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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些事情和你们再无关系。” 燕危指尖轻轻摸索着黑戒。 他们的任务是镇压怨气。 姜静云本身不是怨气根源,这一切的恶端,是他面前这个看上去霁月清风的读书人。卓西东根本无法结束这个副本,唯有根源拔除,这个副本才算破局。 最好还是等林缜醒来,宋承安和钟不凡两边事情都解决,他们汇合,再来对付这个很可能是副本boss的npc。 他敛眸,正想说点什么他们打算离开的假话,白先生那举着酒壶的手骤然一顿,脸上的笑意在这一瞬间换做冷意。 他那温润的嗓音都裹上了刀锋:“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并不想离开观音镇。” - 楼内世界。 副本中的一切生死,从投影下的人眼里,只是一个无法参与的画面。他们只能看着观音学堂阵营和沈宅阵营分别的进度,看着这个引起整个楼内世界关注的顶层副本,终于走到了尾端。 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人质疑燕危就是V这个猜测了。 虽然他的身份在副本中没有人点出来,但那些一个个都喊得出名字的超高层玩家对燕危的态度有目共睹,就连作为对手的沈宅阵营,都能在见到燕危之后完全放弃正面交手——燕危还能是谁? 方才因为大胆的猜想而吵得不可开交的玩家们,在确定的这一刻,反倒不怎么说话了。 甚至连讨论副本破局方式的人都没有了。 因为他们担心的东西不再是这个。或许一开始是的,一开始他们只是想着,要是这一次的顶层有人成功了,是不是就代表着,其他的玩家们也有希望?哪怕是一点,那也是希望。 但是V不一样。 V追求的东西,不是对于个人而言的私利,而是所有人的终点。 他如果成功了,这楼内世界千千万万的玩家,都将不再沉浮在副本的生死中担惊受怕。 他们相信着V的破局能力,近乎盲目地信任着、希望着V破局的那一刻。从燕危的身份被所有人认出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开始下意识同燕危有着一样的目标。 活下去的方式有很多种,燕危给他们看到的,是最好的那一种。 - 晏明光反应极快,抬手之间,一枚匕首便如同箭羽一般飞射而出,同白先生猛地抓来的手撞到了一起! 那手看上去是血肉生成,却又仿佛铜皮铁骨,电光火石之间便随着白先生扑来的动作转瞬间就要抓到燕危眼前,又被晏明光投掷而出的匕首挡住那么一瞬。一声“当啷”的响声之下,震荡的空气冲散了他们当中的茶几木桌,碎块四散开来。 整个竹屋都在这一刻七零八落。 冷风刮过燕危的脸颊,他站定之时,晏明光已然拉着他后退了一步,转头便和白先生交手了起来。 白先生已然没了方才那般从容雅阔的姿态,浑身都开始冒出淡淡的死气。他没有兵刃,全靠一双如铜铁般的手,居然接连接住了晏明光几次的攻击。 燕危凝神一看,只见白先生周身裹着一层淡淡的黑气,同姜静云停尸处的黑气差不多,沾之便会如同那些死在阿玉手中的人一般瞬间长满尸斑而死。白先生不带一丝感情地看着他们,一双眼睛满是杀意,在这死气的围绕下,像是一只黄泉而来的修罗鬼刹。 他托起月轮,站在晏明光身后,用月轮时刻护持着晏明光身周,让那些死气沾染不到晏明光的身上。 几个来回间,白先生骤然被晏明光的鞭子甩了出去,狼狈地落在了雪地里。 他那齐整的束发也在动作间散开,披散而下,在冷风中毫无章法地扬起,似鬼似魔。 晏明光刚上千乘胜追击,白先生却突然笑了一下。 下一刻,他身上的死气猛地浓烈了十倍不止!晏明光长鞭刚到,那死气便随着他的动作散开,顷刻间腐蚀了长鞭鞭身。 燕危瞧了一眼白先生那如利刃一般的手,感知力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力量流转,月轮一动,喊道:“晏明光,后退!他把他自己和整个邪阵连接在了一起,沈宅和观音大庙还有他自己是三个相辅相成的阵法,他可以互相调用!” 死气循环,往来不息。 晏明光下手越重,白先生受伤越深,便和这滔天死气愈发契合。 只要这些滔天的邪气不散,三处阵法循环,这活着的鬼物根本杀不死! 燕危这话已然喊迟了一步,晏明光在生死里打出来的身体反应已经在刚才那一刻起了作用,鞭子刚被死气腐蚀,晏明光便翻身又扔出一枚匕首直冲白先生眉心而去。 这一刀正中目标。 刀锋入了白先生眉心三分,可他仍然睁着眼,对着晏明光和燕危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死气十倍百倍地冒出,白先生抬手,轻而易举地拔下了他眉心的匕首,猛然朝晏明光抓去! 这一抓,比方才的攻势厉害了十倍不止,晏明光躲闪间,还是被抓到了手臂。黑气立刻腐蚀了他手臂上的肌肤,片刻间,晏明光一边的手臂便浸满鲜血,血肉模糊。 白先生居然能伤到晏明光。而且这怪物居然越大越强。 “小友看来是想——为民除害啊?”白先生笑了一声,神情依然是那副读书人一般的清傲,可他眉心处滑落的那一条血痕和周身的死气却无比阴森,衬得他像个十足十的鬼魅。 他也没有继续追着动手,只是看了一眼沈宅的方向,笑着说:“我给你们和沈员外的阵法,非但不能驱邪,还会促生鬼魅。另外那拨人好像动手了?那可真赶巧,他们帮我添把火,我再把你们给杀了,用你们的死气喂养静云……她就能回来了。” 晏明光看了一眼手臂上的伤口,神色不变,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冷静地后退了几步,同白先生拉开了一定距离。 燕危上前扶住他:“怎么样?” 晏明光摇摇头:“我们不是在和他打,是在和整个邪阵打。” - 与此同时,观音大庙。 宋承安本来站在金像前,正手持阵法盘,感知力同这大阵走向牵连在一起,争分夺秒地一点一点勾破这大阵的每一条线。耿梁在一旁帮他感受着大庙中邪气的走向。 这大阵逆转成邪阵太久,稍有不慎,便会被邪气反噬。宋承安拆得极为小心,即便手中毫不含糊,这一时半会也没有太大的进展。 骤然—— 他猛地睁眼,身形不稳地后退了一步,喉间一阵血腥气往上冒。 “噗——” 鲜血喷出,溅射到了宋承安身前的香炉之上,血腥气同烟尘混杂在一起。一旁的耿梁鼻子动了动,面色一变,走上前立刻扶住了险些跌倒的宋承安。 耿梁惊道:“你怎么了?” “有人……”宋承安缓了缓,这才深吸一口气,用道袍的袖子擦了擦嘴角,接着说,“也可能是鬼吧,布局的那个东西刚才调动了这个大阵。他在用,我在拆,我拆得小心翼翼,他用得如洪水溃堤,我被阵法伤到了。” 耿梁耳朵微动:“我似乎听到了大庙对面,学堂里有大动静。” 他说着,正巧燕危给他们发来了消息,三言两语间急切地简述了白先生的事情。他们开着通讯,宋承安听完,便听到那头传来了激烈的缠斗声。 他对耿梁说:“燕危说白先生把自己连上了沈宅和大庙的阵法,同这些死气邪气共通。他们那边下手得越狠,白先生身上越没有生气,反倒越厉害。我们必须帮他们稳住这个大阵,至少削弱它对那鬼东西的加持。你对感知力的控制,能做到加持别人的感知力但是不影响吗?” 耿梁点头:“没这么做过,但应该可以。” “那你加持一下我的感知力,”宋承安抬头,看着面前这像是阎罗一般的观音金像,沉声道,“恐怕没那么多时间让我们稳妥地拆阵了。” - 观音学堂内。 晏明光和燕危同白先生直接从那已经破碎的竹屋打到了前厅前。有学堂的学生不明所以地跑来看发生了什么,还未靠近,便被白先生挥手一抓,活生生抓到跟前掐断了脖子,怨憎死气汇入白先生体内,那学生顷刻间化作一滩尸水。 周围其他学生根本没心思探究怎么回事,立刻惊叫着四散开来,逃离出了观音学堂。 昨日里还如清风明月般的学堂此刻一地狼藉,所有学生如鸟兽散。 燕危被晏明光护在身后,眉头紧皱,手中月轮转动不息,一刻不停地护持着晏明光身周,保证那些死气不会沾染到晏明光分毫。 可晏明光现在的身份终究还是一个玩家,他纵然能偶尔停顿一下副本内的一切时间空间,但这方法消耗更大,能使用的机会有限。他与白先生这般交手,白先生愈战愈疯,他却还是个人,在伤口的拖累之下只会消耗越来越大。 又是一个来回间,晏明光抬脚踢飞了这鬼东西,可如此接触,月轮也无法隔绝,那死气也瞬间侵蚀了他的肌肤,在他的腿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伤。 白先生却根本不知痛一般,没有任何停顿,在地上转了个身便直扑燕危而来。 燕危赶忙举起月轮回护自己,这张牙舞爪的“鬼物”猛地冲了月轮一下,连带着燕危整个人都随着月轮的屏障一同向后滚去。 晏明光的长刀随之而至,拦住了白先生。 这两人再度纠缠到了一起,眼看越来越浓郁的死气又给晏明光带来了新的伤口,燕危矢口喊道:“晏明光!!!” 下一刻,那伤口却在一瞬间痊愈,只剩下那颇为破碎的衣物还沾染着血迹。 鱼飞舟手中持着他那蓝色珠子,和晏明光身上同一处的地方逐渐现出伤口。他咬牙,忍着痛,开始用蓝珠治愈自己的伤口。 燕危跑到他的身边:“你的伤……” “我技能在这方面,这些伤转移到我身上,片刻就能好,留在晏明光身上实在不值。” 燕危见他身上的腐烂之处确实在迅速痊愈,松了口气,只听鱼飞舟接着说:“林缜没醒。我听到你们这里的动静,想着你们打了这么久,肯定需要帮手,就先给林缜留了个防护道具在旁边,过来看看。” 燕危心中万分担忧地看着前方拦着白先生的晏明光,迅速道:“晏明光并非不是他的对手,甚至一开始的时候,这姓白的连几个来回都撑不住。但他和死气勾连,他本来就把自己活成了一个鬼物,这些死气都是他的温床。这家伙受的伤越多,越能容纳这些死气,我们反而畏手畏脚,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 鱼飞舟眉头紧锁:“那就必须一击得手。” “但他现在浑身都是死气,兵刃靠近了都会被腐蚀。” 晏明光现在都已经全然放弃了这些武器,赤手空拳地和白先生打,这才稍微一个不留意就会被死气伤了皮肉。 兵刃会被腐蚀,要一击得手,必须有人徒手上前,在瞬间杀了他,还不能让他在那一刻勾动整个观音镇大阵中流转的怨憎死气。 燕危双拳紧握,呼吸都微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鱼飞舟,眸光骤然亮了一下。 鱼飞舟:“?” “如果晏明光上手冲进这些死气里杀他,几秒内的那些腐蚀的伤,你能承受得住吗?” 鱼飞舟一愣:“我能,但光是我转移伤口还不够。” 燕危说:“其他的交给我。” 他转回目光,往向那一心想要置他们于死地的白先生,骤然开口喊道:“先生原先想杀我们灭口,如今我们打得整个学堂皆知,不日,先生这副尊容,可是要传遍了。” 白先生狞笑了一声,说:“那便都去死吧——反正这世上……也没有什么好人。” 燕危挑眉:“没有吗?” 他像是故意的一般,这句话的语气说得十分和缓,每一个字都仿佛润上了一股子嘲讽的味道。他说:“姜静云不是一个好人吗?” 白先生显然动作一顿。 但晏明光却没有乘胜追击——他看到了燕危的眼神,微微收了手,站在白先生面前,蓄势待发。 燕危好似漫不经心一般,用着往日里闲聊一样的语调,说:“我不曾认识过她,但我想,一个生前饱读诗书、出身高门的姑娘,一朝一夕突然被凌虐致死,这样的境地之下,她都不曾在死后生出那些害人的怨气……” 他说着,目光看似在随意乱瞥,实则盯着白先生的一举一动。 白先生瞪着眼睛,披落的黑发遮盖了他大半的面容,露出的脸庞毫无生气,活脱脱像一个光天化日下现形的恶鬼。他站在那里,浑身紧绷,似乎被燕危的话吸引去了全部心声。 燕危轻笑一声:“先生,你是没有想过,还是不敢去想?” “……想什么?” “你布了这么一个滔天大局,逆转观音镇护佑一方的大阵,把喜欢你的姑娘当作刀兵,汇集万千死气滋养姜静云的尸身,甚至还编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我们以为我们带着法器来镇压邪祟,实则借他人之手给姜静云的棺木旁布下新的邪法促生怨灵……这一切的一切,不就是为了让她以另一种方式死而复生,当一个永世不得超生的厉鬼吗?” 白先生骤然怒了:“你说谁永世不得超生!?” “她连生前遭受那样的蹂躏,死后都不愿意化作怨鬼复仇,不就是想走一个安稳的黄泉,有一个祥和的来世?你这般做法,不正是与她所想背道而驰,让她做一个脏污到世人都不容不下的妖魔鬼怪吗?” “世人不容她……”白先生目光茫然了一瞬,没有察觉到晏明光身上的伤正在慢慢转到燕危身旁的鱼飞舟身上,“我容她就够了。” 燕危冷哼一声:“你这幅鬼样子,世人都不容你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去容别人?” “竖子闭嘴!” “先生,我只问你,带着天大怨气死去的尸体在五年的死气浸染之下,直至此时此刻,都不曾化作怨鬼而来,是这滔天死气不够,还是那死去的人……不愿这样醒来?” 白先生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他那在披头散发间露出的面容在这一刻愈发死气沉沉,乌黑的瞳孔仿若看不见底的深潭污泥,转过不知从几道黄泉中浣洗过的秽色,可怖至极。可他的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茫然,那张恶鬼般的脸上,露出了与之截然相反的孩童般的茫然。 须臾,他眼神一狠,嗓音从喉咙里撕扯着出来:“——我杀了你!” 燕危目光一凝,喊道:“就现在!!” 下一刻,燕危手中月轮浮空转动,晏明光眨眼间瞬移到了白先生的面前,抬手,毫不在意地伸进了白先生身周那森森死气里,猛地掐住了他的脖颈! 死气迅速侵蚀了晏明光的双手,鱼飞舟技能发动,那些侵蚀顷刻间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上,他鲜血淋漓地握着那蓝色珠子。 月轮在晏明光和白先生身周割裂空间,尽可能地隔绝了他们与外界的联系。 白先生瞪大了眼睛,衣袖间死气翻飞。 观音大庙处,整个大阵震颤了一下,宋承安同耿梁一道感知力散开,在这一刻,拼尽全力阻挠着这大阵运转。 学堂内,死气没有及时到来,晏明光在这一刻毫不犹豫捏断了白先生的脖子。 终是一击得手。 他后退了几步,离开了那些死气,来到燕危和鱼飞舟的身边。 白先生双目圆瞪地望着前方,似乎是看着燕危他们所在的方向,双眸却渐渐失了焦距。黑色的死气没了载体,缓缓消散在了冰凉的空气中,四方天地寂寥冰寒。 厚厚的白雪仿佛吸纳了污垢,他双目茫然,眼神落在了凌乱的积雪中,那半人不鬼的身体像是骤然在一瞬间被抽了脊骨一般,软倒了下来。 气绝的那一刻,恍然间,他似乎瞧见了雪地上立着一个穿着男子素袍的女子,玉冠簪发,风姿飒然地回眸瞧他。 耳边分明是寂静的,却不知是哪里传来的飘渺戏文,如滚珠般滑入他的脑海中。 “……花轿抬你马家去,秋风送我赴黄泉……一边是送葬哀乐声声碎,一边是迎亲喇叭朝天吹……”[1] “……英台在人世,山伯已作鬼,生死难隔心相随……”[2] 死去了五年的人心在世间,万千怨憎都拉不回走在黄泉路上的鬼身。 还活着的人却不生不死,比恶鬼还像个游走在时间的鬼。 第193章 黑海镇棺(32) 燕危看着白先生软倒在地, 在咽气的那一瞬间,死气反噬了他的尸身,他也如同阿玉一般, 瞬间浑身爬满了尸斑。 恐怕过不了几刻, 白先生的尸体也会如同阿玉一般, 化作腐臭的尸水, 流入这冰凉的积雪中。 燕危方才全神贯注地操控着月轮, 浑身都是冷汗, 此刻总算松了口气。他绷直的脊背总算放松了些,晏明光在一旁仔仔细细地擦完了手,这才走到他的身边,一手揽着他, 给他提供着力点靠着休息一会。 有鱼飞舟在,他和晏明光倒是除了体力上和感知力上的消耗,没有什么皮肉伤。燕危更是一直被他们护着,身上连个血迹都没有。晏明光则是伤口都被鱼飞舟移走了,唯有衣服上还留着些受过伤的痕迹。 鱼飞舟的双手已然腐烂到有些地方足以见到白骨,他皱着眉,一声不吭。 “怎么样?”燕危赶忙换了好些在商城中算得上天价的伤药, 一股脑往鱼飞舟手上撒。 鱼飞舟只是笑了笑:“没什么,我愈合能力快, 没有断都好得快, 断了也能接。” 燕危还是又换了好些伤药往鱼飞舟手上撒,晏明光也不含糊,这边燕危撒着左手,那边他也换了些伤药往鱼飞舟右手上撒,说:“多谢。” 鱼飞舟哭笑不得:“本来就是一起过副本, 应该的事。” 燕危见着他手上的血肉确实在肉眼可见的愈合,这才停下来。 可这边刚松口气,他却皱眉道:“提示音呢?” 提示音还没有来。 观音大庙中,宋承安在刚才的消耗下面色苍白,大口地喘着气。可他却没有坐下来休息,而是紧紧盯着那充满邪气的观音金像。 耿梁也发现了不对:“燕危他们不是刚刚杀了白先生?这大阵……” “这大阵没有毁,甚至除了我们一开始拆得那无足轻重的一小部分,其他地方都完好无损。” 宋承安眼神愈发凝重:“这大阵连接着白先生和沈宅,让死气互相传递,助长邪气,必须要有一个核心来控制另外两处。白先生死了,阵法还在,那白先生不是核心……我们刚才和这个阵法也算是纠缠了好一会,要是它是核心,我不可能一无所觉。” 耿梁一惊:“那这核心是在——?” “沈宅。” - 燕危听完宋承安他们说的话,心中暗叫不好。 鱼飞舟问:“怎么回事?” 不用燕危回答他,沈宅方向骤然以先前百倍还多的冲天而起的黑气便告诉了他答案。 燕危三人面前,白先生那爬满尸斑的尸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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