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衡之高大的身躯别扭地缩成一团,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的伤心和委屈。他贪婪地想念她,不远千里地到潞州来,她却不想看他一眼,身边还有了不止一个野男人。 仲北闻言心下悚然,自夫人离开侯爷就变的奇怪诡异……要么一言不发只知道报复杀人,要么就抱着夫人的东西委屈巴巴地喃喃自语,有的时候仲北甚至看到了侯爷眼角的泪……侯爷他居然在哭,这怎么可能? 果然,在委屈了一番过后,他又立刻收敛了那一丝惨笑,木着脸一言不发,黑沉黑沉的一双眸子看上去阴森森的,令人心中生寒。 两刻钟后,马车停在了潞州城的一处别馆,聂衡之召见了金吾卫的一位参将。 自打他围场受伤重生,就开始有计划有谋划地培养自己的亲信,如今可以说金吾卫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中,金吾卫中的将领兵士全部听他的命令行事。 这次从北地到潞州,他身边带了不少的亲信谋士。 “传信给荀志,让他暂且称病,朝中指着我们对付戴绍,是当本侯爷是傻子吗?”聂衡之吩咐下去的语气带着浓浓的讽刺,飞鸟尽良弓藏,他不对戴绍动手自然有他的道理。 “另外暗中将陛下意欲对各节度使下手的消息传出去,想必接下来,河西节度使也坐不住了。”先太子一事闹得沸沸扬扬,陛下立身不正,面对各大节度使腰杆子总也挺不直,北地战事将将平息,雪灾遗留的难民还在四处流窜,朝堂上还在为立太子争论不休,这个节骨眼上再传出针对节度使的消息,聂衡之闭上了眼睛,惨白的脸色映着殷红的血迹,微勾的唇角,生生给人一种惊心动魄之感。 可能是方才被季初的漫不经心刺激到了,他的心中越发的急迫焦躁,躁动的邪火急需有一个地方发泄。 而平京城的那些人,不幸,就成为了他邪火发泄的地方。 “侯爷,药浴已经准备好了。” …… 天色逐渐变暗,潞州城一片寂静,但大多人都知道这寂静底下涌动着暗潮。 夜色深重,多的是人难以安眠。 潞州城中民居比较密集的南城,一处小小的房舍里面,烛光还亮着。 沈听松只着了一袭宽大的月白色镶金边的寝衣,微微敞开的胸膛颇显放荡不羁,他眉眼认真地注视着展开在面前的那幅画,已经看了许久。 身边唯一的侍从陆行也还没歇息,见他盯着那幅画不放,有些困惑,“主上,这幅画应是您当年赠与季尚书的,季娘子手中会有这幅画不足为奇,您为何要看它那么久呢?” 烛火啪的爆了一下,眉目雅致的男子终于将目光从那幅画上移开,淡淡开口,“画在季娘子的手上很正常,可她一见到我的人就要将这幅画赠与我,你说是否太过巧合了?” 他们知道季娘子是季尚书的女儿,目光故而格外留意她。可季娘子并不知晓他们的身份,初一见面就将她先父珍藏的画作赠与他,怎么说都有蹊跷之处。 沈听松智谋过人,不得不怀疑季娘子可能知道些什么,或者季尚书临终前对她说了一些事情。 闻言,陆行的神色有些诡异,狠狠地咳了一声才敢开口,“其实,事情也不总是主上想的那般复杂,您也知道前些日子季娘子有意为自己招一位赘婿。” 他偷偷瞄了一眼主上,面容清隽气质超脱如隐士,人家季娘子一眼看中了主上也不是不能理解。 “她身边已有一位施郎君,才干不错。”沈听松眯眼看了侍从一眼,心下却微微一动,季娘子看他的眼神他可以感觉的到…… “主上不知,那位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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