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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没用在你身上吗?” 傅邺川微微挑眉,一脸不在乎的模样: “因为我用不着装模做样,给别人留下这种印象。” 言下之意,那就是周颂意装模做样了。 还拉踩了一番。 让宁月为他的厚脸皮感到震惊不已。 他坐到了旁边打开了医药箱,也看到了她那条受伤的腿,顿时眼眸黑沉了下去,脸色一紧。 膝盖上石子都嵌了进去,血迹都干了,巴掌大的受伤面积,斑驳的有些凄惨。 傅邺川顿了顿,眼眸深潭般沉静: “要不去医院看看,没骨折了?” 宁月可不想因为这点皮外伤大张旗鼓的去医院。 “不用,洗干净消消毒就行。” 她坐在那里,笑了笑,狼狈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笑容: “麻烦了。” 傅邺川刚要动手,忽然又顿住。 直起身子看着她,沉吟了几秒: “我帮你处理伤口,你不会觉得我趁人之危,图谋不轨吧?” 宁月不知道他脑子又要抽什么风?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要是把她送回酒吧,根本用不着他出手。 可是现在这里除了佣人就是傅云澈,然后就是傅邺川。 那两个佣人她又不熟,不想面对她们打量自己的眼神,所以寻求她们的帮忙是不可能的了。 傅云澈还是个孩子,连他自己都自身难保。 所以只有求助傅邺川。 她深吸了口气,嘴角挂上虚伪又灿烂的笑意: “当然不会,我可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傅邺川勾了勾唇,明显不相信她的人格: “你不是?” “好吧,既然傅总不肯帮忙,那我自己来。” 宁月也不假矜持,她是伤在了腿上,又不是骨折了不能动,不过是皮肉伤而已,年大富打她的时候都比这种伤严重多了。 她早就习惯了。 说着,她就要自己下地,可是脚还没落地,就被人又推回了床上。 男人傲娇淡漠的看了她一眼: “我姑且相信你的诚意。” 说着,就去了卫生间,拿了一块打湿的干净毛巾出来。 傅邺川可没伺候过人,所以他坐在旁边,看着受伤的膝盖,神色凝重的像是面对棘手的跨国合作一样。 他小心翼翼的去擦旁边沾上的脏污,最后才用镊子小心翼翼的把嵌在血肉里的小石子挑了出来。 然后又拿起消毒碘伏小心翼翼的消毒,生怕自己的力道太重了,这个女人又斤斤计较的说他公报私仇! 其实他也不是在乎她骂他的事情。 大概是真的怕她疼吧! 等他手忙脚乱地处理完了,他自己完全没注意已经满头大汗了。 紧张得像是第一次上谈判桌一样。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抬头去看她。 发现宁月正在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黑沉的眸光里闪着明亮的光,璀璨漂亮,蕴着柔和的情绪,脸庞娇艳分外动人。 其实她不说话的时候,是一个很让人着迷的女人。 但是一开口骂人,这种着迷度立刻就会减半。 傅邺川喉结微微一动,嗓音低沉: “不疼吧,我动作已经很轻了。” 他极力地让自己从这种思绪中抽空。 别过了视线。 宁月微微垂眸,“很疼,但是我能忍。” 傅邺川微微拧眉,似乎带着几分意外: “疼你直接说啊,我又不是故意的,拿不准力道,你怎么不说?” 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很小心了,可是没想到还是让她很疼。 这让傅邺川甚至有些挫败感。 宁月别过了视线,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里面那片漂浮不定的小船,似乎找到了可以靠岸的港口。 哪怕仅仅是一瞬,也让她在这个被丢弃的夜晚,寻到了一丝可以休憩的夜晚。 幸好傅邺川把她带到了这里,没让她独自面对这个晚上。 因为太难受了。 她被捡起来,又被丢下,又被捡起来。 真正来剖析自己的时候,她自私的保持着清醒,却又想放任自己沉沦。 她不知道留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当然知道。 只是她意识里觉得傅邺川不会强迫她,她在赌他的善良比自己强而已。 她多卑劣啊,一边骂着傅邺川的强取豪夺,一边享受着他带给自己的温暖和便利。 她只是不甘心他对自己的喜欢比不上对苏楠的万分之一。 可是这万分之一,却给她带来了铺天盖地的诚意。 这不够吗? 她正想着,看着傅邺川把纱布叠在一起,轻轻的盖在了她的腿上,用胶带固定住。 虽然没有医院里医生那么专业,胶带歪歪扭扭的十分难看。 但是到底也小心的过了头。 宁月能感受到他动作里的温柔小心。 就是因为能感受到,所以才不能这么无视。 她看着他冷峻的五官淡漠沉静,看着他低垂着头小心翼翼。 心里面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感情,她想碰触,却不敢。 因为她很清楚,那不是属于自己的。 无论他对自己怎么示好,都不是她的。 但是在这个晚上,两个人之间,她忽然不想继续理智下去了。 何必在乎那么多呢? 夜幕下。 屋里的光线并不强烈。 这种沉默却将她心底的缺口悄然填补上,几近圆满。 傅邺川终于抬起头来,松了口气: “行了,别沾水,几天就好了。” 他刚要站起来,打算把东西拿下去。 可是人还没走,手就被拽住了。 傅邺川微微僵硬,回头看她。 她拉着他的手从手背划到了小手指,到了小手指,微微的勾了起来,仰起头看他,嗓音带着慵懒和轻和: “傅邺川,其实,我还挺喜欢跟你在一起的。” 这句话很明显就是一句暗示了。 可是傅邺川却不这么想。 他微微拧眉,轻轻的移开她的手。 在她错愕的神色里,带着几分凝重: “你这是刚刚被甩,所以迫不急待的找个备胎?而我就是那个送上门的备胎?” 第两千四百九十一章 难忘的一夜 傅邺川轻扬下眉,指了指自己,眉眼间透露着几分看穿她心思的得意。 他出差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酒吧找她。 结果呢? 她堂而皇之上了别的男人的车,还把他跟那个人渣前夫年大富相提并论。 这种羞辱对他来说,可是历历在目的。 他怎么会看不出穿呢? 虽然心里难掩雀跃,但是自己的骄傲不允许把尊严让别人践踏! 宁月眨了眨眼,深吸了口气。 看吧,记仇小气的傅邺川,什么时候都不会变! 她顿了顿,咬了咬牙: “都说了多少遍,是我甩了别人,这可是原则问题,不要胡扯!” 傅邺川轻笑了一声,鬼才相信! 宁月转过头,似乎掩饰着自己的窘迫: “算了,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过好了。” 她的确有接受别人的意思,也的确因为一场意外而放弃了这个意思。 但是对傅邺川来说,不公平。 傅邺川却不慌不忙的重新站到了她的跟前,嗓音低沉醇厚: “我都听到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懂吗?” 宁月蹙眉,娇艳的脸上带着几分绯红一闪而过: “那能怎么办?我可没把你当备胎,你从来都不在我的选择范围之内,唔……” 她话还没说完,脖颈后传来一道强硬的力道,迫使她仰起头,迎面而来的是霸道又炽热的吻。 男人漆黑的眼眸中倒映着她的惊愕和茫然。 下一秒,他的手掌放轻了力道,唇舌却毫不客气地攻城略地,唇齿纠缠间,陷入更加深入的探索,沉浸其中。 她惊愕过后,缓缓地闭上眼睛,柔软的唇迎接着他绵长有力的吻。 他的清冽似乎是高度白酒,有些醉意,让人不自觉的沦陷昏沉。 他们终于在这个时候撕下了所有嘴硬的窗户纸,在逐渐的用自己最柔软善意的一面,向着对方慢慢的靠近。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终于放开她,喉结上下滑动,他虽然意犹未尽,但是也要给她喘息的机会。 她几乎像是一滩水一样靠在他的身上,脸颊上染上了绯色的红晕,目光有些迷离。 仅仅是一个吻而已,他们之间就变得不一样了。 男人缓了缓心神,嗓音低哑沉沉,眷恋不舍得松开她,紧了紧拳头,克制着自己: “你休息吧,我去书房。” 他还惦记着她的腿伤。 所以不想碰她。 宁月顿了顿,微微拧眉,面上的绯红褪去,仰头看着他。 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坐怀不乱? 他站起来要走,可是宁月死死地拽着他的胳膊,不情不愿,却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他。 眸子里闪着璀璨又迷离的光: “真的要走?” 她似乎有些委屈,却跪起来与他的视线平齐,胳膊搂着他的肩膀,在他的耳边落下悉悉簌簌的吻,悄声的呢喃: “还走吗?” 她撒个娇,他就抵挡不住,更何况还是用这样的方式。 她说一句,吻一下,勾的人不上不下的,傅邺川整个人都僵硬无比,漆黑的眸子里像是快要着了火。 终于,在她轻轻地咬上他耳垂的那一刻,脑子里那根线绷紧了,骤然间断了。 两个人谁都没客气,放肆地贪婪着对方的身体。 宁月一开始还是占据上风,只是逐渐的就被傅邺川占据了主导地位。 漆黑的夜空不知道多少次升腾起璀璨的烟火,在宁月的眼前,脑海里,尽情绽放,上下沉浮。 迷离而梦幻,疲惫却满足。 她对于人生当中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人生大和谐,表示十分满意。 只是有点,过了头。 垂垂星河逐渐落下。 几乎是到了快要天亮,两个人才彻底地睡了过去。 很快。 天色虽然大亮,可是下面的佣人可没一个人敢上去打扰他们。 二楼的隔音好,所以他们听不到什么。 但是宁月上次来住了几天,已经表明了自己未来女主人的身份。 谁也不敢主动上前去找不痛快。 傅云澈一如既往的带着早饭去学校,还问了问佣人: “宁阿姨走了吗?” 佣人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傅云澈只能先离开。 外面的阳光刺眼。 再加上傅邺川早就习惯了早起,所以他早早的就醒过来了。 怀里的温软提醒着他昨夜的失控和疯狂。 他内心深处的某个缺失的角落似乎被不经意间填满了,心里产生了充盈的满意。 他自己都未察觉到,他的嘴角是向上扬起来的。 只是躺了好一会儿,怀里的人没有半点清醒的迹象。 宁月本来就作息时间颠倒,再加上昨晚上实在是太累了,所以没有任何早起的想法。 傅邺川小心翼翼的把她挪到了枕头上,把发麻的胳膊抽回来,还缓了好一会儿,才好受一些。 宁月只是翻了个身,就继续睡过去。 他无奈地笑了笑,随后就起身下床。 他顺手拿过了手机,看着陈勉发过来的邮件,原本早上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需要通过一个重要的合作。 他没赶上,自然没参加。 不过因为邀请的人都到齐了,所以在他缺席的情况下,陈勉代为参加,只是把合同敲定的条款重新修改以后发给了他。 傅邺川去了卧室里面的书房,打开了电脑,开始处理工作。 一工作,就忘记了时间。 好不容易忙完了,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想必是宁月大小姐终于睡醒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两个小时过去了,已经上午十点了。 他刚要站起来出去,忽然看到桌子上一直放在那里的照片,微微一僵。 第两千四百九十二章 被看到的合照 那是他和苏楠的合照,他一直视若珍宝,也只敢在这么隐私的书房里,坦然的放置着自己的私心,和怀念过去的那段婚姻。 宁静的房间里,仿佛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他呆呆地看着那张照片,整个人却像是被定住。 一时间,像是有两种力量在撕扯他的心脏,如同肌肉撕裂,让他疼的喘不过气。 昨晚的放纵提醒自己已经回不去过去的时候了。 他必须要面对。 忘记苏楠吧,但是,能忘记吗? 他心痛不已的把照片轻轻的合在桌子上,脸色有些苍白。 正在这个时候。 宁月推门进来,带着几分惺忪的慵懒,毫不避讳地穿着他的衬衣,堪堪遮住她的大腿: “我说傅总,我要沐浴,你家这个喷头好像坏了。” 傅邺川一顿,拧了拧眉,顺势站起来: “坏了?我去看看。” 两个人的感觉虽然没有普通情侣那么粘腻,但是也心照不宣的比以往少了点避嫌。 她能堂而皇之地穿着他的衬衣出现,他也能不动声色地接受她的变化。 宁月的脖子往下还有深浅不一的痕迹。 傅邺川扫了一眼,立即移开了目光。 生怕自己把持不住。 宁月笑了笑,刚要转身出去。 忽然看到他桌子上似乎有什么变化。 变化? 之前在这里住的时候,就是住在书房里,所以她对书房的摆设再清楚不过了。 她悄悄的走进去。 看了一眼书桌,目光定在那张被合在桌面上的照片,她顺势拿起来,看到了苏楠和傅邺川,郎才女貌。 宁月顿了顿,心里有些错综复杂。 也让她原本不知道如何面对,娇羞忐忑的心瞬间落在了肚子里。 也找到了面对他的态度。 原来刚才他在里面怀念过往? 是后悔了? 觉得对不住心里那份感情了? 她轻轻的放回了原处,叹了口气。 幸好,昨夜虽然有些冲动,但只是身体上的冲动。 一夜醒来,她清醒了不少。 本来就是一时兴起,跟真爱扯不上边。 她怎么会介意这个男人去惦记一个根本就不爱他的有夫之妇呢? 她不能这么霸道,因为她又不爱他。 所以他惦记谁,都无所谓。 宁月施施然转身离开了书房,看着傅邺川在浴室里摆弄开关。 他自己半个身子都被淋湿了,可是低头认真做事情的样子,很有魅力。 宁月挑了挑眉,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回复肖沉的信息。 肖沉:“你还没回来?情人节我们的生意大好啊!” “老板,你是不是打算彻夜不归了?” “报告老板,周学弟来了,等了你两个小时,刚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说。” “报告老板,祝你有美妙的一夜!” …… 肖沉似乎意识到她和周颂意之间发生了不愉快,所以把周颂意的事情一语带过。 她低着头回复信息,听着傅邺川在浴室里喊她: “你先用浴缸好吗?这个开关坏掉了,我一会儿让人来修!” 宁月笑着站起来: “好啊,不过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修水管吗?你怎么不会?” 傅邺川无奈的扶额: “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跟我一样一分钟几千万,不要强人所难好吗?” 他倒是会给自己找台阶。 宁月笑了笑,就走进了浴室,看着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水。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出去吧,我很快就好。” 傅邺川挑了挑眉,幽暗深沉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不需要我帮忙?你的腿不能沾水。” 她懒散的站在那里瞪着他: “我的腿也不能跪,你昨晚上没少让我跪着!” 一句话,让傅邺川的脸色瞬间绯红滚烫。 在她埋怨嗔怪地视线中,傅邺川几乎是落荒而逃。 因为她的大胆直白,他的心脏都不由得跳快了。 想起昨晚上她配合的姿势,傅邺川的喉头微微一顿,吞咽了一下,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要人命的妖精。 他没意识到,自己在面对宁月的时候,独处时的纠结永远不会发生,他永远都会跟着她的节奏和话题,永远都不会想起其他人。 浴室里响起洗澡的声音,他抿了抿唇,抑制住乱跳的心,就往楼下走。 宁月很快就洗好了,昨晚上的那条裙子肯定不能再要了,她只能穿着傅邺川略大的衬衫。 出来的时候,卧室里已经没有人了。 她吹干了头发,才慢吞吞的出门往楼下走。 刚一下楼,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傅邺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给公司的人打电话。 佣人没注意到,看到宁月下楼,就激动的招呼她: “宁小姐醒啦,是想吃中餐还是西餐?” 傅邺川顿了顿,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微微一顿。 电话里陈勉说话的声音也停顿了几秒。 没听错吧? 宁小姐? 他咳嗽了一声:“那傅总,您先吃饭,一会儿我让司机去接您?” “嗯。” 傅邺川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站起来。 他站在那里,拧着眉看着宁月: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 他咬了咬牙,真想把她塞回到房间里,谁也看不见她才好。 刚才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并不觉得什么。 现在在客厅里,还有外人在,傅邺川实在是不想别人多看她一眼。 宁月顿了顿,没有什么表情,直截了当的回怼: “我又没有衣服,还能穿什么,难道光着下来吗?” 她理直气壮的样子,让傅邺川说不出话来。 的确,是他疏忽了。 他抿了抿唇,看着她悠然自得的坐在餐桌上准备吃饭: “我吃西餐就好,面包和水果,健康饮食。” 她看着佣人笑了笑。 佣人在傅邺川的凌厉目光下,不敢抬头多看一眼。 最后傅邺川在沙发上找了一条毛毯,比划着想披在宁月的身上。 被宁月察觉到,目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似乎对他的保守思想有些出乎意料。 昨晚上他玩的挺花的,怎么一下床就变了个人一样? “我不要,你怎么不拿条棉被给我盖着呢!” 她无语的瞪了他一眼,随后交叠起修长的双腿,故意的散发自己勾人摄魄的魅力。 第两千四百九十三章 跟不上的赞美 傅邺川气的说不出话来,又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跟她吵架,只能把毯子扔回原处,拿着电话发了个信息,才坐下吃饭。 只是旁边的人是宁月,他怎么可能还能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吃饭? 她的脚也不老实,老是蹭到他的腿,这一顿饭吃的心烦气躁。 偏偏他还不能发脾气。 对,他知道自己昨晚上有点过火,自知理亏,所以对她的容忍度都宽容了不少。 看着她吃着蔬菜沙拉,心情很好的样子,没有半点不适应。 他的眉眼间也染上了几分柔和。 很快。 门口进来一辆车。 陈勉和司机一人拎着几袋子大牌衣服进来。 看到宁月的时候,陈勉微微挑眉。 看吧,傅总让他送衣服来,果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才是他这个助理应该做的事情。 “宁小姐,您试试这衣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的话以后不跟这个牌子合作了,我们换人!” 宁月高兴的跟陈勉打了个招呼,笑着开口: “不用试,我相信你的眼光。” 陈勉笑了笑,让人把东西都拿到了楼上。 宁月吃得差不多了,就上楼去换衣服。 算傅邺川还明白,知道让人送衣服过来。 不然她穿着他的衬衣出门,多少有点有伤风化。 当然,她是不在乎别人风言风语的,但是她怕连累到酒吧的生意。 于是整个客厅里几乎无人理睬傅邺川,他的脸色黑的比锅底灰还难看。 宁月也不是挑挑拣拣的人,选了一件简约大方的米色长裙换上,就直接下楼了。 “好看吧?” 她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看着傅邺川和陈勉说道。 傅邺川顿了顿,正打算开口。 陈勉忍不住在一旁赞叹道: “天呐,我是看到了仙女吗?” 宁月不好意思的捂着嘴轻笑。 傅邺川:“……” 搞错了,他不该让陈勉来的。 他看了看两个人,放下手里的东西,轻咳了一声: “行了,该回公司了。” 陈勉连忙收起笑容,摆出严肃的表情: “好的,傅总。” 宁月连忙追上去: “哎,把我送回酒吧啊!” 傅邺川看了一眼,眼神复杂的抿唇: “你留在这里休息好了,回酒吧干嘛?” 白天酒吧又没有什么生意,回去也没用啊。 更何况她昨晚上那么累了,而且腿伤没好,不宜走动。 宁月仰着头,一脸的不解: “当然是回去休息啊,而且我酒吧里忙的很,离了我转不了!” 傅邺川无语,明显听出她的夸大其词,不过没有多说什么。 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她可能会不适应。 “行吧,走。” 下午下班的时候再去接她好了。 宁月连忙跟上。 没走几步,突然撞在傅邺川坚硬的后背上。 她啧了一声,捂着额头。 傅邺川突然转身,看着她的小腿: “要我抱你吗?” 他差点忘记了她行走不便。 所以贴心的询问。 宁月连忙后退几步: “不用,我已经好多了,行走没问题。” 傅邺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陈勉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有点甜是怎么回事? 大家上了车,宁月坐在了傅邺川的旁边。 车子还没启动,傅邺川自然而然地拉住了宁月的手。 似乎是不经意间那么自然。 前面的司机和陈勉很有素质的没有回头。 一个开车,一个在手机上处理公司的邮件。 谁也没有注意到后面的小动作。 宁月侧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心里却在想着,如果不是她去书房里看到了那张照片,恐怕还真的会被傅邺川的一系列举动迷惑住。 只不过现在他们的状态,一个假装亲密,一个假装开心。 两个人都是极好的演员。 宁月是享受这段关系中带着几分理智和沉沦交缠的感觉。 这让她有一种被爱的假象,也有一种能随时抽身而出的理智感。 没什么想要的,才会这么收放自如。 想到这里,她更加入戏的往他身边挪了一点,直接挽住了他的胳膊,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温软的气息就在身边,淡淡的带来似有似无的响起,仿佛是羽毛一般掠过心脏的,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却让他弥足深刻。 男人一开始还有些紧绷着僵硬,不过很快就放松下来了,只是轻轻的揉捏着她的手指,心里面一片乱麻。 一路上几乎什么都没想,转眼间就到了酒吧门口。 这么快! 身边的温软瞬间脱离,她干脆利落的下车,低头看了看他们,笑着挥手: “再见哦!” 傅邺川还没等点头,陈勉就在旁边挥手: “再见宁小姐。” 然后司机就启动了车子。 他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傅邺川深吸了口气。 从没见司机这么积极过。 原本还为他昨晚上的懂事决定加薪,现在彻底没了这个想法。 车子走出去,陈勉还回头看他: “傅总,刚才你怎么不跟宁小姐告别呢?” 现在他们不是应该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吗? 傅邺川凉薄的目光扫了他一眼。 “话都让你说了,我还用得着多此一举吗?” 陈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着自己刚才没做错什么事情吧? 他说什么了? 很客气的跟宁小姐告了个别而已啊! 陈勉抿了抿唇,转移了话题: “对了,昨晚上西边山上发生了小地震,有一户驴友被困,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听说还是周颂意大队长火速出警,将他们带离了危险区域,现在啊网上都在是夸赞周队长见义勇为的,这下成了国民英雄了。” 他自觉地替傅邺川关注着情敌的近况。 以为傅邺川多少会有点反应。 可是傅邺川听完,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唇角: “应该的,周队长大义凛然,英勇向前,当得起所有的荣誉。” 荣誉是周颂意的,宁月是他的。 这样才对。 傅邺川笑了笑:“我发自内心的替周队长高兴,这样吧,为了宣传他的英雄事迹,替他在网上多买几天的热搜,让大家都学习学习。” 陈勉顿了顿,犹豫着问道: “傅总,你这是在说反话吗?” “正着听!” “是。” 第两千四百九十四章 立即但不接受 傅总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能为情敌花钱呢? 当初他对商谦可没这么宽容! 陈勉不解,也没敢问下去,只能照做。 傅邺川去了公司,这一天的心情格外的好。 对某些做错事情的下属,都耐心地多宽慰了几句,让他们引以为戒,下不为例。 下属战战兢兢的出去,摸不着头脑,脚步虚浮,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陈勉也有些奇怪,今天没让自己把人赶出去,准备好的保镖都没用上,反而再给一次机会? 这可不是傅邺川的风格啊! 看来宁小姐真的作用很大啊! 陈勉在心里想着,看着那个做错事情的部门经理一脸忐忑地走过来,抓着陈勉的手不放: “陈总,你说傅总今天是怎么了,他怎么老是冲我笑啊? 我搞错了计划数目,他不仅没骂我,还让我改改就好,不用放在心上,他是不是憋着大招想逼我自己辞职啊? 我这心里怎么那么不放心呢?” 陈勉笑了笑,岂止他不放心,整个公司上下对傅邺川都私底下传开了。 傅邺川的脸色从来就没有这么好过! 陈勉安慰了几句,就让部门经理放心的回去纠正计划数目了。 他自己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 真是没想到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好事,傅总终于不纠结于苏小姐了,他能重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在,这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酒吧里。 宁月打着哈欠一回去,就看到了迎上来的肖沉,还有坐在那里不知道等了多久的周颂意。 周颂意还是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只是有些狼狈,脸色也有些难看。 肖沉看着她进来,微微挑眉,也松了口气: “老板,周学弟都在这里等了好久了,天一亮就来了,说是有什么事情跟你亲自说?” 宁月看了他一眼,没来得及看手机,点开一看,才发现肖沉早就跟她报告过了。 “报告老板,您得学弟又来了,不等到你不肯走,你要么在外面躲躲?” 宁月关了手机,看了一眼走过来的周颂意,客气的笑了笑: “抱歉,久等了。” 周颂意抿了抿唇,清俊的眉眼间带着掩饰不去的疲惫。 但是还是打着精神摇了摇头: “学姐,我……” 宁月伸手,打断他的话,看了一眼肖沉。 肖沉自觉地离开,给两个人留下谈话的空间。 宁月环抱着双手,深吸了口气,靠在旁边的沙发上: “学弟找我有事啊?” 周颂意昨天看着那一对驴友安然无恙,才后知后觉的开始替宁月担忧。 但是彼时,已经打不通宁月的电话了。 他才恍然觉得,自己失去了唾手可得的人。 那种感觉,真的有些痛苦的喘不过气。 “学姐,昨天你没事吧?” 宁月静静的看着他,笑了笑: “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对不起,我知道昨天不该把你一个人扔下的,我回去找你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对不起……” 他自己也很挫败。 他不允许自己见死不救,可是却放任对自己身边的人会出现的危险熟视无睹。 他紧紧的攥着拳头,脸上都是懊悔。 就连今早上的表彰大会,他都没有参加。 只想第一时间,跟她道歉解释。 宁月看着他愧疚的模样,轻轻的叹了口气,侧过身,笑容轻淡: “没关系,我原谅你,学弟,你没有做错什么,你不需要道歉的。” “可是……” 周颂意怎么会听不出宁月语气里的疏离? 他还想解释,就被宁月打断了: “我知道是我的贪生怕死,给你造成了这样的困扰,该道歉的人是我。 你本来就是抢险救灾的职业,你只是完成了你应该做的事情,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带着一个人逃生,还是去救一群生死未卜的人,我相信你的职业判断会让你做出最佳选择。” 她平静的看着他笑了笑,其实现在已经能够理解周颂意当时的两难处境。 她没有立场去责怪他什么。 周颂意的肩膀微微一松,看着她真诚的笑容,瞬间说不出什么话来。 她的解释的确很理智。 周颂意抿了抿唇,可是想到她彻夜未归,回来的时候衣服也换了。 他的目光不自觉的变得有些复杂。 不过很快就掩饰了所有的不自在,没有戳穿什么。 他现在只想确定,她还愿不愿意选择自己! 他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学姐,我今天没什么事情,我们把昨天的约会补上吧?” 这本来就是一句试探。 宁月笑了笑,目光轻淡疏离,她慢慢地摇了摇头。 周颂意的笑容一下子凝固,整个人紧绷起来。 宁月笑着叹了口气,开口: “小学弟,你知道的,我离过婚,伤过人,我前半辈子过的并不愉快,所以我格外地希望我的下半辈子得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不结婚的话就算了,如果结婚,我一定是要我的丈夫永远只围着我转,永远坚定地站在我这一边,我永远是他的第一位。 我讨厌谁他不能喜欢,我说往东他不能往西,我说要早上八点看到他,八点零一分出现都不行。 我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我承认我的自私,你很好,但是我们之间并不合适。” 她没有那么无私奉献,也没有那么强的承受力。 周颂意的脸色一点点的冷却下去: “那你刚才说的……” “我理解你,但是并不接受。” 宁月说的直截了当,淡淡的别过头去。 “还有,举报我酒吧不合格的人,是你吧?” 一句话,让周颂意的脸色彻底惨白。 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上面的人,宁月接触不到,但是她身边的傅邺川可以。 “傅邺川跟你告的状?” 他冷笑了一声。 这个小人! 宁月笑了笑,“没有,当时我还挺生气的,但是傅邺川说你做得对,替我解决了这个隐患,不是个坏事。” 周颂意微微蹙眉。 神色古怪。 他会有那么好心? “不过你如果正大光明的跟我说,我会更加感激你,而不是用这种方式。” 宁月无奈的笑了笑,看了他一眼。 第两千四百九十五章 没跟他在一起啊 周颂意低声沉吟: “对不起……” 宁月并不想听别人的道歉。 道歉意味着她要妥协要原谅。 她可以原谅,但是不能妥协。 更不想继续。 周颂意无力的站在那里,脸色并不好看。 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学姐,我真的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谢谢你的喜欢,我知道你喜欢我很久的时候,真的很开心。 因为我不知道在那段看不见未来,随时都想跟我前夫同归于尽的昏暗日子里,还有个人喜欢我,说明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惦记着我。 我真是特别荣幸和欢喜,也诚心诚意的想跟你在一起试试。 但是不行,我没有办法劝说自己妥协,这是我的底线,也请你原谅。” 她目光澄澈恳切地看着他,没有半点戏弄他的意思。 对于他,她的态度一直都是认真且尊重的。 周颂意看了她几秒,脸色僵硬的慢慢放松下来。 窒息感瞬间笼罩着自己。 他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也没有在真的怪他扔下她。 如果真的在一起,这样的事情可能会发生不止一次。 而他出于责任,也会一次次的委屈她丢下她。 可是宁月不该被这样对待的,她从来都是高傲明媚的人,她从泥泞中挣扎重生,并不是为了委曲求全。 她想选择一种要求并不高的生活,仅仅是不会扔下她这么简单,所以她值得。 周颂意喉头微微一动,一种苦涩蔓延了全身。 或许是老天在戏弄他,给了他希望,又剥夺了他的希望。 他静静的垂下眸子,过了好一会儿,才扯出几分僵硬的笑。 “好,我明白了,学姐,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 他看了看她,忍不住抿唇问道: “是傅邺川吗?” 昨晚上的接走她的人? 宁月轻轻垂眸,点了点头。 周颂意轻轻呼出一口气,什么都没说,静静的离开了酒吧。 是他也好。 看他昨天的态度反应,似乎对宁月也上了心。 宁月在他走后,还静静地坐了十几分钟。 肖沉估摸着时间出来,看着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谈妥了?放弃小学弟了?” 宁月看了他了一眼,叹了口气,站起来: “你说的对,生存还是梦想,这是个问题。” 肖沉一下子听出了言外之意,顿时喜笑颜开: “老板,你身上这件裙子没见你穿过啊,真漂亮,特别适合你,哦,这个牌子可值我们酒吧里最贵的那瓶酒呢!” 宁月十分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我还不能穿个仿冒品?” 肖沉顿了顿,傅总怎么可能给自己的女人穿假货? 宁月一甩头发,潇洒的踏上了楼梯。 “别打扰我睡觉,下午喊我起来吃饭。” 她早上根本没吃饱,那几片面包和沙拉真不扛饿。 以后还是吃包子吧! 肖沉:“……” 宁月一躺在自己床上就睡着了。 昨晚的疲惫重重涌上来,让她根本没有什么精力去思考别的。 走一步,看一步。 —— 傅氏集团。 傅邺川每隔五分钟看一次手机。 手机的电量都快被他看没电了。 电话倒是不少,可是没一个是那个女人打来的。 一整天。 他的心情仿佛如同过山车一样。 从欣喜,到平静,到不满,到不安。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已经被人扯着鼻子走了。 越来越焦躁。 本来听做错事的经理说,傅邺川像是变了一个人,态度温顺了不少。 大家都趁机上楼去“诉苦汇报”,想趁着他心情好的事情,把自己的过错抹一抹,把平时办不成的事情办一办。 结果快要到下班的时候,他们进去还没说完,就被傅邺川毫不留情地骂了出来。 那脸色,那态度,傅邺川骂的犀利无情,比傅邺川平日里的态度还要糟糕!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啊? 陈勉自始至终的都在自己的办公室呆着,不敢去触他的霉头。 别人不知道原因,他还能不知道吗? 傅邺川和他的办公室相邻,而且最喜欢在阳台上打电话。 只要他去阳台上打电话,他的办公室就能多少听到一些内容。 而他接电话的对象都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好像自始至终,就没接到宁小姐的电话。 所以才气急败坏的?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宁小姐打个电话提醒她一下,不要刚开始在一起就冷落了傅总。 这么想着,电话已经打了出去。 宁月接的很快,像是在吃东西: “陈助理啊,有什么事情啊?” “宁小姐是不是忙了一天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您可别客气,直接开口啊!” 宁月笑了笑,“放心吧,没什么好忙的,我睡了一天,刚起来吃点东西,准备开业了!” 睡了一天…… 陈勉干巴巴的笑了笑:“那个,你和傅总刚在一起,也不打个电话聊几句,他忙得连午饭都没吃呢……” 他只是想小小的提醒她一下,别忘记了傅邺川啊! 宁月却笑了一声。 因为酒吧里的音响师在调试乐器,所以她的嗓音有些大,坦率地开口: “谁告诉你我们在一起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在他们家借宿,睡了一晚能改变什么? 陈助理,你就别跟着瞎起哄啊,没影的事儿,大家都是单身,你们傅总就算是饿死也是他自己的责任。 就这样,忙着呢,挂了啊!” 没等陈勉反应过来,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他坐在那里,都觉得有些阴森森的冷意。 他没听错吧,在宁月的心里,他们没关系,都是单身? 可是在别墅,她分明穿着傅总的衣服,身上的痕迹这都遮不住。 在车上的时候,他明明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他们依偎在一起了,宛如蜜恋中的情侣啊! 怎么一转眼,就是各自单身了? 傅总追人,没追上就睡了? 现在人家不认账了? 他突然后悔自己打这个电话了。 到了下班的时候。 本以为大家能提前下班,不用再加班了。 结果傅邺川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不走,自己就得在这里陪着。 陈勉长叹一声,本来不想凑上去找不自在。 可是傅邺川的内线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也躲无可躲,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第两千四百九十六章 谁先主动的 “傅总,您找我有事?” 傅邺川脸色黑沉,目光幽暗莫测,看不出在想些什么,总而言之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陈勉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 傅邺川终于屈尊降贵的开口: “她没找过你吗?” 陈勉心中一咯噔,明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仍然得装作茫然不知道的样子: “谁,谁找我?我这一天都很忙啊,您给我布置的工作那么多,我的女朋友都快跟我分手了……” 他还想喋喋不休的诉诉苦,顺便转移一下话题。 可是傅邺川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我说的是宁月,她没找过你吗?” 他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办公电话太多,导致遗漏了她的电话。 她找不到自己,但是可以通过陈勉找啊! 陈勉站在那里,吞了吞唾沫,带着几分忐忑,笑了笑: “没有,宁小姐可能是太累了,要不就是在忙酒吧的事情,怎么会来找我呢?” 傅邺川闻言,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 “走吧,我去接她下班。” 她看到自己一定很高兴。 陈勉顿了顿,小心翼翼的提醒: “她是晚上开始上班呢!” 傅邺川的脸色一僵,这才反应过来,那个该死的酒吧是晚上营业的。 男人拧着眉,脸色难看。 陈勉在一旁轻咳了一声: “其实就算是晚上上班,也不会熬通宵的,宁小姐是老板,有下面的人盯着就行了,哪能用得着她亲自盯着?” “傅总,我觉得你们刚开始,不如去主动献献殷勤,你看女孩子都喜欢被捧着,你主动点她心里就乐开花了。” 傅邺川脸色黑沉,主动? 一直都是别人主动凑上来的,他什么时候还主动过献殷勤? 这件事情想想就不太现实。 再说了,昨晚上不也是她主动的吗? 不过想想她又不是别人,她还在自己受伤期间帮了忙,自己也不该把架子架的太高了。 他黑沉的眸光微微闪烁,几不可察的划过几分了然。 “你说,怎么主动?” 陈勉对于傅邺川不耻下问感到很开心,至少他能有这种觉悟了,而不是靠他自己自以为是的揣测,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陈勉咳嗽了一声,立马开口说道: “比如说每天送送鲜花,送送礼物,约着一起吃个饭,没事儿就跟她说说自己在做什么……” 傅邺川无语的打断他: “我的行程都是保密的,为什么要跟她说?” 陈勉顿了顿,“你跟她说这件事,不是为了让她知道你在哪儿,而是让她知道不管你在哪儿你都在想她!” 他深吸了口气,跟傅邺川谈恋爱真的是不轻松啊! 但是他也清楚,如果傅邺川再不主动点,宁月根本不会主动凑上来的。 她又不是那些对傅邺川有所企图的人。 傅邺川若有所思的凝视着某个角落,像是在认真的思索陈勉话里的意思。 好像是有点道理。 陈勉在一旁忍不住的说道: “您把对苏小姐一般的用心用在宁小姐的身上,或许就不会这么为难了。” 傅邺川的气场瞬间冷冽起来,目光锐利的看向陈勉。 陈勉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即噤声。 不知道为什么,陈勉提到苏楠之后,傅邺川就没有之前那么急躁了,反倒是能平静下来了。 像是泼了一盆冷水,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喜欢的人不是宁月,不必在她的身上花费太多的心思。 他对她,是个怎么样的感情? 会娶她吗? 傅邺川摇摇头,不会的。 他很清楚,自己的心里早就被另一个女人占据了。 可能只是太寂寞了而已。 他内心挣扎着逐渐冷静下来,脸色也跟着没那么好看了。 浑身上下像是笼罩着一层淡漠的寒意,让人望而却步。 陈勉见状,暗骂自己祸从口出,只能瑟瑟发抖的离开了办公室。 可是怎么等都没等到傅邺川离开公司。 他刚开始还惦记着去找宁月,现在不惦记了? 一直加班到了晚上九点。 外面漆黑一片。 傅邺川的办公室才传来动静。 他一出门,陈勉就听到了,立即跟上。 “傅总,去酒吧吗?” 傅邺川抿唇,语气沉沉: “回家。” 陈勉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还是诺诺的点了点头: “那我联系司机。” 回家就意味着他不需要跟着了,他也可以下班了。 只是没想到。 傅总也不积极,另一位宁小姐也不上赶着。 那这两个人得什么时候才能走到一起啊? 陈勉叹了口气,好像只有自己最操心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傅邺川下了楼,看着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司机打开后面的车门,等着他上车。 傅邺川站在那里犹豫了几秒,微微垂下眼睫,顿了顿,才开口: “你下班吧,我自己开车走。” 司机一愣,没有多问为什么,点了点头,就回车库开自己的车了。 上了车,傅邺川心烦意乱,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目标和方向。 回家吗? 那个只有保姆和傅云澈的家,每次看了他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大家都不自在。 可是去哪儿? 他心里有所偏向,只是不敢坦然的承认而已。 去酒吧啊,那他现在和她是什么关系。 睡了一觉的关系? 但是他并不想就这么放弃她,可是也没法给出任何的承诺。 他现在像是被人拽入了深海,空气都被一点点的夺走,难受挣扎的恨不得将自己撕成两半。 可是不知不觉的,车子还是听到了酒吧的门口。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到了这里。 或许,是这个女人对他的吸引力,让他下意识地就这么来了。 傅邺川下车,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喧嚣的音乐声。 他心里蓦然的沉静下去,似乎压在心口的巨石在一瞬间消失了。 推门进去,看着里面人满为患的客人,较为小资情调的装饰,舞台上鼓噪的乐手,难得没有放映什么红光绿光那些灯饰,看着顺眼了一些。 场子还没热好,酒还没喝多。 大家还没开始去舞池里蹦跶,都在自己的座位上说说笑笑的。 第两千四百九十七章 老板无所不能 傅邺川扫了一圈,没看着宁月,脸色略微有些凝重。 倒是肖沉刚带着服务员从包厢里下来,看着站在门口那里的人,顿时脸上一喜。 “你先去忙吧!”他侧头跟服务员说道。 随后就高高兴兴的去了傅邺川那里。 “傅总,真是稀客啊,你都好几天没来了!” 傅邺川看了他一眼,微微蹙眉: “你记性不好?我昨天不是刚来的?” 肖沉挑眉:“我说的是进来消费,您一个人,还是有朋友一起,我给您挪出个包厢?” 傅邺川顿了顿,“不用,我随便坐坐就行。” 肖沉笑了笑,摸了下鼻子,咳嗽了一声: “成,到前面来坐吧,给您倒酒?” 傅邺川跟着走到距离吧台不远的座位上。 肖沉把酒水单子递过去:“您喝点什么?” “随便吧。” 肖沉笑了笑:“您一段时间没来了,或许不知道我们这里有了新的规定,如果您点一杯老板自酿的话,是由我们老板亲自来给您调制的,不过您不能自己选,要看老板自己的心情,不少人都喜欢这样呢!” 傅邺川微微拧眉: “她会吗?” 肖沉正色道:“当然,我们老板无所不能!” 他无语的看了一眼傅邺川,这个傅总怎么就抓不住重点呢? 现在的重点是老板会不会调酒吗? 明明是老板亲自调酒啊! 傅邺川看了一眼价格,眉心微微上扬。 价格可真不便宜。 一杯两万。 就宁月这个脑子,是专门来忽悠冤大头的? 他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肖沉更加不解,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不过最后傅邺川还是合上了酒水单,嗓音低沉的开口: “行,让她来调吧!” 也不差这点钱了。 肖沉立即喜笑颜开的看着他扫了码,随后就从吧台里走出来: “您稍等,我去喊她一声!” “她在哪儿?” 傅邺川拧眉,这一整天是不是太忙了,所以才一点动静都没? 肖沉顿了顿,“在楼上啊,她下午吃饭吃的稍微多了点,在楼上练瑜伽消食呢!” 傅邺川:“……” 肖沉没注意傅邺川的脸色,兴高采烈的跑上了楼。 宁月白天睡多了,现在一点也不觉得困。 她练了一会儿瑜伽累了,就坐在地上看电视。 听着脚步声上来,宁月还有些被打扰的不满: “不是说没事儿别叫我吗?” 肖沉笑了笑:“有人点了老板自酿,你得亲自下去!” 宁月震惊的回头看他: “哪个冤大头点的,两万一杯的酒竟然还真的有人点?” 本来肖沉想出这个点子,她就不乐意,麻烦的是自己。 所以她特意将这个单价提到了离谱的价格,觉得这下就没人点了。 没想到奇葩竟然还真的有。 肖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你还能跟钱过不去?” 宁月当即站了起来,义正言辞的拍了拍手: “当然不能,钱就是我的祖宗!” 她说着,她就拂了拂头发,兴冲冲的去迎接“祖宗”了。 肖沉笑眯眯的跟了上去。 宁月就这一点好,绝对不会为了所谓的面子跟钱过不去,所以不管他们想出什么点子,都会尽力地配合。 就连调酒,都是从一点点的学起来的。 因为宁月之前参演的那个小片段走红,不少人都慕名而来。 宁月逐渐招架不住,所以才躲懒跑上来。 不过生意的确是越来越好,她吃了互联网的红利是承认的,所以对待这些客人也是能打折就打折,能抹零就抹零。 宁月哼着歌下去,还跟路过的人打招呼,一直到了吧台附近,才看到了坐在那里的男人,竟然是傅邺川。 肖沉跟上来,笑了笑,凑近她开口: “看吧,傅总对你果然是一往情深,不惜花费重金也要看你一眼,这样的冤大头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宁月无语的白了一眼肖沉。 这个人是不是掉进钱眼里去了? 宁月倒不是排斥傅邺川,毕竟她可不是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人。 两个人昨晚上激情一夜,别的不说,傅邺川倒是挺出力的,也完全照顾她的感受,并没有让她有任何不好的阴影。 只是她觉得他们也仅仅是这种单纯的肉体关系而已,心灵上的沟通就大可不必了。 他心里有他喜欢的人,自己心里也有过不去的坎,没必要非要委屈谁。 表面上的客气维持住,那就是皆大欢喜了。 当作什么都没发生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也没必要撕破脸。 宁月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坐在他的对面,笑盈盈的看着他,眉眼精致: “傅总,百忙之中到我这里,就喝一杯酒?” 傅邺川本来还在思考公司的事情,她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他的思绪。 看着她温柔又狡黠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很多的烦心事儿都轻飘飘的散去。 春雨趟过的心里,连每一分的毛孔都是滋润的。 傅邺川眉眼间浮上了几抹柔色: “钱都付过了,让我尝尝这杯酒多好喝?” “当然,没问题。” 宁月笑了笑,她更喜欢公事公办。 她抬脚就去了吧台里面,开始准备调酒的东西。 傅邺川也跟着过去了,坐在那里沉默地看着,没说话,不打扰。 宁月的动作有条不紊,还挺专业,最底部放了石榴汁,而且趁着傅邺川不注意的时候,滴了几滴酸柠檬进去。 她在杯子的底部放了一颗艳丽的草莓,看上去像是烧红的火山熔岩,轻轻晃动,层次分明。 远看上去,是已被甜冽的酒。 不是傅邺川喜欢的烈酒。 刚刚把调好的酒放到了傅邺川的面前,他还没拿起来,一个远远关注这里的男孩跑了过来。 “姐姐,这是什么酒啊,给我也来一杯?” 宁月看了他一眼,长得眉清目秀的小男孩,看上去刚刚成年的样子。 稚嫩,青春,又可爱。 她扬了一下眉毛: “你能喝酒吗?” 男孩不服的坐在那里,“当然,只要是姐姐给我的,我就能喝。” 宁月倒是不怀疑他没成年,毕竟像这样的男孩,肖沉都会挨个去看身份证。 好在她刚才调制的器皿里还有半杯的量,干脆就倒在另一个杯子里递了过去。 傅邺川轻嗤了一声,转了转面前的杯子: “一杯两万,他付钱了吗?” 第两千四百九十八章 叔叔太可怕 宁月脸上一僵,看了一眼傅邺川。 男孩明显听到这个话,也不觉得什么,只是眨了眨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宁月: “两万啊,姐姐不能请我喝吗?” 傅邺川的脸色黑沉如锅底,第一次看到这么不要脸的男的。 好意思吃白食? 他可是真金白银的付了钱的! 宁月很是大方的笑了笑,温柔又甜美: “能啊,喝吧,不过要饮酒适量啊!” 她说完到了另一侧去洗手,刚才的柠檬汁滴了几滴在手上,很不舒服。 傅邺川目光凛凛的扫了一眼旁边的男孩,气场强大到不用说话就能将对方秒杀。 可是对方压根不害怕,轻轻的抿了一口,看向了傅邺川,还凑上去说着悄悄话: “叔叔,年轻就是好吧,姐姐们都喜欢年轻鲜活的肉体,不然谁愿意去伺候年老色衰的糟老头子呢?” 一句话,彻底的扎进了傅邺川敏感又脆弱的心灵。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冰冷,难看到了极点。 他眯了眯眼,目光凛冽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男孩非但不害怕,反倒是轻飘飘的笑了笑,人畜无害的样子: “我说,你得有自知之明!” 一句话刚落下,傅邺川猛地伸手捏住了男孩的脖子,狠狠的按在桌子上,男孩惊讶的大叫。 可是傅邺川不仅没松手,反而更加用力。 他不过只用了两根手指就让他动弹不得,还以为有多大的本事呢! 简直就是个弱鸡! 周围不少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宁月更是着急地走过去,想要掰开傅邺川的手: “松手,你干什么,他是酒吧的客人!” 傅邺川脸色难看,眸子里带着几分狠厉: “你问问他刚才放了什么屁,都是自找的!” 宁月拧眉,“说什么你也不能在这里动手,你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松开……” 她几乎有些快要生气了,过去瞪着傅邺川。 傅邺川咬了咬牙,掩下阴沉的目光,还是松开了手。 男孩一下子躲在了宁月的身后,从后面抱着宁月的肩膀,委屈的哭了起来: “姐姐,这个叔叔太可怕了,怎么还动手呢?” 宁月无语的看了一眼傅邺川,深吸了口气,也觉得他这个人挺过分的。 欺负这么小的男孩子,就不觉得亏心吗? 傅邺川目光冷厉,瞪着他:“滚,以后不许再来。” 他真是打心眼里反感这样……绿茶男! 宁月拧眉:“你凭什么让我的客人滚,动手的人不是你吗?” 她语气也不客气,直截了当。 这个傅邺川是不是太没分寸了点。 他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这一步吧! 竟然敢替她做主了! 傅邺川脸色沉暗的看着宁月,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看得出来他此时在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宁月转过头去,拍了拍男孩的肩膀: “你别怕,他不会做什么的,你一个人还是跟着朋友来的,哪个桌子上?今晚上给你们酒水免单,再送你们两个果盘好吗?” 男孩点了点头,只是带着几分不甘心: “姐姐,你也要小心这个叔叔,他好像有狂躁症一样!” 宁月扯了扯嘴角,真是贴切。 不过她当然不会表现出来:“好的,谢谢你的提醒。” 她说着,就招呼了服务员,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让服务员安排他和朋友们去包厢里玩。 风波终于平息。 宁月看了一眼傅邺川,此时他还没走,只是看上去极为生气,别扭的坐在那里,也不喝酒。 宁月坐在他的旁边,心里想着一杯两万,一定要忍忍! “你不是说想尝尝我调的酒,怎么也不尝?” 傅邺川看了她一眼,目光幽暗,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估计是顾忌着公众场合,所以又憋了回去。 只是拿起了那杯酒,大口地喝了一口。 刚入口的时候,甜冽的味道清浅蔓延,只是很快,他尝到了后调的酸苦辛辣。 一瞬间,那种滋味侵略着味蕾,让他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他猛地咽下去,后劲儿十足。 看着宁月带着笑意的目光,他瞬间又觉得这杯酒也不是那么的难喝。 她是故意的。 傅邺川无奈的放下杯子: “凑合吧。” 宁月笑了笑,“好吧,那你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她挑了挑眉,就打算去别的地方招呼客人。 可是人刚站起来,转过身,就被身后的男人拉住了手。 两个人的手一接触,好像有微电流经过一样,瞬间流窜全身,昨晚的欢愉有多难忘,他们都不可能忽视。 这一幕也被有心人悄悄地拍了下来。 正是那个男孩。 身后的同伴拍了拍他的肩膀:“拍什么呢?” 男孩笑了笑:“本来想蹭蹭这个美女姐姐的热度,没想到这么快就给我送来这份礼物。” …… 宁月转过身,没有立即松开手,反而拉着他的手指轻轻勾了勾。 只有一个人能感觉到她的这个小动作。 像是挠痒痒似的,却让男人心里十分的熨帖。 她笑了笑,眉眼间漾着温柔: “怎么,还有事?” 傅邺川抿唇,垂了垂眸子,直接问道: “几点打烊,我等你一起回去?” 他似乎觉得自己真的醉了。 没想到那杯酒的后劲会这么大。 宁月侧过头,凝视着他:“回哪儿?” 傅邺川目光直视着她: “回家。” 宁月拧着眉,慢慢地松开他的手。 不过她还是扬起了笑意: “你是不是喝多了,我帮你叫陈助理来?” 傅邺川看着她,目光带着几分莫名其妙。 “为什么叫他?我本来就是来接你的。” “傅总,我的家在这里啊,就是这个酒吧,我打烊以后也不会去别的地方,你要是想回去你就让司机送你啊!” 宁月觉得自己的态度已经很是亲切和蔼了,也十分的耐心。 那个地方她没有立场常去。 傅邺川的目光逐渐的清明,后劲儿过去,思绪也跟着清醒过来。 他目光郑重也审视的看着宁月: “搬过去住吧,住在这里不太方便,也影响你休息。” 宁月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傅总,我在这里住的很自在,暂时并不想搬家。” 第两千四百九十九章 你先上楼去 傅邺川微微垂眸,目光幽暗莫测。 “你还跟那个姓周的有联系?” 宁月顿了顿,摇头:“没有,已经说清楚了。” 傅邺川的眉心一松,这样就好。 这样也就没有什么理由拒绝自己了。 他顿了顿,“那还有什么顾虑?” 宁月忽然想到了上次见面的不欢而散。 是他提出打算让她跟着他的时候。 跟着他,并不是意味着谈恋爱,也不是意味着最终会走到结婚的结果。 跟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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