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爷也还不是刑部尚书。那会的日子多好啊,外头人人都说老爷惧内,娶了只母老虎回来,处处管着他。 可那分明都是外头那些无知之人乱嚼舌头说的话。 老爷同夫人的关系明明那样好,小月可不只一次见夫人气吼吼地揪着老爷的耳朵,可老爷半点儿不气,反而涎着脸同夫人低声下气地认错。 而夫人骂着骂着就会转怒为笑。 那时小月尚且不懂,为何老爷会放任外头的人把夫人说成那样不堪。 还是老爷的心腹小厮齐安同她说,是为了保护夫人。 小月信了。 后来老爷与夫人和离,齐安还是同她说,是为了保护夫人。 她又信了。 可如今都快九年过去了,老爷成了刑部尚书,小妾一个接一个地往府里抬,连那位名满盛京的花魁月芙都成了他的爱妾。 小月是再也不信了。 老爷分明就是飞黄腾达后,嫌弃夫人,才不要夫人的! 余秀娘自然是不知自家丫鬟心中所想,拉开一张木椅坐下,对小月道:“我会在盛京呆一段时日,你坐下来同我说说,这几年盛京都发生了什么事。齐昌林那杀千刀的,是不是捅了什么乱子?” 小月撇撇嘴,她倒是希望老爷能捅出些乱子来,遭遭报应降降职什么的。 可眼下老爷是一路高升,从刑部侍郎高升到刑部尚书,顶顶大的官呢,都位列九卿了,就算是弄出点什么乱子,也能轻易就摆平过去。 “婢子瞧着尚书大人的日子过得挺美挺滋润的,听说府里的小妾就有十几位,去岁还纳了位花魁。” 余秀娘闻言,面色平淡地放下手里的茶杯,道:“他爱纳妾,纳多少个妾,我不关心。覆水难收,破镜难圆。我与他既然和离了,那日后自然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如今只想知晓,那杀千刀的是不是犯了什么事?齐安可有同你透露过什么?” 小月纳闷地摇摇头,道:“夫人与老爷和离后,婢子同齐安自然也断了联络了。这些年,婢子知晓的,也不过是百姓口里所传的关于老爷的风流韵事罢了。” 余秀娘也知晓自个儿是为难小月了,微微颔首,不再多话。 小月的爹娘两年前去了,余秀娘住在这儿倒是便利。 夜里沐浴后,余秀娘燃了一盏灯烛,弯腰拉开床榻底下那块破破烂烂的毡子,撬开一块松动的砖头,从里拿出个用黑布包着的油布袋。 打开袋子,便见里头有四个信封。 一封装着十张千两银票,一封装着齐昌林写与她的信。还有两封,是用北狄文和南邵文写的信,余秀娘看不懂。 这四封信分别缝在她从前做给他的两件旧衣裳里。 她离开盛京时,带走的东西不多,大多都是她自个儿的一些旧物,也不知晓他是什么时候将这两件衣裳放进那一盒旧物里的。 说来,他真真是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了。 她这人最恨拖泥带水,她不后悔与他好了一场,毕竟那些相知恩爱的日子从来都不是假的。 可既然和离了,她也绝不会回头看,更不会伤春悲秋地感怀旧人。 这些个旧物藏着的是二人情浓时的记忆,除非有朝一日,他齐昌林死了,否则她绝不会再打开盒子,看这些旧物一眼的。 若非一年前宏儿好奇着他爹,偷偷打开了那盒子,又偷拿他爹的衣裳出来穿,她根本不知晓还有这四封信的存在。 余秀娘就着微弱的光,打开了齐昌林写与她的那封信。那上头只有一句话:阿秀,今生是我负了你。 这句话,她离开盛京那日,齐昌林也同她说过。只是那时她心灰意冷,只当他说的这话是场面话。 如今再回想,恐怕那时他是出自真心的。 而他之所以要和离,也不是他说的那般,厌倦了她,也厌倦了与她过日子。 余秀娘将这些信放入油布包,再次藏回了原位。 九年前,他们二人分道扬镳,自此再不相见。七年前,盛京惊变,先太子太孙谋逆,先帝病逝,再之后他齐昌林平步青云,一路官拜至刑部尚书。 而她与齐昌林和离后,便改头换姓,去了陌生的中州,从头开始。原本生活也算得上风平浪静,可半年前却忽然来了两拨来历不明的人在寻她。 她一猜便知那些人约莫是为了她手上的信件,又或者是觉着能利用她来威胁齐昌林,这才远去中州寻她的。 余秀娘攥紧了拳头,心火怒烧。 齐昌林这杀千刀的,过去那些年,定然是做了与虎谋皮、丧尽天良的事! - 余秀娘一夜辗转难眠,到得天明时分,听见隔壁院落传来了鸡鸣声,便起身简单拾掇了下,出门往顺乐街行去。 才刚到酒肆,便看见杨蕙娘与如娘正站,在酒肆外让店里跑堂的挂幡旗。 大大的“状元楼”三字飘荡在微带凉意的春风里。 二人有说有笑,瞥见余秀娘了,还扭过头来同她亲热地道早安。 余秀娘心底登时多了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感。 前两日她到盛京时,无意中听人说起顺乐街一家名唤“状元楼”的酒肆,说那东家就是新科状元的丈母娘,新科状元不去翰林院,反而同皇帝请恩去了都察院。 新科状元,都察院。 听见这些字眼,下意识便过来了顺乐街。也是巧,一来便看见那雇人的启事。进门一试,竟当真留了下来。 从前余秀娘做官夫人时,从来不出外应酬。她身份太过低贱,这盛京里的官夫人大多瞧不上她,她也懒得出去自讨没趣。 是以,她在这盛京,当真半点人脉都无。 如今她留在“状元楼”有着自己的私心,可杨蕙娘、如娘还有姜黎待她却是真心的。 这一点,终究是她不光明磊落。 余秀娘按下心中的愧疚,深吸了口气,扬唇一笑,爽利地道了声“早”,又问:“阿黎呢?” 杨蕙娘轻咳了声,笑道:“她昨夜算账算得晚,今日我便让她多睡会再来。” 姜黎昨夜的的确确是累着了,可却不是因着算账。 起来时天已大亮,她摸了摸旁边早已凉透的被褥,迷迷瞪瞪地趿拉着绣鞋下了榻。 桃朱端水进来时,她揉了揉眼,哑着声道:“公子几时去当值的?可用早膳了?” 桃朱道:“公子卯时一刻便出门了,今日公子起得晚,奴婢只好热了几个烧饼让他在路上吃。” 霍珏一贯来起得早,之所以今日起得晚,那自然是昨日歇得太晚了。 姜黎脸颊热了热,强行按下心头的臊意,学着霍珏一贯来的模样,淡淡“嗯”了声:“无妨,一会让小厨房把汤羹炖上便好。” 桃朱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姜黎松松垮垮的衣领里,露出来的一截锁骨,柔声道:“汤羹奴婢一早就差人炖上了,夫人的、公子的都有,夫人安心便是。” 就这姜黎忙着让人给霍珏炖汤羹时,那厢霍珏正端坐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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