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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进了社会,才慢慢明白,戏只是戏。不至于胡说八道,也总归是不能全信的。 但即便是戏,也有两点是真的。 其一就是这个世界存在主角。 有钱的人,都是主角。其他人,还真就得围着主角转。北百川知道自己不是主角。他学历不高,出身不好,走在路上,是一点解释也没有的寒酸。又因为长得高,寒酸得更加显眼。 至于他的爱情,也不是戏里的爱情。他没能爱上一个年轻女人,他爱上了个年纪是自己一倍的男人。他的爱人也没有冰清玉洁,他甚至不知道在自己之前,赤鹫的枕边躺过几个人。他们的爱情莫说光鲜,甚至带点难堪。 戏里还有另外一件真事。 爱是真事。 任何一个人,不管他的容貌如何粗野,出身如何贫贱,灵魂如何卑劣,他那颗心,到时候都不会不发生某种爱慕的。 戏夸大了一切,却唯独没有夸大爱慕之心。 北百川爱赤鹫,不为身份,不为义务,不为利益,没有一点点算计。他所以爱他,是因为他生来就是为了爱他的。哪怕赤鹫变得又老又不好看,他的爱慕之心也不会有丝毫消减。 至于戏里其他的地方,就都是胡言乱语了。 比如重症监护室是不允许陪床的。每天给北百川的只有十五分钟,隔着玻璃看一眼就得离去。 再比如,重症室里的病人是不穿衣服的,因为身上的插管太多了。氧气管,鼻饲管,PICC管,导尿管。这么一身管子,根本穿不了衣服。 而赤鹫那性感漂亮的黑发也被剃掉了,剃得连脸都跟着陌生起来。 ICU的费用一天两万,赤鹫的银行卡就像是被扎了个窟窿,数字像空气一样呼哧哧往外冒。北百川想着,钱花光了他就去借高利贷,打黑拳,卖血卖器官,他什么都肯做。只要他还能有机会当面唤一声鹫哥。 床头的小闹钟响了,到了可以探望的时间。北百川单手摇着轮椅,往重症室去。等到了门口,缓缓从轮椅上站起身,扒到玻璃上往里张望。赤鹫躺在正中央的床上,闭着眼睛。一切都和昨天一样。一样的绝望。 护士看他可怜,特意出来安慰他:“今天情况比较稳定,别太担心。” 北百川刚想点头,赤鹫隔壁床的仪器突然响起连续刺耳的滴滴声。护士变了脸色,转头往里小跑。紧接着又涌进来几个人,绿衣服的医生,蓝衣服的护士,都围着那个略胖的男人忙活。一阵兵荒马乱后,护士拿起了电话。不多时,医务人员的手停下来了,开始去做别的工作。不久,两个紫衣服的推着铁床进来,把男人抬到铁床上,盖上白布推了出去。 不过六七分钟,床就空了。走廊上是家属撕心裂肺的嚎哭。 北百川的探望时间也结束了。他松开手,刚要坐回轮椅,忽然赤鹫床边的仪器也开始急促地响。几个人又一下子围了上去,场面有点乱,有人在说话,有人在推针,有人在记录。北百川看着医生拿着粗针头,扎进赤鹫的脖颈,作为临时的气道。而后一边看着监视仪一边进行胸外按压。 赤鹫没有家属,唯一在乎他死活的,只有北百川这个没有法律关系的恋人。护士也不用打电话,只是抬头向北百川看了一眼。 北百川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他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要从七窍喷出来。蓦地又往回流,浑身发麻地冷。 这样的场景,他已经看了四回。 四十二天,五次病危,耳边又回响起医生的话。 “即便伤救得回来,人也不行了。他的肺没有好地方,做好短命的准备。” “短命···是多短?” “保守估计三五年。乐观点七八年,要是有奇迹,兴许能撑十年。” 北百川捂着脸,无声地痛哭流涕。 原来人的眼泪,不是晶莹的一滴一滴,从单眼滑落。它是大颗大颗,浑浊滚烫的,从扭曲的面颊流淌。混着鼻涕口水一起淌。 谁能哭得漂亮呢。没人哭得漂亮。 北百川扒在玻璃上哭得一颤一颤,赤鹫在医生的手掌下一颤一颤。 医生摁了五六分钟,除颤仪上终于出现了自主心跳。这第五次的病危,赤鹫又挺过来了。就好像是舍不得北百川似的,只要北百川流泪,他就能挺过来。 这场与死神的拉扯,终于随着这第五次的抢救暂时告一段落。 在这一周后,赤鹫醒了过来。 第59章 疾风劲草·九·算哪门子求婚 * 赤鹫微微睁开双眼,亮白的灯光照进他的瞳孔。耳边很静,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浑身没一处不疼,喉咙渴得像是被燎着了。 他想要口水喝,但嘴里插着管,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时候医生注意到他的苏醒,走过来看了眼仪器,又用手电晃了晃他的眼睛,而后略大声地鼓励道:“恭喜你熬过来了。但是这管子还不能拆,你肺里的二氧化碳还没排干净。再坚持两天。” 医生看着三十多,小圆脸,带着黑框眼镜,像极了丹尼斯。 赤鹫无法动弹,也说不了话。他望着医生,慈爱地弯起眼睛,小幅度地点了一下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医生望着他,恍惚了片刻。他没见过这样的病人。在这死人堆里醒来的,没人不恐慌,也没人不悲伤。可眼前这人情绪稳定不说,怎么倒还安慰起自己来?这罕见的温柔软和了他的心底。他好心地取来个手写板,递到赤鹫指头边:“还有什么想问的?” 赤鹫抬起手指写下一个名字。一笔一画,极其认真。 医生微笑着安慰他:“他没事。没伤到脊髓,再过一个月就能出院了。每天下午三点,他会在那边的玻璃窗看望你,现在是下午一点半,你挺一挺,一会儿就能看着他了。” 赤鹫盯着墙上的挂钟。秒针每走一寸,心就满上一分。 快三点了。赤鹫偏头望向墙上的玻璃窗。窗上盖着一层又一层的手掌印。他努力在那一堆纷杂的指纹里寻找北百川。 终于,一个人影出现在玻璃后。 北百川听说赤鹫醒了,今天的探望说什么也不肯坐轮椅。不过是楼上楼下的距离,他从一点半出发,挪了一个半小时才到,就是不想让赤鹫为自己担心。 他扒在玻璃上,一下子就望进了赤鹫的眼里。 赤鹫的脸还是惨白的,口鼻里插着管子,脸庞更加瘦削,甚至是肉眼可见的老了。 但他那双眼睛却没变,此刻正笑意盈盈地看过来。ICU彻夜长明的白炽灯,好似在他的脸颊边分散成了虹。 北百川背过身,不让赤鹫看到自己哭,怕惹得赤鹫情绪激动。他急急地抹着眼睛,不想让眼泪耽误他这十五分钟。可眼睛就像是坏掉了似的,怎么抹都抹不干净。 赤鹫看着他抖肩膀,心底发酸。这时候北百川又转回来了,布满泪痕的脸上挂着憨憨的笑。他在玻璃上嘘出一口气,画了个丑丑的心。 赤鹫看着那颗丑心,脸颊突然变得火辣辣的,像是有针在扎。 蓦地,他也跟着哭了。 北百川见他哭,也绷不住了。两人隔着玻璃遥遥相望,淌着无声的泪。 还活着。他们都还活着。 活着,没有比这再重要的事了。 赤鹫好似做了一个很长很深的梦,梦见母亲,唐,丹尼斯,伯川,维妮卡。有每一个他人生里的故人,但唯独没有北百川。他在梦里不住地找寻,像是找了很多年。后来他终于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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