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部尚书一家议亲,你同宣毅私会的事传出来,你知道有何后果?你是不是希望你父亲连最后的爵位都不保了?” 徐夫人说到这,气急攻心之下,整个人晃了晃。 何嬷嬷忙上前扶住她,担忧道:“夫人!” 徐夫人扶住额头,闭上眼,道:“嬷嬷,你明日便将姑娘送回庄子去,婚礼前两日再接回来。” “母亲!”徐书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徐夫人却不愿再多看她一眼,挥了挥手,在何嬷嬷的搀扶下缓慢离开抱厦。 何嬷嬷见徐夫人面色惨白,不由得担心道:“夫人可要同小姐一块儿回府?” “自是不能,今日是圣人寿宴,自然是要等宫里的主子们尽兴了方能回去。” 御花园的赏花宴是王贵妃主持的,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提前离开,再是不适,也要硬撑到赏花宴结束。 这盛京里,也就定国公府的那位老夫人以及惠阳长公主敢不来赴宴。旁的人,连提早离席都不敢,又怎敢不来? - 那厢赵保英刚回到紫宸殿,小福子便笑嘻嘻上前禀告:“督公,惠阳长公主来给皇上送贺礼了。” 赵保英挑眉:“长公主亲自来?” “是。” 赵保英道:“长公主既来了,余公公可还在紫宸殿里伺候?” 小福子“嘿嘿”一笑,挤眉弄眼道:“掌印大人一听闻长公主来了,便说要去请圆玄大师,跑得比谁还快!” 余掌印怕惠阳长公主这事,在宫里从来不是秘密。 堂堂司礼监掌印太监,见着了长公主就跟老鼠见着了猫儿一样。 也不知他是怎么得罪了人长公主的。 赵保英抚着扳指上的木珠,也不说话,只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进紫宸殿。 此时的紫宸殿里,成泰帝听到内侍来禀,说长公主进宫了,欣喜若狂地起身往外走,想亲自去接她。 他这嫡亲的妹妹都多少年不理他了。 他们兄妹二人的感情一贯来好,小的时候她最爱黏着他的,还学民间的兄妹,不喊他“皇兄”,只偷偷喊“哥哥”。 若不是因着赵昀,还有……父皇,她哪会与他这般生疏? 这几年的乾明节,她一次都没来过皇宫给他祝寿。 眼下既然来了,定然是消气了罢。 成泰帝嘴角的笑意愈发深,却因着眼睛看不清路,只好在庑廊下等着。 没一会儿,便见惠阳长公主缓缓拾阶而上。 她穿着葱白底绣蓝色海棠花的八福湘裙,姿态端庄,妍丽的眉眼无波无澜。 见成泰帝亲自出来接她,脸色也依旧淡淡,冲成泰帝盈盈一福后,便淡声道:“皇兄,臣妹特地前来同皇兄道喜,顺道想问问皇兄――” 惠阳长公主说到这便话音一顿,抬起湿润的眼,定定望着成泰帝,唇角勾起一丝浅淡而诡异的笑意。 第86章 “轰隆”一道惊雷在天际乍响。 一道闪电在黑暗里, 以雷霆万钧之势,在天空劈出一道裂缝。 宗奎望着被忽起的狂风撞得“哐哐”响的窗牖,手肘一抻, 低声问霍珏:“皇上怎地出去这般久还不回来?不是说要同我们品品大相国寺的佛茶吗?还有,惠阳长公主怎地挑这个时候来?” 霍珏低眸注视手里的茶盏,只见清透澄净的茶水里沉着几片嫩绿的茶叶。 他抬手饮了一口茶, 淡声道:“皇上与长公主兄妹情深, 兴许还在谈话。我们为人臣子的,耐心等着便是。” 宗奎“啧”一声。 兄妹情深? 谁不知晓自打辅国将军府的那位驸马爷去了, 长公主就不曾入过宫了。 宫里宫外什么样的猜测都有。 有说成泰帝因着驸马爷与长公主有了嫌隙,不许长公主入宫。有说长公主羞愧于驸马爷对成泰帝的诬蔑, 自行在家忏悔,这才不入宫的。 可要让宗奎说啊, 不管是何种猜测, 长公主一入宫, 成泰帝就迫不及待地出殿迎接, 说明兄妹二人这是已经冰释前嫌了呗。 宗奎耸耸肩, 道:“既如此,皇上索性就散了这茶宴会, 同长公主好好叙, 让我们在这干等作甚?” 霍珏放下茶盏, 望了眼殿门处, 唇角微微一提。 成泰帝不会再回来紫宸殿的。 长公主收到那消息,定然是想要同成泰帝好生“分享”。 人心最是难测。 七年前, 她选择了护住她的兄长, 却不想会永远失去自己的驸马。如今七年过去, 她在日复一日的噩梦里, 岂能无怨?岂能不恨? 紫宸殿外的汉白玉石阶里,成泰帝望着长公主拾级而下的身影,脑海里还回响着她方才说的话。 “皇兄可知大悲楼在皇兄寿诞这日,发生了何事?” “大悲楼的灵牌泣血了,今日在塔中祭拜之人,全都听见了悲恸的‘嗡鸣’声。皇兄,你说究竟是哪家先祖的灵牌在泣血?” “父皇的功德碑泣了血,卫家先祖的灵牌泣了血,接下来又会是谁呢?” “皇兄,你信报应吗?” 报应…… 成泰帝素来儒雅的脸登时扭曲成一张又愤怒又惊恐的恶鬼脸。 他抚着胸口,指着数米之外的随伺太监,道:“赵保英!快去叫赵保英过来!” - 一刻钟后,赵保英笑眯眯地进了紫宸殿,对内殿里的朝臣微一躬身,道:“皇上心有所感,与圆玄大师到乾清宫论佛法去了。特令咱家前来紫宸殿来,同诸位大人说一声,今日的宫宴到此结束。” 此话一落,列座于前的几位重臣面面相觑。 凌?庇胫熵钩啥允右谎郏?很快又各自错开眼,面色淡淡地站起身,对赵保英道:“有劳赵公公。” 成泰帝最喜君臣同乐,过去几年的寿诞宫宴,不到亥时根本不会结束。这会尚且不到戌时,怎地忽然就停宴了呢? 朝臣心中的疑惑也不过一闪而过,出了紫宸殿,便在内侍的引领下,直奔承天门而去。 霍珏与宗奎座次排于末尾,等到旁的人都出得差不多了,方才起身,慢慢往殿门去。 甫一出门,便听得赵保英道:“霍大人请留步。” 霍珏脚步一顿,似是有些意外,同赵保英微一拱手,道:“赵公公有何贵干?” 赵保英不着痕迹地给小福子递了个眼神,小福子立即笑眯眯地对宗奎道:“宗大人,奴才这就送您出去,请随奴才来。” 宗奎目光在小福子与赵保英之间梭巡一番,蹙了蹙眉,道:“状元郎,我在玉阶下等你。你若是需要人帮衬,喊我一声便是。” 他这话说得毫不遮掩,听得小福子嘴角一抽。 敢情这位宗大人是怕他家督公对霍大人不利不成?啊呸,也不瞧瞧今晚若是没有督公,这位霍大人的小妻子哪能安然无恙? 不就仗着自己家中有长辈撑腰罢了,宗家在盛京是没几个人敢惹,可人宗遮大人都没吭声呢,你一个小小御史在督公面前叫嚣个什么劲儿?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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