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是个狠人,听说最喜剥人皮生啖人肉。 当初这位二皇子与定国公府那位薛世子曾在战场上交过手,被薛无问狠狠削了一指,从那之后,那二皇子可谓是恨毒了定国公一脉。 胡提指尖微抖,七年前那种提心吊胆、夜不敢寐的感觉再次袭来。 可他却不敢表露出分毫的迟疑,深吸一口气后,便大声道:“是!我明日便派人前去肃州!” - 齐昌林回到尚书府时,已是丑时。 夜深露重,齐安提着把纸灯笼立在垂花门内等着,见自家大人进来了,也不急着说话,只安安静静地唤一声“大人”,便提着灯走在前方给他照亮脚下的路。 等到进了屋了,方才拧了一条帕子,递给齐昌林,同时说道:“大人,小的今日在‘状元楼’见到夫人了。” 齐昌林接过帕子,慢慢擦了把脸后,问道:“她可愿意同你说话?” “自是愿意,小的去酒肆寻夫人时,夫人虽有些意外,但并未生气。”齐安说着,微微侧眸,望了望齐昌林的脸,之后才接着道:“夫人如今就在那酒肆里做厨娘,小的瞧着夫人过得……很是不错。” 齐昌林放下帕子,垂眸笑了笑。 阿秀自来是个会过日子的人,从前在银月巷的时候,她爹是个货郎,虽能挣几个钱,可那些钱全都拿去吃酒了,半点家用都不给家里。 吃醉了酒,回到家里还要打妻骂儿。 阿秀小的时候没少挨打,每回被打,都不忘要将年幼的弟弟与懦弱的母亲护在身后。 后来长大了,能挣银子了,有一回她爹喝醉酒要抢她辛辛苦苦挣回来的几个铜板,她一怒之下,去厨房拿了把菜刀,问她爹,要银子还是要命? 那时她也不过才刚及笄,可胆儿着实不小。 银月巷的人知晓这事后,都在骂她不孝,独独齐昌林觉着她做得好。 说来,他们二人同在银月巷里长大,虽抬头不见低头见,但从来都不曾说过话。 齐昌林对她印象一贯来很淡,直到听说了她拿着把菜刀,将她那酒鬼父亲赶出家门的事之后,方才真真正正注意到这位虞家的大娘子。 那事情发生后的第二日,这姑娘顶着旁人指指点点的目光,背着幼弟,推着辆破旧的木板车,照旧来到书院门口卖吃食。 那样一个折胶堕指的大寒天,她冻得脸蛋都发了红,可看人的目光却很亮,又倔强又明亮,像一只受了伤还不忘朝着四周龇牙的小兽。 齐昌林那会是书院里读书最好的童生,书院本就包了他的食宿,每日都有热气腾腾的新鲜吃食,一日三顿,顿顿不落。 可那日也不知为何,他鬼使神差地拿上钱袋,出了书院,走到对街去,指了指她车上竹笼里一个绿油油的吃食,笑吟吟地与她说了平生第一句话:“虞大娘子,这是何物?” 因着读书好,又生得不错,且自小吃百家饭长大练就了一张会说话的嘴,齐昌林在他们那小地方还挺受小娘子喜欢。 原以为眼前这位姑娘好歹会给他一个笑脸,却不想她只是冷冰冰地望他一眼,掂了掂背上的弟弟,语气冷淡地与他说了平生第一句话:“八珍饭,一个铜板两个。” 齐昌林至今都还记得她看自己的那个眼神,似乎是在同他说,你敢骂我试试? 他也是后来才得知,就在他拿着钱袋从书院出来时,阿秀被几个书院里的童生指着鼻子骂不孝,若不是她拿出把刀子,那些人还想要掀了她的摊子。 而偏偏就是那时她看他的那一眼,让他记住了她。 说来她也不是银月巷生得最好的姑娘,模样只能算清秀,性子泼辣,嘴皮子还特能骂人,可就是这么个人,叫他彻彻底底入了心。 亮堂堂的屋子里,齐昌林握着张湿帕子,笑着笑着就沉默了。 他知晓的,阿秀不管去到哪儿,都能过得很好。她就是那生在野外的花,身上始终有一股蓬勃的倔强劲儿,从来都不畏风雨。 一直以来过得不好的人,是坐于高堂庙宇之上的他。 齐安见他沉默,也不吭声。 夏日漆黑的夜,连风都是暖的。可这屋子,却偏偏生了凉。 良久,齐昌林哑声道:“她可同你说了她为何要回来盛京?” 齐安摇头,眼睛又酸又涩,可到底是忍住了泪,道:“夫人急着回去那酒肆,没同小的多说。” 齐昌林揉了揉眉心,叹息道:“也罢,你问了她也不会说。等过段日子,我亲自上门去见她。” “大人!”齐安上前一步,语气难掩激动,道:“夫人回来盛京,除了为了大人,还能因为什么?您,不若,不若接夫人回来罢?反正那些小妾,您从来都没碰过!” 齐昌林自哂一笑:“她若是回来,必定不是为了我。” 他太了解她了,从他说出了那番话,逼着她同他和离后,他们就再也不可能了。 况且,如今的盛京很快又要不太平了。 凌?币靶牟?勃,一个首辅之位早就满足不了他。可宫里的王贵妃,早就不是从前那位对凌?毖蕴?计从的王贵妃。 凌?背⒌搅巳?力带来的甜头,王贵妃亦然。 执掌凤印多年,又生下了宫里唯一的皇子,王鸾怎么可能会甘心一辈子做一颗棋子? 偏偏凌?敝两窕骨撇磺宄?,以为王鸾还像从前那般爱慕他。 齐昌林揉了揉眉心。 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可乱人心智,蒙蔽双目,亦可使一个被爱冲昏脑的女人脱胎换骨。 如今凌?庇胪躔剑?根本说不清,究竟是谁在利用谁。 “齐安,十月一过,你便同小月一起,陪夫人回去中州。再往后便好生留在中州,等我的消息。若是明年秋天收不到我的消息,你便永远留在中州,像保护我一样,保护夫人。” “大人!”齐安双目一睁,声音里已是难掩悲意,徜徉在心口一整夜的不安顷刻间淹没了他。 齐昌林疲倦地揉了揉额,道:“听我的,出去罢。” 七年前,他侥幸赌对了,保住了命,也升了官。 可这一次,却未必了…… 齐昌林望着桌案上红澄澄的烛火,眉宇轻蹙。 盛京如今的局面,他总觉着不对劲儿。 金銮殿上的那位皇帝不对劲儿,行事愈发急切的凌?辈欢跃⒍?,便是连他从前的同僚如今的政敌朱毓成也不大对劲儿。 可偏偏,他找不出那怪异之处在哪儿,只单纯一种直觉。 像是……有一只手在慢慢搅动着朝堂的局势,而他这局中人,分明是嗅到了危险,却根本找不着危险的根源。 - 六月三十,宜会友,宜出门,宜……咳,做免费的教书先生。 宗奎一早便差自家老仆将他送至永福街霍府门外,下了车,还不忘理了理衣襟,整了整袖摆,又正了正玉冠,接着才一拍折扇,拉起门外的铜环用力叩了叩。 没一会儿,霍珏便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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