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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时没意识到他的举动有多么的引人遐想。 本来她还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 只想敬而远之。 是他非要不知死活的凑上来的。 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既然他这么冤枉她,她立即决定撕破脸皮,头脑一热,什么都不管了: “狗屁,我又没真睡了你,别一副失去贞洁的狗样子,发情了去找别的雌性,别在我这里乱说。” 傅邺川眯了眯眼,目光瞬间幽暗深沉,忍不住的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了栏杆旁,欺身而上。 她说的话,一字一句,真是让人气的冒烟。 宁月奋力挣扎,却怎么都挣扎不过,细长的指甲划过他的脖颈,双方争执中,猛地听到他闷哼一声,脖子上瞬间渗出了血珠子。 宁月微微一僵,忽然失去了力气。 因为那血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格外的惨烈。 她指甲是新做的,还带着两个蝴蝶翅膀。 连傅云澈都说好看,再回来的路上,欣赏了好一会儿呢! 可是此时傅邺川盯着她的手,恨不得要剁了她的手指头一样。 她原本的怒意瞬间被戳破,散了。 只剩下了心虚和心慌,被逼出了一点委屈的情绪: “你……受伤了,对不起啊,我也不是故意的。” 她抽了抽鼻子,顿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原本还占据道德上风的宁月,瞬间落了下风。 谁先受伤,谁就成了弱者,谁就掌握了局势的主导权。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思考出这个变化的规律。 原本明艳精致的脸上,显得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不忍苛责。 但是这副模样对傅邺川来说没用。 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由分说地拽过她的胳膊,对她那将近八厘米长的指甲感到无比的痛恨又无奈。 这该死的审美! 丑死了! 他碰了一下脖颈,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愣着干什么,去拿消毒的东西。” 挨了骂,还挨了打。 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宁月惶惶的点了点头,立即跑进了卧室。 傅邺川直接跟了进去,堂而皇之地,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他坐在床沿上,看着她着急忙慌的翻箱倒柜。 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现在知道着急了,刚才动手的时候我看你也没手下留情啊!” 宁月咬了咬下唇,动作微微一顿。 她头也不回的低着头找医药箱,一边不甘示弱的骂回去: “我可不是先动手的人,是你逼我的,我总得有点自保的意识吧?” 傅邺川笑了笑,眼里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和。 他在背后看着,浅浅的叹了一声: “宁月。” 他喊了她一声。 宁月没回头。 他突然开口:“你来跟了我吧?” 他的嗓音低沉,纵然楼下音乐声鼓噪不已,可是他的话还是很清晰的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宁月怔了一下,这会儿才转过身来,听到他的话,几乎有些不可置信。 她手里拎着找到的医药箱,站在那里,茫然无措,一动不动。 傅邺川目光漆黑的凝视着她。 他的身材高大,周身气势凌人,矜贵。 纵然是坐在那里,整个房间也显得有些狭窄逼仄了。 与他的阵势格格不入。 良久。 宁月顿了顿,拂了拂耳边的碎发,让自己镇定下来: “你什么意思,你在跟我开玩笑,还是说又想到法子来羞辱我了?” 她目光戒备,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 傅邺川抿唇,浅叹了一声,目光晦暗,视线掠过浓黑的夜色,嗓音沉静下来: “我没跟你开玩笑,如你所说,我离过两次婚,还有个孩子,像我这样的人在婚恋市场上基本上没什么人光顾。 我总不能去找一个整天算计着我家产的女人吧,圈子里那些所谓的名媛,哪一个不是别有用心? 说不定傅云澈哪天就会意外的被死亡,然后资产全部改姓。” 宁月静默了片刻,终于冷静下来了。 听出来傅邺川此时是冷静理智的,并没有要羞辱她的意思。 她微微松了口气,拎着医药箱走了过去,慢条斯理地打开了医药箱,拿出了消毒棉签,递了过去: “没想到你看的还挺远,什么豪门龌龊事儿都预料到了,居安思危,是个好事儿。” 傅邺川目光深深的凝视着她,没有伸手接过来棉签,反倒是往前倾身,将整个头部靠近她。 没有镜子,总不能让他自己上药吧? 他沉吟了几秒,看着她说道: “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那你是同意了?” 宁月弯着腰,消毒棉签骤然压倒了伤口上,傅邺川倒吸了口凉气,啧了一声。 她轻笑,嗓音带着几分云淡风轻: “当然不可能同意了,我又不是傻子,离过两次婚的你和没结过婚的小学弟,选哪个我能不知道吗?” 她一摊手,心里都轻快起来。 明明心里的天平已经有了摇摆的方向。 可是仍旧为傅邺川的话感到一丝飘飘然。 或许这就是被人追的虚荣心吧! 傅邺川深吸了口气,隐忍着胸口的起伏,目光深沉幽暗: “他不适合你。” “你怎么知道他不适合我?我觉得他很好啊,大学的时候就追过我,我没答应他还不死心,现在又来追我,肯定倍加珍惜我。 早知道我当初就应该跟他私奔才对!” 宁月简单利索的给他处理完伤口,拿出了几个创可贴,给他轻轻的贴上。 可是刚一靠近。 傅邺川的手就拽着她的胳膊,往他的身上倒去。 第两千四百八十二章 见不得光的女人 宁月没注意,一个倾斜,一下子坐在了他的腿上。 她一惊,刚要站起来,就被一双大手从后面揽住了腰,酥麻的感觉从后面蔓延全身,好像电流经过一样。 她脸色瞬间红了个彻底: “傅邺川,你给我松开!” 如果他没说那句话,可能她会忍不住的动手。 可是他现在还受伤,她干的。 再动手的话,如果伤口不能更严重,恐怕收不了场了。 傅邺川靠近她的后颈,温沉寂冷的味道瞬间将她包裹住,但是没有丝毫的强制和逼迫。 反倒是带着几分的缓和倦怠,听着他的嗓音沉沉: “我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诬陷他,他一定也说过我的坏话吧?” 宁月无语的轻笑了一声,忍着耳后的酥麻,让自己从这诱人的男色中灵魂出窍: “那你可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没说你半个字的不好,反倒是夸你年轻有为。 傅邺川,你也不学学人家的胸怀和品德,背后说别人坏话的都是长舌妇,还有你!” 傅邺川脸色黑沉了几分。 这个令人讨厌又奸诈的周颂意,他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也是这么狡猾的令人讨厌。 不按正常套路出牌! 搞得他连道德都没了。 傅邺川隐忍着骇人的气势,脸色轻淡,深吸了口气: “你看他什么都好,是因为你没看到他的真面目!” “什么真面目也比你好。” 宁月小声嘟囔着。 傅邺川拧眉,捏着她的脸侧头,眉目间透着阴沉疏冷: “你说什么?” 宁月忍不住的挥开他的手,忍无可忍的站了起来,终于脱离他的掌控。 她压抑着胸膛里的剧烈跳动的心脏,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说道: “你明明都听到了,我不想重复一遍。你想找个听话好拿捏的女人,去找别人好了,别打我的主意,我干嘛放着小鲜肉不要,去给你当见不得光的女人?” 傅邺川抿唇,侧眸看了一眼窗外,神色冷了下来: “什么见不得光?” 他什么时候说见不得光了? 可是宁月的脑子转的极快。 “你只需要一个花瓶在你身边,占据着你身边的位置,但是又不是占据着傅太太的位置。 难不成你想娶我?分我一半的财产?让我当傅太太?” 宁月一连几个问题砸下来,傅邺川脸色沉沉,目光都淡了下来。 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胸口像是装了一块巨石一样,沉重的呼吸不畅。 她说的都是最现实直接的问题。 没有哪个女人甘心一辈子见不得光,无私奉献不图钱。 不图钱,那图人? 宁月可不图傅邺川这个人,她要图自然就图钱。 可是傅邺川舍得分她一半的财产吗? 结果自然是不可能的。 宁月自认为还是很了解傅邺川这个狗男人的。 他不想给那些所谓的名媛机会,就是怕她们图钱。 而宁月恰恰也是图钱的人。 这就陷入了一个怪圈。 娶宁月,还是娶名媛,哪个更有利呢? 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那些名媛有着丰厚的家世背景,门当户对的强强联合,对事业上的助力也是不用说的。 宁月有什么呢? 一间破酒吧? 一段惨淡的婚姻? 背后宁家随时等着扑上来的吸血鬼亲戚? 傅邺川沉默着没有作声。 他还没有考虑那么远,跟宁月结婚? 他只是想把她纳入自己的领地。 她可以留在自己的身边,可以住在傅家的任何一处房产中,可以享受做他女人的一切待遇。 但是婚姻…… 他有些迟疑。 是不是太快了? 宁月反倒是松了口气,她也跟着冷静下来了,脸上的热意褪去,自己都觉得好笑。 这个傅邺川怕是疯了,才会跑来说这么一番话! 幸好她还算是理智,不会一时上头就答应了。 自知之明是她最大的优点。 她姿态慵懒的靠着墙,审视着傅邺川,生怕他没有台阶下不来,连忙说道: “我就当是你喝多了,今天什么都没听到,赶紧带着你儿子回去吧,往后就算是再生气,也不能把一个小孩子扔在街上,这是成年最基本的理智。” 她散漫的看了一眼傅邺川,随后就收拾刚才弄乱的医药箱。 可是拿起刚才的酒精棉签一看,顿时脸色微微一变。 目光复杂的看了眼傅邺川。 欲言又止的想要说些什么,傅邺川已经站了起来,拉着她的手靠近了一步。 她不自觉地撞在他身上,拧眉。 傅邺川神色凝重,带着几分公事公办的沉静理智: “娶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觉得这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就算是结了婚,我也有办法在离婚的时候让你一分钱都得不到。 但是你如果答应我,我们可以开始试试,在钱上我不会亏待你,也可以跟你保证,不会有第二个人。 我会给你最大的尊重,如果你想公开,我也可以配合。” 他说得很是现实真切,甚至让宁月感到了一丝凉意……和诚意。 以他的能力,的确能让人离婚的时候一分钱都得不到。 这才是最可怕的。 也就是说,傅太太这个位置,其实也没有那么有吸引力。 那么多人趋之若鹜,不过是听上去好听而已。 可是实际上,有多少好处,都要看这个男人的心情和良心! 他不会在钱上亏待她,并且愿意公开,已经是最大的诚意了。 只是,宁月并不感兴趣。 赚这种钱,她觉得花起来亏心,跟卖身没什么区别嘛! 宁月歪着头思索了几秒,就挣开胳膊,双手环抱着自己,扬起眉梢: “傅邺川,你为什么选我?你喜欢我吗?” 她问的云淡风轻,也想一根针一样,轻轻的刺了一下他的心脏。 他心脏微微一紧,神色怔忡之余,抿了抿唇: “我说出来的条件,都不够有诚意吗?” 他顾左右而言他,目光微敛: “对我来说,你是特别的。” 这是实话。 只是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 不想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不想再晚了一步。 所以他迫不急待的亮出他的诚意。 先把她留在身边再说。 第两千四百八十三章 我和他天作之合 至少在他弄清楚自己的感情之前,他需要留住她。 他的嗓音微哑,带着几分低沉的磁性。 在这个密闭的房间里,的确容易让人心生摇曳。 听得出算是一句情话,但是让宁月愣住之后,忍不住的挑眉笑了: “特别?是因为我长得像苏楠才特别?还是因为我屡次拒绝你才特别?” 她的问题一出。 空气里瞬间凝结成冰。 傅邺川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心脏骤然一缩,脸色也跟着微妙的变化。 她一直都是知道的,知道他和苏楠的事情。 又怎么可能不介意? 但是他为什么要在意宁月介不介意? 傅邺川的心底已经一团乱麻,可是他的沉默在宁月看来,就是默认。 看吧,还真让姚欣芮说对了。 她是替身? 这么恶俗的套路也能发生在她的身上? 她勾唇笑了笑,像是把他看透了似的,深吸了口气。 甚至有些心疼用情至深的傅邺川。 只是这份情,不怎么纯粹嘛! 傅邺川抿唇凝视着她,似乎任何细微的动作都不想放过: “没有。” 他嗓音微微干涸,指尖顿了顿,上前一步: “不是因为这些。” 可是回答的太晚,宁月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相信呢? 说的好听,谁不会说啊! 可是傅邺川一时词穷,无法描述自己心里的那种感觉,就陷入了困境之中。 他眉目纠结着,十分郁闷,胸口像是堵塞了一团棉花,让他喘不过气的感觉。 宁月跟苏楠自然是不一样的。 他只是在刚认识宁月初期,有几次觉得她和苏楠在某个时刻有些相似。 但是了解下来,没有多少相似的地方。 至少苏楠永远不会跟宁月一样,指着别人不顾场合的破口大骂。 苏楠是一个会给别人留余地的人,也是极为温柔清冷且克制的人。 看着他这么复杂的样子,宁月也不想再纠结下去。 再说下去,恐怕就要难听了,她可不想让傅邺川以为,她在乎他心底的人是谁。 “我明白的,你对我嘛,说喜欢谈不上,只是不讨厌而已,可是我不愿意委曲求全啊,我已经嫁过一个我不爱的人了。 如果再来一次,我要跟一个爱我的人在一起,比如说周颂意小学弟,他对我才是痴心一片。 更何况我们三观不合,八字也不合,我们见面除了吵架没别的事情了,我也不可能天天捧着你追着你,你还是找别人吧!” 宁月字字珠玑,几乎把道理都掰碎了,跟傅邺川解释着原因。 说到底,他们根本就是两条路上的人。 傅邺川目光瞬间转深,抓着她的手腕往床上一拽,整个人欺身而上。 他控制着她的胳膊,看着她露出白皙的肩膀和锁骨,娇嫩细腻,微微凌乱,脑子里忽然想到了刚才开门时候的那香艳一幕。 他喉头微微一动,目光带着几分克制隐忍: “说到底,你就是放不下那个小白脸,是吗?” 宁月拧眉,怎么感觉怎么都说不通呢? 她脖子一扬,干脆破罐子破摔: “对,我就是看上他了,我跟他才是天作之合,跟你就是委曲求全,我又不是白痴,我绝对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傅邺川的目光渐暗,深不可测,像是海面上涌动着暂时的平静,随时都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一样。 他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捏了一把,那种失去重要东西的感觉翻涌上来,蔓延至全身,感觉头皮都在发麻。 上一次,还是因为苏楠。 这一次,是因为身下的这个女人。 他更加笃定了不能这么轻易的放开宁月的决心。 他唇角抿着,整个人紧绷着,胸口上下起伏,被她的话刺激得几乎快要失控。 他猛地低下头,含住了他凝视已久的潋滟红唇。 过了几秒。 宁月反应过来,剧烈地反抗,没想到傅邺川这样的人竟然敢来硬的? 她推搡着他,可是他岿然不动。 他轻易的就能控制住她,像是一个小鸡崽子一样,扑腾两下翅膀,毫无杀伤力。 两个人像是在彼此的拉扯抗衡,最后傅邺川狠狠的咬了一口。 宁月的唇角都被咬破了,她感觉到了铁锈的味道。 出血了。 她气的脸色涨红,一巴掌打在了傅邺川的脸上。 他也没躲。 巴掌格外响亮。 她自己的手心都有些略微的发麻了。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眼眶微微发红。 傅邺川顿了一下,垂下眸子,掩饰着猩红的眸子,随后帮她整理好凌乱的衣服,遮挡住肩膀的细腻如玉。 也遮挡住她肩膀上不小心露出来的又细又窄的内衣肩带,仿佛能一瞬间灼伤眸子,勾起他心底的邪恶。 他凝视着她,幽暗深邃的视线带着几分缠绵眷恋,好半晌才开口: “我是认真的,跟了我不会亏待你,那个小白脸做不到的我都能做,如果你有顾虑,我们可以签协议怎么样都行。” 宁月侧过头,如水的目光愤愤的瞪着她,带着几分不甘和诧异: “我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你是听不懂吗?” 听着傅邺川浅笑一声,从胸腔里传出来的。 他不紧不慢的伸手抚了抚她流血的唇,眼中带着某种嗜血的凌厉和寒意,嗓音仍旧温和: “我听得懂,是你没听懂我的话,我不是在问你的意见,宁月。 或许我得不到所有想要的东西,但是我一定会‘尽力’去得到,至少目前,我还有这个能力的。” 宁月目光微微一震,来不及掩饰脸上的震惊: “你对苏楠难道……” 也这么敢明目张胆的威胁吗? 他最想得到却又得不到的人,不是苏楠吗? “你跟她不一样,她能拿出无数的力量来跟我抗衡,让我不敢动她,可是你不能。” 他说的残忍又血腥。 现实也直接。 宁月顿时抿紧了唇,目光凉凉,却透着几分委屈和红血丝。 她的水润红唇被咬的发白。 可怜的像只输惨了的猫咪。 权势面前,她的确大意了。 傅邺川从来没有用权势来迫她,她也从未在傅邺川面前得到什么不公正的待遇。 所以她理所当然地以为,除了钱多钱少,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第两千四百八十四章 我教你怎么追我 傅邺川有些心疼了。 是他的话重了,让她害怕? 他垂下头,整个人埋在她的颈窝里,就这么十几秒,她不敢动,他也希望时间就这么静止。 但是不能。 他慢条斯理地从她身上下来,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服。 他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几分不近人情,嗓音低沉微冷: “我不想拿什么东西来威胁你,酒吧和那个小白脸我都不放在眼里,你能自己想开最好,如果不能,我可以帮你一把。” 他的话里带着几分冷意和暗示。 她怎么会不明白他的警告? “卑鄙小人!” 她用力地坐起来,狠狠的捶着床,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你这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傅邺川笑了笑,目光有些冷: “区别就在于,强盗会直接动手,而我在问你的意见。” 宁月气得语无伦次: “你真是疯了,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我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你,一点都不!” 傅邺川的目光冷却下来,往常她骂他的时候,他也不会拌嘴。 主要是说不过她。 可是现在,他听着刺耳。 于是干脆语气沉沉的打断了她: “没有感情最好,我不需要别人得喜欢,但我可以教你怎么追我!” 他的神色淡漠冰冷,没有丝毫的温度。 他转身往外走,留下一句话: “我给你时间想清楚,但是不希望等太久。” 看着他要出门,宁月眯了眯眼眸,忍不住的开口说了一句极不合时宜的话: “刚才给你消毒的棉签过期了,你自己去医院检查检查有没有细菌传染病吧!臭男人!” 傅邺川脚下一顿,顿时气的脸色又开始发白。 他咬了咬牙,隐忍着没有回头找她算账,径直往楼下走。 多呆一秒,他都怕控制不住自己。 他不想进展这么快的,但是他意外的看到了她换衣服,心里那点鬼祟的杂念再也挥之不去。 一支烟不能让他平息,反倒是勾出了他压抑已久的燥热。 所以他干脆在今晚上都解决了,不管是软的还是硬的,都得让她知道,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傅邺川下楼,衣服略微凌乱。 只是没心思整理了。 而一直关注楼上状况的肖沉眼尖的带着傅云澈走过来,客客气气的说道: “傅总,您谈完事情了?” 他目光一扫,顿时脸色微微一变。 傅邺川脖子上的创可贴太过明显,而一个创可贴明显贴不住所有的伤口。 那道划痕,像极了女人的指甲,暧昧,凌乱,失控…… 肖沉脑子里很凌乱。 他看着傅邺川,抿了抿唇,心里有些忐忑。 不会吧,宁月还真把傅邺川给睡了? 他已然脑补出了许多小情节。 旁边的傅云澈就没有那么含蓄了,反而看着他脖子上的伤口,问道: “爹地,你的脖子怎么啦?” 傅邺川脸色未变,抿唇开口: “没什么,宁月阿姨手上没个轻重,不小心划到的。” 傅云澈怔怔地点了点头: “她新做的指甲很漂亮嘛,大蝴蝶的翅膀还亮晶晶的呢!” 傅邺川无语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什么破品味! 是该找老师上上审美课了! “走吧,时间不早了。” 傅云澈乖乖地点了点头,回头跟肖沉挥了挥手: “叔叔再见。” “再见。” 肖沉保持着自己的表情,淡定的送他们出门。 只是人一走。 他的脸色就不可控制的变了。 他扔下酒吧里那么多的客人,径直跑上了楼梯。 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良久。 等到里面传来“进来”的声音,他才推门进去。 宁月站在阳台上,背影纤弱细致,看上去不怎么高兴。 肖沉抿唇:“刚才傅总走的时候,看着不是很高兴啊?” 宁月冷哼了一声: “往常真是高看他了,还以为他只是个抠门自负又虚张声势的男人而已,可是他今天竟然威胁我!” 傅邺川一走。 她自己就缓过来了。 那一阵的后怕过去,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 天理昭昭,他要是敢做什么,她立马报警抓人! 她忘记了她两次进局子都是傅邺川去捞的人。 肖沉抿了抿唇:“威胁你什么?” “他让我放弃小学弟,跟他在一起,我真是疯了,他怎么能比得上小学弟呢!” 宁月忍不住的吐槽,气得要命。 主要是傅邺川傲慢的态度,让她觉得很生气! 肖沉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缓和了好久,才慢慢地咽下这份震惊: “傅总竟然喜欢你,强取豪夺啊这是,我就是没想到,他喜欢少妇!” “肖沉!” 宁月忍不住的呵斥:“瞧不起谁呢?” “当然不是你,老板,我只是觉得,傅总就算是强取豪夺,对你也是用心的啊,说明他在意你嘛!” 宁月忍不住的拧眉: “你到底向着谁啊,你下午的时候满嘴都是夸赞周颂意的话,怎么现在又说傅邺川了?” 肖沉笑了笑,嘴巴都要咧到耳朵后面了。 “他们两个人,如果不是白痴,自然要选傅邺川了,还用犹豫吗? 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啊,圈子里谁都得不到的钻石王老五,竟然喜欢你啊我的老板,你可真是要飞黄腾达了,别说开一个酒吧的分店,就算是买下整条街,那都是一句话的事儿!” 宁月看着肖沉笑的一脸癫狂,沉默不语,略带嫌弃。 她身边的人怎么变的这么毫无原则和立场? 真丢人! 她是为了五斗米折腰的人吗? 绝不是! “我又不是没有饭吃,开什么酒吧一条街,就事论事,傅邺川除了钱还有别的可取之处吗?” 她尽力的想把肖沉的思绪抽回理智。 肖沉认真的看着她,点头: “有,他能随手解决酒吧的问题,也能随手帮你解决你上一段婚姻的问题,甚至可以让你这辈子瞬间走上人生巅峰。 老板,你可千万别想不开给拒绝了啊,小学弟虽然好,但是除了年轻,也没别的好处啊!” 肖沉苦口婆心的劝她: “年轻有什么用,年轻就是一时新鲜,年纪大点才知道疼人呢!更何况傅总年纪也不大,正值壮年,你也不吃亏!” 第两千四百八十五章 见色起意而已 “我不吃亏?”宁月反问道。 “我不喜欢他,还得跟他在一起,这不叫吃亏吗?那他跟年大富有什么区别?” 她自己还是很冷静地。 肖沉一顿,叹了口气: “年大富那样的人渣怎么能跟傅总相提并论? 你可不要被傅总平日里的假象给欺骗了,认为他有钱但傻,傅总做不出那种贬低女人的事情。” “看你替他说话的样子,恨不得自己跟着他吧!” 宁月忍不住的嘟囔。 肖沉也不介意,笑了笑:“可惜他不喜欢男人,不然我一定自荐枕席!” 宁月气的翻了个白眼。 她坐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浓郁的夜色,叹了口气: “我还是想选小学弟,他喜欢我,一定会对我好的,傅邺川心里有人,那个人又不是我,闹到最后我人财两失,多不合算啊! 更何况我还是喜欢被人捧着的感觉,当仙女当女神多爽啊! 在傅邺川那里说的难听点我是他的保姆和护工,说得好听点就是情人,骗财骗色无底线。” 肖沉听着她的话,摇了摇头。 真是一肚子的话想给她洗洗脑,可是这人就是油盐不进啊! 这个时候要什么喜欢啊爱啊! 别人这辈子都触摸不到的权势才是最重要的啊! 努努力,成为傅太太,这辈子彻底就不用奋斗了。 可是看着宁月脸上都是对傅邺川的抗拒,自己那些话想必说出来也跟放屁一样。 他想了想还是憋了回去。 只是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不死心的又劝一句: “不管怎么说,一时兴起那是见色起意,你那个小学弟万一不安好心,你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但是跟傅总在一起的话,就算是赔了色,至少你还有钱啊!” 他轻飘飘的说完一句,就看着她略微怔忡错愕的神色,大摇大摆地转身下楼了。 宁月怔忡了一瞬,觉得实在是可笑。 看看年大富倒是有钱,可是她最后也是一分钱没得到反而赔进去了。 傅邺川比年大富段位高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精明得很,怎么可能任由自己拿走他的钱呢? 赚钱,还是要靠自己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她淡淡的叹了口气,关上了门,走到阳台上坐下来,看着外面的景色,心里面顿时有些怅然。 感情这件事情她是不想再沾了。 但是事到临头,又不能不做些什么。 傅邺川的态度突然强硬起来,有些不讲理,自己还真不敢硬碰硬。 她是不可能被他三言两语就吓唬住了。 这样一对比,傅邺川的粗暴和小学弟的温柔比起来,她倾向于谁不是显而易见了吗? 宁月舒了口气,也没想太多,直接回浴室放热水,美美的泡了个澡就休息了。 次日一大早。 她还没醒,下面就有动静了。 好像是供货商送酒水来了。 不过有肖沉在,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宁月伸了个懒腰,还想翻个身继续睡。 可是闭上眼睛,听着楼下传来很大动静的说话声,睡意也跟着一扫而光。 她叹了口气,干脆就懒洋洋的起身,简单的熟悉了一下,换上了一身运动衣就下去了。 肖沉站在一旁看着大家搬货,脸上带着几分担忧和沉重: “小心点,那酒可不能摔了……” 宁月下去,轻飘飘的笑了一声,忍不住的说道: “肖经理,大早上的动什么气啊?” 肖沉看了她一眼,眼里一亮,笑着看着她一身运动装扮,简单勾勒出她纤细好看的身材,扎着简单的丸子头,真的是没得说,肌肤柔嫩似雪。 乍一看还以为是大学生,眼角带着微微上扬的狡黠。 对男人来说,是又纯又欲的直接冲击感。 很少有人能抵挡得住。 可惜宁月并不觉得自己这一身连口红都没涂的妆容有什么吸引力。 她懒散地站在那里,微微抬着下巴,有些骄矜的样子: “再生气也不能打扰努力奋斗的人睡觉啊!” 肖沉忍不住的笑了一声: “老板,人家一会儿有事,提前来得早,我们不能赶人家走啊,您受委屈了,您这是要去跑步啊?” 宁月微微点头,很轻易地原谅了别人: “对啊,去跑步,我已经颠倒作息很久了,当然要适当的运动运动,做我们这行的,还是要保重自己!” “你说的可真有道理!” 肖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怕是一时兴起而已,毕竟从未见过宁月出去跑步运动,她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实在是让人不忍心揭穿她。 宁月娇娇的走了出去,看了看方向,往南跑,那里还有卖早餐的,说不定还能去吃个早餐。 她可能是长时间不运动的原因,才跑了没几分钟就有些累了。 于是就坐在一家早餐店的门口要了一根油条一碗豆浆。 在等待的时间里,听着北边一行人说说笑笑的跑了过来。 她下意识地侧头一看,正是一群灰头土脸的消防员过来了。 为首的,那个带着几分淡漠的笑容的男人,正是周颂意。 周颂意也看到了她,微微挑眉,笑容扩大。 宁月坐在那里尴尬的心里躲闪,但是表面上不动声色地,跟他们打招呼: “这么巧啊?” 其他人自然认出来这就是那个昨天趴在学校栏杆上偷跑进来的人。 而且还是被队长亲自带进去的。 顿时大家的目光都变的热情起来。 “这不是宁小姐吗?” “是啊是啊,您和意哥真有缘啊,吃个饭还能偶遇?” “那可不,有缘千里来相会嘛!” 大家相视一眼,顿时笑了笑。 周颂意看了他们一眼,带着几分凉薄,随后就坐到了宁月的对面: “学姐,别介意,他们没有恶意的。” 宁月笑了笑,明亮的眸子清澈干净: “我知道,你们这是刚刚忙完回来吗?” 周颂意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脏污,笑了笑: “是啊,去拉练的路上恰好遇上点事故,就过去帮了个忙,让你见笑了。” “我可不敢笑话,你们的工作可比我有意义多了。” 宁月挂起得体的笑容,正好老板娘端着豆浆和油条出来,看了一眼外面空着的座位瞬间坐满了,脸上顿时喜笑颜开。 第两千四百八十六章 考虑好了吗 “你们吃什么,我这就去准备。” 大家纷纷说出自己想要的。 小笼包,油条,豆浆,馄饨…… 宁月看他们一点也没架子,也没让她觉得很局促不适,很快就和他们说说笑笑的打成一片。 周颂意自然而然地和宁月坐到了一张桌子上,其他人倒是很有眼色,没有过来当电灯泡。 周颂意不是个会冷场的人,他说说笑笑的让宁月感到无比的轻松和自在。 但是他的视线时不时的落在宁月的脸上,那种感觉,又在时时刻刻地提醒他对她觊觎已久。 宁月心里雀跃又复杂,毕竟被人喜欢这种美妙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而她也有意跟他接触接触。 可是现在总不能急于求成,她吃完了饭,就提出回去了。 周颂意也没多说什么,因为他们还着急回队里有事儿。 一行人分手,宁月高高兴兴的往回走。 周颂意站在后面看了好久,神色怔忡,带着几分担忧一闪而过。 其他人玩世不恭的笑着靠在他身上: “看什么,人都走了,要不你追上去得了,喜欢人家就去说啊!” 周颂意轻笑了一声,带着几分无奈和隐忧: “说是说了,只是有些怕。” “怕什么?周公子可不是对感情畏畏缩缩的人啊!” 周颂意默默的垂下了头: “怕她知道我做的事情会生气。” 他这句话说的很轻,几乎散尽了风里,旁边的同事没听清楚,又被其他事情分去了注意力。 是谁也没听清。 过了不久。 宁月好日子过惯了,几乎忘记了傅邺川那天撂下的狠话。 很快。 情人节要到了。 酒吧里也热闹起来。 她自己没过过这样的腻歪节日。 但是看大家一脸期待的样子,她自己倒是准备足了看好戏的姿态。 连同着心情都好了起来。 当天傍晚。 周颂意果然发来了短信,约她一起去郊外夜游。 不是看电影,没有玫瑰花,但是郊外野游这件事情,莫名的吸引人。 这的确是戳在了宁月的兴趣爱好上。 如果真的是送花看电影这样俗气的事情,恐怕她会忍不住的笑场。 于是宁月痛快地答应了,并且选了一件漂亮的裙子穿上。 连肖沉看了,都忍不住的啧啧称奇。 “看来你心里已经有了选择?” 宁月笑着抬了抬下巴,带着几分笑意: “错,那个人从来不在我的选择范围之内。” 肖沉心里为傅总的失败惋惜了一万次。 今天可是情人节,傅总那边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算是派人送朵花过来,也比没动静好啊。 这算怎么回事? 肖沉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气,可能真的是有缘无份吧! 看着宁月大摇大摆心情很好的哼着小曲跑向了门口。 结果很意外的是。 停在门口的不仅仅是周颂意的车子,还有一辆黑色的宾利。 车内没人下车,但是宁月一瞬间就认出来了,那辆车是傅邺川的车。 车在这里,那人肯定也会在车上了。 宁月的笑容停滞在了脸上,逐渐的收敛起来。 旁边那辆车旁的周颂意毫无惧意的走了过来,温和的笑了笑,随手把她的包拿了过去,人畜无害的过去打开自己副驾驶的车门: “学姐,请吧?” 她也随即看见了副驾驶上那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粉色的玫瑰,浅淡高级的香水味,很用心。 她顿了顿,正要走过去。 忽然间。 黑色宾利车的司机突然开门下车: “宁小姐,我们傅总请您上车,有事跟您谈谈?” 司机的态度客气有礼。 他过去直接打开了后面的车门,等着宁月上车。 车内的奢华的装饰名贵不已,而且在旁边,还能隐约看到男人的衣角。 矜贵,且冷漠。 气氛一时间沉默,僵硬。 傅邺川在等着宁月上车,一句话也不说,但是足以表达他内心的不满与愤怒。 他竟然来了。 宁月是万万没想到的。 傅邺川这种资本家竟然会过情人节? 而且还过来找她? 上次不欢而散,她后续就没了动静,她以为这就是某种意思了,傅邺川是不是误会了? 以为没动静就是默认同意了吗? 宁月站在那里微微拧眉,旁边的周颂意下意识地捏了捏她的手,笑着说道: “学姐,看来傅总找你有事啊,要不我在这里等你几分钟?” 宁月抿唇,愣了愣: “不用,我不记得还有什么事情。” 她深吸了口气,抬头看着那边的司机说道: “傅总要是想喝酒,进去自便,不过今天晚上我要约会,没时间招待了,再见啦!” 她说着,就直接钻进了周颂意的副驾驶里。 周颂意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傅邺川的方向。 隔着黑色的玻璃,都能感受到傅邺川的寒意凛然。 只是他没想到,在他和傅邺川之间,宁月竟然选了他?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周颂意的欣喜自然流露,在别人眼里,格外的刺目。 还没等他上车。 就看着黑色宾利车的后面突然打开门,一条笔直修长的大腿落在了地上。 随后就是那个淡漠寒凛的男人,身材挺拔,眉目黑沉,情绪叠涌。 他似乎是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愤怒,不想在外人面前表露太多的情绪。 所以此时他五官深邃立体,却淡漠无波,只是凝视着那个副驾驶的方向。 下一秒。 他突然走了过去。 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将本已经坐在上面的宁月突然拽了下来,动作带着几分粗暴简单。 这一幕,是大家的意料之外。 宁月惊愕的差点被拽到地上,心有余悸的抬头看他,直接破口大骂: “你是不是有病啊?” 傅邺川看着她怀里的粉色玫瑰,脸色更是黑沉的难看至极。 他上前一步,直接抢过她怀里的那束花,嫌弃至极的扔在了地上。 漂亮的花束瞬间的沾上了泥土。 宁月脸色也跟着难看下来,目光冷淡的看着他发疯。 仿佛看着一个疯子一样。 傅邺川对上那冷淡的目光,就觉得心里忽然堵得慌。 “你是不是忘记我之前说过的话了?我没有让你考虑,更没有让你去找一个男人来应付。” 第两千四百八十七章 成为第二个他 不过才短短几天,他出国处理了一趟紧急事务,生怕她觉得自己疏离冷淡,把一个月的事情连轴转的处理完了,想尽快回来。 结果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怎么能让他还无动于衷? 宁月脸色沉下来,深吸了口气: “我没有应付,也并不害怕你,我在认真选择自己的感情问题,而不是被逼着进入另一个身不由己的牢笼。 我对你没兴趣,所以你不必在我身上花费什么心思,什么强取豪夺这样的事情对我没用。” 她上前一步,目光冷冷的看着他,语气也不自觉地低沉下来: “傅邺川,我能杀了年大富,你想成为第二个他吗?” 她声音很低,很轻,顺着风飘散在空气当中。 傅邺川浑身僵硬不止,眸光轻轻一颤。 他似乎被她的话惊到了。 并不是她威胁他什么。 而是她竟然把他和年大富相提并论。 在她的心里,自己竟然和那个人渣是一类人吗? 强取豪夺? 在她的心里,就是如此吗? 宁月往后退了一步,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转身上了车,关上车门,还系上安全带。 她侧过头,笑着看向正在打量她的周颂意,轻轻说道: “开车吧,不是要来不及了吗?” 周颂意点了点头,随后启动了车子。 很快。 她无意间瞄了一眼后视镜,看着傅邺川竟然还保持那个姿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呵呵,敢来威胁她? 她是束手就擒的普通人吗? 宁月眼里划过一抹复杂,随后就消失不见了。 车内一阵安静。 两个人一开始都没有说话。 不过还是宁月打断了这个尴尬的沉默: “哎,可惜了那束花……” 周颂意轻笑了一声,很是轻松的对上: “你本来也不喜欢,也不算可惜。” 宁月:“谁说的,我还是蛮喜欢的。” 这句话就有点假了。 周颂意忍不住笑着看了她一眼: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我也是在别人的推荐下买的,觉得空着手来不太好看,毕竟今天还是个特别的日子……” 她刚才可是放出话去要约会呢! 既然是约会,自然是默认了两个人有进一步发展的关系。 宁月终于笑了笑,挥散了刚才心底的不开心的阴霾。 “也对,情人节嘛,不过你定的地方还不错,我之前听过酒吧客人提到了好几次,那里的环境很好,旷野星空,我都有些期待了。” 周颂意深吸了口气,笑着伸过手去,准确无误的握住了宁月的手。 宁月稍一挣扎,只是下意识的动作,但是周颂意没有松开。 也没有强硬。 他只是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带着温和体贴地笑: “学姐,那过了今天,我能不叫你学姐了吗?” 他侧着头,眉眼间带着几分英朗慵懒。 宁月忽然间心跳加速,忍着心里的不自在,故作冷静: “那你想叫什么?” 她觉得那只是一时不适应,情侣间的亲密,等习惯了自然会好。 周颂意的碎发散落在额前,遮出轮廓的阴影,听着他的嗓音温沉,似乎是蛊惑一般: “叫你宝贝?” 宁月的心脏猛地一跳,忽然察觉到自己的脸都滚烫了。 一时间觉得自己有些反应太过了。 沉默的那几秒,更像是情感的升温和蔓延。 天色逐渐的暗下去。 车子远离市区,路上的车辆就少了很多。 这条路通向的那家郊外民宿,是在山里,准确地说是在山上。 为了提高噱头,山上特意安装了一个天文爱好者都爱不释手的望远镜,可以近距离的观测到星空万里。 这让无数的情侣对这种浪漫毫无抵抗力。 天色越暗,星空的能见度就越高。 所以天色黑下去,宁月并不担心,反而还有隐隐的期待。 车内的温度还萦绕着某种说不出来的小暧昧。 “其实,我还有件事情想跟说……” 周颂意笑了笑,带着几分紧张。 只是还没说出口。 突然间。 车子猛地一颠簸,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着前面山上的一块巨石从半山腰滚了下来。 随后颠簸更加剧烈,无数的碎石纷纷的滚落。 车子猛地刹车。 地面在晃动。 周颂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是地震。” 宁月也察觉到了,现在完全顾不得什么了,保命要紧。 她下意识地甩开他的手,抱紧了自己的头: “快,快回去。” 周颂意绷紧了脸色,前面的道路被堵上,肯定无法过去了。 现在只有回去一条路走。 幸好刚才那几秒的震撼持续时间不长,只是亲自经历过才觉得心有余悸。 但是他们现在也没有继续去野游的心情了。 有什么比保命还要紧。 宁月怕的脸色惨白,死死的咬着下唇,抑制着浑身的发抖。 周颂意立马倒车,车子还没走多远,周颂意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宁月现在根本不想管什么电话不电话的。 还是周颂意在一旁催促: “学姐,帮我接一下电话,是大队的事情,我怕是有什么急事。” 宁月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地去找他的电话。 果然是队里的电话。 她划开,直接放了扩音。 “周队长,我们刚刚接到求救电话,在通向依家民宿的方向发生了小地震,有一辆车被石头砸了,里面有人员伤亡,我们查过你的定位,距离你的位置很近,你没事吧?” “没事。”周颂意猛地踩了刹车,眉心紧紧的拧了起来。 “我们的人大概需要二十分钟赶过去,如果你没事,你先去看看具体情况,方便我们下一步救援。” 周颂意目光锐利凛然: “是。” 他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宁月在一旁惊魂未定的看着他。 也许在这一刻,她觉得他勇敢,神圣,敢于牺牲,无数的赞美都应该归于这个人的身上,或者说是这个职业身上。 但是在未知余震的情况下,意味着他们的生死也不确定。 他去救人,就意味着要放弃宁月的安危。 仅仅在一瞬间,她心底就生气了一股寒意。 她后悔来这里了。 她不是个神圣的人,她更不是个乐于奉献的人…… 第两千四百八十八章 把她扔下了 宁月觉得,拼命的活着,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并不想为谁牺牲。 她自私,虚伪,刻薄,只愿意在自己游刃有余的生命里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善事,但并不是纯粹的善良。 她逃跑是为了活下去,她杀年大富是为了自由,她开酒吧是为了赚钱。 但是她不会为了陌生人去牺牲自己。 留在这里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太大了。 她根本不愿意。 所以,她没有表现出什么冷静和理智,直截了当的开口: “你必须先帮我送下去,现在余震随时可能来,我不能因为在这里等你而遇到什么危险。” 周颂意的眸中闪过挣扎,带着几分为难: “你也听到了,那边的人遇到了危险……” “是,我听到了,但是他们或许已经遇到了,你不是医生,去了没用,而我需要安全。” 宁月抿着唇,脸色带着几分执拗和凝重。 “学姐,这个时候我不能扔下他们不管……” 周颂意拧了拧眉,几乎有些无奈: “这事儿以后再说。” 宁月震惊的看着他直接换档,改变了回去的方向,往前面堵塞的方向走。 她心里猛地一惊。 骤然间去开车门。 车门被打开,冷风裹挟着泥沙吹进来。 周颂意猛地踩了刹车。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宁月目光冷然,脸上带着几分平静: “把我放下,你想去就去,我不会跟着你涉险,我们还没到生死与共的地步。” 周颂意抿了抿唇,看着她下了车,心里面骤然失落又荒芜。 但是来不及想那么多了,他直接踩下了油门离开。 宁月面色微怔,深吸了口气。 幸好他们没有进一步的发展。 这场地震,来的还挺及时的。 阻止了所有能发生的一切狗血事情。 他只是合适,并不代表她有多么的爱他,非他不可。 所以在他离开的那一刻,宁月就决心放弃了这个人。 小学弟,也不觉得可惜,毕竟大家走的是两条路。 她只想苟且的活着。 宁月转身往回跑。 幸好刚才那一阵震感之后,没有继续下去。 不过山上还有不少散落的碎石往下掉落,有些危险。 她磕磕绊绊的走着,不小心踩着一块石头滑倒了。 膝盖处直接跪在了旁边尖锐的石头上,疼的她一瞬间冷汗都出来了。 刹那间。 她恍然觉得自己这一生都坎坷无常。 本来没了一个年大富,以为来了一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小学弟,总算是能谈一场正常的恋爱了。 可是她受不了对方可以把她的性命置之不理的地步。 他想要高尚,也别拿自己的性命成全他的高尚。 她无数次险中求生,能活下来并不容易。 可是这一次,她只能选择及时止损了。 眼泪不知不觉的掉了下来。 她深吸了口气,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像是身后有什么恶魔在追逐她。 天色渐晚。 她的眼眶里模糊一片,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有多狼狈。 一辆车悄无声息地停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 这个地点几乎是快到了山下。 宁月恍然未觉,只是一只手拽住了她一瘸一拐的身影,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笼罩在跟前,她才茫茫然抬起头去看他。 “傅邺川?” 傅邺川脸色黑沉,看得出来眼里带着几分焦急和冷漠: “你怎么在这里?你为什么自己下来?他呢?” 他的嗓音凛冽清寒,让人不自觉地发抖。 宁月的脸色煞白灰败,看着就状态不好,只是呆滞的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傅邺川凝视着她的脸色,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声音放缓了,道: “别害怕,先上车吧!” 他过去打开了后面的车门,看着她坐进去,自己才进到另一侧。 司机启动了车子,立即返回到去市里的方向。 车内温沉寂冷的香味让她逐渐的笼回了思绪,眨了眨眼,才感觉到自己坐在这么干净整洁的车上,并不是在做梦。 天知道,她有多害怕在回来的路上再次遇上地震,那个时候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刻。 可是周颂意并没有关心她的这份害怕恐惧。 她不知道该怪谁。 因为谁都没有做错。 反而是她有些无理取闹,没有从大局出发,没有无私奉献,没有勇敢的面对,没有去大义凛然的救人…… 对,她的错。 宁月哽咽了一下,缓了缓,抿了抿唇: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傅邺川没有作声。 司机倒是开口解释:“傅总听酒吧的肖经理说你们出来野游,但是天气不太好,余震预警也发出来了,傅总给你打电话没人接,担心您出什么事情,才紧赶慢赶的赶过来。 宁小姐,您没事儿真是太好了,刚才可真是危险,市区的震感不明显,所以没什么可怕的。” 宁月微微垂下头。 心里很难不动容,这个时候关心她死活的人竟然是她刚刚骂跑了的傅邺川。 那种滋味难以言说,懊恼和羞窘让她有些抬不起头来。 傅邺川脸色沉冷,在一旁沉声开口: “所以那个人呢?你的男朋友呢?” 宁月抿了抿唇,“不是我男朋友。” 傅邺川冷笑了一声: “不是你男朋友你跟人家在情人节出去约会?” 宁月垂着头,心虚的抿唇,不敢去抬头打量男人散发的冷峻的气息。 “只是一起出去玩而已,还有一大群驴友会去。” 她现在倒是乖乖的解释了,态度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傅邺川本来怒上心头的那股火也跟着熄灭了不少。 不过到底是傲娇惯了,傅邺川不肯放下身段哄两句。 还凉薄地冷嗤了一声: “真有闲情逸致,所以你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自己下来了?他呢?” 她能下来,说明他们没遇上什么危险。 但是那个男人为什么没跟着下来? 倒是让傅邺川有些不解。 宁月抿了抿唇,压低了声音开口: “他去救人了。” 一瞬间。 车内沉默了几秒。 傅邺川最后冷笑了一声: “他去救人了?所以把你扔下了?所以让你一个人下山?” 第两千四百八十九章 背后举报她的人 傅邺川一连串的问题更像是直戳伤痛的陈述句。 而且句句都在点子上。 宁月没有任何反驳的话。 这个精明的傅邺川看事情一眼就看到了重点。 她总不能自作聪明的还替周颂意找什么理由。 既然都决心要断了,那就没必要维护他了。 见宁月不说话。 傅邺川末了还添上了一句: “你的眼光真是好啊!” 讽刺到了一定地步,除非宁月是傻子才会听不出来。 她撇了撇嘴,没有犟嘴。 毕竟他还救了她,给他点面子吧! 车子一路穿梭,她甚至看到了消防车从旁边经过。 她叹了口气,心里沉甸甸的放下了些什么,也不觉得可惜。 旁边的傅邺川见状,拿出了手机,点开了一个聊天页面,递了过去: “看看吧,看完了心里就好受点了。” 宁月心底闪过一样情绪,微微蹙眉,茫然地接了过来。 看着他的聊天记录上面是陈局。 聊天内容简洁干净。 “宁小姐酒吧被查的确是内部的小周提出反应的,说是偶然去过一次,需要整顿一下酒吧的消防环境,请宁小姐不要介怀。” 宁月猛地瞪大了双眼,认认真真的看了好几遍。 她拿着手机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反应。 顿时冷笑了一声。 竟然是周颂意举报的她? 宁月拧着眉,想想他还那么积极的去酒吧帮忙解决各种问题。 她一时不知道该谢他还是该骂他! 看看时间,大概是他们一起吃晚饭的当天晚上,陈局就给傅邺川发过来这一句解释了。 可是傅邺川一直没说出来。 她抬头对上傅邺川的视线,有些不解。 “你早就知道了?” 傅邺川抿唇,看了她一眼,带着几分的淡定。 自然,这还用说吗? 他都不必刻意去调查,陈局见他在酒桌上那么维护这个宁月,自然就会把一切都告诉他,以免将来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宁月把手机还给他,顿时有一种被人抽去骨头的感觉,浑身无力: “怎么没告诉我?”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人家做的是缺德了点,但是一点没毛病,如果不是你们自己有问题,就算是他举报,也找不出什么证据。 你们正好趁机整改,不是坏事。 更何况我还真没必要拿这样的事情来当作把柄。” 最后一句话,傅邺川说的显然有些轻慢和不屑。 宁月抿了抿唇。 的确,如果放在平时知道这件事情,她虽然会觉得有点不高兴,但是也不是大事儿。 毕竟没有什么严重后果,而且还帮着酒吧解决了麻烦。 但是放在现在,宁月心里很难不在意,把这份不高兴一下子就放大了几十倍。 更加坚定了她以后离这个人畜无害却两面三刀的小学弟远点的决心。 车子一路的进入市区。 没注意,就到了傅邺川的别墅。 “到了,傅总。” 傅邺川应了一声,随后下车。 可是宁月还在车上没下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别墅: “不能把我送回酒吧吗?我干嘛要来这里?” 傅邺川看了一眼司机:“是啊,你送她回去吧?” 司机为难的看着宁月: “宁小姐,我着急下班了,您能不能在这里凑合一下?我明天过来接您送您回酒吧?” 宁月震惊的看着司机,没想到傅邺川的司机竟然这么有时间观点。 傅邺川啧了一声,摆了摆手: “你走吧,你儿子还在住院,赶紧去吧!” 司机感激的看了一眼傅邺川,随后就走了。 傅邺川弯下身子,一手撑着车门,一手撑着车身,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 “宁小姐,还想让我请你下来吗?这么晚了我是不会给你当司机送你回去的,我还要辅导我儿子作业呢!” 宁月在心里暗骂了一万次。 心里想着傅邺川什么时候这么有人性了? 真是见了鬼。 她只能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的下车。 这个时候,估计大家都在地震当中后怕,打车软件没有任何反应。 傅邺川刚走了两步,看着宁月没追上来,下意识地回头看她。 宁月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 他脸色微微一变,折返回去: “腿怎么了?” 宁月动作微顿,“没什么,不小心摔了一跤。” 她穿的是裙子,摔倒跪下的时候,膝盖完全露在外面,裙子外面看不出任何的痕迹。 所以傅邺川压根没有多想些什么。 只是看他犹豫了几秒,脸色沉重的弯下身,一把将她扛了起来,往里走。 宁月惊得大叫一声,可是又不敢太过挣扎,因为她的腿刚好蹭在他的衣服上,一摩擦就会加倍的疼! 这个狗日的傅邺川,是来索命的吧! 她的尖叫,引来了佣人和楼上的傅云澈。 傅邺川不满的拍了一下她的腿: “鬼喊鬼叫什么,吓死我了!” 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 宁月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傅邺川本来想把她扔在客厅的沙发上,但是想想她大概也不想被佣人围观,干脆一口气就上楼去了自己的房间。 反正她又不是没有住过。 “拿着医药箱上来。” 他吩咐佣人。 到了楼上。 放下了宁月,宁月的脸上已经通红一片,小脸气的鼓鼓的,瞪着他毫不客气。 门口的傅云澈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宁月就看到了傅云澈,顿了顿,笑着招了招手。 傅云澈随后就放心的走了进去,过去看着宁月: “阿姨,我都好久没看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呀?” 宁月刚要说什么,傅邺川就在门口拿过了佣人递过来的医药箱,随后关上门,冷笑了一声: “想你?她哪有时间来想你?她只有时间去想还没转正就被甩了的男朋友!” 一句话,成功的惹毛了宁月。 “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上嘴当哑巴!谁甩了谁啊,是我甩了他好吗!” 傅邺川看着她,眼里很明显都是看穿了她在吹牛的神情! 傅云澈拧着眉,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不会是那个周叔叔吧?他虽然又帅又年轻又温柔又勇敢,但是爹地说……唔……”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傅邺川很不耐烦的捂住了嘴,随后扛起来就往外走。 第两千四百九十章 送上门的备胎 傅邺川毫不留情的把傅云澈关在了门外。 隐隐的,听到他不耐烦的说道: “书都念到狗肚子里了?那个男的要是那么好怎么没上天呢?” 傅云澈小声的说道:“不是只有宇航员才能上天吗?” …… 砰的一声。 门关上。 傅邺川自己回来了。 宁月拧着眉看他,摇了摇头: “知道为什么你儿子这些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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