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要不是睁眼就看见他,她几乎都要忘了自己已经成婚,正和一个不算熟悉的人同榻而眠。 慢慢坐起身,清蕴也没了睡意。她作息如此,一旦中途醒来,就很难再睡下去。 只是离请安还有点时间,枯坐在床榻上也是无趣,李秉真想了想,“可会下棋?” 清蕴答会,他笑说:“那就手谈两局罢。” 洞房花烛夜,两人不曾亲密,甚至在五更天起来下棋。旁人听起来都觉得好笑的事,他们做起来倒都很自然,丝毫不觉有异。 为了不惊醒外面守夜的女使,两人尽量放轻动作,把棋盘挪到了榻上,取来烛台照明。 清蕴会棋,只是不精,她更擅长写诗作词品文章。李秉真棋艺高超,但很会谦让,他的棋道就和人一样,平和温润,像是一泓宽广的湖水,寻常风雨都难惊起波浪。 与其说对弈,不如说是在下指导棋,清蕴索性慢聊起来。 “除了棋,世子还有什么喜好?” 李秉真说平时的兴趣除去棋,就只剩下画和茶。 “少时病痛难耐,总想找些事消磨时间。试过许多后,发现下棋作画和煮茶最能凝聚心神,也最耗费时辰,便认真学了这几样,时日一久,就习惯了。” 很朴实寻常的理由,也符合他的作风,清蕴听了道:“外祖父也喜欢画,尤爱鉴赏名家真迹,甚至可以称痴迷。你们见了,应当很有话聊。” “我听说过。”李秉真唇畔弧度更深,“中堂大人曾为画痴缠一位卖炭老翁,不知是真是假?” 这事当时在京中很出名,清蕴不意外他知道,点了点头,“那位卖炭翁家中有幅祖传水墨画,他以为是家中长辈所作,随手挂在了堂前。外祖父无意看见后,认出是他喜爱的前朝任安画作,上门请求老翁卖画。老翁起初答应他,后又毁约,四五次都把他赶出门外。” 李秉真好奇,“后来如何?” “后来我和外祖父一同上门,发现是老翁见他爱极那幅画,便做出奇货可居的架势,故意几次不应,为的是卖出大价钱。” “任安的画不算出名,只是恰巧中堂大人喜欢。如此说来,他果真花了大价钱?” 清蕴淡道:“我找人做了幅赝品,在外祖父再次上门求画时,当着老翁的面对外祖父说他家中那幅是赝品。他慌了神,连忙要贱价出卖。” 说到这儿,她自嘲般笑了下,“外祖父后来训斥了我一顿,仍是以最初的价钱买下了那幅画。” 训斥一词也许不大对,王贞对待小辈从来不会疾言厉色。但在当时的清蕴心中,无疑是这个感觉。她那时还不懂 椿?日? ,为何外祖父不赞成她对老翁设局,明明是对方毁约在先。后来渐渐明白了,依旧不认可。 “中堂为人宽和,但我私以为,夫人的做法更解气些。”李秉真如实说出看法,“有时候以德报怨,并不一定合适。” 再者,这方法不难想,关键在于清蕴当时应该才十岁,就已经能够看穿人性薄弱之处,以此做局,李秉真对她洞察世事的敏锐又有了一层了解。 清蕴当然不会对这等小事耿耿于怀,早就把它当成了件可以玩笑的故事,对李秉真的宽慰付之一笑。 “那夫人平时有什么喜好?” 她的喜好……清蕴静默了阵,“大致都会一些,没有特别喜爱的。” 对这个话题,她聊兴一般,李秉真也没有追问,说起了其他。 夫妻俩就这样在榻上慢悠悠地下棋、聊天,如此到了卯时。女使们看时辰该起榻去请安了,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见到的就是两位主子在榻上精神奕奕下棋的模样,不由愕然。 ** 俩人都醒着,仆妇顿时鱼贯而入,伺候他们净面、梳妆、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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