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平浪静,艳阳当空,装载补给的船队中的一艘在例行拖网上船后,发现渔网里除了常见的各种大小海鱼之外,还夹杂了一个体型庞大的蚌。 这个蚌非常巨大,直立起来有大半个人高,蚌壳紧紧密闭,颜色非常美丽,在太阳下闪着绚丽的五彩光泽。 因为罕见,内里或许有奇异宝珠,士兵于是将这个无意捞到的东西送到了郑先生所在的宝船上,交由他处置。 郑先生正在与随船的具有丰富海上经验的向导在商讨修订航海图,听到随从报告后,随口让搁下来。 于是这个大蚌就被搁在了郑先生所在宝船的一个杂物间里,仿佛被人忘记了一样。 当夜宝船附近隐隐似乎有奇异声响此起彼伏,恍若哨音,侧耳细听,却又消失不见。 海图直至亥时才修订完毕,用作书房的一间阔大舱房内,余下的人起身告辞时,郑先生从位子上起身,展了展发酸腰背,随口道:“诸位可有听到海面今夜传来的异响?似远又近,若有若无,倒是有些奇怪,许是我听错了?” 一个常年行船于海面见多识广的年长向导笑道:“大人有所不知。传说南海有鱼人,又名鲛人,上身肖人,□□为鱼,鲛人不能行走,故世代隐居海底,彼此以哨音隐语传递消息,虽远能及。鲛人天性恶毒,视人为敌,倘若不幸有溺海者落其手,则围而噬之,尸骨无存。但人取其皮制成鲛纱为衣,则入水不湿,价值百金。小人还听闻,有雌性鲛人落泪可成珠,世人千金难求,故南海一带有人为求暴富,费尽心思以捕猎鲛人为业。方才这奇异声音,小人也听到了,莫非便是鲛人所发?若能捉到一条,倒能卖不少钱。” 郑先生笑道:“听你说来,这东西似有灵性,且又肖人,它若不惹事,好端端地捉它做什么?” 老叟点头称是,“大人教训的是,小人市侩了。” 舱室内几人又笑谈几句,见不早了,且郑先生面上带出了倦色,知他今日从早伏案至此刻,想必十分辛苦,纷纷告辞各去安歇。 郑先生回到卧房,虽觉神乏,但耳畔似乎依旧回荡着远处隐隐再次传来的轻微哨响,不知为何,久久未能成眠,索性起身信步来到了甲板。 是夜星河灿烂,浪平无风。郑先生与甲板上迎头而遇的当值水手话了几句,便独自凭栏极目远眺,见前方海平面与天际融为一体,苍茫无尽,又有清凉夜风迎面卷来,风中微带咸腥,掠得他衣袍猎猎作响,立觉炙燥顿消,心旷神怡。 站立片刻后,忽想起今日所修的海图似乎有一处不妥,便转身要回书房,恰此时,听到船尾方向传来一阵异动,似有士兵在呼喝奔走。 郑先生所在的这条宝船,长四十四丈,阔一十八丈,中间又有数面巨帆遮挡,望去并不能一眼到尽头,听到异动,便循声而去,迎面有几个值夜士兵匆忙跑来,见到郑先生,忙向他施礼。 “出什么事了?”郑先生问。 士兵忙作答。原来片刻前,一士兵巡逻路过船尾时,听到一储物舱内似有声响传来,过去察看,惊见一女子现身于舱内,士兵错愕之时,女子竟抱起白日放置于此的大蚌奔至甲板,将蚌投入海中,继而自己也要纵身投海,被迅速赶上的士兵扑捉在地。 “女子已经捆绑,交由大人处置。” 士兵将一个拿住的女子推走至郑先生面前,令其下跪。 宝船出海,人数虽达数万之众,但其中绝无夹杂女子,即便连洗衣做饭的粗役,也由男人充当。之所以如此,除了水手迷信海上行船若有女子会招不祥的古老忌讳之外,也是因为携女子同船多有不便的缘故。 郑先生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的这条船上,此刻竟会有一个女子。 女子跪了下去。借了星光和船上灯火,看着不过十六七岁,身形苗条,身上衣裙及地,浑身*的,仿若刚从水里捞出来。 “你是何人?怎会在我船上?” 郑先生发问。 女子始终低头,一语不发。 “听得懂我说话吗?” 女子依然沉默。 郑先生皱了皱眉。 “你若不说话,我便当你是奸细。可知按照大明律,奸细当遭何等处置?” 女郎终于抬起头。月光下容颜清丽,目光闪烁,里若有星辰流转。只听她低声问道:“可是……将我投入海中?”声音宛转,只是吐词略微僵硬,似乎并非大明本土之人。 郑先生道:“我不会将你投入海中,而是将你交由锦衣卫处置。我的船上,便有锦衣卫随行。” 女子神色微微一变,面露惧色,终于道:“明国大人,求你饶了我,我的名字叫海明月,我并非奸细,我只是无意间躲上了您的这条船。” 或许因为今晚心情真的不错,或许是眼前这个眼中仿有星光流转的妙龄女郎实在令人难以把她和奸细联想到一处,郑先生竟然难得地生出了愿意听她说话的兴致。 “那么,说来听听吧。” 他不紧不慢地道。 ^^^^^^^^^^^^^^^^^^^^^^^^^^^^^^^^ 女子跪了下去。借了星光和船上灯火,看着不过十六七岁,身形苗条,身上衣裙及地,浑身*的,仿若刚从水里捞出来。 “你是何人?怎会在我船上?” 郑先生发问。 女子始终低头,一语不发。 “听得懂我说话吗?” 女子依然沉默。 郑先生皱了皱眉。 “你若不说话,我便当你是奸细。可知按照大明律,奸细当遭何等处置?” 女郎终于抬起头。月光下容颜清丽,目光闪烁,里若有星辰流转。只听她低声问道:“可是……将我投入海中?”声音宛转,只是吐词略微僵硬,似乎并非大明本土之人。 郑先生道:“我不会将你投入海中,而是将你交由锦衣卫处置。我的船上,便有锦衣卫随行。” 女子神色微微一变,面露惧色,终于道:“明国大人,求你饶了我,我的名字叫海明月,我并非奸细,我只是无意间躲上了您的这条船。” 或许因为今晚心情真的不错,或许是眼前这个眼中仿有星光流转的妙龄女郎实在令人难以把她和奸细联想到一处,郑先生竟然难得地生出了愿意听她说话的兴致。 “那么,说来听听吧。” 他不紧不慢地道。 第29章 无题 他要正式纳郑姝为妾了? 小乔来到魏家,时日虽没多久,但从第二天开始就知道,东屋那边的下人都拿郑姝作魏劭姬妾来看待的。 也就是说,虽然郑姝还没正式搬到西屋这边,但这是迟早的事。 魏劭纳郑姝,对小乔来说,自然不算什么能带来利益的好事。但就目前状况而言,也实在称不上多大的损失,除了自己这个刚进门还没满三个月的新妇脸面可能有点不好看。 但现在的处境,已经比小乔当初预想的要好的多了。知足为贵。何况,在她说了也不算的前提下,她有必要在一个男人动了纳妾兴头的当口给他泼冷水添堵吗?这分明是和自己过不去。 “是吗?这太好了。” 小乔露出笑容,转过了身,“我刚来没两天的时候,其实就知道了你和郑姝的事,当时见她一直在东屋那边住,心里还奇怪了几天。如今是定下来吧?日子也选好了吗,明日我就去布置屋子。对了,跨院东厢那屋,我觉得很是不错,地方宽敞,阳气足,浴房耳房全都齐备,明日你可以去看一下。若好,我就布置屋子。总归这里有什么,那边也绝不会少。” 跨院东厢是挺不错的空房子,最不错的是,和她住的这屋隔的有点路,中间要过一道内门。 小乔说完,面带笑容地望着他。见他就那样看着自己,面无表情,没半点的反应,笑容便渐渐地淡了下去。最后迟疑了下,试探地问道:“怎么了?你是觉着哪里安排不满意?” …… 魏劭盯着小乔,看着她高兴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意兴索然。 …… 他对和郑楚玉睡觉没半点兴趣,更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这个表妹的终身。之前因为朱氏逼的紧,他索性置之不理,也没觉得有什么内疚。不想今晚朱氏忽然一改常态,这令魏劭变得有些为难起来。 魏劭了解自己的母亲,知道她视野有限,看事情爱钻牛角尖,身上确实没有大家之气。也不觉得祖母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故意为难了她。但再怎么样,终究是自己的母亲。她对自己好,魏劭始终记得。他对这个寡母,其实也怀了很深的感情,骨子里,其实也算是个孝子。 方才在东屋,朱氏说了那么多,埋怨祖母,告新妇的状,等等等等,其实唯一进了他心里的,就是朱氏诉说她平日寂寞,只有郑楚玉能陪她解闷。 自己常年在外奔走,三天两头打仗,走了这条路,就不可能回头,也不知道到了何日才会到头,刀枪无眼,说不定哪天也就和父兄一样没了命。祖母和母亲疏远。这个新娶的媳妇,一看就知道不可能讨自己母亲喜欢。倘若郑楚玉真的能代替自己在母亲跟前尽孝,哄她高兴,把她纳了,于他也不过件小事罢了。 正是怀着这样的犹豫,他回到了西屋,一进门,见她明显又是自己睡了过去的,表面上看着对自己恭恭敬敬,其实分毫没把他这个夫君放在心上。 魏劭活了二十几年了,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竟是这么一个小鸡肚肠斤斤计较的人。对上这个新娶进门的乔家女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想无视她,她偏偏总在跟前晃。看她,又横看竖看不顺眼,她浑身上下,除了那张脸还凑合,几乎就没一个地方能让他感到满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股子闷气儿,上床后想起朱氏刚才告她的状,顺口就发难了,也是想给她提个醒,自己的母亲,她的婆婆,是断不能容许她这样轻视的。 结果她给了他一个很充分的理由,说自己不会做饭。 简直是匪夷所思。 时下人家的女儿,哪怕地位高贵如自己的祖母,出嫁后根本无需亲自下厨,在出嫁前也是受过最基本的庖厨训导的。她竟理直气壮地说自己不会做饭。偏他听完,看她那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虽然明明疑心她是装给自己看的,竟然也就没了脾气,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出口,只是觉得无可奈何,心里更加郁闷。又想起白天在寿堂前被人打趣生孩子的一幕,忍不住就脱口说出要纳郑楚玉为妾的话。 其实这事,魏劭还没最后想好。就算想好了,也根本没打算和她提这个事的。 但话已经说出来了。 …… “夫君?” 小乔见他神色古怪,轻轻又叫了他一声。 魏劭回过了神,瞥她一眼:“庖厨不通,箕踞为坐,全无妇德可言,就这不妒一项,你倒贤惠的很。” 他的语气很平淡,仿佛是在和她闲聊。但话里的意思,却呼之欲出。 魏劭口里的“箕踞而坐”,这事发生几天前。 午后这个时间段,魏劭从不会回房,昨天下午,小乔和春娘两人在房里,春娘做针线,小乔帮她画花样,反正边上没旁人,图个轻松就把两腿伸直坐在了榻上,也是运气不好,正好魏劭就进来了,当时小乔赶紧收腿儿,但已经迟了,被他看到。 当时他也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并没说什么,拿了东西就走了。春娘又是自责,觉得自己没教好小乔,又是担心。庆幸他没说什么,才稍稍放心下来,之后再三叮嘱小乔,往后断不可再这样坐了。 小乔还以为魏劭不在意这个的。没想到还是记在了心里,这会儿就翻出来数落她了。 这伸直腿坐的姿势,在现代人看来稀松平常,但在这会儿,却被视为大不雅。几百年前,孟子老婆就是因为在家里独处时这么直着腿坐,恰好被孟子看到了,出来就跟他妈说要休妻。他妈问为什么,亚圣就说了一个字:“踞”。可见这是多严重的一件事。 小乔听他和自己翻旧账了,低头小声道:“我自知妇德不够,但不妒这一项,既是本分,也是出自本心。” 魏劭“嗤”的笑了一声:“听你这口气,我娶了你这么一个有妇德的妻,是我的福分了?” “我能嫁入魏家为妇,才是我的福分。”她说道。 房里便沉默了下去。 魏劭一下没话了。 他忽然也觉得,自己今晚和她说的话,仿佛有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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