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里只有“Lin Xia”,那个成绩优异、安静但坚定的华国女孩。 7 奥斯陆的春天来得迟,但终究还是来了。 林夏站在博士实验室的窗前,看着窗外最后一点积雪在阳光下融化。 她的头发比刚来时长了许多,松松地挽在脑后,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平静而专注。 电脑屏幕亮着,是一封刚收到的邮件,《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接受了她关于极地微生物的论文。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嘴角微微扬起。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华国”。 林夏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停顿了两秒,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喂?” “是林夏吗?”对方是个中年男声,语气公事公办,“这里是华国驻挪威大使馆。” 大使馆的接待室里,林夏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一杯已经冷掉的茶。 工作人员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性,表情有些无奈: “林小姐,您的父母在国内报了失踪,说已经五年联系不上您了。” 林夏的指尖轻轻敲着膝盖:“我没有失踪,我只是在国外读书。” “他们提供了很多材料,说您最后一条消息是五年前发的,之后就完全失联了。”工作人员翻着文件,“按照程序,我们需要确认您的安全。” 林夏点点头:“我理解。需要我签什么文件吗?” 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您,不想和父母联系吗?” 窗外,一只海鸥落在窗台上,歪着头看着里面。 林夏看着那只海鸥,声音很轻:“不必了。” 三天后,她的挪威律师打来电话。 “林小姐,您父母通过华国法院提起了赡养费诉讼。”律师的英语带着北欧口音,“根据华国法律,成年子女对父母有赡养义务。” 林夏正在煮咖啡,闻言关掉了火:“他们想要多少?” “他们要求您支付每月5000元人民币,以及过去五年的补偿金,总计30万元。” 咖啡壶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林夏笑了一下:“支付不了。我现在的奖学金是每月12000克朗(约合人民币8000元),房租就去掉一半。” 律师的声音很平静:“挪威法律也承认华国法院的判决,但我们可以主张调整金额。” “按最低标准支付吧。”林夏说,“按照华国法律,最低是多少?” “根据您父母的收入和当地生活水平,大约每月800-1000元。” “那就800。” 转账那天,奥斯陆下着琛琛。 林夏坐在银行柜台前,看着工作人员操作跨国汇款。 “收款人:林建国(父亲)。” “金额:800元。” “附言:赡养费。” 工作人员确认信息时,抬头看了她一眼:“需要加急吗?” 林夏摇摇头:“普通汇款就好。” 走出银行时,雨已经停了。 阳光穿过云层,照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大使馆的短信: “林小姐,您父母希望得到您的联系方式。” 林夏拒绝了,然后删掉短信,把手机放回口袋。 那天晚上,实验室的同僚们为她举办了小型庆祝会。 既是庆祝论文发表,也是祝贺她获得博士后候选人资格。 Eva带来了自酿的蓝莓酒,Raj做了印度咖喱,Sophie则夸张地举着一块牌子,上面用中文写着“恭喜博士!”,虽然“博”字写错了,多了一横。 林夏笑着纠正她,然后被灌了三大杯酒。 微醺时,Sophie搂着她的肩膀问:“Xia,你以后会留在挪威吗?” 林夏望向窗外,奥斯陆的夜空清澈,极光隐约可见。 “会。”她说。 Raj好奇地问:“你不想家吗?” 林夏端起酒杯,轻轻碰了碰他的杯子: “这里就是我的家。” 从那天起,每月1号,林建国的账户都会准时收到800元汇款。 附言永远是冰冷的“赡养费”三个字,没有多余的话。 林夏没有再换电话号码,但那个华国的号码始终安静地躺在她的通讯录最底层,从未响起。 有些界限,一旦划清,就再也不会模糊。 而自由,从来都是有代价的。 奥斯陆大学的礼堂里,管风琴的声音庄严浑厚。 林夏站在台上,深蓝色的博士袍垂到脚踝,导师将学位帽的流苏从右边拨到左边,用挪威语说:“恭喜你,Dr. Lin。” 台下掌声响起。 Eva和Sophie在观众席上吹口哨,Raj举着相机疯狂拍照。 她微微鞠躬,视线扫过礼堂最后一排: 那里空无一人。 但她早已不再期待什么。 8 林夏在特罗姆瑟极地研究所找到了工作。 这个位于北极圈内的城市,冬天有极夜,夏天有极昼。 她租了一间面向峡湾的小木屋,每天骑自行车上班,沿途能看到驯鹿慢悠悠地过马路。 同事Mikael是个土生土长的华籍挪威人,非常巧合的是,Mikael就是林夏前同事技术员的表哥。 这让林夏在异国他乡有了些许归属感。 有次在她家吃火锅时,Mikael问:“你父母会来挪威看你吗?” 火锅咕嘟咕嘟冒着泡,林夏给涮羊肉翻了个面:“不会。” “他们不想你吗?” “他们更想要个听话的女儿。” Mikael似懂非懂,但还是给她倒了杯啤酒:“敬自由!” 玻璃杯相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又一年的春节,林夏收到一封邮件。 发件人:linchenchen@xx.com(林琛琛) 主题:姐,爸妈病了 内容只有三行: “爸妈都住院了,医疗费很贵。 你现在工资应该很高吧? 打点钱回来。” 林夏盯着屏幕,突然想起十五岁那年,她高烧到39度,奶奶背着她去镇卫生院。 父母知道后只说了句:“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回复: “医疗费可以按赡养费标准额外支付,请把医院账单发给我。” 邮件发出去不到十分钟,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 “姐!”林琛琛的声音尖锐刺耳,“你什么意思?爸妈养你这么大,现在生病了你还讨价还价?” 林夏平静地问:“他们什么病?” “爸高血压住院,妈冠心病要做手术!” “把诊断证明和费用清单发我邮箱,我会联系医院直接结算属于赡养费覆盖的部分。” 电话那头传来摔东西的声音:“林夏!你还是人吗?” 林夏把手机拿远了些,等咆哮声停止才开口:“如果没有医疗文件,我无法打款。” 通话在妹妹的咒骂声中结束。 三天后,林夏的律师收到国内法院传票,父母起诉要求增加赡养费。 “他们主张您年薪已超50万克朗(约合人民币35万),要求提高到每月5000元。”律师推了推眼镜,“不过挪威法律对赡养费有明确上限。” 林夏翻看诉讼材料时,发现附件里有张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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