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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什么都不是了。 谢凌浑身肌肉骤然绷紧,似琴弦突然拨响,下腹被重新浇出燎原火势。 技巧娴熟得让他心颤。 眼眸半醉的谢凌,心中划过了一抹不适的异样。 男人墨发如鸦羽倾泄,他压抑地拧眉,从未敢梦见的柔软和真实,绵密和缠绻。让他觉得先前的梦境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连剑眉都被薄汗打湿,眉眼透着冷冽。 她在他唇畔低唤,“表哥。” 一阵安抚完他,待两人吻累了之后。 阮凝玉抚摸着他的墨发。 “睡吧,表哥。” 谢凌白天处理了大量的公务,适才又喝了几壶烈酒,又在她长时间炉火纯青的吻下,早已将自己的精力都消磨掉了。 阮凝玉适才扫了一眼石桌上他喝掉的酒量。 想来,烈酒现在才开始彻底发挥成效。 阮凝玉也是发现了这一点。 出于对她的依恋,男人的脖颈却不自觉地向她掌心倾斜。 阮凝玉指尖穿过他如鸦羽般的发丝,她的动作很轻柔,像是最好的安眠曲,还又顺着他脊椎骨的弧度轻轻摩挲。 身前传来她身上淡淡的软胭香。 不知不觉,谢凌只觉眼皮沉重。 耳边,表姑娘蛊惑道。 “表哥,睡吧。” 眼前的事物渐渐模糊,表姑娘的身影也渐渐变作成了两个重影。 眼见他的睫毛缓缓垂落下去,阮凝玉松了一口气,便放开了手,帮他盖好披风,快速整理着垂落的衣裳,系上腰带,捡起他旁边的发簪,便起身离开。 她转过了身。 忽然。 她的手腕被握住了。 “凝凝,别走......” 便见一张清冷醉颜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 谢凌的理智已濒临溃散,直觉却如惊雷般炸响,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眼前的表姑娘离开。 烛火在谢凌瞳孔里摇晃成两簇猩红,残存的清明如暴雨中的孤舟。 眼皮发沉。 “不许走。”沙哑的嗓音混着粗重喘息。 表姑娘转身欲走的瞬间,那抹身影刺痛了他的眼。 谢凌额上全是冷汗,拧眉,咬紧牙关,眼里翻涌的情绪似惊涛骇浪,他拼了命地强撑意志,要将那道纤薄身影深深地刻进脑海里。 他知道,若是放手让她离开,自己会再度错过。 不能让她走,决不能。 阮凝玉顿住了脚步。 第1079章 感受着手腕上的温度,她的胸口擂鼓般震得人心慌。 “别走,求你......” 谢凌五指深深抠进竹榻,用尽最后一丝清明,额头全是青筋。 廊下的灯笼在夜风里摇晃,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地上,时而拉长,时而扭曲,倒像是纠缠不清的丝线。 阮凝玉受了惊,回神后,她便挣开了他的手腕。 扑腾一声。 身后那道身影骤然倾覆,醉意醺然的男人从榻上直直栽落。 谢凌的前额磕在地上,却只觉喉间漫开苦酒似的钝痛,仿佛有把生锈的刀,正沿着脊椎一寸寸剜进骨髓。 身后传来压抑的闷哼。 夜里吹散了破碎的低语。 阮凝玉背影顿了一下,便头也不回,提起裙摆,慌慌忙忙地离开了。 凝凝。 最后一声呢喃坠入尘埃。 谢凌意识逐渐溃散。 最后合上了眼。 ...... 谢凌在混沌中浮浮沉沉。 心脏仿佛空了一处。 谢凌骤然掀开沉重的眼皮,便见到了鎏金帐钩上的流苏。 再移目,便看见了丫鬟手里的醒酒汤。 守在榻边的书瑶见到他,“公子醒了?” “公子在竹林苑贪杯睡了过去,险些染了风寒,多亏苍山负雪及时折返,将公子架了回来......” 床帷半掩着,漏进几缕熹微的烛光。 还是晚上。 书瑶:“公子赶紧喝些醒酒汤,缓解下头疼吧。” 谢凌却撑着床头想要起身。 醉倒前,表姑娘在一轮明月下离去的背影,以及两人在竹榻上的所有画面,一时皆如潮水般涌来。 谢凌倏地抓住了什么,“表姑娘可曾来过竹林苑?” 书瑶怔了怔,觉得莫名,表姑娘夜晚轻易不出闺阁,如何会去那种偏僻地方? “苍山和负雪赶到时,竹亭里只有公子您一人醉倒在地上,连额头都磕在了地上......”书瑶心疼起来。 谢凌才察觉到了额角的刺痛。 他攥紧床单,指节泛白。 还是梦? 镜中花,水中月,当时悱恻缠绵的一切,都是在梦境? 谢凌坐了起来。 “是梦么......” 他喃喃自语,喉间泛起苦涩。 可今夜的梦境,真实之程度,却是先前所有梦境加在一起所不能比的。 她的乌发,发间的香气,红唇的饱满和温度,眸里唇间的水光,他的动情,她受惊时骤然缩紧的肩膀,雪白肌肤的细腻触感,她眼尾带雾的泛红,全是过去梦境所不能比拟的高度。 比他过去无数个午夜梦回,更灼人,更缱绻,更蚀骨。 这次她还哭了,眸含着春雾骂他,过去的梦境里,她从未掉过眼泪。 谢凌无法说服自己,那是个梦境。 谢凌猛地掀开锦被,赤足踩在冰凉地上,阴沉的眼底疯长执念。 他明明手指帮她拭去了眼尾的泪珠,那片泪痕温热又潮湿,又怎么会是梦?他不信! 他要亲自去竹林苑看看。 第1080章 “公子,你要去哪?” 眼见男人穿着单薄中衣就这么走进了寒夜,还是刚刚醒酒没多久,书瑶变了脸色,忙拿起衣架上的披风,便碎步跟上,将其披在了大公子的肩上。 谢凌脚步却没停下。 走廊外的竹林在夜风里沙沙作响,格外孤寂。 谢凌上了九曲桥,木栏上融化的雪水沾湿了裤脚,却比不上他胸腔里翻涌的冰凉。 竹林苑石桌上的酒壶早就被负雪他们收拾走了。 石桌竹榻空空荡荡,只留半块凝结的酒渍,在月光下泛着冷白。 谢凌双手死死按住桌面,试图寻找昨夜留下的蛛丝马迹。 什么都没发现。 谢凌来到竹榻边,环顾四周,一切都恢复了原状,所目变得冰冰凉凉,什么都没留下。 就连那让他安神定魄的软香,也烟消云散了。 他伸手,也只能攥住空中凋零的竹叶。 月光穿过竹叶的缝隙,在他脸上织出破碎的银网。 谢凌面色发青,踉跄后退。 又是梦。 是了,她今夜又怎么会突然出现竹林苑中,还在他怀中乖乖地不挣脱,让他随意索取。 只是一场虚幻的美梦,不过是这次体感更真实些罢了,还叫他信以为真了,不可笑么? 厚重的披风也抵挡不住冷风灌入的刺骨寒意,四周寂静,谢凌只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在竹林间回荡。 难不成他要亲自去问表姑娘,问她究竟有没有来过他的梦境里,与他共度巫山云雨么? 他自嘲,自欺欺人的戏码他至少演了千百遍,他究竟在奢望什么? 谢凌冷眼看了眼空荡荡的竹亭。 转身便走,没有留念。 片刻后,那冰冷一片、由湘妃竹细密编织而成的竹榻面前,却多出了一道墨色身影。 谢凌伸出了手,大掌在竹榻上前一阵抚摸,专注之程度,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丢失的贵重物件。 黑得不见五指的夜色里,谢凌的手忽然停了下来。 他将手举在了眼前。 借着亭子里的灯笼,只见两根手指捏起了一根细的几乎看不见的发丝,这根头发偏细,极长,很显然,不是他喝酒躺在上面所留下来的。 谢凌眸色沉沉,幽暗不明。 书瑶在后面跟了上来。 她捧着大公子的鞋,她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竟让大公子赤脚来到竹林苑,地上的碎石子多扎脚啊! 书瑶捧着麒麟纹墨靴过来时,便见大公子站在亭中,他的身影好像被定住了,影子投在地上。 走近了看,便发现男人的双脚已被碎石子硌得破皮,有些地方还流出了血。 可大公子却浑然不知。 ...... 阮凝玉回海棠院,便洗了个澡。 两个丫鬟便发现,小姐这次沐浴的时间有些长。 而且小姐今夜回来的时候,发髻也不似刚出门的时候那般齐整了。 阮凝玉洗完出来后,她的心脏依然噗通乱跳,她坐下来很久,才勉强变回正常。 “今夜我出门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准透露。” 因为她本是过去寻机会放纸条,所以就连春绿抱玉,她都没告诉她们今夜她去寻谢凌。 第1081章 两丫鬟见她面色很差,便知道这定是件很严肃的事情,点头应下,她们皆忠心耿耿,自然不会说出去。 阮凝玉这才稍微放心许多。 她临走前,还刻意将自己身上和竹亭周边都检查了一遍,没掉什么东西。 腰带在,簪子在,就连她口袋里的纸条也在,灯笼也拿走了。 阮凝玉回到海棠院又检查了一遍,都在。 她捂着狂跳的心口,应该万无一失了吧...... 而且她确定,她来回经过竹林苑的那条必经之路上,幸好老天缘故,一路她都没遇见什么人,加上天色黑,谢府下人根本不知道她有出过院子过。 至于她胸前的那些吻痕,好在冬天的衣裳厚重,遮得严严实实的,所以并不是问题。 难不成谢凌会扒了她的衣物查看么?不可能的事。 临睡前,阮凝玉望进铜镜,便见唇似春风揉皱的芍药花瓣。 她下意识地用指尖蹭了蹭唇角,忽然惊觉这片柔软的肌肤正泛着异样的热意。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阮凝玉总觉得跟谢凌接吻过的嘴唇出奇的痒,就像有蚂蚁在上面轻轻咬着一样,像电流经过,细细密密的发麻。 阮凝玉今夜用盐水漱口好几遍了。 阮凝玉揉着自己的唇瓣,暗自气恼,她还得自己主动去吻着谢玄机才能得以脱身! 天知道,她当时是把毕生吻技都使出来了,她前世身为人妻,结婚前与沈景钰不懂事,常常在林下亲吻,当时只是出于好奇,成婚以后,便变成了成人该有的欲望。 故此对于这些,她早已驾轻就熟。 今夜她只觉得舌头都发麻了,才勉强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阮凝玉躺在床榻上,想了许多,这才睡着。 翌日,阮凝玉行动便受束缚了许多,经过昨夜,她根本无颜再面对谢凌。 而且,也不知道谢凌究竟会不会怀疑她? 虽然她收尾得很好。 可......谁知道男人昨夜究竟醉了几分? 阮凝玉捏紧了帕子。 原本跟三表姐约好了去听戏的,谢府新搭了一戏台子,请了一班戏团进来。 但阮凝玉只好失约了。 她打算这几日闭门不出。 谁知她不出门,别人却来找她了。 正午的时候,春绿便来通报,说是书瑶姑娘过来了。 阮凝玉指甲都嵌进了肉里,生疼。 书瑶过来干什么? 眼见她的脸色发白,春绿观察敏锐,“小姐,怎么了?” “小姐还见书瑶吗?” 不见的话,她便去找个借口,让书瑶回庭兰居。 “见。”阮凝玉垂眸思量。 不见的话,才是显得反常,才会引起谢凌的怀疑。 当然要见。 很快,着青缎子背心的书瑶踏进了里屋。 “给表姑娘请安。”书瑶脊背弯成柔和的弧度。 阮凝玉不动声色。 书瑶抬头,便见坐在椅上的表姑娘气色极好,梨涡轻陷,淡笑不语。 第1082章 阮凝玉无声掐紧帕子。 书瑶看了她半晌,便舒眉一笑。 “大公子知道表姑娘爱侍弄花草,便让奴婢过来送姑娘几盆当季的花。” 阮凝玉回过神。 竟是来送几盆花的?是她多虑了?谢凌根本没发现什么异样?是她太过紧绷了? 阮凝玉依然坐着不动。 旋即,书瑶便招呼几个小丫鬟搬着几盆花进来。 书瑶扫视了屋内一圈。 最后看向窗前,指了沈世子送的那盆琼胭花。 “放那边。” 转眼,那盆琼胭花旁边瞬间多了几盆花草。 书瑶转头,看向表姑娘笑道:“大公子特意交代,说这几盆花金贵得紧,希望表姑娘好好照料,若是将花养死了,大公子是会找表姑娘计较的。” 意思是说,谢凌将他的花拿来给她养,还让她别把他的花养死了? 阮凝玉笑得有些勉强,“既是表哥相赠,我自会悉心养着。” 书瑶还是不放心,“表姑娘有空的时候,多给它们浇浇水,很好养活的。” 书瑶就是怕大公子下次过来海棠院后,若是看见这些花被养得死气沉沉的,难免会多想,她不想大公子伤心。 “好。”阮凝玉没多想,心思已经飘远了好久。 春绿也回过神,亲自将大公子的奴婢送了出去,路上边道,“劳烦你跑这一趟。” 她们走后。 阮凝玉走到窗前,抬手,抚弄着上面的花叶。 稍微用力,便按出了道折痕。 谢凌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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