在看那翻滚的云海,这天上的凤倾上神府自上神离开后便沉寂了好些时候,那日看到上神驾着云头从天而降,差点激动的哭出来。 青鸾将平时上神爱吃的几样糕点和果子放在石桌上,看着靠在软榻上不知神游哪里去的凤倾上神。 想起那日的对话。 “凤倾上神,您走的时候说去历个情劫,奴婢以为顶多七八日便回府,就算耽搁一下,顶多十来天,这一等竟让奴婢等了六百多年,你这情劫委实比一般仙者要长上许多。”青鸾记得当时自己说得很委婉。 上神闻言却是一脸的郁闷,声音都萎靡了许多。 “这事……不提也罢。”说完便回房睡了个昏天暗地,若不是自己将他叫醒,也不知道还要继续躺上多久。 青鸾看到上神这般样子,心道:这情劫必定极其凶险,竟是费了六百多年才历完,到现在上神还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就可以看得出来。 她家上神不愧是这仙界最棒的上神,历情劫都比别人要长上许多。 姑娘,最棒这词不是这么用的。 青鸾坐在石凳上给凤倾剥桔子,边剥边闲聊道:“凤倾上神,这情劫是不是很凶险?” 凤倾眼角抽了抽,捏起一瓣桔子说:“凶险的很。”吃着桔子的凤倾心道:怎么不凶险,没想到,这雲岳上神竟然记仇到连自己历劫都要插一脚,愣是把凡间准备品尝红尘滋味的本上神给带入了修仙界,从此开始了漫长的修仙生涯,堂堂本上神这趟情劫愣是歪了六百多年才歪到正点上,最后还同他在人间恋了一恋。 说到结仇,还得提一提初遇。 这雲岳上神便是自己去那法会上听众仙家论道说经顺便蹭吃蹭喝的时候结下的对家,喏,忒记仇了点,不过是在他论道的时候觉得意犹未尽,同他辩了一次,从此便像是跟他成了仇家,但凡自己去法会蹭吃蹭喝听他们论经说道,非要越众将自己点出来,用那还算好听的声音,装得客客气气问:“不如众仙家来听听凤倾上神对此的论解?” 自认明明每次藏的都很隐蔽的凤倾郁闷的很。 这一来二去,仙君们都知道这三年一度的扶风法会上有两个最佳辩手,闻风而来的人数是越来越多,吃的是越来越不够,弄到最后,凤倾便没了去的兴致。 想一想过往,平白让这人当了自己几百年的师父不说还让自己在人间好一阵为情纠结,凤倾便更加认准了这雲岳上神是个不能惹的,以后是能避就避。 记得历劫归来,想起凡尘种种过往,为求心安便又去了一次凡间,恰好碰上了司命府的两位小仙君,正叹好有缘啊,其中一位就驾着云头奔了过来。 “雲岳上神同凤倾上神的友情果然如仙界里传的那样深厚。” 凤倾汗了汗,也不知那法会上的仙君道君们是啥眼神,他同那雲岳上神明明是势同水火,愣是被人看成感情深厚,以前青鸾听到后讲给自己听,唯有一笑置之,懒得解释。 如今听这司命没头没脑的一句,凤倾竟然觉得有点心慌,只因他同他们一样站在的是自己在人间时住的屋顶上空。 “两位司命何故来此?” “同上神一样,为雲岳上神而来。” 这句话宛若晴天霹雳,劈得凤倾双眼发晕,立时觉得心更慌了。 恰好屋内走出一人,两位司命不等凤倾有所反应,就兴奋的指着云头下方立着的人说:“雲岳上神挑的这命格到最后也算圆满,凤倾上神无需担忧。”都是早逝嘛,虽然比之前晚了些许,但终归都是英年早逝,虽然死法有所出入,不管是被害而亡还是因情郁郁而终,总归出入不大。 若不是旁边的司命眼疾手快,凤倾险些从云头栽下去,拉住凤倾的司命忧愁的说:“凤倾上神身体为重,莫要太过担忧雲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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