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船接驳后登上游轮,再一同抵岸。 柯文龙到底是老了。这个年近九十的老人已经露出了力不从心的光景,他知道单凭自己是无法跟年富力强的顾名宗拼脑力的,因此不得不带了自己的独生子柯荣。 虽然柯荣和顾远之间的矛盾几乎半个香港都有所风闻,但顾远如果能顺利接管顾家,对柯荣来说只有好没有坏――首先柯家的财产保住了,柯文龙总不好意思再拿家族的产业去贴补外孙,其他长辈也会断绝让顾远改姓回来承继香火的想法;其次,有个顶级财阀掌门人的外甥总是件好事。 虽然这个外甥跟他已是矛盾重重,但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基于这个想法,柯家一行人对本次行程是没有任何疑问的,启程前一天柯文龙还跟顾远打了电话,最终确定了在海上碰面的时间及其他一系列细节。 这些事按惯例要跟顾名宗汇报:尽管接待柯家和主持会议等事宜交给了顾远去处理,但太子登基,各种事情总要象征性往上请示一下,何况最大的权柄还没真正掌握在他自己手里。 柯文龙对最终议案点头之后,出发前一天下午,顾远带人去集团总公司请见他父亲,最后一次确认这次会谈的各方面细节。 然而顾名宗约定时间却不在办公室,秘书打了几个电话不能确定他上哪去了,只能很抱歉地对顾远欠了欠身:“不好意思大少,总裁可能是临时有事出去了,您是等一会儿还是改天再联系?” 改天再来肯定是不现实的,顾名宗可以临时爽约,他却不能说走就走。顾远想了想还是道:“我先去办公室等一会吧,晚上父亲还不回来的话再说。” 顾名宗办公室是典型的成套设计,外面是会客室和办公场所,里面还有个内间。整个套间面积可用巨大来形容,站在落地玻璃窗前往外看,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城市内环尽入眼底,远处是灰暗天空下一望无际的海港。 顾远向窗外看了一会儿,走回到沙发前,准备趁这个时间抓紧时间再看看会谈细节。 然而当他习惯性想找笔出来的时候,包里却找不到那支万宝龙金笔了。顾远摸了下口袋也不见,心想可能是落在了哪里,也懒得开门找被留在外间的手下要,就起身想去他父亲的书桌上随便找一支。 顾名宗的办公桌巨大宽敞,电脑边放着文件、资料和一排各种签字笔。顾远拿了一支,刚掉头要走,突然视线瞥到了什么东西。 他回过头,有点难以置信地望过去。 ――电脑显示器和键盘之间的夹角里,有一块形态温润造型雅致的黑石,中间巧妙地凹进弧度形成了天然戒托,最深处放着一枚翡翠扳指。 那扳指翠色倒一般,但雕工十分精细,外围形成了类似于汉字笔画一样的花纹。 顾远死死盯着它,半晌终于伸手把它拿了出来。 只见那笔画并不能连成完整的字,倒像是把几个篆体字形硬生生劈成两半后,才形成的刻纹。 顾远手指从戒面上慢慢摸过,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心脏在胸腔内急速跳动,因为震颤过猛,甚至让他有一瞬间产生了透不过气的错觉。 他鬼使神差般从公文包最里层的夹角里摸出另一只造型相似的玉戒――前段时间在方谨家发现的那枚,然后把两只戒指套在一起。 刻纹缓缓合上,对戒在顾远难以置信的注视下形成了四个篆体字:――二人平心。 刻纹严丝合缝,毫无间隙,犹如一体。 第36章 龌龊的真相,就这么猝不及防摊开在了顾远面前 夜幕初降,即被闪电划破,沉闷的滚雷翻过天际之后,大雨终于倾盆而下。 办公室里没开灯,只有电脑荧光冷冷地闪着,映在方谨毫无表情的脸上。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门咔哒一响,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推门而入,见到方谨顿时愣住:“什么人?你干什么?” 方谨按下print键,打印机开始刷刷吐纸。他在男子震惊的目光中从容起身走向打印机,淡淡道:“――薛律师。” “保安!保安!”男子扭头往外跑,就在这时外面走廊上却闪出一个黑影,迅速将他扭住捂上嘴,轻而易举推进了办公室。 “唔唔,唔……”薛律师不住挣扎,按住自己的人却明显训练有素,铁钳般的手让他毫无任何挣脱的可能,因为缺氧脸色迅速涨红又铁青。 方谨打了个手势,那人捂嘴的手稍微放开,薛律师立马狼狈不堪呛咳起来:“你……咳咳咳!你是什么人,干什么的?别伤害我,如果要钱的话尽管开口……” “钱,”方谨从持续工作的打印机上拿起一张张纸拢齐,声音中透出一丝隐约的自嘲。 “你是顾名宗的御用律师,协助他签署了公司股份、管理权、固定资产及基金会等各项遗产公证,应该知道那总共价值多少钱。你觉得我还会缺钱?” “方……方谨,”薛律师恍然大悟:“你是那个方谨!” 机器终于将长达几十页的遗产指定继承书打印完毕,方谨将厚厚一叠文件装订好,回头对薛律师笑了笑。那一刻闪电从他身后的窗口照射进来,将他半边脸映得惨白发光,但轮廓却又透出夺目惊心的深刻和冷俊。 薛律师当初起草遗嘱时,曾经好奇过这个叫方谨的助理是什么人,能年纪轻轻就被顾名宗亲自选定为其商业帝国的继承人――现在他亲眼看见了,却只感到极度的重压和心神俱慑的恐惧。 “掌握着这么大的秘密,应该更小心才是。记住薛律师,在用到这份遗嘱之前把它换个更隐秘的地方,别再被人看见了。” 方谨转身向门口走去,头也不回地一摆手――薛律师正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只觉得脖颈突然一阵刺痛。 他身后那人从怀里掏出针剂,一滴不剩全注射进了他的血管。 转瞬间薛律师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扑通昏睡过去,随即被拖到了办公桌后。 ? 方谨走出律师事务所,马路边停着一辆加长黑色雪佛龙。他身后的人撑着伞紧走几步拉开车门,方谨一低头钻了进去。 “三百万定金已经打到中间人账户,尾款等委托任务完成后24小时内会打出去。”方谨坐到宽大的后座上,随手擦去文件上淋到的雨水,又问:“说好的人呢?” 雪佛龙里坐着几个人,刚才那个男子收伞上车,语调带着明显的地方口音:“中间人说收到啦老板,您打钱很准时啦!人我们也带来了,幸亏我们有路子能找到这样的人,他的酬金可得麻烦您另算,可老贵了!” 方谨点点头,只见前座有人回过头对他一笑。 车外昏暗路灯的映照下,这人的五官、神情都无比熟悉,除了略有轻浮凶狠的气质完全不似之外,起码有七八分像顾远! 方谨已经有半个月没见到顾远了,虽然知道面前这张是假脸,但心脏还是骤然重重一跳。 “看看这技术,跟您给的照片有哪不一样?人家祖祖辈辈都是干这个的!整个东南亚鼎鼎有名!也是您给钱实诚,我们才愿意下力气去联系他!” 男子不住夸口,方谨却抬起手,示意他停下。 “明天一天,我不管你平时出场是什么价,明天结束后我都给三倍。”方谨看着前座那个假顾远,在对方喜出望外的目光中淡淡道:“但如果活儿砸了――我不仅让你祖祖辈辈的招牌也跟着砸,我还让你从此再没子孙能往后传,明白吗?” 那人一笑,操着浓重的粤语口音道:“我明喇!” 方谨这才点点头,转向那雇佣兵头子:“还有件小事要让你去办。” 他撕了张纸,刷刷写下一串地名,道:“这个地方关押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看着四十岁左右姓迟,男的二十多岁是顾家二少爷。你派人把他们接走,明天快艇送到我们办事的地点,剩下我再安排。” 雇佣兵头子接过纸看了眼,随手递给一个手下:“去把活儿办了。” 那手下极其精悍,想必平时行动早有默契,直接带着几个人淋雨下车往远处走去。他们肯定还有人手在附近接应,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雨幕里。 方谨的目光从车窗外收回来,不由自主望向前排,落在那张和顾远无比相似的脸上。有好几秒钟时间他几乎出了神,尽管理智知道是假的,感情却有种难以遏制的酸涩和痛苦,犹如针扎一般,浮现在内心最无法设防的地方。 “老板?怎么了?” 假顾远一说话,神态和声音就暴露出来不一样了,方谨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你在想什么呢?假的就是假的。 连那点虚幻的影像都不能割舍的自己,简直软弱得令人厌恶。 “……我们该动身了,”方谨睁开眼睛望向雇佣兵头子,瞬间他又恢复了那冷静、慎密、无坚不摧的态度,说:“去远洋航运。” ? 闪电轰然劈下,将半个走廊映得雪亮。 顾远匆匆走出电梯,头也不回对手下人道:“你们在这等着!” 他砰地推开办公室门,径直走到书桌后拉开抽屉,一把抓起那个已经被锁了半个多月的牛皮信封,双手都在微微发抖。 他从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天。 无数若有若无的直觉,若隐若现的线索,让前后事件串联成一个荒唐无比的猜测,剧烈烧灼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他从没想到自己还有如此濒临崩溃,暴怒,无法控制的一天。 顾远活生生扯断了封住文件袋的装订线,哗啦一声里面的照片和材料倒出来滑了满桌。顾远颤抖着手指拿起最上面的一张,是房屋产权书复印件。 方谨之前住的那套公寓,产权人赫然写着三个字―― 顾名宗。 顾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慢慢坐到椅子里的,他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恍惚中只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扑通,扑通,扑通。 血流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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