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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双眼静静地对着他。男鬼的表情很是愤怒,更衬得他满脸的污血异常可怖。 从肖像画里走出来的无眼女人那么多,可面前这个居然是个男人! 而且,孙石那经过几个副本增幅的感知力告诉他,这个没有眼睛的男鬼,比他之前遇到的那些小鬼怪都要强大!他根本不可能是这个男鬼的对手。 孙石顿时慌了,他将手中画具一扔,起身就要绕过男鬼跑出画室。 看见孙石逃跑的举动,画家阴测测地笑了笑,他那空洞的眼眶被笑容牵扯地动了动,将他那本就血污地面容衬得愈发可怖。 他只是转过身,正在逃跑的孙石不知道为什么,就那样被绊倒在了地上。 画家弯下腰,朝着在地上匍匐的孙石伸出手,愤怒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画室中:“你居然玷污我完美的画作!!你该死!拿你的眼睛来补偿我吧——!” 孙石眼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男鬼那污秽肮脏的双手伸向他,快速地……戳进了他的双眼里!!! “啊啊啊啊啊——!!!” - 地下一层,两具玩家的尸体和陈年的骷髅安静地陈列在健身房里,健身房四周的镜子散射着惨白的光晕,从楼上四面八方渗透而来的飘渺的女人声音此起彼伏。 燕危站在骷髅的面前,看似随意地抄着兜,手中紧握兜里的小匕首。 他挑眉:“你们有没有觉得,血腥味突然变浓了很多?” 晏明光点头:“嗯。” “楼上应该出了什么状况了。” 高明也站了起来,颇有些急切地看着燕危,道:“现在我们知道找出阶梯的方法了,现在马上去?” 燕危眸光一动,一手紧握匕首,一手从兜里掏出了那枚硬币。他目光略微有些失去焦距地抛起了硬币,脑海中想着方才得到的一切信息。 刚才他们在靠近这具骷髅之后,兴许是因为骷髅死前的怨恨太重,他们直接被骷髅没有散去的怨气影响,看到了属于这具身体生前的记忆。 这具骷髅——也就是给画家看病的女医生,在给画家看心里疾病的过程中,和画家互相吸引并且在一起了。但没有想到,痴迷于画出完整肖像画的画家发现了挖眼填画的方法,画家只要挖掉一个人的眼睛,他就能画出同样的眼睛来。 他们之间的感情在画家的执念面前不值一提,画家终于在日益偏执中丧失了理智,他挖出了医生的眼睛,完成了女医生的肖像画。 在这之后,画家彻底疯了。 为了完成画作,他甚至在自己开的酒店里,挖了自己的眼睛,害死了自己。并且,画家死后,由于对画作的执念和痴迷,他化成了厉鬼,滞留在这个酒店里,把女医生被挖掉的那双眼睛和画家自己的尸体藏了起来,每日都在徘徊着想要完成其他没有眼睛的肖像画。 而女医生,则因为失去了眼睛,怨气一直没有消散。 她想要拿回自己的眼睛。 三人得到的信息里,女医生告诉他们,只需要找到她被挖掉的眼睛,把眼睛安回去,画家的死前的执念就没了意义。这个酒店里所有的戾气和怨气都会消散,一切恢复正常。 只要执念没有了,一切都会结束。 “……这个骷髅刚才告诉我的信息里说,”燕危眨了眨眼,睫毛轻颤,在眼底洒下一片细碎的阴影,“她的眼睛极大可能就藏在画室里。” 高明点了点头,颇为激动地搓了搓手:“对!但是画家可以在他的画中游走。我们要把画家引出画室,在画室里面寻找被藏起来的眼睛。她还告诉我们,画家生平最注重他的画,只要我们对画动手,比如随便画点不好看的眼睛之类的,画家一定会忍无可忍出来。不过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还没把画家引出画室就死了,画家很强。” 燕危挑眉:“然后我们只要想办法活下来并且把画家引出画室,让其中一个人进去搜索眼睛就可以了?” 高明继续猛地点头,“这样看来,这个副本其实并不是特别难,只不过需要找对线索。我们只要来了地下室,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只要走对方法,就很简单……” 燕危眯了眯眼睛。 他那亮如星辰的双眸中此刻尽是冷静与理智,同他平时那副浅笑着的样子截然不同。 他再度握紧了兜里的匕首,浑身紧绷,神经高度警惕。若是仔细看他此刻的姿态,可能看出燕危正处于随时都能出手的姿势。 他口中喃喃自语般说:“是啊,很简单。但是,太简单了……” 引起了赌楼机制的副本,真的就这样迎刃而解吗? 一切似乎自圆其说了。为了执念杀了爱人、最终作茧自缚的画家,找到尸体和眼睛,归还眼睛给主人,就可以解决一切怨念。 但为什么服务员没有收拾十三层那两个玩家的尸体?为什么布偶娃娃是他们的死亡触发,死亡条件和长裙女人截然不同?为什么…… 高明已经沉浸在找到线索的喜悦中,燕危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甚至觉得危险感愈发严重,浑身上下都下意识进入了警惕的状态。 晏明光看了燕危一眼。 不知抛了多少次的硬币再度落入燕危的掌心。他掌心一收,将硬币裹在其中。 金属冰凉的触感从掌心处传来,偏低的温度让人头脑清醒,燕危凝神,道:“不管怎么样,这里应该没其他东西了。走,我们去顶层。” 晏明光:“嗯。” 高明自然二话不说跟了上去。 三人一同走到电梯前,才发现电梯一直停在他们这一层,不需要等待,他们就坐上了电梯,直接按到了十五层。 “滴——” 电梯到了十五层,厚重的门缓缓拉开。 燕危这才明白了血腥味逐渐加重的由来。 他只能忍着洁癖,踏了出去。三人淌着地上缓缓流淌的浓稠黑血,小心翼翼地缓步走出电梯,躲避着从肖像画中伸出来的血手,打量着此刻已经完全变了样子的长廊。 高明额头冒出冷汗,推了推眼睛道:“我们下去一趟,楼上就变样了。这些手我们去地下一层的时候还是白的……血流下来就不能把镜子也盖住吗?这样看着镜子里的人影和血手,越来越瘆人了。” 走在中间的燕危骤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高明一愣:“看我干什么?” 青年眸光微动。 周遭都是晃人眼睛的血污,地上缓缓汇集的血污已经没过了鞋底,燕危站在那里,血色衬得他的脸庞更为白皙,在这样肮脏的地方也十分出尘。 “我觉得,”燕危这回居然勾了勾嘴角,笑意这回终于直达眼底,“你好像提醒到我了。” “啊?” 前方,晏明光骤然抛出手中的短刀,刀刃在空中划出破空声。同一时刻,长廊的前方,骤然出现了一个双手沾满了鲜血的无眼女人。 短刃在无眼女人出现的那一刻,就准确无误地插入了女人空洞的眼眶中! 无眼女人发出尖利的惨叫声,迅速消散成了碎纸片。 燕危还是没动。 他从出电梯的那一刻,就觉得四周的环境透露着莫名其妙的诡异。他明知道此刻酒店存在的危险都是什么,却感觉哪里他没有留意到。 此刻,他看向了镜子。 “燕危?不走吗?画室就在前面。”高明说。 燕危看着前方,目光直视,恰好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他眨了眨眼,却只瞧见,镜子里他的影响仍然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眼睛始终没有眨动。 燕危立刻快速眨了眨眼——果不其然,镜子里的影像一次眼都没眨过! 他再度看向镜子里高明的影像,同样的,高明的影像也没有眨眼! “燕危,走吗?” 这回是晏明光喊他。男人清冷却沉稳的声线穿过血腥,仿佛只是随意地喊了他一句。这人说话间,在血泊中快步跨过,穿过墙上伸出来的一条条手臂,轻巧地在血泊中捡起了他的折叠刀。 他刚捡起短刃,身后骤然又出现了一个无眼女人朝他伸手而去。晏明光直起身子,转身便挥手,背着身便刺中了鬼怪的眼睛。 眨眼间,走廊的前后,居然在不断地走来无眼女人。 晏明光刚解决完一个,碎纸片在血水上漂动,高明身后也出现了几个无眼女人,还有手臂从肖像画上延长而出,朝着站在中间的燕危伸去。 燕危本来就一直处于高度警惕的状态,超过常人的感知力让他瞬间感受到了危险到来。他一个翻身,从兜中掏出小匕首,用力地插入伸来的手臂上。 高明大喊:“怎么办!?这些怪物好像越来越多了,我们如果不赶紧找到阶梯,她们堆都能堆死我们!我们去画室尝试那个死去女医生说出来的方法,把画家引出来在里面找一下眼睛和尸体。” 人力是有限的,鬼怪却仿佛无穷无尽。不马上找出阶梯,他们肯定会被耗死。 不过片刻间,身手最差的高明已经被抓伤了手臂,高明右边的小臂上被活生生地抓下来了一块肉。高明好歹是混过几个副本的人,只是发出一声痛呼,便捂着胳膊忍痛不语。 “你还好吗?” 高明整张脸都快拧到一起,但他还是点点头:“还行。” “我刚才发现镜子里的我们都不会眨眼,眼睛好像是死物一样,这里应该有什么问题。走!”燕危从镜子上收回目光,握紧了手中的小匕首,“先去画室。” 晏明光立刻往前踏去,轻巧地在血泊和无眼女人中周旋,无眼女人散成的碎纸片满满地飘在长廊上。燕危不住躲闪着,时不时用匕首切断伸来的手指。他的风衣也沾染上了些许浓稠的黑血,脸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鬼怪的指甲划破了表层,温热的鲜血微微滑落,沾染了几滴到他的围巾上。 这样狼狈的情况,脸上的血色反倒衬得他精致的五官愈发好看,还带着些许幽然的美感。 同平时给人的亲善感截然不同。 走廊本就狭长,涌来的鬼怪却越来越多。整条长廊遍布危险,唯有路过一号房的时候,房间里面十分平静。他们路过一号房,在晏明光的开路下,燕危和高明身上也还是挂了彩,堪堪来到画室的门前。 画室的门敞开着,和一号房一样,长廊的一切混乱血腥都没有影响到屋里,房间静谧非常。三人在门外往里看,只看见和之前一样满墙满地的肖像画,还有躺在地上的……被挖掉双眼的孙石的尸体。 他们本来打算直接进去,可看到孙石尸体的那一瞬间,燕危脑海中不对劲的感觉愈演愈烈,他赶忙在门前刹住脚步,拉住晏明光和高明:“等等!” 孙石的表情还维持着惊骇,似乎是死去遇到了难以置信的事情。他的身侧,还掉着一本比较新的本子,不知里面写了什么。 他们没进去,晏明光转头又处理了一波围过来的无眼女人。 燕危微微喘着气,斜靠在画室的门边,侧着脸看着画室里头孙石的尸体,问:“高明,你能看得出来孙石什么时候死的吗?” 高明满眼骇然:“从尸体和流血程度来看,他刚死!!可我们还要进去……” 刚死,意味着这个看似平静的画室比长廊还要危险! “我们现在进去试试女医生的方法?”高明问。 女医生说,在画上做点什么,引出画家,就能在画室里找到眼睛解决酒店里的怨气。 但是…… 燕危盯着孙石的尸体。尸体旁边还散落着几张画,画上,眼睛部位被拙劣地填补满了——显然是孙石做的。 孙石刚才也在对画作动手脚,但是孙石死了。 他之前觉得画展的线索要么没用,要么是错的。 挖眼填画最终作茧自缚的解释看似已经自圆其说。 但没被处理的尸体、死在画室的孙石、同样死于挖眼的画家、血水都不愿意经过的镜子、镜子里从不眨眼的他们、健身房里三具时间各不相同的尸体……这些东西在燕危的脑海中交织碰撞,最终汇成了完整的另一张逻辑网! 有什么思绪在他的脑海中轻轻飘过。 燕危猛地抓住了它! 他深吸了一口气,快速地问高明:“你还记得和你一起住的那个玩家,大约是什么时候去上洗手间的吗?” “啊?”高明捂着手臂,思索了一下,“好像是差不多晚上十点到十一点的时候?我们睡觉前我看了钟,那时候是九点,我睡了一会就想上厕所,一直憋着,所以对时间流逝有点概念,差不多就是十一点前一点吧。” 燕危缓缓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他迅速管理好了自己的表情,从刚才的思绪中缓了过来。 他朝拦着鬼怪的晏明光喊了一声:“晏明光,你是不是抽烟?也给我一根,我想抽一下。” 正在对付鬼怪的晏明光道:“不给。” 燕危:“……” 这人说着不给,反手回刀的片刻,还是掏出一根烟扔了过来。 高明一愣:“抽烟?我们不抓紧时间进去动那些画吗?你……你要是真的想抽,我先进去试一试,毕竟我一直都靠你们,也该做做事情……” “不用,”燕危接过晏明光二话不说抛来的烟,微微仰头靠着门框,说,“磨刀不误砍柴工。我们进去用女医生的方法之前,我先抽个烟做好心理准备。你怎么只给我烟?打火机呢?” 最后两个问题自然是对晏明光说的。 面对鬼怪压力最大的男人居然再度二话不说,朝他抛来了一个打火机。 燕危抬手接住,动作飒然地将烟叼在嘴边,随意地点着了打火机的火。 青年的五官颇符合东方古典的审美,是别人一眼看上去就比较乖的长相,所以高明在一开始就先入为主地觉得燕危是个需要保护的人。这样的面容叼着烟,着实是太过违和。 他还仿佛当真在做心理放松一般,在鬼怪的围攻中滑动了几下打火机的开关,将打火机的火舌缓缓接近烟头。 他本来神情紧绷,浑身作出一种想要放松却放松不下来的姿态,烟叼在嘴边也不断地抖动着。可就在火舌即将点燃烟头的那一瞬间—— 燕危淡茶色的双眸猛地闪过精光,眼底露出洞悉一切的眼神。 他手中动作一拐,他猛地蹲了下来,伸手便拿起一张肖像画对着打火机的火舌,将这张肖像画点燃! 下一刻,他将点燃的画像扔入画室中,另一手用力一抛,打火机在火苗中心碎裂,散出打火机里的易燃油。易燃油泼洒而出,伴随着点点火星,火焰瞬间在画室当中席卷开来!! 高明大惊失色:“我的天,你烧画室干什么!?我们不是要按照女医生的说法找出眼睛找到阶梯吗?眼睛要是在画室里,画室烧了我们就死定了!” 画室里,火焰在满是纸制品的画室内迅速散开,浑身血污的画家从一张还未点燃的画中走了出来。他僵硬的面容满是怒火,嗓音沙哑而阴森:“谁!谁烧了我的画!!我杀了你们啊啊啊啊啊!!!” “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一会说。”燕危根本没时间同高明交谈,他转头就抓起高明的手往外跑,喊着晏明光:“跑!快点,一号房鬼怪最少,我们去隔壁一号房!!!” 第17章 长廊酒店(17) 画家已经在不住跳动扩散的火舌中走了出来。这个火似乎触及了所有画中人的底线, 女人的尖锐叫声和画家的怒喊声交织在一起。 晏明光瞧了一眼逐渐燃烧起来的画室,嗓音淡淡的:“你把画室烧了。” 高明还处于茫然的状态中。 好在晏明光已经完全反应了过来,两人一道拉着高明, 就朝着更加疯狂的鬼怪们冲去,朝着一号房的方向跑。 燕危沉声道:“我们都错了,一开始所有的玩家都被误导了。画家根本不是这个副本里最大的危险, 我们地下室里看到的那具女医生的骷髅才是!!!” 从一开始,这个副本的陈设和服务员的画就给所有玩家带来了最大的误导。 从在酒店大堂被带到餐厅的那一刻,不管是燕危自己, 还是其他人,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画上。因为肖像画最密集地分布在长廊上, 而画家的一切故事都和画有关。 但他们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这整个长廊酒店,长廊和房间内最多的东西,除了肖像画,还有镜子! 酒店在误导他们, 却也在提示他们。所有死去的玩家看上去都是死于挖眼,但玩家的死相各不相同, 服务员收拾尸体的选择也带来了暗示。 不同, 代表着……这个副本的鬼怪并不仅仅只有画家和画家操控的画中人,而是有两拨鬼怪。 燕危方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没有眨眼睛的时候, 已经有了模糊的猜测,直到看到画室里孙石的尸体, 他彻底明白了过来。 关于画家生前的一切, 他们查到的都是对的。一个天生就在画肖像画上极具天赋的画家, 靠着他的能力声名远扬,开了酒店和画展。可是有一天,这个画家的天赋消耗殆尽了, 他再也画不出灵动的眼睛。一向追求完美主义的画家再也无法完成完美的画作,他去了医院看心理障碍的疾病,并且渐渐和给他看病的女医生在一起。 后来,画家突然发现了一个方法——那就是挖掉别人的眼睛,他就能画出那个人的眼睛。 女医生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画家用刀,亲手剜下了他爱人的双眼。 同地下室那具骷髅分享给他们的记忆一样,被剜下双眼之后,画家拿走了女医生的眼睛,完成了女医生的肖像画。可女医生却因为被活活剜眼而死,尸体被酒店的服务员扔进了地下一层的健身房。 之后的事情却根本不是女医生分享给他们的信息!燕危从一开始就很奇怪,为什么画家这十年来只杀了女医生一个人?为什么他只挖了一双眼睛,就自己也死于剜眼?一个痴迷于画作的人,会甘心第二个就挖掉自己的眼睛死去吗?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能解释这些问题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画家刚挖掉女医生的眼睛,他自己也被别人剜眼害死了。 被谁? 被死后怨气化鬼、执着地想要找回自己生前双眼的女医生!女医生死了以后,化作了厉鬼,寄生在自己的尸体上。她有着生前的怨气,也想给自己找到一双眼睛。画家的执念让画家想要挖眼填画,女医生的怨念让她想要挖掉眼睛来填补自己失去的。所以她挖了画家的眼睛,死去的画家也因为执念,甚至在尸体还没有腐烂的时候就直接化作了厉鬼。 画家化作厉鬼藏进了画里,医生还是没能找到她生前被挖出的眼睛。她不断地寻找着眼睛,所以在昨晚挖了两个玩家的眼睛。只可惜这些眼睛都不是她的,画家将她的双眼藏的很好,她还是一直没找到自己的双眼。 长裙女人和中年男人是被画家杀的,可是十三层那两个玩家却是被女医生杀的!而今天,他们在地下一层得到的信息,也是女医生骗他们的。 “所以这个骷髅才是最大的危险!她是第一个受害者,却也是第二个凶手。昨天画家和我说,‘明天你也是要死的’,还有服务员喃喃自语的‘他会把你们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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