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片刻,一双微凉的的手将她下颌向一侧抬去,文卿便觉细密软发撩过颈间,一股湿热气息搔在她耳下的肌肤与寒毛上。 这人是在闻自己身上的气味。 当她意识到时,逼仄而阴暗的夹道内,空气好似都凝滞了般。她的手掌抓着她的肩膀,文卿亦抓着她衣服,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气,胸腔益发鼓动。 但下一刻,文卿便发现她的气息正极缓慢的、向她咽喉的位置一寸一寸探索,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分食的野兽一般。纤细洁白的脖颈因急促的呼吸而一张一弛,婉转起伏、跳动。这种怪异的联想不禁让文卿浑身都战栗起来,呼吸也渐觉局促。 一股痒意从心底钻出来,像被焚烧。 她不受控制地咽了咽口中唾液,微微扬起脖颈,望着摇曳的斑驳树影,神思乱作一团,“道长…这是戏弄我么?” 说话时,喉咙微微震动,炽热的气息也随之顿停。 鹤生将她放开,起身时,气息从她脸侧略过。她退了一步,文卿看见她眉目间仍是一派云淡风轻,一双眸子却深得幽潭也似。 她道:“姑娘若是戏弄,贫道便也是戏弄;姑娘若不是戏弄,那贫道亦不是。” 文卿怔了一下,恍然明白原是自己问得轻浮了,她以为自己这是在调戏撩拨她。她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方启唇,这时,夹道那头又传来了脚步声。 来人是关山,文卿忙侧过身去,颔首避视。 关山将二人打量了一番,与文卿颔首示意,遂与鹤生道:“可算找到你了,小师叔,我师父让你过去。” “怎么了?” “师父她搬东西的时候腰闪了,让你代她过了今天的法事。” 鹤生回头看了她一眼,文卿察觉二人视线,忙道:“道长不必顾及我,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改天吧。”便仓惶跑走了。 鹤生冷哼了一声,“你师傅倒以为我腿脚方便?” “又没让你跪,况且这里除了师父,就数你的辈分最大。” “可我也不是你们观的人,让她忍一忍自己去。” “很快的,你就站在最前面把宝诰念完就行了。” 后来,也不知关山同鹤生是怎么拜托的,鹤生终究是穿上了降红法衣,头结莲花冠,站到了队伍当中去了。 观内敲锣打鼓,人越来越多。不时,法事热热闹闹开始了,文卿魂不守舍地站在香客的队伍当中,心却早已不在此处。待法事结束已近晌午,便稀里糊涂跟着舒宜出了道观。将上马车了,她才想起自己还有话没说。 舒宜见她踅身要回去,忙拉住了问:“诶,你干嘛去?” “我找道长有事。” “这里那么多道长,你找的是哪位道长?” 文卿没心思与她调笑,匆匆道:“你先回去,不必等我。” “傻丫头,人家就住你边上,想说什么回去说就是了,还是说,你是想坐人家的轿子一同回去?”舒宜玩味道,“行啊你,有了新欢,就忘了我这旧爱了。” 文卿脸上一热,别无二话上了轿子。 0005 第五回 梦魂厮缠了闲庭院 “诶,你说……”马车摇摇晃晃,文卿托腮望着帘帷随车身摇曳时、漏出的狭小光影,“道长她年纪轻轻的,会是因为什么瘸的呢?” 光影中,是松江初春葱蔚洇润的风光。 车内暖融融点了炉子,寒意从缝隙侵入。舒宜双手摩挲着汤婆子,戏谑道:“心疼了?还是说…因为你第一任未婚夫也是个瘸子,所以见着一个腿脚不好的就心生怜惜?” 文卿顾左右而言他,“未婚夫就未婚夫,别乱加前缀,什么第一任第二任的,忒难听。” “行行,怎么都好,反正迟早会有下一任,”舒宜挑眉,手肘顶了顶她,“来,说说吧,卜得怎么样?是吉还是凶?” “这个……”文卿脸上一热,放下帘子,不自在地正了正坐姿,“出了点意外,关键时候她被拉去准备法事了。” “又放了鸽子?!”舒宜勃然大怒,“嘿,这厮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会个算卦占卜很了不起么!” 文卿安抚道:“也没什么大碍,你也说我跟她现在是邻居,往后有的是机会。” “可……”她拧眉抬目,似十分担忧,“可眼下正月,她作为世子名义上的师父,需要招待的客人数不胜数,至少在元宵之前是没指望了,可等元宵之后又……” “又什么?” “你难道就不怕在元宵之前你娘就安排你的婚事?”舒宜见她完全没有忧患意识,继续道:“你想想,自从那个姓荣的短命鬼的之后,你第二桩亲事是个三十来岁、在应天府礼部当差的进士,成亲前的半个月中毒死了。第三桩是苏州盐商,被查出官商勾结,死刑。第四桩就更……” “停,别说了,”文卿则死鸭子嘴硬,“这些都是意外,只能说明媒婆的眼光不好,不能代表什么。” “可能确实是意外,不过现在没人敢娶你也是事实吧?如今好不容易离开了应天府那片是非之地,你们母女这个处境,你娘难道不会想趁着还没人知道那件事之前、赶紧安排你的终身大事?” 舒宜直言不讳,但真话实在难听,文卿只觉脸上刺辣辣的,只是沉默点头。 大约一柱香时间,马车停在宋宅后门,文卿下车前问舒宜:“要进来坐坐么?” “饶了我吧,我记得你娘不喜欢我。” 二人话别。 此时即将日暮西沉,厨房正在蒸糯米,炊烟袅袅,院子已经到处都是甘甜的香气与苦涩的药味混杂的气味。 她走入厨房,对坐在炉子前扇火煮药的婆子问道:“嬷嬷,快蒸好了么?” “快好了,”婆子笑着挤出一脸褶子,“姑娘想尝尝?” 文卿点头,一面对着院子里收衣服的春桃招手:“来,春桃,来吃江米饭了” “诶!来了!”春桃应声雀跃地跑进厨房。 “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儿似的。”婆子一面说,一面取了两个碗来,打开木桶上的盖子。 一瞬间,只见热雾铺面而来。婆子趁热拿锅铲将米拨散,依次盛了两碗。春桃端来欢喜地道了谢,文卿则见这烟雾,不禁心中一动,又去橱柜多取了一个碗来,与婆子道:“多给我盛一碗,我给隔壁的邻居送去。” 婆子狐疑道:“姑娘确定隔壁院子有人?” 文卿不免心虚,只捧着自个儿手中的瓷碗,拿手指摘了一小块放入口中,也不敢看人,“我见过一回,是个姑娘,想着远亲不如近邻,多走动走动总归是好的。” “哎哟,姑娘怎能拿手抓饭呐!”婆子急得跺脚,匆匆取来筷子塞给她,一旁春桃看了看自己的手,自觉也取了筷子,“由我送去吧,姑娘坐一会,一会儿就吃饭了。” 说到吃饭,文卿这才发现厨房并没有烟火气,春桃见她疑惑,答道:“嬷嬷叫了酒楼送菜的,说三十初一没好好吃一顿,今天就当是年夜饭了。” 此时婆子已满满当当盛了一碗,一面感叹:“姑娘也懂事了,知道做人情了。” “我都二十了,也是想不懂事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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