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陆行简松开扣着她后脑勺的手,眼神微黯。 他把她搂进怀里,让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温柔地抱住她。 苏晚晚觉得太过暧昧,她想后退,却被他修长有力的长臂扣住腰,动弹不得。 熟悉的男性气息充斥鼻尖,眼泪染湿他的衣襟。𝓍l 她的手挡在两人身体之间,握成拳,将他胸前绣着团龙纹的布料揉皱。 “她得养伤,你陪她住阵子?”陆行简换了个话题。 声音带着丝温柔。 “嗯。” 苏晚晚低低应了一声。 她从他怀里退出来,苍白的小脸上染着抹绯红。 垂着脸,站在那里心跳如雷。 留在这里会不可避免地与他见面,两人相处总是难免越界。 可她不会再扔下晚樱一个人。 该她承受的,她咬牙也得坚持。 当天晚上她没有回魏国公府,而是在苏晚樱床前守着。 后果就是半夜又发起了高热。 太医刚好没走,利落地开药煎药服下。 苏晚晚醒来的时候,陆行简正在门口与太医说话。 见她醒来,走到床边坐下,语气温和,“要不要喝点粥?” 苏晚晚看着外头蒙蒙亮的天色:“您不上早朝?” 陆行简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话,接过小内侍递过来的粥碗,“喝点?” 苏晚晚很尴尬,挣扎着要坐起来自已喝。 起来的时候脑子却昏昏沉沉,一时天旋地转。 陆行简扶着她坐好,在她背后垫上个软垫,把粥送到她唇边。 “好好养病,其他的交给我,嗯?” 他脸上带着丝淡淡的关怀。 苏晚晚只觉得难堪,低垂着眼眸。 二十多岁的人生里,来自男性的如此关怀,她感受到的并不算多,非常不习惯,非常不适应。 而且是个和她有过一段难以启齿过往的男人。 已有家室的男人。 他对她越好,越让她觉得无所适从。 她从他手里接过粥碗和调羹,低着头道:“谢谢。” 陆行简察觉到她的避嫌和疏离,只是缩回手,眉眼淡淡地看着她喝完粥就离开了。 接下来几天她都没再见到陆行简,她大大松了口气。 倒是回魏国公府拿衣服物品的鹤影捎来消息。 寿宁侯世子张宗辉被人打断腿,这辈子大概得瘫在床上了。 庆云侯府的周书彦也没好到哪里去,满身是伤,估计不躺几个月下不了床。 苏晚晚感觉很愧疚。 是她牵累了周书彦。 她得补偿一二。 这天太医没有再来。 小仆从气喘吁吁地过来传话,说是宫里皇后受了风寒,太后和皇上把所有太医都叫走了。 苏晚晚心里莫名刺痛了一下。 还好,她足够清醒,对他的数次示好冷静又克制。 你看,他对夏雪宜才真是放在心尖尖上,一丁点风吹草动就闹出偌大动静。 愈发衬托得她像个小丑。 苏晚樱身上的伤口都已经结痂,只用静待愈合便可,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 苏晚晚很快拿定主意,把苏晚樱带回魏国公府养伤。 鹤影带来的消息更是坚定了她的想法:“萧护卫带着谭大夫到京城了!” 谭大夫可是出自江南医学世家,身为后宅妇人,一身医术却出神入化,尤其擅长女科。 苏晚晚喜出望外,赶紧让人收拾东西准备回魏国公府。 陆行简来的时候,她正面带微笑地让鹤影把她的东西送去马车上。 在看到陆行简的一刹那,她脸上的笑容凝固,很快换成疏离的表情。 他站在她面前,垂眸看她,神色淡淡,看不清什么情绪。 “要走?” “嗯。” 沉默良久,他只是说了句:“我送你。” “不必了,有人来接。”苏晚晚的声音细弱蚊蝇,却很清晰。 过了一会儿,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这些日子,多谢。” 她知道,这句表达谢意的话语太过轻飘飘,可她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给他。 他那样高高在上,大权在握,也不缺什么。 尽量少打扰,就是她所能提供的最好回报。 头顶,一道幽静的男声,淡淡响起:“去湖边走走?” 苏晚晚:“……” 身子瞬间紧绷。 他们并不是可以一起散步的关系。 抬头看去,他淡眉淡眼,甚至还带着一丝的疏离。 她悄悄松了口气,尽量让自已放松点。 他帮了自已很大的忙,只是一个小小的要求,并不过分。 没有理由拒绝。 “嗯。” 晓园北边是一片巨大的校场,往东穿过几座亭台楼阁,是一片广阔的湖水。 上午的蓝天白云倒映在清澈的湖面,尽显夏日清幽。 看到湖对面的万岁山,她马上意识这是在哪里。 “这是西苑?”她问。 “嗯。” 他站在她身边,侧身看着她,“想坐船吗?” 苏晚晚蜷了蜷手指,摇头:“不。” 小时候,来太液池泛舟是他们最大的梦想。 可是太皇太后不准,说太危险了。 明明就在皇宫西边,船又大又稳,有一堆宫人簇拥保护他们。 陆行简那个时候还小,也就七八岁,跺着脚气鼓鼓地说:“晚晚,等我长大了带你去坐船,看谁还敢阻拦?!” 西苑里花草树木特别多,有山有水,可太皇太后也不让他们过来玩,只是偶尔有兴致的时候带着他们上万岁山的小亭子里坐一坐。 后来,万岁山上修了个叫“毓秀亭”的亭子,犯了公主的名讳,把小公主给克死了。 清宁宫也发生火灾。 他们就再没出去玩过了。 现如今小十年过去,他登基为皇帝,他们却已经没有可以一起坐船游玩的身份。 …… 两人只是沿着太液池岸边慢慢走着,都没有说话。 池对岸,就是皇宫的宫墙。 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发光。 那里有他的亲人。 他的嫡母,他的皇后和妃子们。 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好好保重。 苏晚晚在心里默默地说。 东西都收拾好的时候,鹤影来禀报:“姑娘,可以动身了。” 第13章 温和得像个年轻父亲 陆行简垂眸看她,眼睑落下一层阴影。 苏晚晚没有说道别的话,只是福了福礼,转身与鹤影一起离开。 门外的马车上,苏晚樱已经躺好,谭大夫冲苏晚晚笑了笑,上了苏晚樱的马车。 苏晚晚的马车前,站着个高挑挺拔的青年男子,他微微弯着腰,伸出胳膊,等着她扶。 苏晚晚莫名地心里踏实许多,扶着他的胳膊上了马车。 提着裙子上车的时候脚步顿了顿,与男子对视了一眼。 两人眼神里蕴含的东西,无人能懂。 陆行简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看到那个男子矫健地翻身上马,熟练地吩咐随行护卫避让行人、护佑安全,自已则跟在苏晚晚的马车旁寸步不离。 看到那人俯下身去听马车里人说话,脸上露出温柔的微笑。 陆行简的目光一点点变凉。 “他就是萧彬?” 李总管打了个哆嗦。 他站在陆行简的身后,盯着他背在身后握成拳头的手,感觉嘴巴有点干: “是,太皇太后当年给苏姑娘派了一支护卫队,死的死伤的伤,这位萧护卫就脱颖而出成了新的护卫队长,倒是赤胆忠心,勤恳踏实,深受倚重。”陆行简没有说话。 背后攥成拳头的手捏的却极为用力,指节发白。 好一个赤胆忠心。 她毫不介意地就扶住他的胳膊,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份熟稔、亲密和信任…… 陆行简整张脸看起来有几分不近人情。 …… 苏晚晚看着手里的一匣子带骨鲍螺,唇角勾起抹浅笑。 鹤影笑得两眼冒光:“萧护卫真是太细心啦!上次姑娘在船上吃不下东西,提了一次带骨鲍螺,他便把师傅直接带上了京城!” 苏晚晚掀起车帘,对马车外的挺拔身影说了句:“有劳了。” 萧彬从马背上俯身,只是回了句:“家里一切安好,姑娘勿念。” 苏晚晚垂下眼眸,淡淡嗯了一声。 鹤影却撅着嘴,露出几分不满:“苏护卫说得轻巧,当初护送姑娘进京,半路上却突然离开,倒叫我们提心吊胆了一路。” 苏晚晚笑着拿起一块带骨鲍螺塞到鹤影嘴里,“他是奉我的命有急事去办。” 鹤影嘴里鼓鼓囊囊的,话也变得含糊不清:“那也不能扔下姑娘不管……呜!就是这个味道!太好吃了!” 看鹤影这副小馋猫的样子,苏晚晚笑着把匣子递给她,细心地替她把唇角的残渣拭去,“别吃多撑着了。” 韩秀芬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正在与庆阳伯夫人交际。 听说苏晚晚是去外祖父家住几天,便随她去了。 苏晚晚让人着手准备启程离京事宜。 有谭大夫沿途跟随,苏晚樱的伤在路上应该没什么大碍。 然而。 两天后,张太后传来懿旨,让韩秀芬带着苏晚晚还有徐邦瑞进宫。 苏晚晚实在摸不着头脑,张太后向来不待见她,怎么可能会想见她? 只怕没什么好事。 慈康宫大殿。 韩秀芬和苏晚晚正要进去,就看到一个茶杯砸到地上。 张太后怒不可遏,“混账,都敢欺负到哀家头上了!” 皇后夏雪宜正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回话,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母后请息怒,别为黑心肝的东西动肝火……” 韩秀芬担心被殃及池鱼,拉住苏晚晚等在大殿门口。 年幼的徐邦瑞哪听过这般疾言厉色,吓得瘪嘴就要哭。 苏晚晚赶紧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窝丝糖塞到他嘴里,小家伙倒是立即顾不上哭了。 太后正在气头上:“皇上几天都不见人影,要你们请人过来,个个都不中用!顶着皇后和荣妃、德妃的名头,享受荣华富贵,是让你们吃闲饭的?!” 皇后和身后两个跪着的华服妙龄女子一起哭诉:“臣妾无能……” “一群废物!今天皇上再不来见哀家,你们的俸禄全都减半!哀家养着你们,是为了笼络皇帝的心,给皇室绵延子嗣,不是干坐吃闲饭的!” 穿着藕粉色撒花褙子的荣妃哭诉:“非是臣妾不肯侍奉皇上,只是皇上说先帝孝期未满,警告臣妾不要害他落个不孝名声……呜呜,臣妾也是被逼无奈呀……” 提到先帝,张太后怒气倒是消了不少,捏着眉心缓了缓,才语气严厉地说:“先帝孝期快满了,你们都好好准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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