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开阔,非庸碌之辈。” 徐夫人心里一松。转头,见说话的是随伺在自己身后的小乔。没想到她竟及时替自己解了围,且这个围,解的还巧妙,不动声色之间,顿时将尴尬都化解了过去。 宾客们起先也都一怔,反应了过来,纷纷附和点头称是,那孩子的母亲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急忙抱起孩子,将他送到了徐夫人近前,抱着向她叩首贺寿。 徐夫人笑容满面,叫钟媪将那孩子抱过来坐到了自己的膝上,见他长的白白胖胖,刚才应该确实是被吓到了而已,十分喜爱,命外堂开宴,随后独目望向小乔,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虽然只是一个点头,但小乔却从徐夫人的目光中看出了一丝嘉许,这令她心里立刻感到安定了不少。 从见到魏劭祖母的第一眼起,小乔就觉得,这个只剩一目尚明的老太太,透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倘若她对自己的态度和朱夫人或者魏劭差不多,也就没什么可说了。娶她,为的就是兖州的价值。 但徐夫人却不一样。 小乔当然也听说过徐夫人从前掌家的经历。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女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令小乔对她做主让魏劭娶自己这个仇家女的举动更加感到费解了。 不过,她想不通也没关系,只要徐夫人对她好。 徐夫人对她,自然算好,尤其是在见识过魏劭和他妈的做派之后,这个老太太简直就像活菩萨下凡头上自带一圈圣光,小乔简直受宠若惊。 但那也只是限于长辈对于晚辈的一般正常态度而已,这点自知之明,小乔还是有的。 但就在刚才,事情仿佛有了一点新的变化。 因为她的灵光一动,化解了这个尴尬局面,小乔从徐夫人转头看向自己的那带了嘉许的一瞥里,看出徐夫人对自己,应该已经多出了点不一样的感觉。 说不高兴? 当然不可能了! 她非常的高兴。 说老实话,她到现在还没想好五年,十年后要怎么样。 照前世的轨迹,那个魏劭极有可能会对自己和乔家下狠手。 春娘之前劝她,让她婉转侍奉魏劭,说白了就是以色迷他,借此改变命运。 春娘对她倒是盲目自信,期待满满,但说实话,小乔对自己却没半点的信心。 她的美貌,或许可以勾住这世上大多数男人的心,偏偏这个魏劭,似乎属于免疫的那一小众。 他是真的恨自己,或者说,乔家人。 她没法想象要是自己在他跟前脱光了衣服□□,他会以怎样恶毒的言辞来羞辱她。这种极有可能落得自取其辱下场的高难度活儿,哪怕明天就要掉脑袋,她在实施前也需要慎重考虑一番。既然一头暂时无门,也就只能先把重心放在徐夫人这头上了。 现在看起来,她的运气很是不错,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小乔不由地喜欢上了在徐夫人怀里的这个小胖墩。 简直就是阿姨的小福星! 小胖墩从那个要他表演给大人看的台子上一被抱下来,就跟解了定身咒似的,立马精神了,睁着双圆溜溜的眼睛,东瞧瞧西看看,模样十分的可爱。寿堂里的妇人们纷纷靠拢,竞相夸奖,又争着轮抱。 “你也来抱抱。”徐夫人忽然对小乔笑道。 时人有在试儿后轮番抱孩子的风俗,尤其那些亟求子嗣的妇人,有沾喜生子之说。 余下妇人便都笑嘻嘻,纷纷扭头看向正在寿堂门口招呼宾客的魏劭。 他似乎也留意到了里头的动静,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两只眼睛时不时瞥小乔一眼。 小胖墩的母亲亲自抱了孩子,送到小乔手边。 小乔知道魏劭还在,瞥了眼门口,正好撞到他在看自己。 小乔脸上露出新妇该有的娇羞笑容,从妇人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小胖墩,抱稳后,逗弄了几下。 小胖墩很给她面子,咯咯地笑了起来。边上人便也都笑了。 “老夫人,明年这时候,老夫人就也能抱上重孙了!” 一个妇人笑嘻嘻地高声添喜。 小乔含羞不语地样子,将孩子还了回去。忍不住再次瞥了眼魏劭。 他神色仿佛透出些微微的僵硬,正好门外台阶下有人在叫,他顿了一顿,转身飞快地走了。 27.夜话 入夜,魏府灯火通明。 已经热闹了一个白天,徐夫人年纪大了,到了这时辰,难免乏,场合上的面露完,这会儿自己先回北屋歇了,女宾也已陆续散去,剩下都是男人的应酬了。 魏劭迎来送往,从早上起一直忙碌到了现在,将近戌时末了,晚饭也没顾得上吃,送走几位远客,步履匆匆回返,行至垂花门台阶下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唤了声“魏侯留步”,回头,认出似乎是随中山王使者而来的一个门下史,便停下了脚步。 那门下史到了魏劭面前,恭敬向他行礼,魏劭虚应,门下史奉承了几句,见魏劭似有些心不在焉,笑道:“魏侯想是不认得某了。某多年前曾效用于中山国苏家。玉楼夫人尚在闺阁时,某有幸曾见到过魏侯数面。不知魏侯可还有印象?” 魏劭微微一怔,盯了门下史一眼,顿了下,问:“何事?” 门下史看了下左右,见无人,靠近一步,从怀里取出一个以细缎封口的香袋,双手奉了上去,低声道:“魏侯有所不知,某此次随同使者来渔阳,既为老夫人贺寿,也是受人所托,代传鸿书。玉楼夫人得悉魏侯大婚之喜,深感欣慰,此次原本是要亲自来渔阳,既拜老夫人,也贺魏侯新婚之喜,无奈身在洛阳,俗务缠身不得开脱,知某来渔阳,便叫某代传此书,以为恭贺。” 魏劭望着门下史手中那只精致刺绣的紫色缎面香袋,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门下史见他没接,抬眼悄悄觑了一眼。 门前挂了两盏灯笼,正有夜风掠着灯笼,飘摇着一片红光。魏劭面庞也被映的笼上了一层蒙蒙的不定红光。 他仿佛在微微出神,目光幽暗,融入在周围昏阒的夜色里,有些看不清。 门下史将香袋轻轻放置于台阶侧,朝魏劭躬身,后退几步,匆匆转身要走时,听到魏劭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代我传话,劭谢过玉楼夫人的美意,余者就不必了。” 他的声音有些沉。说完,从台阶上那枚香袋旁跨过,大步离去。 …… 魏劭送走最后一个来客,与同送客刚回来的魏俨碰了个头,将余下尾事交给家中管事,二人叙了几句话,道别后各自分开。 魏俨出魏府大门,从跟了自己多年的亲随张岚手中接过马鞭,翻身上马,回到居所,已是半夜。 白日忙碌,没吃什么填腹饱物,魏俨入浴房,换了身宽松衣裳出来,于窗下自斟自饮,半壶酒下去,眼前不觉又晃出了乔女的模样。 白日在寿堂里,她明丽无双,没想到不但貌美,竟还聪慧过人,令他有些诧异。晚间送徐夫人回北屋时,她也随伺在徐夫人身畔,当时廊下灯火不明,她亦远远立于一群妇人当中,他却仍旧一眼便看到了她,借着夜色迷离,目光始终难以挪开,只是乔女姿若神女般不可亵渎,从头到尾,始终并未朝他多看半眼。 魏俨渐渐腹热,身内仿佛被点起了一股无名之火,酒虽在前,却口干燥热,扭脸见边上侍奉的宠姬望着自己,目光绵绵多情,笑了一笑,推开酒樽,随手将她扯了过来坐于大腿之上,闭目低头下去,深深嗅了一口宠姬衣领后颈内散出的一股幽幽兰香,脑海里再次浮现初次在裱红铺遇她时背身对着自己时露出的一截玉颈,肌肤新嫩,甚至能看出耳上根根宛若新生儿般的细茸,浑身突然炽燥难当,再不可忍耐,从后一把扯开宠姬的前襟,重重揉捏着内里的丰满。 宠姬不知他今晚为何刚上来就这么凶悍,被他捏的生疼,又不敢反抗,只能装出*之声,好讨他欢心。 魏俨神色紧绷,将衣衫已褪的宠姬一把放倒在桌边,撩起衣摆,忽然停了下来,慢慢抬起头。 窗前多了一个黑影,身材高大,魏俨一眼就认出了来人的轮廓。 他的目光立刻变得阴沉,刚才的欲,念瞬间消退,若有杀意涌了出来。 宠姬原本闭目等他宠幸,忽然见他停了下来,有些疑惑,睁开眼睛,见他似乎盯着窗外,好奇回头看了一眼,冷不防看到一个黑影立着,大吃一惊,尖叫了一声。 “出去。” 魏俨慢慢站直身体,淡淡道。 宠姬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说话,手忙脚乱地拉回衣衫掩住前襟,低头匆匆小跑着出了屋。 窗外那个黑影翻窗而入,穿的是汉人衣裳,脱帽露出一张中年男子虬髯面孔,朝着魏俨当头敬拜下去,口中说道:“千骑长呼衍列前来敬问少主人,可无恙?” 魏俨冷冷道:“你来干什么?这里是渔阳,真当城中无人,我亦不会杀你?” 男子道:“日逐王想念少主人,仆奉命冒死前来回请少主人,侥幸避过哨岗,少主人若要杀仆,仆甘心受死。” 魏俨一字字地道:“这可是你自己找死。”话音未落,伴随着一声锵音,白光闪掠间,魏俨拔剑,剑尖笔直地刺入了男子的左胸。 剑一寸寸地进入血肉,很快,乌红的血从男子胸前的衣襟上涌了出来,慢慢渗开,滴溅到了地上。 男子脸色渐渐发白,单膝跪在地上,一双眼睛却笔直地望着魏俨,肩膀也不曾晃动一下。 “我再入一寸,你料你还能活?”魏俨目光森严。 “人迟早一死。死于少主人剑下,呼衍列无憾。”男子沉声说道。 呼衍姓氏是匈奴望族之一,以勇猛凶悍而著称,家族中人,多在王庭占据高位。 魏俨微微眯了眯眼睛,片刻后,慢慢拔出了剑,取了块帕,擦拭着剑尖污血,头也没抬,只冷冷道:“趁我没改主意前,立刻滚。往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男子撕下自己一片衣襟,潦草捆住还在不断往外涌血的伤口,最后以手掌按住,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望着魏俨道:“多谢少主人不杀之恩。仆今日冒死前来,并无别意,王爷知道今日是先王妃之母的大寿,特命仆前来代王爷贺寿,若少主人肯代为转达,黄金胥纰二十锭,赤绨、绿缯各二十匹,健马二十匹,都已备好,就在代郡城外。” 魏俨冷笑。 “他的意思,是想叫魏家人知我已知身世,从此疑心不容于我?” “王爷并无此意。”呼衍列朝他躬身,“少主人若不肯转达,王爷也只能作罢。仆带来了一封王爷亲笔所书的手信,请少主人过目。” 呼衍列从衣襟里取出一卷羊皮,放在了桌角,后退几步。 “仆不敢再扰少主人清静,先行告退。” 呼衍列朝魏俨再次跪拜。 “少主人的体腔里,流着我们引弓之族的热血,王爷对少主人日思夜想,如今单于年迈,左贤王处处忌备王爷,王爷亟待少主人回去助力,且以少主人雄才,也当鹰击长空,真就甘心一辈子就这样屈事于人,不得展志?” 呼衍列忽然说道,起身如法从窗口翻身而出,身影迅速消失在了庭院深处的昏暗之中。 魏俨手中剑尖点地,盯着搁在桌角的那卷羊皮纸,站着出神了半晌。 …… 魏劭往西屋方向行去。 从早一直忙碌到此刻,迎来送往,比在外行军还要费神几分。 已经很晚了,喧嚣热闹了一天的魏府,此刻终于在夜色中恢复了宁静。 魏劭行到那个岔道口,目光落向左手侧的西屋,远远看到尽头隐有灯笼光在闪烁,略微加快脚步时,忽然看到东屋姜媪还立在路边。 姜媪见他来了,急忙趋步上前,躬身道:“君侯事可毕了?夫人命我在此等候君侯,请君侯过去叙话。” 魏劭皱了皱眉,想了下,最后转身还是往东屋走去,入了内室,在门口看了一眼,见自己的母亲朱氏跪坐在榻上,边上几个仆妇相陪,郑姝不在。 “仲麟来了?” 朱氏还是白天见客的装扮,见魏劭来了,露出欢喜之色,急忙从榻上起身,下地亲自来接。 魏劭到了屋内,跪坐下去道:“母亲深夜还不休息,叫我何事?” 朱氏望着儿子,目光里露出一丝惆怅之色:“母亲想念儿子,这才将他叫来,不过是想见一面,像小时候那样说几句话罢了,儿子大了,却对母亲疏远起来。仲麟,倘若无事,我便不能唤你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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