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就知道你心疼这小东西,想要使唤我。” 佟佳站在旁边说风凉话,“皇上得多干活,动一动对身体好。” 顺治微楞,佟佳这句话说得很对。 他以前总是感到脑子浑浑噩噩,全身乏力,干什么都提不起劲。 来到李园与她在一起时,动得多,吃得比以前多,睡得比以前好。 身体那些不舒服好似全没了,周身通泰,说不出的轻盈惬意。哪怕来回奔波,他却没再生病过。 兴许重活一次,就是为了遇到她,她是他的命。 佟佳不知顺治所想,见到左前方有颗山楂树,上面的山楂红彤彤的,带着玄烨走过去。 佟佳摘了颗山楂,拿帕子抹干净了,笑盈盈递给玄烨,说道:“尝尝吧,可甜了。” 玄烨不疑有他,接过山楂咬了一口。佟佳忍笑看着玄烨,见他先是一愣,接着小脸皱成了苦瓜,呸呸呸吐出山楂。 “好酸!”玄烨哭丧着脸控诉道:“额涅骗人,一点都不甜,酸得很!” 佟佳哈哈笑起来,说道:“是你太天真了,以前难道你没吃过山楂糖葫芦吗?哪怕外面裹了层糖,里面的山楂依然很酸啊。” 玄烨委屈巴巴说道:“我没有吃过糖葫芦。” 佟佳脸上的笑容一僵,气势汹汹朝顺治看去。顺治本来蹲在那里看热闹,见佟佳瞪过来,立刻装作若无其事低下头,避开了她的眼神。 狗东西还知道心虚,算他孺子可教。佟佳朝顺治哼了声,摸着玄烨的小揪揪,慈爱地说道:“我们摘一些回去,等下我让厨房给你做冰糖葫芦吃。” 玄烨立刻笑了起来,积极地说道:“额涅,我来帮您。” 佟佳与玄烨摘了一兜子山楂,顺治那边也捡了两篮子板栗,收获颇丰,满意地打道回府。 晚上厨房做了山楂糖葫芦上来,加上板栗炖鸡,以及必不可少的鱼虾,玄烨吃得心满意足。他抚摸着肚皮说道:“真好吃呀,可惜明儿个就要回去上学了。” 顺治脑子灵机一动,说道:“你既然离不开你额涅,以后干脆就搬到园子里来住吧,让先生到园子里来给你上课。” 玄烨惊喜得连声问道:“真的吗?二哥克勤克善他们都跟着来吗?王先生他们呢,也都来吗?” 顺治沉吟了下,说道:“这倒是一个问题……,唔,我让人将旁边的勺园收拾一下,你白日在那里上学,晚上回李园住,你额涅也能落个清净,不会被吵到。你回自己院子去玩耍吧,等消食后就上床歇息,明天要早起回宫去上学了。” 玄烨乖巧地应了,与佟佳道别:“额涅,我回院子去了。” 佟佳这个李园的伪主人,默默在旁边听着,考虑到玄烨的心情,一直没发表意见。 忍住了心里的怒火,佟佳站起身,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佟佳与玄烨走出屋,顺治默默跟在了身后。 安顿好玄烨,佟佳沉着脸闷声不响往回走。顺治跟在身后,叫了声佟佳。 佟佳呆了下,回头看去,顺治朝她笑,指着远处的弯月,说道:“比月色还美的佟佳,到此一游。” 什么月亮不月亮,美不美,名字不名字,佟佳都不在意。 先前顾忌着玄烨在没发飙,这时再也忍不住了,板着脸说道:“皇上安排玄烨到我身边读书,我当然很高兴。可我不相信皇上这样的安排没其他心思,皇上是不是要跟着搬来李园住了?” 顺治笑着反问道:“你想要我到李园来陪你住吗?” 佟佳讥讽再反问:“皇上是聪明人,皇上以为呢?” 顺治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果你想的话,我勉强一下,倒可以从了你。” 佟佳快抓狂了,张嘴就要骂,顺治很有眼色,忙说道:“算了,我还是住在勺园里吧。毕竟朝臣们来来往往,他们烦得很,会打扰到你,我不忍心。” 这还差不多,佟佳松了口气,松到一半,那口气又提了回去。 她独自住在李园,远离太后以及那群后妃。顺治来勺园,她们肯定会跟着来。 勺园与李园离得近,距离不到一里,从此以后,她只怕又不得安生了。 顺治似乎猜出了佟佳所想,柔声说道:“只有我来。就算夏天要避暑,她们仍然去南苑,西郊就我们两人。” 佟佳这才长长舒了口气,顺治望着她笑,“这下放心了吧,我说过了,以后就只有我们两人,不会让其他人来打扰到我们的清净。” “谢主隆恩。”佟佳并不领情,朝他翻了个白眼。 顺治笑个不停,追上去与佟佳并肩前行,说道:“你的书读得如何了,搬出来后就全忘了吧?唉,都是我这个先生失职,以后我得好生督促你。我的学识不敢说能与先贤们比肩,跟那些文人骚客们比起来,肯定不相上下,当你的先生绰绰有余。” 佟佳上下打量着顺治,点点头说道:“也是,文人骚客,皇上哪怕再不济,肯定能沾上一点。” 顺治得意地抬眉,笑着问道:“哪一点?” 佟佳说道:“骚。” 顺治:“.....” 第三十八章 文人骚客中独领骚字的顺治, 紧密锣鼓张罗着要搬到勺园来住。勺园的宅子久未住人,需要修缮,尤其是取暖的炕, 新砌需要花功夫。 顺治不怕冷, 他怕玄烨冷着。玄烨冷着,佟佳会找他麻烦。顺治不怕佟佳找他麻烦,他怕佟佳心疼。 到了快搬进来时,已近深冬。 太后知晓顺治要搬到勺园,气得歇斯底里,濒临崩溃, 一遍遍让人来传顺治去慈宁宫。 顺治压根儿不搭理她,太后干脆亲自来干清宫门口堵人。顺治依旧不理会, 太后也倔强, 顺治不见她就每天来。 朝堂上下都议论纷纷, 王熙见状,这天下午谈完正事,耐心劝道:“皇上,这件事闹得着实不好看, 万事孝为先。无论如何, 外面天气这般冷, 皇上还是见见太后吧, 母子之间哪有隔夜仇, 说开之后也就好了。” 顺治愉快地唤王熙上前, 指着桌上的图册, 问道:“你觉着哪一样好看?” 王熙上前一瞧, 顿时脸色大变, 结结巴巴说道:“皇上, 您这.....” 顺治眉头一拧,不悦说道:“你那般惊讶作甚?这是我亲自画的图,两样我都觉着不好看。龙凤龙凤,这龙吧,就是沾了鳞片的大蟒蛇。还有凤凰,我越瞧凤凰好似锦鸡,跟南边献上的孔雀差不离。” 王熙差点儿被口水呛到,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再瞧着顺治比以前不知道精神多少倍,神采飞扬的模样,心里感慨万分。 顺治不过二十岁出头,他终于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年轻鲜活。 可是,王熙忧心忡忡说道:“皇上,您这后冠.....皇上,您得三思啊!” 顺治头也不抬,挖苦他道:“王熙,你的字,改成九思吧。” 王熙讪笑,忙说道:“皇上,是臣多嘴了。只是皇上,这件事岂可是儿戏,天子无私事,无论朝臣,太后,蒙古诸部落,皇上要如何交待?最后皇上落得个翻脸不认人的名声,就是佟主子,只怕也得不了好。” 顺治终于放下图册,抬眼看来,平静地说道:“我不怕。多尔衮会杀人,他们从不敢有二话,因为我仁慈,他们就当我好欺负,依然拿我当成以前那个六岁傀儡儿皇帝看,王熙,你可知道怎么对付恶狗?” 王熙愣住,呐呐不敢言。 顺治淡淡说道:“打,打得痛了,恶狗自然会夹着尾巴逃跑。跟恶狗无法,也无需讲道理。打完之后,再扔一根骨头过去,恶狗马上会忘了痛,跑上来摇尾乞怜,刁起骨头舔得香甜无比。” 王熙微叹一声,如今的顺治锋芒毕露,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八旗权贵们逼得步步后退。逼退之后,再施恩。 顺治励精图治,悄然扶植汉官势力。加之有十三衙门的尚方院,这群大明时期令人闻之色变的阉党势力,顺治很好利用了他们。朝堂上下,比起多尔衮时期,不知清明几何。 “唉,可惜囊中羞涩,这些珠宝,我选了好久,库房里好的东西,都被多尔衮挑走了,他一死,好些都不见了。不见了也就不见了吧,以前的后冠倒在,我可不想她戴别人用过的东西。”顺治看着图册,神色柔和下来,咕哝抱怨。 王熙想说什么,嘴张了张,又合上了。天子无私事,也就是随口一提罢了,谁敢窥探天家私事,纯粹是找死。 顺治看到王熙满脸的纠结为难,笑了笑,轻轻抚摸着画册,说道:“你甭这副模样,还早呢。我只是提早做好准备,等到她答应之后,我能马上拿得出来。我愿意将全天下最好,我能给的都给她,给再多,我都觉着不够。” 王熙想到去世的妻子,神色微微动容,说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这句话不对,得一人心不好,我最近学到了,得要两情相悦,否则,会挨.....”顺治干笑一声,含糊着将骂字咽了回去。 王熙大致猜出了那个字,眼角微抽,只当做没听见。 顺治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告诉你这件事,是让你先准备起来,如何与那群爱管闲事,尤其是爱看皇上今晚睡了谁,睡了几次,来分析谁最受宠的朝臣们吵架。我教你一招,你大致估摸一下,哪些人会跳得最高,然后你再悄摸去打听那家人的后宅隐私,祖上不积德的事情,一件件拿出来,保管让他们的老脸无处搁。你需要帮忙的话,找吴良镛,他最擅长钻床脚偷听。” 肃立在门口的吴良镛,这时将头抬起来,朝着王熙颔首微笑,满脸得色。 王熙看得眼睛疼,别开了头,直哭笑不得。 顺治补充了句:“觉罗氏也无需在意,觉罗氏祖上的那点子事,其他家族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儿戏。朝堂上觉罗氏家的权贵老爷们多,你随手捡几件事,保管能让他们老脸都丢尽。以前他们可以不在乎,毕竟如今不是以前,他们裹上了人的绫罗绸缎,要脸,要脸就好办。” 王熙无语凝噎,半晌后方开口说道:“皇上,您考虑得这般周全,就是不用臣,您一定能达成所愿。” 顺治振振有词说道:“那可不行,我是皇帝,皇帝岂能与他们泼妇骂街样对骂,史官会记进去,不好看。” 王熙:“.....” 顺治朝窗户外面看去,说道:“好似快下雪了,克勤克善去园子里读书,那边冷一些,你给他们兄弟做一身皮裘外袍吧。把毛露在外面,皮逢在里面。玄烨也这样穿,跟熊一样,看上去可笑得很。玄烨嘟囔着说不好看,一直在抱怨不肯穿。若是玄烨见有伴的话,他就能高高兴兴穿上了。” 王熙不解道:“屋子里有炕,小孩子火气重,冷不着。可臣实在是不懂,既然皇上担心三阿哥冷,为何不将毛穿在里面,这样会更暖和。” 顺治笑了,说道:“彩衣娱亲。” 王熙:“......” 顺治合上画册,说道:“好了,你既然为了我操心得头发都快白了,我也替你担待一点。你回去吧,吴良镛,去让太后进来。” 王熙松了口气,忙躬身告退。不一会,吴良镛领着脸色铁青的太后进了屋。 顺治懒洋洋坐在椅子里,上下打量着太后,说道:“瞧额涅没有冷着啊,看来门房里的炭盆烧得够足的。” 太后气得直哆嗦,指着他骂道:“你这个不孝子,我可是你额涅!早知道如此,当年我就不该生下你,生下来之后,将你掐死算了!” 顺治神色不变,说道:“若是那样的话,你就不能站在这里了。你这辈子最大的成就,不就是因为生了我这个不孝子吗?” 太后脸色惨白,踉跄两步,捂着胸口弯腰都快喘不过气来。 顺治脸色微不可查变了变,指着椅子说道:“坐吧,您的太后之位得来不易,全靠我这个不孝子。若是气死了,科尔沁就失去了依靠,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太后手撑着椅子扶手慢慢坐下来,好不容易待喘息平稳了些,红着眼眶,嘶声问道:“我是你亲生母亲,我一心为了你好,自认为没有对不住你之处,你为何要把我当做仇人,处处与我作对?你看我不顺眼,不孝顺也就罢了,你居然要搬到宫外去住。你是皇帝,紫禁城,是祖上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你这般不放在眼里,不如干脆将位置让出来,多的是人愿意住进来!” “您是指多尔衮吗?”顺治神色平静,问道。 太后怒视着顺治,良久,神色灰败。 多尔衮在时,她连出头露面的机会都没有。林丹汗的几个寡妇,皇太极笑纳之后,排名都在她之前。 懿靖大贵妃娜木钟,康淑惠妃巴特玛璪都还活着。 因为顺治,她才成为了太后,排在了娜木钟与巴特玛璪之上。 反过来,她们两人要向她规规矩矩请安,夹着尾巴做人,她总算出了口憋屈多年的恶气。 太后太阳穴突突跳着疼,她只是很不明白,为何顺治会这样,她都是一心为他好啊! 太后无力靠在椅背上喘息,不断喃喃重复道:“为何会这样,我是你额涅,我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要这样对我?” 顺治嘴角上扬,自嘲一笑,说道:“于公,我是皇帝,于私,我是您儿子。我是大清的皇帝,不是草原部落的台吉,你想凌驾于我之上,这是争权。争权亦可,您不能仅仅只空有一腔野心,或者哭闹撒泼就能争到。于私,母慈子孝,母慈在前,方有子孝。您的母慈在何处?您不过要我听话顺从罢了。要不,您干脆去养条狗吧,或者,再养一个苏茉儿也成。” 太后看着顺治,眼泪流了出来,哆嗦着嘴唇,“你.....,你.....”手指着他,半晌都没你出个所以然。 顺治惆怅万分,转头望向窗外,神色一喜,站起身说道:“我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受您掌控的幼童。您回去吧,好生享您的太后之福。” 太后愣愣问道:“你要去哪里?” 顺治走到窗边,望着外面飞扬的雪花,脸上浮起了笑意,轻快地说道:“下雪了,我要去陪她。好冷呢,额涅,您一辈子都没人爱,您若是不甘愿,找几个面首也可以。您这个年纪,也生不出孩子来了,不用担心丑闻盖不住。” 太后脸色变幻不停,蒙住脸,哇地痛哭出声,边哭边骂道:“你这个混账,混账!” 混账顺治,如乳燕归巢,拎着裹成熊的玄烨,飞奔到了李园。 佟佳正在与佟国维一起烤板栗吃茶取暖,看到父子俩前来,又惊又怒。 她心疼地拉过玄烨,冲着顺治当场拉下了脸:“下雪路滑,你不要命了?” 佟国维尴尬万分,忙见了礼,一溜烟儿逃了。 顺治朝佟佳笑得满脸灿烂:“你在关心我吗?” 佟佳怒了,“我关心三阿哥,要是他有事,我.....!咦,你怎么将皮毛穿在外面,呵呵,跟个熊瞎子一样。” 玄烨被取笑,嘟着嘴生闷气。 顺治却很开心,这个儿子还算有点用处,用完之后就毫不犹豫将他一脚踢开:“回院子写功课去吧。” 熊瞎子玄烨哭唧唧被带走了,顺治满眼深情望着佟佳,说道:“下雪了啊,你冷不冷?” 佟佳才不冷,她倒是有事想问他,比如佟国维被调来保护她的事情。 这件事对佟佳来说求之不得,她马上当作没发生,绝口不提。 另外一件事,佟佳本来都快忘了,顺治一问冷,她马上想了起来:“皇上上次可是睡到了我的床上?” 顺治装傻,“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佟佳怒了:“你少装,去捡板栗的那次,我把东暖阁让给了你,你是不是睡到我床上去了?” 顺治缓缓笑起来,问道:“你怎么发现的?” 床上的被褥折得好好的,她是晚上闻到气味不对,他身上的那股气息太过特殊,一股子草木植物的味道。 佟佳一愣,这句话她可不能照实答,不然他又要得寸进尺。 刚想撒谎,顺治很快笑着说道:“你闻出来了我身上的气息。是旱莲草的气味,我都用它来洗头沐浴。你喜欢吗,我给你拿一些来用用。” 佟佳冷笑,说道:“皇上,您可知道小狗怎么占领自己的领地吗?” 顺治这次学乖了,只笑而不答。 佟佳没放过他,“就是在某处尿尿,留下自己的气味。” 顺治:“......” 作者有话说: 第三十九章 到了傍晚, 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天地间须臾间银装素裹。 屋子里, 暖意融融, 甜香扑鼻。 甜主要是来自于烤板栗散发出来的香气,顺治蹲在红泥小炉边,拿着火钳熟练在炉子里翻烤板栗。 玄烨见状,跟着兴致勃勃拿了颗板栗就往炭火里扔。顺治眼一横,将他扔进去的板栗夹出来,沉声呵斥道:“不许乱动。” 佟佳见不得玄烨委屈, 立刻瞪着顺治。顺治眼神马上一软,声音跟着温和了几分, 耐心教玄烨:“板栗要事先用刀割开口子, 这般直接扔下去, 会与放爆竹般炸裂开,火星溅出来仔细起火,乍然响起声音,会吓到人。” 玄烨认真听着, 很快认了错, 小眼里写满了佩服, 说道:“汗阿玛真厉害, 什么都懂呢。” 顺治不紧不慢翻动着板栗, 说道:“你的日子还是过得太好了, 所以方懂得少。” 佟佳听不下去了, 板着脸说道:“好似皇上吃过很多苦头一样。” 顺治不以为意, 说道:“我当然吃过很多苦, 像是玄烨这样大的时候, 冬天外面冰天雪地,门都无法出。我最喜欢,也只能做的事情,就是在屋门口烧炕的灶边,烤板栗与各种干果子吃。这是我自小练就的一身手艺,各种烤的吃食,我都很拿手。不如等下晚上吃烤肉吧,让你见识一下我真正的本事。” 佟佳一想,大冬天吃烤肉好似很不错,问道:“你会烤鱼吗?” 顺治答道:“没烤过,不过我可以试试,跟烤肉应当差不多。” 佟佳忽略了顺治的差不多,唤来童嬷嬷,说道:“晚上吃烤肉,你让厨房去准备炭与烤架,切些五花肉,羊肉。对了,小弟送来的鲜鹿肉也拿来烤了吧,再加上些素菜就够了,厨房只准备,送来我们自己动手烤。吃多了烤肉腻味,再煮壶山楂汤解腻。” 童嬷嬷领命出去了,顺治闷声说道:“你看不上我的烤鱼。” 吃人嘴短,佟佳嘴上留了些情面,睁眼说瞎话敷衍他:“鱼刺多,又腥,晚上就不吃鱼了。” 顺治冷哼一声,直接戳穿了她:“平时你的饭桌上可没少过鱼。” 佟佳不耐烦了,瞧他这么一个大男人,怎么还不依不饶的,真是有完没完! 顺治似乎察觉到了佟佳的不快,懂得见好就收。他夹起几颗熟了的板栗,用布巾抹干净灰。手指用力将每颗捏开,放在碟子里递给佟佳,宠溺地说道:“我已经捏过了,很好剥,拿去趁热吃吧。” 佟佳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碟子,很轻松就剥开了板栗壳,先喂给了玄烨。 玄烨含在嘴里抿了抿,如小松鼠般嚼着吃了,朝着佟佳笑:“额涅,好甜。” 佟佳回了玄烨一个笑脸,剥了一颗自己吃,点头赞道:“这个季节板栗就是甜。若是加些糖炒出来,外面的壳都是甜的,里外都甜滋滋,又香又糯又软,吃得停不住嘴。” 顺治看着母子俩将板栗分着吃完,谁也没想到分给他一颗。忍了忍,将另外烤熟的板栗弄干净捏好,再递给了佟佳。 等到母子俩分着吃了好几颗,佟佳依然没有想到他的迹象,顺治就再也忍不下去了,将火钳一扔,冷冷说道:“不烤了。” 佟佳愣了下,问道;“等下晚上烤肉,皇上也不烤了?” 顺治生气地说道:“不烤!你真拿我当做奴才,好伺候你们母子了?” 佟佳从善如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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