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垂首。 若是,若是被三夫人听到的话......怕是会气晕过去才是,她就这样任由一个表姑娘定夺了她的自由、她的尊严!三夫人还有什么脸呆在谢家? 书瑶又看向自家大公子。 没想到谢凌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他甚至在纵容。 “好。” 他弯唇,答应了。 书瑶更是不敢大喘气。 阮凝玉继续笑:“那表妹便等着听好消息了。” 书瑶看了她一眼,又收回眼神。 难不成,主子没发现表姑娘此刻变得......有些飞扬跋扈么? 说不好听的,有些得寸进尺了。 就好像是......主子惯的。 谢凌也听到了眼前表姑娘的笑声。 那笑声带了一抹天真的俏皮,带着少女野生的恶意,恰似未经雕琢的璞玉。但很奇怪,谢凌并不反感,相反他还想去规劝这抹恶意,去悉心引导它,将它一点一点洗净,还原出其纯粹的美好。 谢凌又应了一声:“嗯。” 书瑶接二连三被主子破天荒的态度给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大公子是入魔了,还是疯癫了不成? 不过,就算是大公子要替表姑娘出气的话,三夫人那也是没有置喙的份的。 这偌大的谢府,真正做主的除了大爷谢诚居,便是大公子这个嫡长孙了,就算是二爷三爷,都要排到后面去,更无法越过大公子,何况是三夫人呢? 书瑶只是骇异。 大公子......现在当真是宠表姑娘。 这份宠爱,还是独独一份。 而且,这还是大公子克制着感情的情况下,若是,若是......等到今后不用到遮遮掩掩的地步,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书瑶不敢去细想。 谢老太太连那些三品四品大员的千金小姐来当自己的长孙媳都瞧不上,又如何会瞧得上表姑娘呢? 如果真的走到那种地步,谢府怕是会大变天。 阮凝玉又去看两人相扣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忘记松手了,还是...... 第819章 阮凝玉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将手收了回去。 她后退了一步,在边上等着慕容深回来。 虽然她试探出来了,她未免不可占上风。 现在已经出现了个好兆头。 但,并不影响她觉得谢凌危险。 因为她收回手时,谢凌泰然自若地将他的手放回了膝盖上,就仿佛他适才只是对自家表妹忘了男女大防一般。 若不是她发现了那支金簪,她恐怕等到离开谢府的时候,她都不会知谢凌藏心底、从未宣之于口的情意。 这样一位能将他的心意藏得滴水不漏,让她先前都浑然不觉的人,又能是个什么简单的人物。 就算她现在大胆地去打量他的面容,都窥探不出他一丝外露的情绪出来。 谢凌仍在喝茶,淡淡的茶香气飘了过来。 阮凝玉依旧等着慕容深。 这时,苍山重新回来了。 他手里提了个食盒。 他进来行完礼便道:“表姑娘,七皇子去更衣还有些时辰,这是大公子给表姑娘准备的杏酥饮。” “大公子惦念着表姑娘上回因夜里下了雨,急着回海棠院没能喝上,大公子怕表姑娘回去之后一直惦记着,便命厨房又准备了,不如表姑娘喝完再跟着七皇子离开。” 上次是因为被簪子吓到了,她才匆匆离去。 这次,阮凝玉想了想,并没拒绝。 但她还是坐在距离谢凌远一点的地方,喝着这碗杏酥饮。 这小火慢慢熬煮的杏酥饮细腻质地,泛着淡淡的乳白色光泽,其上还可见细小的杏仁颗粒。 碗是翡翠镶金莲花碗,配着象牙雕凤汤匙,可以说是非常纷华靡丽了。 阮凝玉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并不像谢凌的品位,他更喜欢青瓷白瓷这种浑然天成的纯色,不喜太奢靡,而在她手上的更像是在刻意迎合着姑娘家的喜好。 阮凝玉假装没察觉,用象牙汤匙浅尝了一小口。 谢凌问:“可合表妹的口味?” 阮凝玉:“挺好喝的。” 既然决定要远离他,那么她的态度就不能太热络,也不能太冷淡,要慢慢来。 见她喜欢,谢凌神色变得格外柔和。 “表妹若是喜欢,以后可经常来庭兰居喝,这杏酥饮也叫杏皮茶,我厨房里有个厨子擅长做这杏皮茶。” 阮凝玉笑笑,却没回应。 她却是掐了一下裙摆,膝上的裙裾已经被她揉得一塌糊涂,如同被暴雨侵凌的花瓣。 她早已忘记,她是什么时候表现出爱喝这杏酥饮的。 许是在每月谢府的家宴上,她多喝了一碗杏酥饮,又刚好被他所见的缘故。 连她都未曾注意过的细节,却被他记住了。 阮凝玉在这呆久了,更是神色不自然。 她只能坐在梨花木椅上,用象牙汤匙将其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这样的话她便不必与表哥说话了。 她喝得极慢,有意缓解她的尴尬。 不一会儿,她便将这碗杏酥饮喝完了。 苍山上前问:“表姑娘,可要再喝一碗?” “不了。” 杏酥饮虽好喝,可阮凝玉并不是个不克制的人。 谢凌见她终于喝完了,眼底笑意浅浅,似拢了月泽,光华流转。 他修长的手指在茶盏上拂弄着,刚要启唇对她说着家常时。 这时,换好衣裳的慕容深便大踏步从外面迈了进来,他犹如雏鸟回笼,声音带着因片刻见不到她而生出的焦急。 “阮姐姐!” 阮凝玉连忙起身,笑着看过去,“七皇子,你回来了。” “嗯!”阮姐姐想他了没有? 大抵是因为片刻见不到她,加之又是在谢府这个陌生的地方,少年便显得浮躁毛躁了,他上前便握住了她的双手,接着又问:“阮姐姐,你看我这身衣裳合适么?” 少年换的青珀色藤纹锦衣,他站在她面前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她。 好看是好看,他顶着这张脸配什么不好看? 可——他怎么能碰她的手,而且还是当着谢凌? 虽然她知道慕容深是无心的,不过是太过激动,但是不妨碍她被他吓了一跳! 阮凝玉下意识地看向身后的男人。 第820章 她忘了,谢凌看不见。 慕容深来到她的身前。 该对阮姐姐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心里跟明镜般清楚。 就好比他清楚地知道哪些话可以哄父皇高兴多给他一些赏赐,知道什么时机可以挑拨离间父皇与荣王的关系,他知道荣王越是欺负他,父皇越会心疼。 他知道该把握什么样的分寸,既能靠近阮姐姐,又能让阮姐姐觉得他是无心的。 阮姐姐教给他的本事,他全用来对付她身上了。 慕容深眨眼,他虽然知道这样很狼心狗肺,很白眼狼,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就好比人不会不喝水一样,他怎会任由着自己渴死? 他想,就算阮姐姐接下来有一天发现了,他想,那时候阮姐姐应该已经被他欺骗,变成了他的人才是。 就算阮姐姐发现了会很生气,但她肯定舍不得离开他的,阮姐姐对他这么好,她最疼的人就是他。 眼见阮姐姐吓得推开了他,慕容深目露迷惘,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甚至有点受惊,害怕地看着她,仿佛不知自己错了何处。 谢凌命书瑶又给自己添茶,仿佛没留意他们这边的动静,也不关心。 阮凝玉眉心紧蹙。 但慕容深跟她说话的声音,实在难称得上是不亲近,可以说是非常亲近,慕容深就像只狗似的,周身萦绕着热络劲儿! 所以阮凝玉不得不去担心谢凌的心里会怎么想。 更何况她先前在他那的印象便是个云心水性的女子,阮凝玉便有些好奇他这时候,他是怎么想她的。 说起来,没人知道她跟慕容深有着两世的情分。 说到底,她与慕容深少年少女,又相处得这般近。虽然她是将慕容深当做弟弟来照顾,可旁人却未必这么想了。 更何况,谢凌喜欢她。 阮凝玉目光又不经意间地扫过去。 她在想,慕容深虽是他谢凌的学生,可毕竟也是外男。 而现在她要跟慕容深一起去参观谢府,她在想—— 谢凌当真不会介意么? 阮凝玉回头看向慕容深,轻着声,又带了教育的语气。 “此处乃是谢府,一言一行皆有规矩。你贵为皇子,万不可如此毛毛躁躁,失了皇家的体统,知道么?” 阮姐姐教育他,便是在意他。他就说,阮姐姐心里只有自己。 慕容深心里窃喜。 他不屑地瞥了眼他的先生。 谢先生又如何?纵然高才远识,学富五车,自己在学识上确实比不上他。 可如今,这个男人不过是个瞎子罢了!空洞灰暗的双眼,恰似路边毫不起眼的石头,毫无光彩,真是难看透了! 就算谢先生曾经再厉害,现在还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他待会只能坐在厅堂里,任由阮姐姐带着自己去游园子!谁让他是瞎子呢?活该! 而且在马车上遇刺时,阮姐姐第一个冲过来保护的可是自己。 慕容深越想越得意,嘴角微微上扬。 在阮凝玉看过来的时候,慕容深收回轻蔑,依旧恭而有礼。 慕容深勾唇,“我知道了,阮姐姐。” 他会很听话的。 少年的声音里藏了浓浓的依赖。 谢凌仿佛没听见,一杯茶又入肚。 阮凝玉说了他一会,又回头看向谢凌。 不同于她想象中的难看脸色和介意,谢凌唇角牵起温和的弧度,双手自然垂落于扶手上,肢体张弛有度,男人轻描淡写地“看”着他们相处,不掺杂一丝个人情绪。 阮凝玉在想:难不成是她太过自信了? 谢凌虽然对她有情意,但也只是几分而已,可有可无的,不足以让他为此分心,将宝贵的精力耗费其中。 阮凝玉用眼帘遮盖思索的眸色。 她对着谢凌道:“表哥,那表妹便尽地主之谊,带着七皇子去参观府邸了。” 男人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外。 谢凌不被外物所干扰,他唇角微微上翘,“好,去吧。” 第821章 就这样? 不挽留她么? 就这样,任由她跟慕容深离开? 阮凝玉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心情,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也没失望,她对谢凌不抱希望,更多的是带着恶劣的窥伺意味。 她是在想,谢玄机果真是个奇人,就连动情也跟旁人不同...... 世人为情所困无外乎是热烈疯狂,恨不得飞蛾扑火,可他好似游离于尘世既定的情感规则之外,含蓄得不像话。 可也叫人恨不得去撕掉他那平静内敛的表面,剖开他的内心,看一看他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临走之前。 谢凌音色如同春风:“外头天寒地冻,书瑶,去将那袖炉取来,拿给表姑娘。” 书瑶须臾将袖炉拿来。 阮凝玉接过。 谢凌又温和吩咐:“苍山,送表姑娘和七皇子出去。” “是。” 苍山很快来送他们走到门口。 阮凝玉前世周旋于众多男子之间,可她也不得不感慨,谢凌不愧是能坐到首辅之位的男人,就拿这份耐性来说,寻常人便难以企及。世间哪个动了情的男子能像他这般忍让、又为之付出呢? 或许谢凌根本就不懂得情爱,他还是高高地架在神坛高台上,心无挂碍,一无所求。 就好如,心如木石。 看来,她高估了自己在男人心中的位置。 阮凝玉没再看谢凌,看了也是畏忌而徒增烦恼。 她很快捧着书瑶给她的袖炉,离开了谢家厅堂。 阮凝玉带着慕容深走过绕院而成的游廊,走过一座又一座的桥,青砖铺地,园林花木稀疏,冷空气也肆意穿梭,冷得不像话。 可一路上,她的手心都是暖的。 更奇异的是,她整个过程都是想着那个尚在厅堂里的男人,想着谢玄机。 阮凝玉蹙眉。 ——不对劲。 她怎么会想他? 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言。 她又不是疯了不成! 忽然间,冷风透过稀疏灌木传来,钻进她的衣领里,同时也将一股清清冷冷的气息带了过来,肆意霸道地沾染在她的衣裳和发丝上。 阮凝玉受惊,以为谢凌出现在了附近。 可她回眸,只见空荡荡的树木和白墙青瓦,哪里有男人那道颀长的身姿? 阮凝玉垂眼,忽然—— 她手指瞬间僵硬了一下。 她犹豫了片刻,便极缓慢的、缓慢地看向手里的袖炉。 这个微乎其微,几乎容易让人忘记的袖炉。 这是个粉色海棠形袖炉,长度不过盈尺,宽度也仅数寸,正好能盈盈一握。 袖炉格外精致,一看就不是庭兰居会有的东西,一看便是女儿家最喜欢的款式和图案,仿佛是为了讨某位姑娘、某位妹妹欢心,这才特意准备的。 所怀的心意也十分的含蓄,不声张,不讨巧,就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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