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差点失去了理智。他咬着舌尖,强迫自己冷静。 这张字条是北百川留下的,但不能说明他还活着。大火不可能是他自行策划的,赤鹫清楚他没那么大能耐。北百川揍人厉害,布局和规划还欠火候。短时间内瞒过一众老手金蝉脱壳,只有两个可能。 一个是北百川留下字条的时候,的确想要追随他。但是没想到死在了意外里。 另外就是,有人在暗中帮助北百川。 赤鹫掰开一半药丸放进嘴里,把剩下一半塞回护身符。药效上得快,他这天终于能睡一觉了。 距离行刑还剩下二十天。明天他铁定会遭到狱警的报复。但只要能挺过去,就能知道答案。 他不怕知道答案。因为不管是哪一种,尽头都是重逢。 第36章 玫瑰葬礼·五·重逢 * 第二天早上,两个狱警拎着桶,打开了牢房门。 赤鹫一反无动于衷的常态,竟然拄着墙壁站起身。但那两人却不敢靠近,只是将桶里的水泼到他身上。 那是一桶辣椒水。 赤鹫痛得惊声嚎叫,想去护身符里拿止疼药,手却不受控制地抖。疼痛又让他失去了自制,在狭小的牢房里四处乱撞,野兽般不住发出瘆人嘶吼。 辣椒素刺激着赤鹫的呼吸道,本就带着旧疾的他又开始喘不上气。不停地咳嗽,打喷嚏,流眼泪。脑门通红,绷出道道青筋。眼泪黏液糊了一脸,又脏又狼狈。咳得厉害了,又开始呕胃液。两个狱警站在铁门外抽着烟,笑着看赤鹫在地上痛苦地滚。 没两分钟,赤鹫不滚了,侧躺在脏污里痉挛。嘶吼也弱下去,变成一种奇异的声音,呼呼啦啦的,像是有什么堵着嗓子。 两人的笑容慢慢凝了。这声音他们听得不少。这是人临死前的声音。还不能让他现在死!两人刚要打开牢房门,走廊深处传来了跑步声。 皮鞋跟击打着地面,咣咣作响,催命似的。 “谁啊?走廊里跑什么跑!” 一根黑色电棍当头劈过,说话那人倒在地上翻起白眼。另一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抽上脖颈,顺着铁门滑落在地。 牢房的门被打开了。一个人影冲进来,抄起赤鹫就往外跑。 赤鹫一个激灵,突然活了过来。他睁不开眼睛,只能胡乱地抓着人影的胸襟,嘶哑着急急地问,“百川?咳!百川?” “是我!鹫哥,是我!马上就不疼了!” 赤鹫听到北百川的声音,哆嗦着伸出手臂去够他的脖颈,就像是深渊里的人抓攀天梯。口鼻流出血,和眼泪粘液混合在一起,丝丝缕缕地往下淌。 可就是这样,他也坚持着,战栗着,不停地唤着北百川的名字。 嘶哑不清的声音,黏在他的嗓子里。口鼻腔里火烧火燎,每说一个字,就像是在嘴里开一枪。 可他还是要唤。百川。百川。百川。 这名字像是赎罪的祷告文,每念一遍,他的心就得救一分。 北百川一声声答应着他。 是我。是我。是我。他的喉咙就像是封闭不严的老窗户,被寒风吹得呜呜作响。 从牢房到浴室的距离好像有几公里。北百川又像是跑了一个世纪。 刚到门口,还不等他松口气,就见赤鹫手一垂,头一仰,没了声音。 身后的黑色走廊上拖着长长的红线,水泥像是被划开了口,露出了血肉。 北百川被吓得魂飞魄散,一脚踹开了浴室的玻璃门。拧开最近的水龙头,用温水冲洗他的身体。顺着鼻梁挤捏出带血的鼻水,从腰间抽出矿泉水瓶,清洗他的口腔。而后拍了拍赤鹫的脸:“鹫哥!鹫哥!” 毫无反应。 北百川把头埋在赤鹫的胸前仔细地听。有心跳。 又一手托他下巴,一手压他额头。把右耳贴上他唇边。没呼吸。 北百川捏住赤鹫的鼻腔,嘴盖着嘴,渡了一口气。看到他胸腔有微微的隆起。 他接着给赤鹫做着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来来回回做了三次,赤鹫呕出了一滩黄红的黏液,终于有了苏醒的迹象。北百川赶忙用湿毛巾捂住他的眼睛:“先别睁眼,还没洗干净。” 赤鹫哆嗦着手胡乱摸索,要攀北百川的脖颈。 北百川盘腿坐在地面,将他抱起来搂进怀里。花洒喷出的温水啪啦啦地,拍在头顶,身上,瓷砖地,像是滚烫的暴雨。 两人在热蒸气里紧紧相依,北百川抱着他,脊背弯得低低的,胸膛像是要折叠到膝盖上去。 赤鹫不住地去摸他的脸庞,脖颈,手臂。打湿的衣料下凹凸不平。 “···受伤了?” “没有。”北百川抓住赤鹫的手,“别担心我。还疼吗?” “疼。水再凉些。” “不能再凉了,温水才冲得干净。” 赤鹫乖顺地点头。去摸索胸前的护身符,想要拿止疼药。 他的手因疼痛抖得厉害,小小的束口袋,怎么也扯不开。北百川帮着拿出了止疼药,发现只剩下了一半。 北百川的心都碎了。牙咯吱咯吱地磨个不停。 他给赤鹫藏这一片药,比起救急,更像是一种确认。 如果这片药完整,他能稍微安心。 如果这片药没了,他能稍微庆幸。 但如今,没了一半。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一半的背后,是无法跨越的现在,是无尽绝望的未来。 他沉着脸,把剩下的半片药用舌头推进去,又给赤鹫渡了口矿泉水。赤鹫咽了药却不松口,叼住北百川的嘴唇,往他怀里缩。 北百川温柔地拍他的背,吻他的嘴,转移着他的注意力。辣椒素黏进了北百川的口腔,他也跟着火辣辣地疼。 但比起一个人疼,两个人疼更踏实。这个吻就像是烧着芯子的火药,可是谁也不愿松口。越吻越深,越缠越紧。 吻到药效慢慢上来,赤鹫逐渐平复了呼吸,身体也不再哆嗦。 北百川见他状态安定下来,要去脱他的囚服。 赤鹫又拽着衣领,不肯让他脱。 北百川柔声地劝,“得打香皂才洗得掉。别怕,我什么多余的都不做。” 赤鹫摇头。他不是怕北百川做什么。他怕的是完全相反的事情。 他本来就够难堪了。他的身体早就没有年轻时候好看。如今更是千疮百孔地让人犯恶心。 可他又转念想,若是北百川恶心了,自此对他失了兴趣,对北白川来说也未尝不好。 在赤鹫这里,只有良心能劝得动他自己。 北百川见他妥协,轻轻脱下他的衣服。刚脱一截,北百川就觉眼前发黑,一个后仰磕到墙壁上。他不能再看。再多看一眼都不行。但他必须要看,他要把每一个伤口都记在脑子里。这是他报仇的票据。 根根分明的肋骨。腿上腐烂的枪伤。手腕脚踝的冻疮。额头上的血痂。浑身无数的血窟窿。下体附近的鞭痕。被拔掉的脚指甲。还有这桶辣椒水。 他揣在心窝上的人,他放在神坛上的人,他恨不得天天放脑瓜顶上的人,居然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如此欺辱虐待。 他想杀人。等不了。今天就得。 狂怒让他暴露出Alpha嗜血的本性。他突然低吼起来。这吼声就像是从身体内部反出来的,带着内脏的腥。轰轰地打在瓷砖上,又层层叠叠地回荡在浴室里。 第37章 玫瑰葬礼·六·狱警李金河 * 切尔博监狱最近发生了两件稀罕事。 第一件,周一到周四值班的那个胖子基里,行踪不明。 第二件,狱警李金河不对劲。 他好像变得更怕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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