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摸不透他此刻心中所想。忽对门外的两个虎贲道了声“关她入地牢”,抬脚往外而去。 苏娥皇惊叫一声。 她听了出来,他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感情,甚至连一丝厌恶也无。如一把喂满了血,却依旧冷冰冰不沾半点活人气息的杀剑。 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地牢是什么样子,她再清楚不过。 从前洛阳府邸最阴森黑暗的地下,也有那样一座地牢。 被关进去的人,即便意志再坚强,没有一个能熬过半年。 她至今还记得,她将那个害了她嗓子的刘利宠姬关了进去,才三个月,她下去看那个女人的时候,女人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疯的连递她面前的屙物都抓起来填进了肚。 苏娥皇的脸孔再次血色褪尽,爬了几步,从后死死地抓住了魏劭的一只脚,不肯放开。 “仲麟!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没有害你的祖母!我没有!” 她嘶声力竭地喊着,眼泪成串成串地往下滚落。 魏劭抬脚挣脱了她的手。苏娥皇倒在了地上。 “是谁?到底是谁和你这么说的?是那个乔女?是了,一定是她!仲麟!她的话你怎能信!你忘了你的父兄当年是如何死的?被乔家人害死的啊!你也忘了你当年曾在家庙发下的重誓,要将乔家之人灭尽?如今怎就会被这乔女所惑,听她一面之词,不信于我!乔家和你有仇!他们送她过来,就是怕你日后报仇,让她防备你,谋算你啊!” 她原本倒地,哀哀地痛哭,忽然爬了起来,冲着已经往外去的魏劭背影喊道:“世上女子之于男子,全都脱不开谋算两字。或者谋心,或者谋利!仲麟你想,她和琅琊刘琰原本青梅竹马,两情相投,还定有婚约,何以被乔家人一送过来,便对你婉转柔媚,曲意承欢?仲麟你一向睿智,想想就会知道,她怎可能对你真心实意!如此心机深沉,必定另有所图!如今更是因你不忍我被幸逊迫害,加以庇护,这才在你面前污蔑于我……” “是了!” 她猛地双目放光,从地上一骨碌地爬了起来。 “姜媪便是被她买通,替她做事也未料定!乔魏两家结仇,乔家送女过来,绝非联姻如此简单!背后目的,仲麟你不能不防——” 魏劭原本已经跨了出去,正大步离去,忽定住脚步,身影停顿。 俄而,他猛地转身,返回朝着苏娥皇快步而来。 他停在了苏娥皇的面前,双手背后地俯视着她,起先目光阴冷,面无表情。 苏娥皇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站立不稳,又跌坐回了地上,仰头望他,神色凄苦:“仲麟……你要相信我……乔女不可信……我才是一心对你好的……” “你这贱婢!” 就在一个瞬间,魏劭似乎突然就爆发了出来,箭步到了苏娥皇的面前,张开五指,攥住了她的脖颈,便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抓了起来。 他的面肌扭曲,目露凶光,状极可怖。 “你谋害我的祖母!便是如此,我祖母信中尚言,叫我先不必动你!你若好生认罪,看在我祖母面上,我不定也就放你全身而退了!不想你竟如此不识好歹,末了还用这等恶言构陷吾妻?” 他额角青筋突突地暴跳,指节兀起,五指渐收,苏娥皇脖颈被他箍的无法呼吸。脸庞涨红,双眼翻白,双手胡乱凌空舞动,喉咙里的赫赫怪异之声不断。 就在她的一只手胡乱捉住了魏劭一侧衣袖的时候,魏劭松了手,苏娥皇一下软倒在地,痛苦地咳嗽了起来。 “军规如何惩治杀人未遂?” 他冷冷地问身后虎贲。 虎贲低头道:“割鼻示惩戒。” 魏劭道:“处置。”声音冷漠,说完转身而去。 身后发出一道不敢相信、撕心裂肺般的刺耳呼号之声。 又戛然而止。 …… 亥中,魏劭还没回。 夜虽深了,小乔却无半点睡意,躺在枕上,闭目想着魏劭离去时候勃然大怒的神色,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她翻来覆去,一直等到了亥末,才终于听到外头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门未上闩,魏劭推门而入。 小乔急忙下床,披了件衣裳,迎了上去。见他脸色凝重,似乎余怒未消的样子,一时也不敢问详情。只柔声问他可进宵夜。魏劭摇头,她便服侍他入浴。 他从浴房出来,两人相继上了床。躺下去后,小乔闭目片刻,复睁眼,见他仰面,闭目,眉宇间神色疲乏。迟疑了下,便伸手搭在了他腹上,抚摸,柔声道:“夫君怎么了?” 魏劭睁开眼睛,转脸和她对视了片刻,忽然伸臂将她反搂到了自己胸膛前,答非所问:“蛮蛮,你可曾有事瞒我?” 118.第 118 章 小乔一怔,感到奇怪。 他的问话和今晚的事有点风马牛不相及。 他傍晚回来后,先从自己这里得知苏信和乡侯夫人有往来,再看了祖母的信,当即脸色大变,转身出去了。 当时他没跟自己说去哪里。 但小乔自然知道,他去驿舍找苏娥皇了。或对质,或别的如何。 然后直到此刻,方回来。 过程和结果,因为这两人和普通的人不大一样,都属于拔萃的那一类型,加上少年时候还有所牵扯,所以小乔也不敢下论断。只是从他回来后的脸色来判断,似乎并不顺利。 但无论结果如何,他回来后,居然只字不提苏娥皇,反而问自己是否有事瞒他? 诡异。 小乔的心里,立刻冒出了一大堆瞒着他的事。 她是穿越来的。 她知道他上辈子不但做了皇帝,和苏娥皇双宿双飞,还灭了乔家人。 她害怕这辈子,他日后不知道哪天说不定,也翻脸要对付自己的家人,所以鼓动父亲厉兵秣马,自强自立。 这些她都不能告诉他,打死也不能说。 小乔便道:“夫君何以突然问我这个?” 魏劭道:“你答我便是。”语气执拗。 “自然没有了。” 小乔眼睛都没眨一下,说道。 魏劭依旧注视着他。手指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随即收紧臂膀,将她抱紧在了怀里。 “蛮蛮记住,勿欺于我。” 小乔听到他在自己耳畔,喃喃般地低语。 呼出的气息滚烫,熨热了她的耳垂。 小乔的心跳忽然有些加快。任由他这样紧紧地抱着自己,抱的她气都仿佛有些透不过来了。 然后他就开始亲她。像个贪吃的孩子在尝糖果似的,舌温柔又反复地舔她的面颊、唇瓣。 舔的她的脸都湿哒哒的。 小乔其实很想知道他今晚出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娥皇到底认了没有。 以及结果如何。 但他似乎不想提。 最后他的舌撬开了她的贝齿,继续往里探,开始加大力道,吸吮住她的香舌不放。她便闭上了眼睛,打消掉了问他的念头。 …… 第二天早上,两人起身。用完早饭,魏劭出门,在门内,像往常那样,小乔在送他出房之前,帮他抚平衣襟,随口般地问:“夫君,昨晚之事,后来如何了?” 魏劭看了她一眼。 “以杀人未遂之军规,略惩治了下。” 魏劭应道,语气平淡。 …… 春娘很快就从贾偲那里打听了过来,军规里,杀人未遂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惩治。 尽管有过各种猜测,但最后得知竟是割鼻的时候,小乔整个人还是打了个寒颤。 后颈的汗毛,仿佛一根根地竖立起来,不大舒服的感觉。 她自然不会圣母到去同情苏娥皇的地步。 这个女人有多可怕,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了。 在她梦到的那个前世里,苏氏为了实现她那个“贵不可言”的所谓命格,害徐夫人,害大乔,双手沾满别人的鲜血,爬上了魏劭的那张龙床。 不提那个臆想里的世界。就论这一世,真真实实存在着的现实世界里,徐夫人也已经险些遭到她的毒手了。 更不用说,别的那些在她前进路上充当了垫脚石的小人物的命。 让她得到应有的惩戒,是必须的。 让小乔感到不适的,或许是魏劭对待她的方式。 老实说,小乔感到有些畏惧,心里发毛。 …… 小乔在给徐夫人写去的信里,说苏娥皇来到了晋阳,落脚下来。然后询问去年那件投毒之事,是否有了什么下文。 徐夫人的回信里说,钟媪一直在查。此前虽也有了些眉目,但无实据。直到不久之前,通过朱氏的回忆,几经周折,终于寻访到了一个妇人。 那妇人姓马,从前做神婆,称有通灵之能,常有人求她为自己和亡灵连接交通。 朱氏笃信这些,为了和亡夫沟通,听闻寻她。姜媪也同行。是以马妇人认得姜媪。 据马妇人称,姜媪后来一个人暗中来寻自己,求为她十几年前死去的儿子进行交通。 马妇人收了财帛,上演一番通灵。 她以此为生,练就了一番察言观色和套话的本事,装作姜媪儿子上身,将她哄的深信不疑,当时便泪流满面,伤心不已。 姜媪后来时常暗中找去,继续求马妇人为自己和儿子通灵。 马妇人渐渐也就知道了她儿子当年的死因。 有一回,有人上门,给了马妇人大量财帛,让她通灵的时候,假借姜媪儿子的口,称自己死的冤,如今亡灵不安,要求姜媪为他复仇。 马妇人贪财,照做。姜媪深信不疑,再次泪流满面。 中间停了一段时间。再后来,姜媪寻来的时候,等马妇人“召来”她儿子的亡魂,姜媪便絮絮叨叨,说,有贵人已经帮助自己,将当年那个害了儿子命的人给推下水池淹死了,她让儿子瞑目,早些投胎。 马妇人知道害死姜媪儿子的人便是朱夫人的兄弟。当时出于好奇,借她儿子的口,问那个贵人是谁。 姜媪丝毫不加防备,告诉儿子,那个贵人便是左冯翊公夫人。 姜媪离去之后,马妇人感到十分恐惧。 她以这一行为生,知道这种高门大户里的阴私可怕,足以噬人。 如今自己却掺和了进去。想起当初那个以钱财收买自己骗了姜媪的人,总担心会惹上麻烦。因她本就孤家寡人,也无家累,没几天,便收拾细软逃走,在别地隐姓埋名,重操旧业。 如今终于被钟媪寻访过来,一番追问,马妇人便如实说出了当年自己知道的内情。 自此,苏娥皇与姜媪的关系,终于清晰浮出了水面。 可以断定,当时那个指使姜媪毒杀自己的人,便是苏娥皇了。 在信末,徐夫人又提了一句,说,苏氏的母亲毕竟是她的侄女,这些年虽然往来少了,但人情尚在,血亲难断。自己因了孙媳妇的福缘,也化过了此劫。 天道轮回,自有因果。叫魏劭不必执着于伤她性命。若她依旧不肯安分守己,着人送回卢奴,交中山王便是了。 …… 因为徐夫人的这番吩咐,所以小乔原本以为,魏劭倘若没有被苏娥皇的自辩给说服,最多也就是她囚禁拘押起来罢了。 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割去了她的鼻! 残忍之程度,比他下令直接杀了她,还令小乔感到害怕。 她第一回,不是凭着道听途说,或者传言,而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来自于自己的丈夫,这个和她共枕而眠的男人的心狠手辣。 她记得清清楚楚,就在数日之前,他还对自己说,倘若不是已经娶了她,他也可能就因了年少时候的情分,纳了苏氏。 话还在耳畔,一个转头,因为知道了苏氏做下过的事,他就割去了苏氏的鼻! 对于他认定了的仇人,他果然足够残忍,也下得了手去。 她又想起了昨晚上,他忽然莫名其妙地问她,是否对他有所隐瞒的时候,看着她的那种古怪表情。 昨晚她应付过去后,也就没再多想了。 此刻再想起来,似乎是另有别意? 她心里忽然有点毛毛的感觉。 …… 这个白天,因为这个消息,小乔心里其实都存了点阴影。 更是心有余悸。也庆幸自己之前早早就有准备,说动了父亲厉兵秣马——就算兖州兵力到了最后,也依旧不足以和那些强者对抗,但总比前世那样,什么都不做要来的好。 所以晚上魏劭回来,小乔对着他,面上和平常一样,言笑晏晏,心里总是略略有点不得劲。 两人最后上了床。 自然少不了做那事。 反正自从他从西河郡回来后,天天晚上都要做就是了。 完事了,他闭着眼睛,一只手还慢慢地揉捏小乔胸前两团软肉,渐渐地停了下来,掌心依旧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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