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里最喜欢找的就是beta。 但他们商量后续往来的流程,走得比殷舜所知的任何一任都要长。 菜热到第三遍已经足够糟烂,干脆撤走开始做新的。 姗姗来迟的冯女士是个面容温柔优雅的Alpha,她的脸上有几分忧郁。 和情人掰扯待遇不是冯女士擅长的领域,尤其是饿着肚子。 她似乎应该生气而不是叹息,但这次的小情人不一样。 这一个冯女士尤其喜欢。 所以老爷子问起结果,冯女士诚实地回答:“爸这个不一样,我特别喜……也不算,唉,我觉得我有点爱他,暂时还不想分。” 殷舜喝水的时间有些长,结束时呼吸沉重。 老爷子撇了孙子一眼,“不想?他可一点也不听话,闹了三天了吧?” 嘴里说这种话时他也慈眉善目的,宛如深有苦心的长者,不忍后辈误入歧途,“你考虑考虑自己的形象,不想断就把人处理好。” 冯女士知道,自己其实挨了训。 不过训也没大用,老爷子和冯女士与其说是翁婿,实际上是政商联姻的合作关系。 那边早餐重新做好端上来,关于感情生活老爷子愿再不多说,他向来不屑于操心这些。 他让冯女士小心,别被谁抓到“对不起亡妻”,就算是结束了话题。 殷舜对整场戏无动于衷,用餐的动作静而快,眼镜挡住了没有焦距的器官。 他只顾着快点去做心里惦念的事情。 给那个人,他的朋友元殊青打电话。 越来越想,恨不得立马就去做。 也许是吃进了东西,在恒温的房间里,慢慢地,殷舜感觉到了室外的燥热。 “爷爷,妈妈,我吃好了,还有一些事没处理完,先去了。”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停在筷尾特意做的专属标识,指尖留恋地拂过乍眼的艳色。 像元殊青的眼睛。 躁动似压紧的弹簧,沉寂一瞬,又骤然高飞。 到餐厅前殷舜特意查过天气预报。 今天比以往更热,南方的潮气与温度打配合,罩在人身上犹如蒸笼。 元殊青的家里只有一台十多岁的老空调,开一个小时就会过热自动关闭,要关大概三个小时才能重新启动。 老太太把光照最好的卧室分给他,日出后那间房格外明亮,也格外热。 每年这个时候,元殊青都会醒得比以往更早些。 殷舜回到卧室,他用的座机专程放在阳台,因为阳台下面就是翻修后的泳池。 比起深邃的海,让小小的泳池池水变成相应的颜色,显然容易很多。 殷舜取下平光眼镜,没有任何隔阂地看它。 他的视线居高临下,神思却随着水面跃动的金屑,让那种熠熠的光彩抓牢,全然溺入其中。 第一次,等了大约一分钟,听筒里传来忙音。 这很正常,元殊青不总是能在第一次就接通殷舜的电话。 甚至对方并不热衷于电话通讯,殷舜每次打过去,元殊青都很少应声,多数通话时间都耗费在倾听那段浅浅的,灌入耳廓的呼吸。 很自然的,殷舜拨通了第二次。 …… 可能有七八次。 殷舜不是个会安慰自己的人。 他知道殷老爷子的话不一定都是对的,但有一句殷舜一直奉为圭臬。 命只决定开始,之后的尽在人为。 就像殷舜和元殊青的关系。 他们或许原本只有一面的缘分,但殷舜确定,元殊青会是自己的例外。 见到的第一面是天意,而殷舜没有放过。 * 游泳馆在少年宫的一楼,它勉强修成,区域划分面积不够,因为性质和大小,对顾客有所要求。 超过十六岁的,只有beta才能入场。 这里没有各式各样的信息素,鼻尖过滤出的只有消毒水的化工感。 殷舜手里的肌肤很细,稍不注意便滑走了,他需要格外用力才能抱住,这才让人紧紧地落在自己怀里。 他要狼狈很多,救护员眼睛都瞪大了,絮絮叨叨抱怨这个年轻人。 “怎么穿着衣服就下去了,暧,热身都没做,也不怕下水抽筋?” 救护员忙着借力,拉住殷舜的衣服,让两人一起上岸,睡躺在荡着一层薄水的瓷砖。 元殊青的发丝凝成缕条,水珠顺势滴落,撞在瓷砖上,溅出来的正是它的气味。 比日光更热的手掌抹开他的面颊,沿着姣好的发际线整理,剥落出一张洁白潮湿的脸。 不同于那双水波般迷离多情的眼睛,这白的底色偏冷。 殷舜投注于上的影子,让它的纯质沾上一层阴灰。 元殊青的腿半搭着泳池边缘,膝盖以上的肌肉轻巧地起伏着,小腿和脚又滑进水里,缓慢地在其中荡着。 大腿的骨骼与肌肉,其上的曲线成了化形的灰线,白的越白,灰的更灰,勾勒出少年未成熟的、劲瘦的形态。 “你起来。”元殊青眼眶虚虚半阖,他的笑意更深,随意地支起另一条腿,将殷舜和自己隔开。 怨火未消的大少爷水珠嘀嗒,吸水后愈发沉重的衣服贴身套牢,根本不愿动作。 那条腿受阻,被迫让人压开了腰胯的缝隙,一览无余。 元殊青知道,他的这位朋友家世不错,有些时候交流起来两个人就会说不开。 不过没关系。 他总是知道如何化解。 “想我的话,直接过来见我不好吗?”元殊青湿漉漉的眉眼弯起来。 那弧度轻轻的,水面和心尖都为之一荡。 殷舜锋利的眉骨上凝着一滴珠子,在此时,也跟着柔和的肌理脉络,坠在元殊青的额头。 元殊青不禁抽抽鼻尖,推开殷舜的手掌改为伸,“记得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听起来像是使唤,殷舜却心念一动,那股盘踞的气机顺畅了。 “难道你还会自己起来?” 不久的未来会长成Alpha的少年捏着元殊青的腕子,手掌略松地把握着装饰着肌肤的骨形。 殷舜把人拉起来,却因此拉得不够忍心。 元殊青赤着脚,一缕发垂搭着,摇晃地黏在他的脸颊上,忽地哼笑了一声。 他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转身往冲洗室走过去,足掌小心地踩在扑水的岸缘,偶尔泄露出部分晕红。 蜿蜒的肉沟青涩无比,偏偏又像条卷着尾巴的灰蛇。 无形的水珠鳞片似的挂在元殊青背上,摩擦着,滑动着,不住摇晃撩拨,带动纤薄的肌理颤抖。 殷舜出窍般地站在原地,莫名走神了。 只听到元殊青了然又无故地问他:“殷舜,你把自行车蹬过来了么?” 元殊青坐小轿车、巴士都会晕车,殷舜还没毕业的时候为此专程买了一辆自行车。 放学后大少爷苦力一般,蹬着自行车堪称辛勤地将人送回家。 送到之后那辆自行车当然放在元殊青家的楼下,上学的时候,元殊青又把它骑回学校。 或许正是因为殷舜总是誓不罢休,元殊青这样的人才只好跟殷舜成为朋友。 最好的朋友。 相处了三年,元殊青很了解殷舜,光是不接电话殷舜不会有这样大的火气。 况且,殷舜有元殊青家里的钥匙。 说不定是正好碰见了回家收拾行李的老太太,两个人又状似礼貌地不欢而散了。 元殊青和老太太虽然没想了解殷舜的家世到底如何,那种有钱人家里的奇妙作派他们却各有各的清楚。 礼貌和友善只是向下兼容的手段,除非你对他们来说很特别。 元殊青比老太太更无所谓一些,他怕麻烦,在感情上也更聪明。 果然跟进来的殷舜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开始脱起浸透的衣服。 殷舜没带换洗的衣物,也没让家里的司机等着接他回去,只有一件外套没沾水还能见人。 元殊青将其从头看到尾,他思考着,发现几天不见,自己仰头的角度又有了变化。 他靠近殷舜,两人温凉的皮肤几乎黏合在一起。 元殊青对比了彼此的身形,问:“……你,能穿上我的衣服吗?” 殷舜也不懂为什么,这瞬间他忘了如何呼吸。 元殊青去拿脱换过的衣服,等他散漫地踱步回来时,殷舜已经冲洗完毕了。 殷舜未干的手指在微润的衣物上留下几道深色的印子。 冲洗室来的不是未分化的少年少女,就是常见的beta,于是就像泳池主体一样,犯懒没有划分区域。 隔着简陋的毛玻璃,元殊青的轮廓若隐若现。 殷舜换上了元殊青的衣物,宽松的夏衣版型差点不够。 冲洗室中间的长凳很湿,殷舜就站在那扇玻璃门前。 鼻尖除了消毒的氯水味,几乎什么都没有。 因为元殊青现在是无味的。 那个藏在几乎中的例外,来自他未分化的朋友的衣物。 淡淡的,属于人体本身,那是来自骨血的滋味。 似乎鬼使神差,殷舜伸手,缓慢地,抚摸一般地压在毛玻璃做的门扉上。 恍惚间摸到了元殊青动作的影姿。 他的确先去了元殊青的家里,在打扫过的地板上无意发现了几根遗落的红卷发。 怨怒夹着什么东西,让殷舜有些眩晕。 然后殷舜就看到了放在饭桌上,被一盏碗压住的现金和纸条。 可能殷舜犯了点错,他看了老太太留给元殊青的纸条,也就先一步打开了元殊青的分化报告。 元殊青的第一次检测并没有检测出确切的结果。 毛玻璃里的人停下来,元殊青在里面轻轻地敲了敲,声音混着水流依旧好听。 “别站那么近,”他甚至打开门,睫毛颤抖着挂着水雾,近乎要坠着遮去眼神,“把衣服打湿了。” 殷舜的表情却有些奇怪。 “殊青,你想分化成什么?” 元殊青就知道,殷舜忍不住看了自己的分化报告。 没有界限感的大少爷一向喜欢做类似的事,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他没有想,也没有考虑,因为从一开始也没在意过。 “这种事也能靠想么?”元殊青觉得殷舜的说法很有意思,他又合上门,传递来的字句也不甚清晰,“现在这样就很好。” 什么都不用改变,也就是说……beta? 没有带吹风机,殷舜的头发尚在滴水。 水珠顺着他贴合衣物的缝隙,浸湿出痕迹,又随着他的体温蒸发。 beta是没有信息素的,无味的。殷舜想。 但是怎么会呢?他抽动鼻息。 一瞬间,那种熟悉而细微的滋味压过了夹涩的氯水。 那是什么? 殷舜尝试镇定地去思考。 少见的,殷舜在有元殊青存在的场合里走神了。 04漂亮朋友 过渡章拖了十天,我真是 只能说这次开的药催眠力很强,吃了一周多脑子也混了一周多 不是什么大问题就还好,阳了三次很惜命了,之后更新时间应该能稳点,能更尽更! 青宝混血混哪里我想了挺久的,好在想明白了,立马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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